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尚雲飛罵到自己臉上來，呂溫侯也沒生氣，淡淡說道︰“我只代表我的意思，你們如果不認同，我也不強求。反正我是這樣想的，我呂溫侯混了半輩子，也就這樣了，不管南聯盟還是戰魂堂，誰能給我一個更高的平台，讓我得到更大的利益，那麼我就投靠誰，反正低個頭服個軟也不會掉塊肉。”
“真你媽沒骨氣，這種話也說得出口，虧你整天還在東區耀武揚威呢！我真擔心你哪天在一個婊子的床上不舉！”尚雲飛氣的大罵道。
呂溫侯終于听不下去了，冷冷說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跟你這種目光短淺而且沒點自知之明的傻逼沒話說。”
“草你媽！你說誰傻逼？”尚雲飛當場就怒了，擼起袖子就要上來收拾呂溫侯，其他的老大們趕緊站起來勸架，尚雲飛誰的面子也不賣，還是吵吵嚷嚷咋呼不停，最終蔡九爺冷冷一拍桌子道︰“夠了！你們兩個沒完了是吧？當我這個老頭子死了嗎？”
尚雲飛一看蔡九爺發飆了，這才消停下來，對著呂溫侯不屑的豎了豎中指，挑釁的意味十足。
“你們怎麼看？”蔡九爺仍舊喝著茶，目光掃過其他的老大們問道。
那些老大們互相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了半天，然後才有人說道︰“其實我的想法跟溫侯是一樣的，在我看來，當不當老大不重要，只要誰能讓我過上更好的日子，我就願意向誰低頭。有句話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在我看來就是放屁！人往高處走，我還真不願意一輩子都窩在sh！”
馬上又有人附和道︰“我也覺得還是老呂有遠見，咱們這幫人加起來，能不能斗過楊青帝先不說，這樣各混各的，就像一盤散沙，還不如找個強大的靠山歸順進去，反正像咱們這樣的身份，楊青帝總不會不賞咱們一碗飯吃吧？活的比現在瀟灑，這就行了！”
“你……你們！！”尚雲飛又一次站了出來，氣急敗壞的看著說話的這兩人，他實在是想不通，這些整天看起來牛逼哄哄的家伙們，一到了關鍵時刻竟然全部願意當孬種，這他媽一個個叫哪門子的老大？
“九爺！你看看他們啊！我尚雲飛啥話也不說了，讓我跟一幫窩囊廢吵，我都覺得丟人，現在就听你老人家一句話了，要是你也這個態度，得，我自己走！sh誰都可能向那個狗屁楊青帝妥協，只有我做不到，他想白白得到我打下來的天下，那得看他有沒有那個本事！”尚雲飛大聲說道。
蔡九爺輕輕嘆了口氣，把茶杯放下，說道︰“你們的意思，我大體是明白了，想向楊青帝妥協的佔多數，想跟他對著干的只有小飛一個。其實呢，你們的主意已定，我這個老不死的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啊，今天你們既然都到我蔡某人這里來了，還叫我一聲‘九爺’，那我無論如何都是要說兩句的，哪怕你們不愛听，也都給我坐著听完了再走。”
“咱們sh，遠的不說，近代史上第一批混黑社會的人，就是sh人。上數兩代人，杜爺，黃爺，張爺，哪一個不是響當當的爺們，哪一個不是頂天立地的真漢子！我就不明白，小呂你們幾個人的骨氣，真的被這些年安逸的生活消磨干淨了嗎？真的願意放下老大的地位去給別人當奴才？我記得我小時候只見過杜爺一面，當時新z國已經成立了，杜爺也因為姓國不姓共而倒台，但他的晚年照樣活的很瀟灑很孤傲，他說的一句話讓我至今記憶猶新，那就是‘sh的男人，可以流血不可以流淚，可以殺戮不可以低頭！’你們想想看，你們相比較杜爺，差在哪里？你們可都是根正苗紅的sh人！”
“你們覺得楊青帝來勢洶洶，惹不起，這也情有可原。連我這個老不死的都知道那小子確實在北方稱王稱霸，還跟國字頭的高層關系匪淺，但那又怎麼樣呢？打不過和不敢打完全是兩碼事，你們這幫大sh自詡牛逼哄哄的大佬們，一個個不戰而屈人之兵，傳出去我都嫌丟人！南聯盟當時來招安的時候，我也沒見你們這麼害怕。”
“我今天也不說別的了，路是你們自己走的，將來自己飛黃騰達還是辛酸落魄，都怪不得別人，自個兒別後悔就行。我最後就只說一件事，程國強昨天被殺你們知道吧，他擋楊青帝的路，這沒什麼話說，可他年僅十二歲的小崽子程鑫，楊青帝居然也沒放過，昨天晚上被他殘殺在重金屬慢搖酒吧外面的花池子里，今天早上發現尸體的時候已經臭了。道上有句話叫‘禍不及家人’，就這麼個不講道義、心狠手辣、做事做絕的人，真的值得你們低頭嗎？！”
蔡九爺這番話說完之後，在場的那些老大們頓時都搖擺不定了，有人試探性的問︰“九爺，楊青帝居然連程國強的兒子也沒放過，這是真的嗎？真是他殺的？”
蔡九爺冷笑道︰“我跟楊青帝一沒怨二沒仇，我冤枉他對我有什麼好處？”
那人沉默了，其他人也沉默了。只有尚雲飛一個人扯著嗓子大叫道︰“草！這麼個豬狗不如的東西，老子要是向他低頭，那還不如找面牆一頭撞死！九爺，啥也不說了，你看我尚雲飛的，我他媽回去就喊齊了人手跟楊青帝開戰！不就是戰魂堂嗎？開玩笑，一群北方佬有什麼資格來南方撒野！”
說著，尚雲飛就罵罵咧咧的走出去了，蔡九爺象征性的喊了他一聲，沒喊回來。
蔡九爺假惺惺的嘆了口氣，然後說道︰“小飛這家伙真該改改這暴脾氣了。——時候不早了，我該說的也都說完了，你們表個態吧，想跟小飛一樣，跟楊青帝斗到底的，就留在我這里別走，還是打算向他低頭的，那就離開我蔡某人的家吧，我絕對不攔，也不強求！”
下面的人蠢蠢欲動，每個人都在做著強烈的思想掙扎，蔡九爺也沒繼續給他們施加壓力，端起那杯已經冷掉的茶水，一邊有滋有味兒的抿著，一邊安靜的看著那些人的臉色。
整整三分鐘過去了，蔡九爺才把茶杯放下，問道︰“怎麼樣，想清楚了沒？”
十幾名老大，這次沒有一個人再說向劉伯陽低頭的話了，紛紛堅定的站在原地說道︰“九爺，我們想清楚了，我們不向楊青帝低頭了，我們要跟他斗到底！尚雲飛一個人可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咱們這麼多人聯合起來，再請動您老人家出面主持大局，沒理由拼不過他！讓北方佬看看咱們的厲害！”
蔡九爺哼哼了一下，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不過心里卻是嘆息一笑。
姜，還是老的辣啊！（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