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
吳越壓根就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這天地間，叫他‘猴子’的唯有胖子吳林新一人。
心中也是頗為感慨，這世界真小啊。
不過，轉念一想，吳越就釋然了。
這胖子職業就是古玩鑒定師，這種盛會他怎麼會錯過？就是不知道這小子這次的運氣如何？
心思稍微轉念，暗道︰“看胖子精神頭這麼好，應該還沒對他媳婦趙姚下手吧，這事得防備點。”
斟酌了一下，吳越收斂心思，靠近楊凝身邊道︰“楊凝啊，你先挑著，我去那邊的攤上看看。”
楊凝並未看到胖子，她一臉狐疑的望著吳越︰“你小子，剛才的話不是忽悠我的吧？”
吳越一臉正直︰“我像那種人麼？”
楊凝也毫不猶豫、幾乎是以搶答的速度答道︰“像！”
楊凝的一臉嚴肅搞的吳越十分崩潰，直接丟下一句話︰“信，你等著我付賬;不信，就自己付賬。”
然後，對著胖子做了一個跟隨的手勢，轉身朝相反的方向擠去。
胖子狐疑的目光一直流轉在楊凝和吳越身上，臉上的肥肉抽搐幾下，也是跟著吳越擠去。
來到一處行人稍微稀少點的地帶，吳越這才回過頭等胖子。
大約一分鐘後，體型臃腫的胖子終于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擠了過來。
“我靠，猴子，你是不是故意在人群里擠的啊？”胖子滿頭大汗，料想此番肉搏，體力消耗不少。
吳越撇撇嘴，十分淡定道︰“誰讓你吃那麼胖？”
仿佛觸怒了胖子的逆鱗，但見胖子雙眸噴火，神情恍若要吃了吳越一般。
“好了，好了，胖子，這次古玩盛會，你出手沒？”吳越見胖子就要發飆，趕緊轉移了話題。
果然，這廝在吳越將話題轉到古玩上後，立刻就自動忽略了吳越對其的稱呼。
“我剛剛看上了一個元青花，以我的專業眼光，八成是真品。嘿嘿，看來今天又要撿漏了。”胖子鳴鳴得意，像是戰勝的公雞。
“什麼是元青花？”吳越疑惑道。坦白說，他還當真不知元青花為何物。雖說，他能夠通過判官眼獲悉寶物內部的精氣值，但在古玩一行，絕對是**裸的小白。
胖子聞言，差點沒跌倒。
“喂，猴子，你一個門外漢到這里湊什麼熱鬧？你是不是覺得人還不夠多啊。”胖子雙眼一迷，滿臉鄙夷。
“你以為我想來啊，不都是被人硬拖過來的？”吳越也是一臉無奈。
胖子兩個小眼猛的睜開，神神叨叨道︰“猴子，你說的人該不會是那個彪悍女警吧？”
“不是，胖子，以你的專業眼光，你首先應該說是那個美女警官，而不是用彪悍這個詞吧。”
胖子雙眼發光，湊了上來︰“猴子，告訴我，你睡過她沒？”
“睡你個鬼啊。”吳越一臉崩潰，這孩子腦子里怎麼都是這些不健康的東西，鄙視之。
頓了頓，吳越又道︰“好了，胖子，我們還是趕快走吧。那女警是我大學同學，待會再給你二次引薦。”
胖子嘿嘿一笑，跟著吳越重新擠了過去。
回到起始的地方，吳越被胖子先拉到一個擺放著十幾件瓷器的古玩攤位上。
胖子先拿起一個褐紅色的瓷器，對吳越炫耀著︰“中國瓷器有兩個價值高峰，一個是元青花，一個是瑯彩。但這兩種瓷器的特點卻大相徑庭，瑯彩小、精、細，凸顯的是婉約美，元青花大、粗、豪追求的是奔放美。”
見吳越听的倒也認真，胖子心中更是得意，古玩鑒定師的優越感油然而生。
“你看到沒，這個香爐跟其他元青花既有有相似之處，又有明顯的不同。相同點在于，此香爐胎體厚重，上手感覺有些沉;無露胎部分呈褐紅色。不同點在于，這個香爐是整體燒制成型的，小斂隱足不明顯，沒有接駁痕跡;它胎質潔白，釉色透明，青花色澤濃艷，只有微量跟鐵銹相似的斑，遠比其它元青花精美。它的露胎處的胎質細膩光滑，修胎規整，沒有元青花常見的毛糙的感覺。從圖案來看，這個香爐共分三層，頸部為纏枝菊花紋，頸部以下三分之二為“雙龍翔朵雲”的主題紋飾，雙龍之間是纏枝蓮花、萱草、海棠花等簡單紋飾，紋飾之間有書寫銘文的無邊界框。下端的一層繪的是變形蓮瓣紋，內繪聖火、雜寶等物，俗稱‘八大碼’。一般的仿制品斷然不會做出這種粗中有細，圖案繁雜卻又層次分明，色彩艷麗但視覺柔和的效果的。所以，我敢肯定這陶瓷香爐一定是真品。”胖子當眾夸夸其談，倒也不避諱。
一來，胖子也明白，這魚龍混雜的古玩市場里，伶牙俐齒、招搖撞騙的神棍太多，吃的虧多了，也就沒人信了。二來，這個瓷器攤位上的所有物品都明碼標價，即便你認為這件元青花香爐值一個億，老板也是以標價買給你，所以也不怕老板反悔。
吳越听了很大多數人的反應一樣，都覺得胖子不做神棍簡直太可惜了。
沉默少許，吳越接過胖子手里的元青花，判官眼並沒有任何異動，換句話說，這件瓷器內不存在絲毫精氣。
當然，這並不是說胖子看中的這件元青花是贗品或高仿制品。畢竟吳越的判官眼只能檢測物品的精氣含量，而像元青花這類古玩的價值主要是工藝和年代，即便不含精氣，它照樣有其價值。
吳越將那元青花放下，又接連觸摸了數件瓷器品，均未發現精氣的存在，心中略微遺憾。正要離開，目光確是停滯在一個紫砂壺上。
那件紫砂壺色澤紫中泛紅，樸雅高潔;壺體輪廓明朗，曲線張勁有力，于拙樸中見縴巧;壺面紫砂泥質較細，顆粒微粗，含黑、黃砂點，整體略有一些小瑕疵，但也算是一件不錯的裝飾品。
吳越一眼就看中了，他比較喜歡這種紫砂壺的色澤，即便它存在明顯的缺陷，但瑕不掩瑜嘛。
“老板，你那個紫砂壺賣不？”見那件紫砂壺並未標注價格，吳越料想應該不是出售物品，但還是開口問道。
“你看上了這個紫砂壺？”老板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老人，他看起來神采奕奕，滿面春光。今日生意應該不錯。
吳越點點頭。
“吳越，不是吧，那紫砂壺的端口有一道明顯的裂痕，而且色澤看起來也不是很純正，一看就知道是高仿品，你買它干什麼？”老板還未說話，旁邊的胖子倒是先質疑起來。
“是啊，年輕人，買這紫砂壺撿漏那絕對是不可能的。這個紫砂壺雖說是祖上傳下來的，但先輩代代相傳之際都言明了，這是一個高仿品。不值幾個錢的，你若當真喜歡，你隨便買一個瓷器，這紫砂壺就當陪贈的了。”老板對紫砂壺倒也沒什麼眷戀，只是趁熱打包推銷瓷器起來。
吳越笑了笑，道︰“老板，可否先讓我看看那件紫砂壺？”
老板也是一個爽朗的人，當即便將那紫砂壺遞給吳越。
吳越的手指在接觸到那紫砂壺的剎那，判官眼突然自動開啟，一行提示性信息跳了出來︰
“檢測到目標含有精氣50點，是否吞噬？【確定】【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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