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拳幾乎嚇得拉褲兜子,撕心裂肺地號啕哭喊道︰“哎媽呀,陸逸你看清楚啊,是我,是我啊,你清醒清醒!”
狂性大發的陸逸滿腦子里全是破壞與殺戮,他根本听不到鐵拳的哭喊聲,眼前所有活動著的物體都是要撕碎的敵人,手刀的銳利刀鋒已破開鐵拳背後的外衣,森冷的鋒刃及體,鐵拳慘嚎一聲趴在地上。
倏地,一陣冰涼的氣息從胸口直沖入腦際,眼皮一眨間血紅色消失,陸逸立即恢復了神智,無限的疲憊和劇烈的疼痛反復沖擊中樞神經,眼前一黑萎然撲倒。
鐵拳本欲以蝸牛之速繼續堅強爬行,剛剛胳膊發顫地撐起上身就被陸逸結結實實地砸中。
“噗!”
虛弱到極點的鐵拳幾乎被那一百多斤砸死,他噴了口鮮血,就象一只被人按住殼兒的小烏龜,四肢依舊頑強地、無效地抽搐劃動。
“嘔”
一大口食物殘渣全噴在鐵拳後脖頸上,陸逸躺著軟軟的人體床喘著粗氣,左手撫住胸口石環位置,清晰記起剛才的所作所為,同時也知道了石環具有喚回神智的作用。
感受到身下鐵拳的掙扎,陸逸緩了口氣道︰“你別爬了,我清醒了!”
鐵拳神經一松昏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逸在月光下恢復了少許體力,蹣跚找回那具三維成像儀,幾大巴掌拍在鐵拳臉上。
他迷迷糊糊清醒過來,睜開眼便說了一句話︰“你是怎麼清醒的?”
陸逸心中一動︰“啥怎麼清醒的?我壓根就沒事兒,剛才逗你玩兒,看把你嚇的!”
“真的?”鐵拳將信將疑撇了撇嘴道︰“好厲害的變異力量!”
陸逸大怒︰“放屁,你才變異呢!”
“有病啊?我又沒說你!”鐵拳嘿嘿一笑,艱難地伸手啟動儀器,按動綠色的電鈕釋然道︰“組長很快就會到了!”
在鐵拳的堅持下,陸逸搖搖晃晃找回銀色注射器,一邊把它放進銀色密碼箱的凹槽中一邊問道︰“這密碼箱跟玉龍遺址那只有啥聯系麼?”
鐵拳突然恨恨道︰“根本就是兩回事兒!”
陸逸立即追問︰“里面是什麼?”
“唉!別提了,實在太太太可惜了!”鐵拳目光一黯,好象小孩子失去了最喜歡的玩具一樣失望。
隨後陸逸逼問數次,奈何鐵拳死活不肯開口,忽听“咕嚕咕嚕”怪響,陸逸駭然變色朝怪物尸體處望去,只見尸體表面已全部腐爛,幾個氣泡從侵泡在紅綠血水的骨架下冒出,他這才松了口氣。
組長很快趕到,陸逸淒慘地呼喊︰“領導啊,麻煩您趕緊通知醫院吧!稀有血型啊!我倆要不行了!”與鬼子怪物搏斗被骨刺捅開的幾個貫通傷口仍不時地往外滲血。
俗話說的好︰一起下過鄉的,一起抗過槍的,一起分過贓的,一起嫖過娼的,合稱“四大鐵”,並肩戰斗最容易培養兄弟感情。
兩人被安排在同一間病房,雖然陸逸受傷較重但他恢復速度實在驚人,幾天後就可以下地行走了,而鐵拳釋放能量過多,至今仍面黃肌瘦、混身無力、病泱泱地躺在床上。
陸逸包滿紗布的魁梧身形站在鐵拳床頭,將拳頭捏得嘎巴嘎巴脆響口中諷刺道︰“小鬼,你還記得當初我受傷躺床上的時候嗎?”
鐵拳翻了個白眼,轉身把屁股朝向他。
經歷這次戰斗,兩個年輕人的敵意徹底消失,成天稱兄道弟靠著枕頭吹牛侃大山,在組長消失的數天里,陸逸提出眾多疑問,他本以為仗著兩人過命的交情肯定會套出不少機密來,可鐵拳這小賊只說自己來自古武學世家,而其它資料都號稱國家機密或其安全級別太低閉口不談,任他威逼利誘武力相脅都沒有丁點效果。
又過了一個星期,陸逸實在無聊辦理了出院手續,雖然他第一時間欺騙父母說自己外出執行任務,起碼要半個月才能回家,他不忍讓二老心中惦記,體表傷口剛剛愈合就出院了,回家後他不敢脫掉外衣,而且為了將自己的謊言圓到底,次日便正常上班了。
誰知陸逸這一上班鐵拳那小子也來了,不過是拄著拐來的,他在戰斗中被怪物大力擊中腰部,到現在整條右腿還在發麻,陸逸走路雖然也有點瘸,但身子骨明顯要比鐵拳強上數倍,所以無情的冷嘲熱諷幾乎成天粘在嘴上。
安全局的人素知他倆間隙甚深,怎料如今摟脖抱腰跟親兄弟似的,而且兩人一起消失,一起住院又一起回來,紛紛猜測這倆小鬼私下決斗打出了感情。
時間過的很快,鐵拳終于養好了身子,組長也風塵僕僕的歸來,陸逸有一肚子的話要問,還沒等他開口便听組長高興地說道︰“小陸,你表現很好,上頭來了調令,下個月到部里上班,先恭喜你啦!”
陸逸心中大喜,同樣都是安全工作,但位于京城的安全部和地方安全局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俗話說的好︰背心兒改ru罩,位置很重要!
在同志們羨慕的目光中,陳局長握住陸逸的手由衷說道︰“你是我見過的最有出息的年輕干部,以後在部里一定要好好干,大家都盼你升官借光呢,所以我決定,今天晚上全體到百姓村慶祝一下,晚六點集合不見不散!”
到京城工作是件大事,陸逸從小在父母身邊長大,實在不舍離開,父母還沒說啥呢他倒先眼圈發紅了。
老陸欣慰地撫摩兒子的腦袋說︰“傻孩子,去部里工作那是多少人羨慕的事兒啊?你媽還有幾年就退休了,到時候我倆也搬到京城不就得了,再說當年你在外面讀大學,一走就是四年,過年過節不是也能回家嘛!”
老爸這一說想想也是,陸逸暗罵自己不爭氣,竟流出馬尿來,要是被鐵拳知道肯定笑話!于是他擦了擦眼淚破涕為笑。
下午五點半,在父母的催促中,陸逸換了套干淨衣褲趕去赴宴,一直喝到半夜十一點多,才邁著“s”型步伐回到家中,連衣服都沒脫,一頭扎到床上死豬般睡去。
第二天陸逸到單位听說,昨晚酒宴一散組長就帶著人事不知的鐵拳回京城了,陸逸不禁心中暗罵︰滾犢子了咋連招呼都不打一個呢?(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