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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致遠淡淡一笑,微微打量了陳為民一眼。滿意的點點頭,欣慰的對他說道︰“為民,你很不錯!這些年,辛苦你了。”
陳為民連忙幾步走到張致遠面前,微微低下頭,激動的說道︰“大哥,十幾年過去了,沒想好到還有機會再次見到你。”這樣踫面的場景,他根本沒有想過。雖然想不明白,大哥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張弦已經被他救下來了。這次的現身,又是因為什麼?
還躺在床上的張弦呆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里漸漸升起一股古怪的感覺。他不認識陳為民,但是能感覺出他身上凌駕與常人的氣質。此時卻像個小孩子一樣,對著他老爸滿臉的激動。
甚至都有點懷疑,陳為民是不是認錯人了。自己老爸一直就是個普通人,怎麼可能讓他那種人低頭呢?想想就覺得好笑,難道自己父親,還隱藏著什麼超人一等的身份?完全不可能,他父親是張致遠,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平民百姓。
家里的奶奶,也是一個普通人。既然奶奶是普通人,父親就不可能是超人。這種莫名的理論,佔據著張弦的內心。爺爺那輩沒有好的出身,父親這輩也沒有,自己也只是如此。重生前他還曾經幻想過,如果自己是達官貴人的孩子,生活會多好。可是,生活沒有如果!
張致遠眼角看到張弦滿臉的古怪,笑了笑,並沒有解釋什麼。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隨風而去。現在的自己,確實只是一個普通人。“張弦,還不快起床,我們回去了。”
“喔!”張弦掀開被子,連忙跳到床下。無論自己變得如何,永遠是父親的孩子。這一點以前不會變,以後也不會變。就算身家過億,這也無法改變。
陳為民有點慌張的伸手攔住張致遠,連忙開口道︰“大哥,才剛剛見面,你就要走嗎?我們兄弟好不容易重逢了,為何不把酒言歡盡醉一場?我……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向你請教。”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又回到了小的時候,還是大哥身後的跟屁蟲。
“你現在做得很好,不要妄自菲薄。能走到今天,全靠你自己。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堅定的走下去。不要給自己後悔的機會!”張致遠淡淡的笑道。表情的淡然,亦掩蓋不了眼里的一抹溫和。
事實上他對陳為民一直很滿意,才讓他接替自己的位置。事實證明,他的眼光沒有錯。才四十出頭的陳為民,就已經是xx省省委副書記。照這樣的速度下去,過不了十年,也許就能走進政治局。
也只有這樣,才能彌補自己離開張家的遺憾。一直到現在,他都無法面對老爺子失望的眼神。所以,只能期望陳為民走得更高,更遠。
“大哥,我……老爺子身體已經越來越差了,他說,還想見你最後一面。”這一招是陳為民唯一能想出來挽留張致遠的方法。不過他也沒說謊,張老爺子的身體確實每況愈下,早已不復當年。只是隱瞞了一點,老爺子沒說想見他最後一面,而是說,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他。
張致遠笑了笑,老爺子是什麼性格,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見自己最後一面?只怕真見面的話,原來還好好的身體馬上就會變得很糟糕吧。
輕輕吐出一口煙,微微遮擋了張致遠的臉龐,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不回去了,自從離開京城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對天發誓,今生絕對不會再踏足京城。”雙眸里閃過一絲淒涼,如果不是自己的離開。張家也許早就不復存在了吧,只有自己還在京城一天,天下永不太平!
當年的離去,除了身心的疲憊,還有對政治的厭倦之外。深層次的原因,全天下絕對不會有人知道。是那個老人,勸他離去的,國家再也經不起一次動蕩了。張致遠不想成為華夏民族的罪人,最終只能選擇隱退。
自己的隱退,換來張家更長遠的發展,這並不是一筆虧本的買賣。他很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會妥協。向那個老人妥協,向民族妥協。
陳為民听完張致遠的話後,心里大急。如果就這麼讓大哥走了,他知道很難再有下一次見面的機會了。上一次在西山居別墅,大哥明明在窗外,也不與他相見,就可以想得很明白。“大哥,你忘記當年說過的一句話了?”
張弦听得迷迷糊糊的,什麼張家,什麼老爺子,到底是怎麼回事。老爸與那個中年帥哥的對話,讓自己一頭霧水。京城?想到這個,他突然回憶起重生前,父親每次過新年,都會向北方鞠躬,然後還叫自己向北方下跪磕頭。
“啊,知道了。”張致遠點點頭,才轉過頭對張弦說道︰“快叫三叔,什麼身份?你管那麼多干嘛?回去讀你的書去!”看到張弦眼里的疑惑,他卻不想解釋。若是讓張弦知道,陳為民的背景身份,有了依仗之後,還不鬧騰得更厲害?自己不可能永遠都能及時的出現在他身邊保護他。
“三叔好。”張弦滿臉的恭敬的叫了一聲,心里卻是哭笑不得。老爸什麼都好,就是對自己很不客氣,經常為老不尊!不過這樣的父親,真的讓人很喜歡。他不會嚴厲的責罵你,不會拿鞭子打你,做錯事情他會擺明車馬的告訴你錯在哪里。
陳為民听到張致遠的一番話,頓時明白過來。他不想張弦知道得太多,可是自己真的會沒有後招嗎?想到這里,他和藹的點了點頭,不顧張致遠眼里的警告,笑道︰“嗯,以後有空就來看看三叔。一個人住在省委院子里,很是孤單啊。要不,你留下來陪我幾天再回去?不用擔心上下學的問題,三叔派車送你!”
一個人住在省委院子里?這句話,怎麼好像有特別的意思在里?張弦低下頭琢磨起來。顧名思義,省委院子應該就是省委省政府居住的地方吧?如此一來的話……他心里開始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
難道自己真的會有一個省委高官的親戚嗎?還是叫三叔的,看他對老爸的樣子那麼尊敬。想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應該不淺才對。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就算以後不欺負人,也不會有人敢動自己了。羅德輝?應該不會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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