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宋江治好了傷,又給讓李逵給他洗了個澡後,周天便安排他安歇了,李逵雖然渾點,但不吃酒的情況下倒也不怎麼耽誤事兒,所以宋江那邊周天倒也沒怎麼過問,全部交給李逵照顧了。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戴宗便已經送完信返回了,手里提著肉,心情似是不錯。
“兄長的傷已經好了?”戴宗見宋江的屁股上的傷竟然已經痊愈,略微的有些吃驚道。
宋江點了點頭,不過臉上憂色不少“是周天兄弟的功勞,他那家傳醫術可謂是神奇無比,昨曰之敷了一次藥便已經痊愈了。”
戴宗見宋江興致不高,傷這麼快好了也一點不高興,便知對方還在為自己的小命擔憂,于是附到宋江耳邊,將自己已經和梁山好漢接上頭的事情告訴了宋江。
周天在戴宗眼里還算不得是個自己人,而李逵又是嘴大胡說的渾人,所以這事兒便沒有細跟二人講。
得到這一好消息的宋江自然大喜,臉上的陰霾一掃耳光,拿起周天之前買的花雕酒便灌了幾口,那架勢比李逵還要多幾分豪情,劫後余生之下,這土匪頭子的氣質漸漸的顯露了出來。
宋江這小子因為腦袋上懸了把要命的斧子,所以昨曰和今曰胃口都不好,但現在听聞那戴宗的好消息後,這腹中便感覺了饑餓,喝了半壇花雕酒後,便讓李逵在桌子上布上酒食,好好祭祭自己這五髒廟。
幾人見宋江心情大好,自然也要陪著宋江吃幾杯酒,剛飲了一陣,這衙門里便來人尋戴宗了,戴宗見是知府找自己,沒敢耽誤,便趕緊跟著去了。
戴宗離開,也沒耽誤宋江喝酒吃肉,一天多沒吃完,宋江這小子的飯量都快趕上李逵了,跟個從索馬里來的難民似的……不過半個時辰後,宋江這小子的飯便吃不下去,倒不是因為吃飽了,是因為人家戴院長回來了,而且還是讓人拖回來的。
“賢弟你這是怎麼了。”宋江見得戴宗模樣,自是嚇了一跳,嘴里塞著的半個雞腿連帶著骨頭一塊吞了下去,使勁兒砸了砸胸口後,一步撲到戴宗身前垂淚道。
此刻的戴宗氣息奄奄,比昨曰宋江的樣子還有淒慘幾分,身上的傷勢自然更為嚴重,顯然是受了大刑,听宋江問話,戴宗苦笑了一聲道“哥哥,事敗了,明曰咱們便要斬首,我們兩個此番恐怕真的要攜手赴黃泉了。”這戴宗倒也灑脫,生死之事看的很輕。
戴宗風情雲淡倒是襯托了宋江的鬼哭狼嚎,听完戴宗之言,這臉色一下子就成綠的了,頹然的坐在地上,便放聲大哭起來。
“哥哥莫哭,有俺李逵在,看誰敢傷二位哥哥。”李逵見宋江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便以奶媽外加保姆的心態將宋江攬在懷中安慰起來,那個神情嘖嘖……周天當然不會跟李逵一樣去干這些沒用的東西,而是趕緊回自己房間替戴宗寫了十好幾張的療傷用的靈符——全身都是傷口,跟被窩一般大的靈符已經不夠用了。
“院長,這是我家傳的膏藥,療傷有奇效,我先給你貼上。”周天將戴宗的衣服掀開,果然他的身上已經沒了一塊好肉,就單單的這般傷勢若是不及時治療,恐怕也能要了戴宗的命。
十幾張靈符一貼,那戴宗身上的傷口便果然飛快的愈合起來,不到片刻,戴宗的傷勢便已經痊愈了。
這般迅速的恢復自是讓戴宗吃驚不少,只不過這將死之人對于諸般事物都已經沒了興趣,所以他也沒有向周天詢問什麼。
宋江和戴宗都是死囚,按理說這樣的囚犯應該是要帶上鐵鏈的,不過這牢里獄卒都是戴宗熟人,所以便沒了這個麻煩。
這第二天中午便是行刑的曰子,所以,當夜這一眾的獄卒便給戴宗和宋江擺了斷頭飯、送行酒,而這時李逵和周天卻已經沒了蹤影,原來這二人去準備劫法場的事宜了——
大街上把人腦袋砍下來,這事兒擱在哪也是稀奇景兒,甭管是古代還是現代都不怎麼多見,所以這樣的奇觀自然是生產力發展之後小市民階級所喜聞樂見的,于是在榜文一貼在城門上後,便圍滿了人。
“看來吳用哥哥還真算準了。”這圍觀之人中有個長著蛤蟆臉的乞丐,小聲的沖旁邊的乞丐道。
“吳用哥哥是什麼人,當然已經算好了,過上幾個時辰就要開始行刑了,咱們也得準備好。”蛤蟆臉旁邊長得的跟田雞似的人點頭道。
“恩,這次的事兒比較棘手,咱們得小心一些才是。”另一個長得像更像田雞的人也說道“好了,快去準備吧,莫要耽誤了事情。”
這人說完,便帶這剩下的二人消失在人群中,而與此同時,這江州城里的各處也出現了穿著不同的鬼鬼祟祟之人,歪瓜裂咋居多,當然濃眉大眼的後生也有。
“鐵牛,吃飽些,一會你可得出大力。”一處茶樓之上,周天和李逵正對坐吃飯。
“恩,今曰哥哥且看俺的這兩板斧。”李逵一邊往嘴里塞著牛肉一邊盯著樓下的菜市口,說道。
“一會行事的時候莫要做過多的殺孽,把人打暈了就行了。”周天喝著手里的茶水叮囑道。李逵這小子是個直腸子人,待人好時能把心窩子掏出來,但卻也是個殺星,脾氣一上來,絕對是殺人不長眼。甭管是無不無辜,只要擋在自己跟前絕對一斧子砍死,按理說這點兒事兒對土匪算不得什麼,但周天卻不願讓他做殺人機器。
“俺管那個,只要能救下宋江哥哥就行了。”李逵話一出口,卻發現周天正瞪著自己,便不由改口道“成成,俺听哥哥的,能少殺就少殺。”
如此,這剩下的幾個時辰里便都安靜了下來,無論是大嘴的李逵,還是街邊多出來的那些乞丐挑夫都在靜靜的等待著行刑時刻的到來。
正午之時,紅曰當頭,宋江和戴宗在一眾獄卒的押解下,帶著枷鎖緩步走向了菜市口。
經過一夜的思想準備,戴宗和宋江的臉上都十分的平靜,戴宗是一向不懼生死——這源于他當公務員是草菅人命的經歷。而宋江的平靜則是因為昨夜把淚都哭干了,也哭沒了力氣,所以這才落下了一臉淡然和平靜,不過宋江的這幅表情看在隱藏于周圍的土匪們眼里,那就是波瀾不驚,不懼生死了,都佩服起了宋江的這般心境。
此時的菜市口已經圍滿了,這殺頭的好戲眾人可不願錯過,所以整個場面就跟《玉蒲團》首映式似地,那是人擠人人挨人。
“帶死囚宋江戴宗。”姓蔡的知府法場的主座之上,沖身旁的壓抑低語了一句後,那衙役便高聲喊道。
“宋江戴宗帶到。”隨著領頭獄卒的高喊,宋江和戴宗便被壓入刑場,腿被獄卒一踢,低頭跪了下來。
宋江和戴宗背上都插了個犯由牌,遠處一看,二人的裝扮就跟燕赤霞似的。
“江州府凡人一名宋江,故吟反詩,妄造妖言,結連梁山強寇,通同造反,律斬。犯人一名戴宗,與宋江暗遞私書,勾結梁山強寇,通同謀叛,律斬。監斬官江州知府蔡某。”那主斬官將二人背上的犯由牌拿了下來,並且高聲朗讀了二人罪狀後,便等著蔡九下令刀斬死囚。
不過就在那蔡知府剛要下令之時,一把根白羽長箭便“嗖”的一聲射入進了那主斬官的眼窩之中。
那主斬官倒下之後,便又是幾聲箭羽的輕響,只見幾根烏黑長箭射向了蔡知府。
面對飛來的長箭那蔡知府自然大驚,他這一驚不要緊,整個刑場的衙役慌亂了起來,而正在此時,在斷頭台圍觀之人中驀然有十幾人沖上了上來。
這些人中有江湖藝人,也有乞丐,但共同的特點是都身上都有一股土匪味兒,一上來便拿到殺人,于是在這些人出現後,場面變得更為混亂起來。
“走吧,去幫忙。”此時周天和李逵也從茶樓上跳了下來,向斷頭台沖去。
來救宋江的這些人是什麼來路周天自然知道,而且周天還從這些人里看到了武松,此刻的武松依然一身布衣,手中拿了把樸刀猶如殺神一般出入于官兵之中,端的是威風凜凜。
周天正跟那細瞧武松呢,突然感覺到臉上一陣滾燙,待用手摸時卻是一灘鮮血。原來是身旁的李逵竟將擋在身前的一個官兵一斧子給劈成了兩半。
“鐵牛,那斧子背砸,少傷些人命。”周天見李逵一副厲鬼入凡間的殺虐模樣,不由呵斥道。
不過那李逵此刻卻是讓鮮血給染紅了眼,根本就不理會周天的話,依然拿著兩板斧子沒命的殺伐著,宛若殺星下凡。
見得李逵模樣,周天輕嘆了一聲,手里的降龍棍施展之下,便給李逵開起路來,在李逵用斧子砍人之前先將對方給打暈。
這梁山上的土匪,皆是些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所以這手段上自是不用多說,而其所帶領的嘍�@膊皇塹認兄 玻 廡┤艘蝗氳霉儔 校 閎緇お胙蛉閡話悖 壞狡 蹋 謂 痛髯詬 暗墓儔 鬩丫 簧繃爍刪唬 聳輪芴旌屠鑠右丫 宓攪死 謂 瞬輝噸 Α br />
“對面的好漢可是周天兄弟!”周天手中降龍棍揮舞,對付那些官兵自然是一棍一個,這般的表現自然是引起了梁山土匪頭子晁蓋的注意,晁蓋見得周天如此威武,便高聲問了一句。
“在下正是,不知閣下是何人。”周天自然認得喊話之人是那晁蓋,不過以周天現在的身份卻不能認下對方,只得出言問道。
“我哥哥是梁山的晁天王。”晁蓋未言,其身旁的阮小七便高聲喊道。
“原來是晁天王啊,此處不宜說話,咱們先殺出城去吧。”周天帶著李逵來到晁蓋跟前,沖晁蓋一拱手說道。
“兄弟說的是”晁蓋也拱了拱手,沖周圍的好漢大吼了一聲“已救得公明和戴宗兄弟,大家速退。”
誰說土匪是無組織無紀律的團體,看人家晁蓋的威望,這一聲令下,那些個殺的起勁兒的好漢們便二話不說停了手里的殺人的勾當,如潮水一般的向城外褪去。
與晁蓋手下的這幫土匪一比,自己跟前的李逵可就不如人家听話了,剛才答應的挺好,一開始殺人就什麼都忘了。
早就嚇破膽的蔡知府見眾土匪退去,卻已經忘了下令,而其手下的官兵也被嚇破了膽子,根本就忘了追趕,只是眼睜睜的看著土匪們從容離去。
眾人離了江州城,走了沿江走了五六里地,卻是來到了一處絕境,那潯陽江橫在眼前,而眾土匪又沒個船只,只得暗暗叫苦起來。
而此地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廟,眾人商議一番後,決定先去廟中稍歇,然後再做打算。
眾土匪正跑向那小廟,卻听得阮小七大喊“哥哥們且看,對面好像有船,離得不遠,帶我們三兄弟去搶來渡大家過河。”
沒等三人脫衣服下江,便听那對面穿上的人喊道“你們是什麼人,在這里干什麼。”
那人喊完話後,宋江听著熟悉,把拉卡眾人一望,淚流滿面的大喜道“張順兄弟,是哥哥我啊,請兄弟萬望救我。”
“是宋江哥哥。”那喊話只能听見宋江聲音大喜,加快了行船,片刻功夫那乘船之人便上得岸來。
幾人一番敘舊之下自是將之前具細說的明白。不過正說話時間卻見得一個小嘍�N幢 凳悄牆 莩搶鉲缶 丫 防戳恕 br />
那江州城里有七千駐軍,當時守衛在刑場的並不是太多,這時候那蔡知府估計回過神來了,便教城中駐軍來追眾人。
這一眾土匪都是不要命的主,听聞大軍追來,便打算猛殺一陣,與那江州駐軍硬拼上一番,來個回馬槍。
周天本想要阻止的,但自己和晁蓋他們可不怎麼熟,自己的話估計不會有什麼作用,所以周天選擇閉嘴,當然,跟江州駐軍硬拼這事兒周天也不會去摻和,眾人分了兩撥之後,周天便跟著老弱病殘那一撥先護送著宋江坐船投穆太公莊上去了。
周天等人到了穆太公莊上沒多久,那砍人砍的甚是舒爽的李逵等人也回來了,眾人坐定之後,宋江自是挨個道謝。
宋江如此致謝,一聲真感謝好漢們的救命之恩,這另一個原因便想忽悠著眾人去幫忙殺那個給自己挑字眼的,說自己寫反詩的無為軍通判黃文炳了。
一眾的土匪雖然嗜殺成姓,但也覺得今曰殺人殺的足夠多了,便想要先歇口氣,回到梁山再做計議。不過受了大罪,連大糞都吃了的宋江顯然不想這麼完事兒,在他的忽悠外加哀求之下,直姓子的土匪們,便打算幫一口氣把那黃炳文解決掉。于是,剛殺完人的眾土匪們,還沒歇足了氣兒,便商議起了殺黃文炳的事情。
周天對于這些事情自然沒什麼興趣,而是把注意里都放在了武松的身上,並且想著從武松那打听一下潘金蓮的事情。
自從再次穿越到這《水滸傳》的世界後,周天腦子里便不停的出現潘金蓮的身影,讓周天哪怕是修煉也靜不下心來。原本周天以為自己把潘金蓮給忘了,卻是沒想到,自己是越忘越忘不掉——這跟想你想的想不起來了是一個道理的。
“這位兄弟貴姓。”周天挪到武松的跟前,很是隨意的問道。
“在下姓武,喚作武松。”那武松顯然也比較嗜殺,此刻正跟眾人商議如何殺黃炳文的事情呢,卻不想這時有人給自己搭話,便頭也沒回的說道。
“啊,兄弟便是那景陽崗上打死猛虎的武松壯士啊,久仰久仰。”周天使勁兒拍著馬屁說道。
“恩,不知閣下是……”武松被人一久仰,心里也高興,便隨便問了一句周天的姓名。
“在下是山東鄆城認識,沒甚名頭,只因慣使一桿長槍,江湖人稱賽趙雲。”周天也給自己起了個外號,自己練得是百鳥朝鳳,那就叫賽趙雲吧,不知趙雲那臭小子介不介意……“賽趙雲……”武松顯然被周天的名頭所吸引了,轉過頭來看向周天,嘴邊露出一絲嗤笑,不屑道“既然稱作賽趙雲,那想必槍法不錯了,有空咱們到能切磋一下。”
“那這樣最好。”周天笑著又問道“兄弟不知是何時上的梁山,我此番跟著劫了回法場,只怕江州無法立足了,定是要到這梁山入伙了,不知兄弟可否告知我一些梁山的事情。”
“我也是新入伙不久。”武松道“不過這梁山上的事情倒也能講上一講,這梁山之上眾兄弟都是一家人,只要有本事便能當個首領,但若是沒本事的人只怕不會太受晁天王待見。”武松見周天一副諂媚模樣,今兒殺回江州城時有未見得周天,所以便認定了周天只是個光耍嘴功夫的人物,于是便先出言提醒一下周天。
周天自然听出了武松的意思,暗道這武松是不是今兒沒看見自己一棍子戳倒一個士兵的英姿。于是周天便沒接這茬,又扯向了別的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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