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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ほ刺配到滄州後,得滄州知府的賞識以及其子小衙內的喜愛。
知府便讓朱ほ每日抱著小衙內上街玩耍。
正逢盂蘭盆節。
朱ほ便帶小衙內去放生池邊看放河燈。
小衙內趴在欄桿上笑得手舞足蹈,朱ほ慈笑看著。
突然!
朱ほ感到有人拽他的袖子,同時一個聲音響起︰“哥哥,借一步說話。”
朱ほ回頭定楮一看,大驚,拽他袖子的人竟然是雷橫!
朱ほ沖小衙內道︰“小衙內且在這里坐一會,我去給你買些糖吃,切不要亂走。”
小衙內道︰“你快回來,我還要去橋上看燈。”
朱ほ道︰“我很快就歸。”
言畢,朱ほ就將雷橫拽到一邊,然後左右看看,再然後壓低聲音道︰“賢弟怎會在這里?”
雷橫道︰“別了哥哥,小弟便接上老娘去了二龍山投奔晁保正和宋押司,後來听說哥哥替小弟頂了罪,小弟甚是過意不去,晁保正、宋押司也不想哥哥受苦,便遣小弟和吳學究來接哥哥上山快活。”
朱ほ詫異道︰“先生也來了?”
吳用從朱ほ身後走出來,道︰“仁兄,好久不見。”
朱ほ還禮道︰“好久不見,先生可還安好?”
吳用道︰“好是好,只是沒有仁兄同聚大義,我等無趣至極,晁蓋哥哥和公明哥哥都甚想仁兄舊日放他們的恩德,還請仁兄移步同我們上山,與晁、宋兩位哥哥共襄盛舉。”
雷橫也道︰“是呀,哥哥,你在此,只能在人之下伏侍他人,我心中實在有愧。”
朱ほ沉默了一會,然後看著雷橫說道︰“我替你抗下此事,皆因你孝順老娘,你若吃了這等官司,她焉有命在?我在此地,不覺苦悶,且有知府大人照應,一年半載便可復為良人,怎會去落草?”
雷橫還想再勸,被吳用攔下。
吳用道︰“既然仁兄執意不肯去,暫且作罷。”
見雷橫、吳用不再糾纏,朱ほ心下一松,便要與雷橫和吳用辭別,然後帶小衙內去橋上看花燈。
可往小衙內坐的地方一看,朱ほ大驚失色!
小衙內竟然不見了!
朱ほ沒命的左翻右找!
可哪里有小衙內的身影?
吳用給雷橫使了個眼色。
雷橫看後,攔下朱ほ,道︰“哥哥休要再找了,小衙內怕是被跟我和吳學究同來的伴當抱走了。”
朱ほ听言,急道︰“小衙內乃是知府相公的命根子,他若是有個閃失,我必然性命不保,且我與他甚至投緣,視他如己出,賢弟,這個玩笑可萬萬開不得!”
雷橫道︰“想必是我們那個伴當見哥哥不肯上山,惱羞成怒,才抱走了小衙內,哥哥休慌,且隨我來,必還你小衙內。”
朱ほ哪還有別的選擇,當即就跟雷橫和吳用離了地藏寺,然後出了城。
朱ほ心中不安,問道︰“你們同來的那個伴當是何人?”
雷橫道︰“李逵。”
朱ほ驚道︰“莫不是江州那個殺人魔王?”
雷橫道︰“是他。”
得了雷橫的確認,朱ほ心中更加不安,以至于腳步又快了三分。
不多時,三人來到一片林子前。
頂著小孩頭須兒的李逵沖吳用等人招手,道︰“俺在這里。”
朱ほ見之,奔也似的沖到李逵身前,問道︰“小衙內吶?”
李逵指著自己的大頭,道︰“小衙內在這里。”
朱ほ急道︰“莫要說笑,快還我小衙內。”
李逵道︰“他在林子里。”
朱ほ二話不說就沖進了林中!
借著月光,朱ほ看見小衙內躺在地上。
朱ほ不敢遲疑,沖上前去抱起小衙內。
朱ほ將小衙內的身子抱起,他的頭卻掉到了地上,還分作了兩半。
原來,小衙內早已死去。
與小衙內往日的點點滴滴瞬間就涌入朱ほ腦中,將朱ほ雙眼沖得赤紅!
朱ほ暴怒,放下小衙內,沖出了林子!
吳用和雷橫早已不見,只有李逵拍著自己的雙斧,笑著道︰“來!來!來!快來殺我!”
朱ほ大怒,沖上前去,便要與李逵拼命。
可李逵卻轉身就走。
朱ほ見之毫不猶豫的追了上去。
李逵乃山里野漢,翻山越嶺自是在行,朱ほ養尊處優慣了,走山路哪里是李逵的對手?
可每當朱ほ氣喘吁吁想要停下來,李逵就跳出來,道︰“來!來!來!快來殺我!”
朱ほ恨不得將李逵生吞活吃了,又被李逵挑釁,即使已經無力,也拼命追趕李逵。
一逃一追,兩人走了整整一夜,然後李逵逃進了一個大戶人家的莊子中。
朱ほ見狀毫不猶豫的跟了進去。
這時,吳用、雷橫並柴進一同迎了過來。
朱ほ道︰“黑旋風殺了小衙內,快快讓我捉了他送去官府問罪!”
柴進道︰“小可柴進,見過美髯公。”
听聞此人是大名鼎鼎的小旋風柴大官人,朱ほ不敢怠慢,見禮道︰“見過柴大官人!”
柴進道︰“柴進托個大,做一回和事佬,美髯公可否賣柴進些薄面?”
朱ほ遲疑了一下,然後抱拳道︰“大官人請講。”
柴進道︰“因足下不肯上山同他們聚義,宋公明才出此下策,讓李大哥害了小衙內的性命,先絕了足下的後路,只得上山坐把交椅,實與李大哥無關,足下若有心結,不妨上二龍山找宋公明討個說法。”
朱ほ眼珠動了動,道︰“先讓我見黑旋風,再說其它。”
柴進听罷沖側首閣子喊道︰“李大哥還不快出來與美髯公賠罪。”
不多時,仍舊頂著小衙內頭須兒的李逵,從從側首閣子里出來。
一見李逵頭上的頭須兒,朱ほ雙眼瞬間赤紅,隨即抄起一旁兵器架上的一桿長槍就要與李逵性命相搏!
李逵見狀,道︰“休要以為俺鐵牛怕你,你若不是公明哥哥的恩人,俺早就將你的腦袋砍作兩半!”
朱ほ听了“將你的腦袋砍作兩半”,立即想起小衙內的慘狀,進而更加怒不可遏,便要沖向李逵!
吳用、雷橫、柴進哪能讓朱ほ跟李逵拼命?
三人齊力將朱ほ抱住。
朱ほ動彈不得,只能喊道︰“只要殺了黑旋風,出了我這口無盡惡氣,我立即上山!”
李逵叫嚷道︰“俺是奉了公明哥哥的將令才做下此事,干俺屁事,你為啥單單跟俺過不去?”
吳用、雷橫、柴進三人一勸再勸,慢慢冷靜下來了的朱ほ,也意識到,他已經無路可走,便道︰“有黑旋風無我,有我無黑旋風,只要黑旋風在山上,我死也不上二龍山!”
柴進听後出了一個折中的主意,道︰“即是這樣,就先讓李大哥在我這住一段時間,待美髯公氣消了,再回山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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