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成為光明族人必須連同他本人在內,其祖上三代以上都是出生于公歷十二月二十五日零時,也就是人們所說的耶穌誕辰。達到這一要求後,通過了天使嚴格的考核,並簽下‘賣魂契’才能成為‘偽面天使’,由其中最強者‘天使代理’統管。而要成為暗黑族人必須連同本人在內,其祖上三代以上都出生于農歷七月十五日零時,也就是人們所說的中元節,俗稱七月半。達到這一條件後,通過了獸人嚴格的審查,並簽下‘賣魂契’才能成為‘偽面獸人’,由其中最強的牛頭王和馬面王統管。
劉靖生對于這些事刻骨銘心,因為他和女兒都是暗黑族人,而他曾今更是統管‘偽面獸人’的牛頭王。如此一卷來歷不俗的‘賣魂契’突現人間,定然有異動生,而面前這兩個持有此物的神秘人必定不是凡人。他看得出林峰手里所接過去的‘賣魂契’是來自冥界的,並非天界。這樣說來,兩個神秘人跟冥界有莫大的關系。他知道林峰的出生日期既不是公歷的十二月二十五日,也不是農歷的七月十五日,要是他簽下的話就會變成死人。
“賣魂契。你們是什麼人?”劉靖生質問道。
復仇使者顯然是被驚了一下,沒料到在這緊要關頭竟然會有其他人出現在這里,而且還知道此皮卷乃是賣魂契,不答反問。“你又是什麼人?”
“我,哈哈哈!一個路過之人而已。”劉靖生笑道。
“既然被你看到就別想活著回去了。”復仇使者猛然將長袖一甩,惡狠狠的說道。
霎時,整個樓層里充斥滿濃重的殺氣,雙方成爭斗之勢,身上衣物皆是無風自鼓,地上的沙塵也都卷在空中。
“好熱鬧。”
忽然間,一群人從暗處走了出來,而且人數眾多,有圍攏之勢。他們是地獄門的‘偽面獸人’,這副摸樣是恢復本來人形面目後的樣子,走在最前面的兩人就是雷池和東獅。
“你與冥界有何關系,手上怎會有‘賣魂契’?”雷池質問道。
“真是一群愛管閑事的家伙。”復仇使者憤然罵道,只是對手眾多,要是斗起來的話,定然佔不了便宜,便對身後的白面人遞了個眼色,想要溜走。
“哪里走!”雷池已經先于復仇使者和白面人之前將二人圍了起來。
劉靖生知道面前的這群人是來自‘地獄門’的‘偽面獸人’,決然不能跟他們生沖突,以免暴露身份,于是也要往後撤。
“你認得出那是‘賣魂契’,看你也有來頭。”東獅也已從後面圍住了劉靖生和劉蘭蘭。
“我也是只是道听途說而已。”劉靖生為掩飾身份,立即裝作不甚清楚的樣子。
“道听途說?”東獅冷笑一聲道︰“常人可是不得知曉的。你二人怪異裝束,遮臉不露,口中又吐出這般言語,而且還持有銅玉兵器,定然來歷不俗,快快取下面具,報上名來。”
“閣下可不要欺人太甚,我這身打扮與你何干,口中言詞只是一時亂說,不要咄咄*人。”劉靖生見對方一意*迫,不能在繼續讓步下去,口氣立刻變得巍然肅立。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東獅手一揮,向周圍的屬下示以眼色。“上,不可放走一人。”
這邊一打起來,另外一邊也是猝然爆,頓時樓中狂風不止,砂石飛走,光線昏暗不清。
林峰見眼前境況是大為震驚,心下不寒而栗,捏緊手里的‘賣魂契’躲到一邊,然後趁眾人不留意溜走了。逃走之前他朝著復仇使者大喊一聲︰“記住你的承諾,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晚上七點半。
天氣猝然變得惡劣起來,原先高掛的雲彩化作黑雲,似灌了鉛,低沉的仿佛要將大地壓垮。黑雲間電閃雷鳴,狂風呼嘯,雨水瓢潑而下。
林峰坐在床頭旁的一張椅子上,手里拿著他和女友的合影,溫柔的眼神長久留戀在田夢馨的身上。甜美的微笑、憐愛的容顏、拿手的飯菜,一一在腦海里重溫,雖然只有兩個月時間的記憶,但他覺得非常知足了。只要能換回女友的命,縱使讓他死,他也願意,更不用說簽下那卷大有來頭的‘賣魂契’,大不了就變成一個死人罷了。
雖然小胖只是一只狗,但它似乎知道家里生了什麼事,蹲直了身子站在林峰的旁邊,陪伴著主人。
他長嘆一口氣,慢慢放下手里拿捏許久的相框,重新擺回床頭,不舍的再回眸一眼,然後帶著小胖下了樓,將小胖一並交給了門衛,並囑咐說一會兒會有人來領,交代完後他又快步走回了房間,了條留言給探長後,便打開‘賣魂契’,然後咬破手指,按照怪夢里所知曉的步驟,在上面寫下‘晝魂’二字。每下一筆便有一陣邪風從皮卷中刮出來,一縷黑色的邪氣從里面鑽出來,如來自地獄那般邪惡,鑽入林峰的七竅,寒至骨髓。
劉靖生和劉蘭蘭在與‘偽面獸人’大戰之後,甩掉了他們的糾纏,回到了家。
“這林峰簡直是沒腦子,給他說了‘賣魂契’不能隨便簽,不然要變成死人的。不計後果,蠻干。”劉靖生這時方才收到林峰出的消息,看了內容後是又惱有憂,趕忙給他打電話,但是對方已經關機了。
“什麼?”劉蘭蘭听了其父念了令她悚動的消息後,驚訝萬分,著急的問道︰“他現在在哪兒?也許我們現在去找他還來得及。”
“希望如此吧!”劉靖生說著就往外趕,劉蘭蘭也立馬跟了上去。很快二人趕到了林峰的家門口,用開鎖工具打開門闖了進去。
“怎麼沒人?”劉蘭蘭找遍了屋里的各個角落,但都沒現林峰的蹤影,心里甚是擔心。
“他真是下定決心要簽‘賣魂契’的話,多半會選一個我們找不到的地方躲起來。”劉靖生既焦急又氣憤的說道。
“他真是太愛馨兒了,連命都不要了。”劉蘭蘭感動的流下了淚。
“我就怕他是白白送了性命,最後換來的卻是一場空呀!”劉靖生傷感的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早上。
‘藍風’瘋人院,一如往常一樣,處處彌漫著令人癲狂的神經質氣氛,使得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想多駐留片刻。
“嘟嘟嘟!”
瘋人院大門外響起一陣急促的喇叭聲,門衛聞聲後趕忙跑去,用了很大的勁才拉開承重的鐵門。一輛舊式的押運車緩緩駛了進來,沿著草坪間的水泥路朝治療大樓開去,然後停靠在台階旁。司機從車上下來,走到車尾,用鑰匙打開了鐵籠一般的車廂。這時,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快步走了過來,鑽進車廂,架著一個人從上面下來。這人赫然是林峰。
醫務人員把林峰帶進了治療大樓,給了一套寬松的病人裝讓他換上,然後再將他關在一間裝有鐵窗柵欄的房間里,以保證他瘋時不至于從窗戶逃走,免得從高處跌落下來,摔傷或是摔死。
房內擺設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將林峰關進房間後,兩名醫務人員便把鐵門鎖上,然後離開了。
林峰久久的坐在床沿上,低著頭,埋著臉,神情呆,兩眼空洞無神,眼皮都不曾眨動一下,仿佛被勾魂使者掏空了軀體內的靈魂,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一動不動。
就在這時,一直低迷不語的林峰開始有了動作,嘴巴一張一合,喉嚨低沉的出聲響,但听不出在說些什麼。漸漸的,嘴皮運動的頻率由慢變快,眼楮里呆滯的光澤開始變得有神,聲音漸漸變大變清晰。“是我的錯,我錯了,是我沒保護好你,我該死,我該死。”他開始捂住臉傷心的抽泣,像是在對上帝懺悔自己的罪過,但是淚腺如同枯竭的井,看不到濕潤的光澤。
局勢一不可收拾,林峰突然間像是一台失去控制的機器,舉止躁動,手腳神經質的動來動去,臉上傷心的表情是那樣的陰郁。越是如此,他腦袋里就似有一顆埋藏的東西在拼命掙扎,想要突破牢籠的禁錮。他終于再也無法支撐住,一陣抓狂,猛的用兩只手鉗住自己的腦袋,拼命的用力掐壓。
“我知道是誰綁架的了,是他,是他,我要殺了他。寶貝兒,別怕,我來了。”先前還沉迷在痛苦中的林峰突然將頭抬了起來,臉上絕望傷感盡散,兩眼瞪大,像是記起了什麼,無不充滿了炙熱的瘋狂和殺戮。他猛然站了起來,狂的嚷叫,在房間里走來走去,猶若上了條的機器,難以再停下來。
但很快他又陷入了低沉,蜷縮在冰冷的角落里一言不,如此反復不斷,直到醫護人員端著一碗湯藥強行讓他服下,並打了一針藥劑後方才安靜的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如果按照劉靖生所說的,沒有特殊生辰的林峰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若是簽下‘賣魂契’的話,定然活命不得。可是現在他卻活著,雖然神智出現了瘋癲。其中究竟又另有什麼深意,現在都難以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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