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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張弦趁中午跑出學校去了一躺鴻聯大廈找到九指哥，並由衷的感謝了一番。可是讓他感到郁悶的，九指哥說如果再鬧這種事情的話，他將再也不理會自己的死活。
張弦很明白，他和九指哥本來就是利益的原因才會聚在一起。而不是認識很久的朋友，也不是親人。九指哥能讓他扯大旗囂張一把，卻不會再給他這樣的機會。畢竟，如果張弦出事了，九指哥會得到整個計劃的全部利益。說難听的，自己出事九指哥不落井下石都不錯了，怎麼能一次又一次的幫他？
事實上，張弦很希望能向九指哥靠攏。只要有九指哥在，無論以後做什麼事業，都會對自己有很大的幫助。可惜的是，九指哥並不是很在乎這個。錢沒人會嫌多，但是有些在意的不是錢的多少，而是收獲的多少。
打個比方，一些大商人做政府的生意。他們真正的目的並不在于能賺多少錢，而在于能與政府拉上多少關系。就算生意虧損，甚至還要倒貼進去，那些商人也不會在意。只要與政府打好關系，現在的虧損以後肯定能千百倍的賺回來。
張弦聯想到昨晚羅市長的出馬，多少猜到九指哥背景的一角。能讓一個省城常務副市長巴結的人，怎麼可能真正在意張弦的生死？也許，就連自己的計劃，九指哥也不甚在意。對他那樣的人物來說，想要多少錢，或者說想賺多少錢，都是極其簡單的事情。
就拿這一次計劃來說，張弦只是比九指哥早一點知道nn市的舊城改造項目。說不定不需要他的情報，九指哥也不會用多久就可以知道這一切。這樣一個牽動民生計劃的大項目，不可能真正的做到事前不透露任何風聲。
每一次的城市擴建或者舊城改造之類的大項目，總會有一部分的既得利者的存在。他們無不都是涉及到這些工程項目官員的親屬之流，那些政府官員也會把這些項目透露給上司甚至他們的最上級的大主管。一些政府官員不在乎能賺到多少錢，而是在乎能否在仕途上更進一步。
只要能與上頭牽上線，付出任何代價都是值得的。昨晚的羅市長就是一個具體的證明，他若不是為了能在仕途上更進一步，或者是減少仕途上的障礙，憑什麼那樣一點小事需要自己親自出馬？
對于這些事情，張弦看的很清楚。活了20多年的人，若是連這一點都看不透，他也真是白活了。按照中午的觀察，張弦暫時還無法摸清九指哥的真實想法。不過心里總有一股隱隱的擔心。
昨晚的事情對九指哥來說只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對他說，好像也是一個電話的事情……不過他明白，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想到這里，張弦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同時更堅定要走官商的道路，在國內，錢不是萬能的。只有權，才是萬能的。
“你怎麼抽煙了？”梁有益猜測張弦中午沒在宿舍午休，定是在樓頂想事情了。
張弦彈了彈煙灰，滿臉疲憊的苦笑道︰“最近壓力大，抽煙讓自己緩解一下壓力。”原來一個好好的計劃，因為自己沒有徹底將人性與官場考慮進去，導致現在事情的糾結。他發現在自己有點後悔開展這個計劃，自己還是太弱小了。隨便一個有點背景的人物，都能把自己連皮帶骨的吞進去。
梁有益挑了跳眉毛，沉思不到片刻便恍然大悟道︰“是因為計劃方面出了問題嗎？就算如此，現在年齡還是太小了，我不贊成你抽煙。最好還是換一個緩解壓力的辦法，那樣效果也許比自己悶頭苦思更好。”
將煙頭丟在地上狠狠踩滅，張弦搖頭不語。他抽煙不只是緩解壓力，還是重生前的習慣，不過那時候抽的是5塊錢的煙，現在抽的卻是10塊錢的煙。這一點小小的變化，張弦卻是無限感嘆。沒有重生，他哪里舍得抽那麼好的煙？
“其實我是想告訴你，我哥又聯系到一批賣家，就等你什麼時候去買了。”梁有益見張弦沒有說話，便再次開口。
張弦聞言立刻點頭道︰“嗯，這個事情我會在今晚或者明天就通知九指哥那邊。不過……”像是想起什麼，他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抬頭看向陰沉的天空，沒有一絲陽光，不知道他的未來會不會像此時的天空一樣。“今天真不是一個好天氣啊……”
梁有益不太明白張弦的意思，可是卻沒有再深問下去。張弦想讓他知道的，不需要他親口問出來，張弦也會告訴他。若是不想讓他知道的，無論再怎麼問下去，張弦也是不會開口告訴自己的。
“其實我還想告訴你，關𦣇𦣇今天中午在飯堂的時候，好像在找你。你看，她現在是不是在往我們這來？”梁有益低頭朝樓底看去。教學樓不高，只有三層，上面的人可以清楚的看到樓下的人，下面的人也能明了的看到樓頂的人。
張弦搖頭嘆了口氣，他現在心情有點煩躁，不想和關𦣇𦣇見面。他想都不用想，大概都能猜到關𦣇𦣇的來意。不外乎是問他昨晚怎麼陪周雪去參加生日，還與羅德輝鬧的那麼厲害。至于她怎麼知道的，只要回憶一下後世，他25歲的那一年。
關𦣇𦣇在張弦重生前25歲的時候結婚的。當時剛听到這個消息，他心里帶著無限的遺憾，因為新郎不是他。他不認識那個新郎，也不知道他們的戀愛史。只是大約听說，關𦣇𦣇的新郎娶了她之後，在官場進步的很快。
由此得知，關𦣇𦣇的家庭非富即貴。昨晚發生的時候，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不過連羅市長都出現了，這個事情的傳播肯定少不了。其實張弦已經有些後悔了，昨晚自己不該去參加羅德輝的生日。只要阻攔周雪去參加生日，他的目的就達成了。
昨晚踩人是很痛快，下次九指哥真的不幫他，結果就是他被踩了。得失之間，他不知道該郁悶還是該開心。想到這里，張弦不得不暗自哀嘆了一句︰“紅顏禍水啊！”
“算了，我們走吧，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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