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子請許仁義幫忙讓牛芳玲到他所在酒店做了一名服務員自己則繼續在《市民生活報》當記者。日子就這樣在平穩有序中進行。然而好景不長有一天春子采訪完一名為救治白血病孩而賣房賣血的繼父後興沖沖趕回報社準備將他們的感人事跡向領導匯報可就在回報社的一條巷子里春子被一伙人攔住了。
“就是這小子那天不僅破壞我好事還和我動手。”
春子一看朝他嚷嚷的正是那個想佔牛芳玲便宜的長男子心想壞了這廝是尋仇來了。“各位兄弟我想這其中有誤會先別急著動手。”春子趕緊向他們解釋。
“誤什麼會呀。”長男子說“你尋你很久了今天別想跑。”
說話間幾個打手已向春子撲過來了。春子連忙躲閃一邊說︰“各位兄弟別沖動你們听我說。上次那女孩是我老婆你說我能不拉她回去嗎?”
“什麼你老婆?那娘們竟然結了婚?”長男子驚奇地問。
“是啊她背著我出來混我是想教訓她的不想和你生沖撞了真是對不起。”春子想用言語說服他們好漢不吃眼前虧。
“就算你老婆又怎麼啦撞到我龔長毛手里就是你老娘你也得忍了。”長男子蠻橫地說。旁邊幾個打手也附合道︰“你知道我們長毛哥是干啥的司機!”見長男子瞪著自己幾個又連忙補充︰“特區最有勢力的梁老大的司機懂嗎?”
春子聞听轉頭就向後跑。對方見狀一邊叫嚷著︰“別讓這小子跑了。”一邊撒腿就追。就在春子快跑出巷子時終于被他們追上了。幾個打手一擁而上將春子按在地上輪起拳頭就揍。巷子里雖有幾個行人但見這架勢都慌忙躲開了。
春子孤立無援只得邊用雙手護著頭部邊喝斥道︰“你們不要亂來我可是報社記者我一定會將你們登報的。”
“記者?哈哈哈不就是個耍筆桿子的嗎我把你的手打斷看你還能不能寫。”說著其中一個打手撿起路旁的一根木棍高高舉起就要朝春子掃去。
春子嚇得眼楮都閉上了正在此時只听一聲斷喝︰“住手你們給我住手。”
棍子總算沒有打下來春子以為是幻覺但當他睜眼朝前看時不禁大吃了一驚正向自己走來的那人竟是戴子慧緊隨其後的是吳青玫和一名沒有見過的男子。
“昌哥。”戴子慧撲向春子撫摸著他的臉說“你疼嗎?”可旁邊的打手們按耐不住了準備掀開戴子慧不想被戴子慧帶來的那個男子擋住了“誰敢動我家小姐。”說著與那幾個打手們交上了手。
那叫龔長毛的長男子喊道︰“都給我停下。”見幾人終于住手了又說︰“你們是什麼人敢干涉我們的事。”
吳青玫接過他的話指了指渾身是傷的春子︰“他是我家小姐的未婚夫你們干嘛要打他?”
“未婚夫?”龔長毛瞪大了眼楮看了看春子心想怎麼又成了這女人的未婚夫?不過這女人好像有些來頭。“小姐小姐的亂叫到底是哪家的小姐啊?”龔長毛問。
“干嘛要告訴你。”吳青玫說。
“不說好你們都別想輕易地離開。”龔長毛揮揮手示意打手們行動。
“你們誰敢。”戴子慧身邊的那男子喝道。但打手們不听紛紛圍過來。這時只見戴子慧站起身來對龔長毛厲聲說道︰“別仗著人多我們就怕你到時可別後悔就行。”
龔長毛听出了弦外之音仔細觀察起戴子慧特別是那停在一旁的高級轎車。他是幫人開車的閱車無數這麼高檔的車他從沒開過但他認識這車的牌子︰林肯。
“你說你是誰家的小姐?”龔長毛問。
戴子慧不予理會吳青玫卻接過了話︰“其實告訴你們也無妨我們小姐是香港華財集團公司董事長戴安6的女兒深圳也有他們家不少產業是不是還想跟我們過不去呢?”
“戴安6?”幾個打手一愣但隨即大笑其中一個指著戴子慧說︰“你是戴安6的女兒我就是李嘉誠的兒子。”“我是霍英東的兒子。”另一個說。
“別吵啦。”龔長毛喝住幾個打手然後笑臉對戴子慧說︰“我信你也決定給你面子放了你的未婚夫。不過你也看到了我帶這麼多兄弟出來大家也不容易你多少要讓我對他們有個交待吧。”
戴子慧說︰“什麼意思?”
龔長毛伸出手指來做了一個要錢的手勢。
“休想。”戴子慧身邊那男子說道。
龔長毛冷笑︰“雖然你們大有來頭可是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可是梁老大的手下在這珠三角地區不管什麼人多少還要給他老人家三分面子。”
“你要多少?”戴子慧說。
龔長毛伸出一只手︰“就這個數。”
吳青玫說︰“5萬?”
龔長毛搖搖頭說︰“這也太跌戴小姐的身份吧。”
“5o萬?”吳青玫吃驚地問。
龔長毛仍搖搖頭。
“難道是5oo萬?”吳青玫眼楮瞪得大大的。
龔長毛果然點頭稱是。
“這是一伙強盜別理他。”春子忍不住起身罵道“5塊錢都別想憑什麼給你們錢。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別瞎嚷嚷。”龔長毛環顧了四周“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呀警察能每時每刻都保護你嗎如果不給錢我的兄弟隨時會找你們麻煩。”
“我答應你。”戴子慧的話讓大伙一愣春子想說什麼被戴子慧用手制止了她對龔長毛說︰“但我現在沒有錢給你明天吧明天請你們的梁老大親自到華財大廈去取。”
“為什麼要老大親自去?”龔長毛說。
戴子慧說︰“既然你們老大是個人物我就想要他一句話。”
“什麼話?”
“只要他出面說一句不再找我們的麻煩錢就是你們的否則你們就是打死我也得不到錢。”
戴子慧的話讓龔長毛左右為難走到一邊與一個小頭目合計去了。“我們現在人多跟他們打起來是能贏但撈不到什麼好處要不就依了他們讓老大帶人去取那5oo萬老大肯定也願意說不定還能分咱們不少。”听了小頭目的話龔長毛拿定了主意走到戴子慧跟前說︰“好吧但你必須寫張欠條給我否則老大怎麼肯信。還有地點不能在你們華財大廈就改在香格里拉大酒店吧。”
“那好。”戴子慧拿出紙筆寫了一張5oo萬元的欠條給他說︰“明天中午見。”春子再也忍不住跑去拖住龔長毛“真是妄想把欠條拿來。”龔長毛看了看戴子慧說︰“這算怎麼回事剛剛說好的。”
戴子慧便朝春子使眼色說︰“讓他們走吧。”
春子無奈放了龔長毛。
戴子慧叫與自己一起來的那男子︰“李杰走載春子到醫院去看醫生。”那叫李杰的男子答應一聲請春子、吳青玫和戴子慧一一上車然後開車向醫院駛去。
到了醫院醫生在戴子慧要求下開了間高干病房為春子打點滴。戴子慧安排吳慧賢和李杰出去了待醫生護士清洗包扎完傷口幫春子掛好點滴出了門病房內只剩下她與春子二人。
戴子慧抱著春子的頭說︰“找你真是好辛苦啊沒想到一見到你時你竟傷成這樣子你怎麼會與那種人結怨呢?”春子說︰“一言難盡呆會慢慢告訴你。對了今天多虧有李杰在他真是好身手。”“怎麼就不多虧有我啊?”戴子慧笑笑“他呀他是我爹地的保鏢能文能武當然不錯啦。”春子問︰“你爹地還好嗎?”戴子慧說︰“他還好只是挺惦記你的我這次來深圳找你就得到了他的同意還派了功夫最棒的李杰保護我。”戴子慧用手捧著春子的臉端詳了一會接著又撫摸著他臉上的傷不禁落下淚來說︰“昌哥你受苦了。在香港綁架你的那伙人已經查出來了可是卻不知道怎麼處置他們因為主使人是我那表哥。”
“你表哥?”春子大吃一驚。
“是啊他壞透了他為了危脅你離開香港竟使出那樣的手段簡直不是人。可我爹地又不忍心將他交給警方只是解除了他在公司的職務以示懲罰。”
春子擔心那錄相帶急問︰“你在他那里看到了什麼帶子嗎就是光盤呀?”
戴子慧突然不言語了紅了臉半響才說︰“他敢不交出來嗎只是你也太那個了那樣一個女人你也肯上?”
“我……”春子羞憤不已“不是刀架在脖子上嗎我也恨我自己怎麼那麼軟弱所以無臉見人更不敢見你。”
“算啦都是我那表哥作的惡我又不會怪你。”
“你表哥是不是很喜歡你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戴子慧嘆息一聲︰“我也實在弄不太明白听我爹地說他是鬼迷了心竅怕你娶了我後將財產都奪去了。其實照我爹地的意思即使我沒有嫁人也不會將財產交給我姑和我表哥他們替我監管我爹地不信任他們。”
听戴子慧的意思好像知道她父親時日不多春子便故意詢問︰“你爹地不是好好的嗎干嘛要別人監管自家的財產?”
“難道你會不知我爹地患了重病。”戴子慧垂下淚來“我以前毫不知情老惹他老人家生氣是我不孝。”
“原來你都知道了。”春子說。
“是爹地自己告訴我的他說你也知道要我振作起來找到你後一起繼承他的事業。”說著戴子慧大哭道︰“我真的好怕一次一次告誡自己要堅強可惡夢常常將我驚醒我從來沒有感到這麼孤獨。現在好啦終于找到你了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踏實嗎?所以我答應給那伙無賴5oo萬元盡管他們打了你可若不是他們一伙人圍追你我現在都找不到你是他們的舉動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春子伸出手來替戴子慧抹去眼淚說︰“你難道真的要給他們錢?那可是一伙流氓啊!”
戴子慧掏出面巾擦了擦臉說︰“我答應他們的另一個原因也正因為他們是流氓我怕不依了他們會節外生枝這個時候能找到你就是我最大的收獲怎麼樣我也不虧呀!再說此事我已讓吳青玫去找爹地匯報了給是不給怎麼處理爹地會拿主意的。我現在最大的事就是陪在你身邊讓你把傷盡快養好。”
“可是你爹地也正病著不是讓他擔心嗎?”
戴子慧說︰“我爹地那病雖然難治但只要不病還是精神挺好的我又不懂經營公司的事還不他在打理嗎再說我出門時爹地一再叮囑我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及時告知于他。”
看著戴子慧那憂郁的神情春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戴子慧從小生在豪門備受寵愛最大的煩惱無非是兒女私情哪里承受過今天這麼大的壓力。這壓力來自可能失去父親這個最大靠山的無助來自傳承家業的重擔。怪不得現在的她看上去成熟了許多這都是殘酷的現實所逼啊!可是自己能與她一起面對嗎能讓她無肋的負累的心有所慰藉嗎?
不能。因為有另外一個女孩需要他這個女孩就是牛芳玲。春子當然不會忘記自己是怎樣答應牛芳玲的當然不會忽視牛芳玲脆弱的心已不堪打擊。那麼面對這兩個人的呼喚自己該何去何從呢?春子痛苦地閉上了雙眼。
戴子慧以為春子累了拉過床單幫他蓋上自己則支著腮看著他回憶與他在一起時的往事是那麼溫馨那麼讓人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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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手機鈴響打破了沉默。春子睜開眼楮從腰間取出手機一看是牛芳玲打來的不知是接還是不接左右為難之際戴子慧說︰“干嘛不接啊?”春子只好按下了接通鍵只听牛芳玲在電話中說︰“春子你在哪里啊怎麼這麼晚還不回來我在煮你喜歡吃的墨魚湯呢。”春子說話不太利索︰“我我在一個采訪對象家里他們留我吃晚飯你你自己吃吧好好我可能要到很晚回來。”說著將手機掛了。
“在和誰說話呢?好像是個女孩子的聲音她在等你吃晚飯嗎?”戴子慧敏感地問。
“哦是是報社的一個同事我們約好在一起吃晚飯。”
“那你怎麼要騙她在采訪對象家里吃飯而且還說要很晚回去你們住一起嗎?”
“我……”春子一時語塞“沒有我們怎麼可能住一起她要問我就隨便說說。”
戴子慧看了看春子若有所思問︰“你在報社當記者多久啦從香港回來就在做嗎?”
春子說︰“我回了一趟老家然後就一直在這報社做快半年了。”
“回湖北宜昌啦?家里人還好嗎下次也帶我去看看我這個做人家兒婿媳的還沒有盡到孝心呢。”
“湖北宜昌?”春子過好一陣才想起戴子慧曾說過高昌的老家是湖北宜昌。“唉。”春子長長嘆息一聲心想戴子慧還一心把自己當作她的準丈夫高昌一心要扮演她作為人妻的角色這該如何是好難道自己還要一直隱瞞下去嗎?
“怎麼啦?”戴子慧見春子在愣覺得奇怪“你家里人是不是不歡迎我去啊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我呀沒有理由不喜歡我的。”
听戴子慧這樣一說春子真忍不住想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想明明白白地告訴她︰“我不是高昌你的高昌早已經死啦我是來自高峰縣的牛春早我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在等著我。”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春子實在下不了這麼大的決心他不想戴子慧再經受傷害何況這樣的打擊對她來說非同小可。因為春子清楚地明白戴子慧是一個心理受過創傷以至精神變得不正常的人按常人的說法是一個不能接受失去心愛之人的事實而瘋的女人。她偏執地認為高昌活著認為自己就是她的丈夫高昌如果自己突然堅持說不是了她會怎麼樣?春子想不到也不敢想。
打完點滴戴子慧要帶春子到她在深圳的別墅住春子卻堅持要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去。戴子慧想想也同意只是要求與他一起去。這可把春子難住了因為有牛芳玲在那里。春子想這兩個女人一見面事情就變得十分復雜了。“還是去你別墅吧。”春子自感已身不由己。
“好的。”戴子慧笑吟吟地答應一聲叫來保鏢兼司機李杰一起開車前往她位于深圳洪湖畔的別墅。
別墅雖不及香港的豪華但也相當典雅精致外圍是大花園主樓入戶挑高至二層5米層高讓客廳盡顯尊榮大氣二、三層層高均為3.5米大度而舒適。參觀完書房、衣帽間、景觀露台、臥室、休閑廳、小酒吧、餐廳等室內設施保姆已將晚餐弄好春子被戴子慧拉著手坐在了長條型的大餐桌上。
春子問︰“怎不叫來李杰一塊吃?”戴子慧笑著給春子夾菜︰“你還怕他餓著呀他與那些工人們在一起用餐。”春子看了看在周圍伺候的佣人們不下五、六名心想這豪門的生活真讓人難以接受僅戴子慧一人在這暫住竟安排了這麼多人為她服務。
吃過飯戴子慧的父親戴安6打來電話說他已對梁老大的手下敲榨5oo萬的事作了安排讓戴子慧放心同時吩咐她待春子的傷好些後即刻接到香港去見他。
春子听戴子慧說要接他去香港心里煩透了。但眼下更窘迫的事情是戴子慧要拉他去休息了這該如何是好?是繼續扮演她丈夫的角色還是做回自己已成了春子不容過多思索急待抉擇的事情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