“轟空”斜支著炮管兒的坦克車宛如變形金剛里面的金屬戰士左右兩翼忽然冒出一對兒酷似大喇叭的雷達助導車身向後一縮一股火焰爆出。
我與懸鴉跪蹲在泥坑凹處背部使勁兒貼緊了樹干掩護自己兩人之間的那片大水窪嘩啦一聲巨響爆上了天無數泥點、水點猶如石子一般崩打到我倆身上雖然隔著衣服卻也鑽心的疼痛。
那兩輛坦克車上的軍閥衛兵把機槍打得如火龍一般此刻毫不顧惜仿佛忘記了節約一顆子彈可以換到多袋面包。
懸鴉抓住炮彈發射的間隙縱身躍進一條淺水溝 里啪啦地蹬踹著腳丫子往十點鐘方向爬我緊跟其後。
這個時候我倆誰也不敢再蹲立著奔跑只能把身體融泡進泥水湯通過降低身體的溫度快速消失在敵人的熱導鎖定儀器上。
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好像有幾個軍閥步兵已經竄進了林子他們在依靠坦克車的掩護追殺我倆。
想必巴巴屠已經繞過了漁村這會兒要麼趁亂伏擊我倆要麼渡河而去我心下不免焦急難耐。
若換做平時那些干瘦的黑人衛兵敢這麼放肆的追來不消一分鐘便打飛他們的頭蓋骨。
但此時此刻我和懸鴉誰都不敢再朝他們開槍大家心里清楚只要我倆的狙擊步槍在黑乎乎的樹林打出一條火線敵人坦克車的炮彈會即刻撲來炮管兒打肉人不需要點對點精準擊中爆炸會把人掀飛上天空撕裂。
身體泡在泥湯里無論四肢爬多快速度也提不起來那幾個抱著阿卡步槍的家伙已經蹦蹦跳跳地搜索過來了。
我翻起上嘴唇下嘴唇兜住門牙利用縫隙噴出氣流發出幾絲細微的老鼠叫示意懸鴉不要再跑想法弄死這幾個扯住後腿的愣頭青。
懸鴉馬上意會我倆急速把背上的背包脫掉往泥林深處掄了過去然後雙雙平躺在了泥漿上通過軀體抖動扭擰使身體逐漸下陷最後只露一張薄薄的臉皮在地表上。
整個世界瞬時安靜下來由于雙耳已經埋入泥漿只能听到自己沉悶的胸腔里一顆心髒在砰砰蠕動。
我使勁擠了擠眼楮令粘在睫毛上的泥水珠兒順著眼角滑落不要阻隔我的視線。
額頭上方透過森森遮天的樹冠依稀看到幾顆即將消退的星星耳朵眼兒里泥水順著耳道正咕嚕咕嚕往耳膜處流灌。
那幾個端持著步槍的軍閥衛兵已經 地摸過來在離我不遠的地方他們好像頓足停了一會兒又嘀咕幾句我听不懂得土語之後便分散開來拉長彼此的間隔距離繼續成兜網型搜索。
其中有個家伙竟還小聲咯咯發笑仿佛我和懸鴉在陪他們玩躲貓貓的游戲。
我屏息凝氣繼續躺在泥漿中等待不到半分鐘便感覺到一條細長而晃動的影子像一把電鋸似的從我胸口處切過。
有了這幾個家伙的身體作為混淆我們的熱源泥林外面的坦克車暫時也不再轟炸。而我和懸鴉暫時也脫離了這種瞄準既不靠譜卻又會要人命的炮管兒轟擊。
一個身材矮瘦的衛兵左右搖擺著腦瓜兒躬身從我頭頂不遠處走過他在朝懸鴉遁隱的位置尋去。
看樣子這幾個家伙還搞不清局勢他們不知道靠近我和懸鴉是怎樣一種危險和恐怖一定誤認為被機槍、坦克打退進泥林的人充其量就是附近尋仇的村民。
這些軍閥衛兵常去周邊村落搶食物和女人爭執中不免要打死別人的父母和兄妹。
所以出現幾個抱著步槍來尋仇的人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在這些軍閥衛兵眼里這種人不過是上門送死的游戲幣。
不到十幾秒那團矮瘦的黑影已經踩到了躺進泥漿中的懸鴉身邊。就在此時懸鴉猶如一頭大張著嘴巴偽裝在泥中狩獵的狂鱷霍地一下破開泥漿的包裹酷似詐尸一般坐了起來。
那個倒霉的小猴兵渾身乍起的驚愣還未抖出只听得懸鴉左手啪的一聲掐住了此人的右臂。那鐵爪一樣剛猛的五指只稍稍用力下拉便捏得敵抱不住步槍人也疼得重心塌陷。
“ 吱!”隨著短而清脆的一聲響懸鴉右手攥著的鋒利匕首已經從這個矮瘦小猴兵的下頜戳進刀尖直扎捅到鼻腔後面。
這種殺人手法不僅殘忍而且講究被宰殺者的喉頭未來得及發出呼喊便給插碎並且死時也沒法發出痛苦的哀嚎。
熱乎乎的鮮血順著懸鴉攥刀的手腕直流進衣袖這個恐怖的家伙好似沐浴到溫暖似的清爽地舒了一口氣。
我知道懸鴉這種反應並非在釋放壓力這幾個嘍�@” 靜歡運 斐裳沽Α br />
懸鴉抒發出的一口悶氣或許是因為給泥漿憋得或許是氣惱巴巴屠給他制造的麻煩更或者如此殺一個人殺得沒味道殺得乏味。
正欲抬腳踩踏到我胸口的這個衛兵見同伙眨眼便死在了懸鴉手上忙要抬起步槍朝那里射擊我騰地抬起胳膊左手食指卡進了他扳機的後面使之打不響步槍。
與此同時右手一把掐住了此人的咽喉把他向右側方一甩死死按進了泥漿里。
這個家伙的身體也是干瘦型抓在手里的感覺猶如一小捆稻草他扎進泥漿里的腦袋不斷嗆出氣泡露在外面的四肢痛苦地扭動掙打。
我只覺得自己一條大腿的內側給對方因窒息而抽筋的手指掐的生疼但我仍死死把對方的腦袋往泥漿深處按。
本來我可以掐碎他的喉結因為這些人的肉體大多比一般人脆弱畢竟他們長期經受饑餓若說到肉搏能力與我相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但將他按進泥漿里的瞬間我已隱約感到對手像是個年僅十五六歲的黑人小男孩兒他那枯瘦的四肢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弱摳住我大腿狠抓的小手指甲蓋兒底下也出現了明顯的淤積紫黑。(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