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宜觀的名頭,在長安幾乎無人不識,幾乎所有的文人『騷』客全都知道咸宜觀里面有一個名叫魚玄機的才女!
至于這個魚玄機,陶在惡補的資料中也曾經有過這個人,據說從小就暗戀一代婉約派大詩人溫庭筠,後來在溫庭筠的撮合下,嫁給了一個年輕人,李億!
而魚玄機最著名的,就是那句‘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的詩句。
自從知道魚玄機就是這次任務的目標之後,陶在心里就隱約猜到魚玄機的心『性』了,這個魚玄機,在現實世界肯定就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女文青,喜歡那些風流的才子詩人,而婉約派的溫庭筠,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那麼,魚玄機肯定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愛上溫庭筠,但是溫庭筠卻苦于倫理,沒有接受她,于是魚玄機就自暴自棄,先是順了溫庭筠的意嫁給了李億,後來被李億的大老婆趕出家門之後,便做了道姑,然而又對溫庭筠的寡情懷恨,所以變得更是開放,說是誰能在詩才上令她傾心便能換她一宿!
走在前往咸宜觀的路上,陶在心里邊不停的想著這些東西,而越想,陶在越是發覺這些穿越者之間似乎有著某種的共通點,那就是貌似這些穿越者,混得都不怎麼樣,要麼像是沈萬三那樣,一心想著回到現代,為了麻痹自己,只能瘋狂的賺錢。要麼像諸葛亮,杯具的按照歷史的車輪,演繹著劇本。
而這個魚玄機,很明顯的,也是一個杯具人物。
在眾人的吵雜聲中,一行人來到了咸宜觀,這咸宜觀的環境倒是清幽之極,雖然位于官道旁邊,但是確實靠著一片樹林,雖然現在是冬天,闊葉林幾乎都掉落了葉子,顯得有些淒然,但是咸宜觀里還是熱鬧非凡,人都還沒走近,便可以听見里面傳來男人們的歡笑聲和姑娘們的嬌笑。
來到門前,一個女子邊領著眾人向里面行去,嘴里一邊說道︰“幾位大爺來得正巧,玄機等會兒正好要出來,話說玄機妹妹還從來沒有被那個才子折服呢……”
陶在沒理會她的話,裝做沒有听見,心里卻暗暗冷笑道︰是不是只賣藝不賣身呢?這就是一披著道觀外皮的青樓,你不賣肉,就弄一張小臉就想糊弄過去?
那拉客的女子見陶在沒什麼反應,只道是陶在假裝清高,眼神也『露』出了一點鄙視之意,男人都是一個樣,現在扮得多麼矜持,等會還不是一副『色』狼樣!
那女子領著眾人進了門後,陶在抬頭看去,不免嚇了一跳,乖乖的,在外面時听到的聲音以為已經夠多人了,沒想到進來後才知道,這里的『色』狼們可真是不少,放眼望去樓上樓上到處都是鶯鶯燕燕和客人們打鬧著,那些女子身上的簡直不能稱之為衣服的道袍不時隱約『露』出白花花的胸脯和大腿,閃得人眼疼。
這還算是披著道觀外皮的青樓麼?這根本就是!還是制服誘『惑』!角『色』扮演!不過陶在倒是第一次進出古代歡場,以前兩次任務都沒有機會,所以一時之間好奇心大起,和眾人一起來到一張桌子邊坐下後,好奇的東張西望。
這時,六七個穿著道袍的姿容中等的妙齡女子來到眾人面前,各自坐到其他幾人身邊,其中一個則陶在的身旁坐下,見他在沉思著,還以為他是初哥,便身子一軟,整個人趴在他身上『蕩』笑道︰“好哥哥,你不用怕的……”
陶在楞了一下,看了一眼她那打一個噴嚏就掉粉的臉,頓時汗『毛』倒豎,差點沒把晚上才吃的飯吐出來,強忍住惡心的感覺,定了定神,隨即呵呵一笑,正想問一下魚玄機什麼時候出現,可是還未說話,便听見樓上傳來“咚 ”的一聲清響,如天籟般的清脆悅耳,樓里本來極為嘈雜的吵鬧聲隨之一瞬間都停了下來,頓時整個咸宜觀靜得連針掉地上也可以听見。
“是魚玄機!”只是稍一失神,咸宜觀上下便爆出一陣熱烈的叫好聲,喝彩聲。
陶在聞聲,抬頭看去,只見二樓正中的一間房門悄無聲息的緩緩打開,一道閃著無數光芒的白玉珠簾慢慢的靜垂下來,隱隱望去,這珠簾後端似乎坐著一個曼妙的身影,看不見是什麼人,也沒听見什麼聲音,就只是這麼的一眼,便已經讓樓上樓下的男人們瘋狂了起來。
陶在看不見白玉珠簾里面那魚玄機有什麼動作,只是覺得里面的人影稍微動了動,便听見一陣猶如天籟之聲的琴音由遠及近緩緩繞來。
剛開始時,聲響尚輕,不仔細听怕是還听不真切,就像是山上的清泉汩汩而下的叮咚聲,但是逐漸的卻又慢慢的緊湊起來,像初春時候,細雨綿綿,充滿整個空間。
陶在冷笑了一聲,這以前在電視、小說上的情節流傳甚廣,本來還以為是杜撰的,現在看來並非是空『穴』來風。陶在也不知道這魚玄機彈的是什麼曲子,不過听起來倒是悅耳得很。
想來也是這個古典風俗愛好者學到的曲子。
一曲畢,咸宜觀里的『色』狼們卻是仍舊沉浸在那天籟中,許多人都是呆呆望著白玉珠簾後的俏麗身影,臉上滿是仰慕之『色』,更有甚者,口水居然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十足的一副豬哥模樣。
那珠簾里面的魚玄機彈著的是什麼曲子,雖然曲調清新,別有風味,但是對于陶在這個在後世一直听著電子合成音樂的人來說,僅僅也只是好奇而已。所以陶在開始听了一下,覺得索然無味,便開始打量起四周來。
陶在向左邊看去,卻見不遠處有幾張桌子明顯是刻意的分成了兩撥,看那些人的打扮明顯都是一些年輕的公子哥,不用說,必定是一些大戶人家的二世祖之類的紈?子弟。
只見他們分成兩撥,各自圍坐著一名年輕人大獻殷勤。兩邊的人馬,居然誰也不理誰,各自或聊著天或听著曲子,總之就是連正眼也不瞧一下另外一幫的人。
那兩名為首的公子,對圍著的眾人不冷不熱,看起來年長一點的那位甚至臉上還有些厭惡的神情。
左邊那一撥人圍著的年輕人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臉上白淨得像是一個道行深厚的小白臉,表面上儀表堂堂,誰知道是心『性』怎麼樣?畢竟人心隔肚皮,而且這個時候他眼神一直閃爍不定,明顯是個功于心計之人。
在右邊那個年紀倒是稍長一些,大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臉『色』深沉,眼里看不出一絲波瀾,這倒讓陶在好一陣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