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空下,晚霞四起,這短短的一些時間里,天空就已經變化了好多次了,帶著莫名的光輝,古風走到了不知名的角落里,蹲了下來,看著尸橫遍野的大地,還有那帶著血一般的晚霞,這個世界的一切都似乎變成了血紅色了,想嘆息什麼,但是嘴角中的話語,卻是說不出任何的東西,也許,這些所有的東西都並不是古風能夠接受的吧,古風經過的戰斗,起碼兩位數以上了,哪次不是長空之下,血液灑滿?修道,講究的是仁慈天下,但是古風血液中,就帶著一種殺戮的沸騰,讓他去修道,完全不可能的,這就是千年前拒絕去蜀山的根本原因所在,長生這些東西,似乎太縹緲了一點,即使是秦皇武帝,有哪個修得長生之道?
還不是都跌落于輪回,空留下莫名的悲哀于後人,江山雖好,卻也是光陰短暫,而那時候,卻只听到過深山老林里,有神人降世,造福蒼生,可是,即使那些個神人,恐怕也是不能長生吧,他們僅僅是比尋常人多了那麼幾年壽命而已。
殺戮!漫天的血雨,橫飛的尸體,喚起了古風那血液中,來自上古的沸騰,古家雖然是慕容家的一個分支,但是來歷卻不得考證,今天這番,不知怎的,那血液里的殺戮,沸騰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看到眼前那環境,血流滿坑的環境,古風感覺悲哀,這就是人麼?原來現代的人居然藏著這麼多的魔性?
“施主……”古風閉著眼楮,感受著這里的一切,正準備坐下身子,仰望那無限的蒼天,靜下心,冷不丁,背後出現了這樣的聲音,古風回過後,看了一眼那聲音的發源地,只見是一個和尚,一個雙手合十的,面色淡然的和尚。不知怎的,看著那個和尚,古風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
那時的自己,還在魔兵里,經過了幾個人的轉手,不知怎的,到了少林的幾個和尚手中,殺戮魔兵,既然帶著一個魔字,又怎麼可能被幾個和尚掌握?于是,在魔兵的影響下,那幾個和尚發狂似的對砍,絲毫沒有出家人的慈悲為懷,更添的,卻是那麼一點殺戮惡魔。魔兵有靈,也不是那時候封在魔兵里的古風所能掌握的……最後,當最後一個和尚將死的時候,從山林里,跑出了個掃地和尚,佛號一宣,那已然入魔失神智的年輕和尚瞬間就恢復過來……
自然,古風所封的魔兵被收到那老和尚手里,老和尚慈眉善目,出家人的風範很是強烈,並沒有和尋常正道人看到魔兵就想毀滅,或者是私藏的心里,而是把魔兵放在佛祖的旁邊,每日上次,供奉不斷,起初,古風對這些很是奇怪,但是時間長了,古風靈魂里那殺戮的思想遍少上了不少,于是,漸漸的,古風明白了,這老和尚,想把自己度化了……
思想固然是讓人尊敬的,古風的靈魂確實純淨上不少,但是隨之而來的災難,就是老和尚所在的那個寺院的人,全部都發瘋發狂似的攻擊同伴,最後,甚至連那些和老和尚同輩的人,都受到了影響,脾氣變的異常的暴躁。古風一日三次和佛祖相同的待遇,日子並不難過,但是老和尚可就完蛋了,被那個比老和尚還要老的老和尚叫到祖師祠堂的石像旁邊,冠上了供養魔兵,不為正道的名頭,直接被逐出了少林,費去那一身的道行。
古風還記得,費去老和尚道行的那個老和尚,法力並不如老和尚,但是,卻似乎是少林的住持,只是一身令下而已,老和尚自我廢去了道行,記得,那個和尚,叫無念,無念和尚!
再多余的古風已經記不大清楚了,只知道,魔兵被老和尚帶下了山,依附在少林山下,老和尚搭了茅草屋一日三次,還是那樣供著,從始至終,老和尚都是面帶微笑,並無說二話,仿佛,對這些並不在意一般。和之前,稍微產生了一點不同,那就是老和尚在魔兵面前念了那奇怪的往生經,偶爾,還陪著那魔兵還自言自語說什麼奇怪的話……
古風再次陷入了沉睡,那一覺,卻是長長的,直到一個少年觸動了那封印……
那個少年,自然是那半邊靈魂的古風了,呵呵,說來也是奇特,千年前,那個將軍也叫古風,千年後,那個古家少年也叫古風,這其中的巧合,實在是讓人回味無窮,記得上次古風殺那黑衣人的時候,那封印,就在顫抖了,傳送出能量給古風,頻率,渾然天成……
只是古風那時的靈魂實在是太薄弱了,根本支持不了邪兵的一絲能量,所以,在劫歐陽悠兒的時候,整個人都被邪兵所控制了思想,幸好那邪兵本就和古風淵源極深,才並沒有讓古風墮落那無限殺戮的魔道之中……
直到現在,那魔兵里的兩個半靈魂,已經完全覺醒了。不知怎的,卻感覺到一絲的無奈,或許是看多了滄桑轉變,物事人非了吧。
“施主?”那一個聲音,打斷了古風的回憶,百年前的回憶,一一浮現在古風的腦海之中,如果不是那聲音的打擾的話,恐怕古風還會回憶那種種吧,在這不大的戰場上,血雨紛飛,長空晚霞,很是蒼茫…
“恩?”古風回答了一聲,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和老和尚差不多的和尚,雖然心中還有那麼一絲波動,但是古風明白,現在的和尚,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得道高僧了,現在,僅僅是說話的方式有些相像而已,雖然如此,不自覺地,古風還是對這個和尚產生了少許的好感,至少不像先前那麼陌生了。
“施主我觀你雖在魔道,殺戮之氣甚重,但心卻還沒完全墮落魔道吧?”和尚長袍並沒有沾染那雨點,那紅色的雨點,甚至連一絲污濁都沒有,就這樣站在古風的面前,對著古風一米七左右的身高,並沒有感覺任何的不自然。
“哦?你能看出來,你知道什麼,你真的知道麼?”古風轉了下身子,對這和尚產生了不少的興趣,就剛才的滄桑而嘆,現在卻並沒有感覺多少的奇特,好奇,僅僅是好奇而已。
“呵呵,看是看不出來的,不過,第一次見到施主的時候,我就知道,施主對那些人並沒有殺心,只是還提醒過一句,讓那藍衣女子速速把那人撤開,免得傷到無辜吧?那不是善心,還是什麼?”和尚有些蒼老,但是古風在他的額頭上並沒有看到多的皺紋,只是眼角不時浮現的滄桑,告訴古風,那人已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的時候很長了。
“你看錯了,也听錯了,我僅僅是看那些螻蟻,可憐而已,無辜的心,我卻是沒有……”古風看著老和尚,認真地說道“如果他們阻擋我的路的話,我照樣殺!”古風周圍的氣溫,又下降了不少,不知怎的,隨著古風說出的話以後,旁邊的法塵,已經顫抖了好幾分,本來信誓旦旦說要逆天成魔,雄心壯志的法塵,居然帶著顫抖了……那語氣中的殺戮,卻是掩飾不了的!
“眾生愚昧,怎知天道?我這次把施主叫住的原因是,我感覺和施主有些緣分,不知怎的,仿佛相識了幾百年一般,出家人講究的,不就是緣分麼?”那和尚,話說的有些模糊,有些縹緲,只是對古風一笑便慢慢地向著遠方走去,同時,古風的耳邊傳來這樣的聲音“終生浮游,愚昧,卻有向道之心,望施主以後,少造那些殺戮為上,不然紜紜天道,實難度過啊……”老和尚看似走的很慢,但是聲音完畢後,人也消失在茫茫的血雨之中。
輕點紅塵,水波不興。只留那淡漠的語氣,在古風的腦海里回蕩著,幾邊年前,似乎,那個老和尚也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吧,雖然說話的方式一樣,說話的說法一樣,但是,人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和尚了,變化差距,真是太大了。
隨著這句話完畢後,法塵只感覺有莫大的壓抑,瞬間,本來站直的身體,頃刻跌倒在了地上……茫然地看著四周,法塵再次陷入那無邊的無奈之中,這紅塵縹緲,路多曲折,究竟哪一條路,才是正確的,才是真實的?
古風卻沒有多少的感慨,只是冷漠地看了在地上,茫然四望的法塵一眼,嘴角微動了下,卻並沒有多說。
時間已然過去了半天了,等待多時,蜀山的那群故人弟子,卻還沒來到,命運曲折,或許,已經懼怕了這眼前的一切了?或許,他們還在路上……太多的或許了,烏雲消散。
血雨,自從那和尚的離開,已經停止了,場上還能站著的,又少了幾個,現在僅僅只有那法相靠著大樹勉強能站著,不過疲憊異常,又感覺眼前的一切機會渺茫,魔道猖狂,只感覺肩膀上的擔子重了那麼幾分,如果這次出去的話,一定要好好學習那無上的佛法,親眼目睹眼前的一切,在下定了決心後,卻迷茫萬分,學了佛法,干什麼去?難道是幫助這些種魔很深的凡人麼?再捍衛那心中的正道?可是正道現在又做了什麼,居然同門相殘,想到這里,又想到了法塵土。
法相眼角的那滄桑嘆息,也就更重了那麼幾分了,經歷了打擊後的人,對那些平靜生活,向往了那麼幾分。
今後,便找個高山,歸去吧,從此,這些事情不去看了,安靜地供著佛祖,安靜地蒼老去。法相看著西邊的天空,那邊,晚霞似乎並不是那麼紅的如同血液一般,至少,那邊還帶著那麼一點白色……
經過了這個場血雨,迷茫的,又豈是這法相一人?
正道損失卻是很慘重,相反的是那古武界,損失卻不是那麼重,四大家族的人,意識到不好,除了那些小家族,小人物,其他的基本上沒什麼變化,相反,他們似乎還賺上了不少,四大家族,簡單的說,只是那些門派在俗世的代言人而已,古武門派如果看他們不爽的話,大可以換別人,只是那多少年的發展,四大家族,接觸多了俗世,心計卻是比那些只知道修煉的人重了不是那麼一點半分,這場奇怪的,莫名的戰場,更好像是有預謀一般,雖然說,四大家族沒有一個人預測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修真門派,傳統小說中說的,追求天道,更加了不起,更加歸隱山林,下山沒幾次,更加像古代的人,偶然下山,也僅僅是為了維持那平衡,或者是魔教動蕩什麼的,雖然說現在已經找不到魔教余人。
簡單的說,修真門派講究的是追求天道,而古武門派相對于修真門派來說,僅僅是俗世中的人而已,並不看重。古武之人,繁衍出了四大家族,四大家族的祖先,本來也是習武之人,只是……古武那幫人,整天都練武對那些世界的發展,可脫離了那麼半分,于是需要一群人為他們提供那些信息什麼的,于是小家族,甚至四大家族就這樣產生了。
千年繁衍,華夏大地上,並不如想像的那麼簡單,相反,很復雜,某島國的那場戰斗,修真的看不上,而那些古武的,信息閉塞,自然也不大清楚,等到清楚以後,華夏已經勝利好幾年了,所以也不好參與那些戰斗。華夏本是一個注重信義,禮儀的國家,自然也不會多做計較,再加上那島國眾人也平靜了那麼一點了,這才罷休……
“你看,那天,以後就要屬于我們的了,萬年前,我曾是主人的得力助手,千年前,我也是,那麼現在,我也是!”青龍看著那晚霞彌漫,結界的遠處,嘆息道,現在皇帝強盛,黨羽眾多,對大業,實在是阻擋不少,看來那還要等上不少歲月了。
主人的三片靈魂,還在那山中沉睡著,不知道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合一,再次用那無上的劍,指點江山,那個時代……那個戰火熱血彌漫,尸骨成山的時代%……不知怎的,想到這里,青龍只感覺那時代有些遙遠,又不遙遠。站在小山上,看著那個露著上半身的男子,青龍嘆息了一聲,卻沒有失望,鳳凰重生,雖然有一斷弱小的時候,但是經過後,卻是天火燃穹,翱翔千里之外……
玄武向來不屑這個主人,卻沒有多說什麼,雖然對這個主人很不感冒,認為太弱小了,但是,那一天,他卻是期待很久……再現輝煌!
朱雀本就是女子,萬年前那個頂天立地,被天道算計,心卻不滅的男人,有些感慨,再回看這個瘦弱的,甚至連萬年前那小兵都不如的男人,有些思索,但卻並沒有玄武那樣失望,能走到今天這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四人之中,白虎的臉色卻是沒一點變化的,甚至連眼神都不曾變過,萬年沉寂,不知怎的,多了那麼幾分滄桑,那額頭上,卻是增添了幾分皺紋,想來,也是感慨不少。
誰家少年,頂天地,吞山河,那豪氣沖天,萬物不滅的神態,卻是完全滅在了這奇怪的地方,曾幾時,古風少時也這樣過,但挫折不少,頓把這少年磨滅了,一切都磨滅了,山林之中鳥雀,入牢籠里,已然沒有當初的心態了。
就連那殺戮無限的心理,也被那佛堂光輝,弄的少上了不少,似乎這個大地上的劫難,又延遲了那麼半分。
絕世魔頭復活,能擋其鋒芒的,卻又幾個呢?但即使你擁有了無上能力,那心中的爭霸殺戮已經完全消失了,那如何?
古風不是蚩尤,至少現在還不是蚩尤,蚩尤的心態,古風自然不明白,古風要走的路還很漫長,至少現在的古風只借助那絕世的神兵才勉強能和蜀山一個弟子相抗衡,才勉強躲避過那入魔之劫難。要知道,遠古時候,魔到處都是,他們都有一個統一的名稱,那就是九黎!
只因為九黎之血中的人,殺戮過重,才被那媧神創造的人類稱為是魔。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卻是不得而知道,古風還是古風,即使擁有了兩世記憶,滄海桑田變化,還是古風。
蚩尤也僅僅是蚩尤,一個萬年前的傳說,一個身體五分的靈魂而已,除了這些,他什麼都不是……
自然,輪回之下的諸多神秘,古風卻是不知道的,上古秘密,古風也不知道,古風的路,似乎還有很多。
古風在尸體上行走,在血液中嘆息,在無奈中找尋知己,如一個瘋子一樣的號叫,千年,百年,故人卻還不至,難道,音訓已經全無了,可憐人麼?真的是可憐人麼?
古風只是走著,只是在內心里發瘋著,望著那晚霞,望著那雲彩,以及那烏雲散去的長空,他不知道說什麼,甚至連路都不知道怎麼走。
“不會來了吧……算了,他們不會來了……”每次仰望,都是以失望而告終,漸漸地,那心也沉默下去,任那風吹著……
這一刻死亡,仿佛永久……
(5000字大章,我已經盡力了,呵呵,時間有限,一天能保持這樣,已經算是不錯了,其他的,不說了……)
六九中文首發(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