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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勝杰趁閑著的幾日天天來陪王桂香,先王桂香是不給他開門,後來林勝杰干脆問朱小蘭要了大門鑰匙,門也不敲了,自己自顧自就進來了。他無話找話給王桂香拉拉雜雜說了許多,剛開始的時候她是沒有表情的,偶爾嗯一聲表示人還在,後來林勝杰說得有趣,臉上也有些笑容了;又換著花樣給王桂香做好吃的,她剛開始也挑三揀四的,後來見林勝杰態度實在是好,勉強說一句“你手藝其實不錯”。
林勝杰也沒指望一兩天就能改變王桂香對自己的看法,只是自己專心做了飯菜留給朱小蘭一些,听她說說自己的好處心里就滿意極了。
王桂香享受了幾日,臉皮再厚其實也是頂不住比人的熱臉的,臉上的表情就好了很多。她看看在廚房里叮叮咚咚切菜的林勝杰,終于忍不住道︰“小林啊,你不去公司?!”
林勝杰放下刀,道︰“啊,這幾天沒啥事!”
王桂香走進廚房,以她挑剔的眼光來看,土豆絲切得粗細均勻整整齊齊放在小盆子里用清水泡著,幾根青椒絲放在小碗里;肉絲整整齊齊在小盤里,勾了芡;水靈靈的蔬菜清洗干淨擺在一個塑料筐子里;琉璃台子上很干淨,各樣調料的盒子擺放整齊,連一點點水也用毛巾擦干淨了的。她再低頭看地上,蔬菜皮放在垃圾桶里一點也沒漏出來,地上也沒有積水。她實在找不出挑剔的才滿意地點點頭,道︰“小林,你忙你的,就不要再來了。我已經好了!”
林勝杰笑道︰“阿姨,本來是準備帶你們出去旅游一下的,現在不能出去。總得找個方法讓我表現表現啊!”
王桂香道,“在我面前表現什麼都是空的。你對小蘭好些就成了!”想了想又道,“我現在知道,你是一個好地!”
林勝杰咧開嘴巴笑,王桂香又道,“你呀。也別笑太早,小蘭是我女兒,她才是最別扭的那一個!”
“阿姨,我知道!”
王桂香慢慢走回屋,從包里翻出一個存折看了又看,放在朱小蘭的枕頭底下,又掏出一個包得好好地木頭盒子放在電腦桌上面,她想了一想已經沒有遺漏的東西,://.
林勝杰做好午飯。陪著王桂香說了會子話才走。王桂香在廚房窗戶邊看著他走出門,這才拎著自己的小包包下樓,這個地方。不是她的地方,她也應該走了。王桂香到車站。已經沒有班車。只有找了個慣常跑的黑車跟人拼了回城,回去的路上給朱小蘭發了個短信。
朱小蘭收了老媽地短信慌得不得了。早早回家卻已經沒有看見人影。她從枕頭下掏出那個存折,吃驚地看著上面的數字,再打開桌子上的木頭盒子看里面整整齊齊碼的項鏈戒指。
周玉回家的就看見朱小蘭坐在客廳里,幽幽道︰“我媽走了!”
周玉吃驚道,“不是還沒有一個月嗎?”
朱小蘭靠在沙發上,“她知道我不喜歡她了!她真走了我心里還挺不好過的,她給我錢了,讓我自己去買房子,還給了首飾,說是嫁妝;對了,她還說林勝杰現在看起來還不錯,就不知道將來怎麼樣!”
周玉把包丟在沙發上,道︰“你這媽活得還挺累的,怪不得要學佛,放下放下,有你這個女兒,怎麼放得下啊!不過這次好了,她還真就放下了!”
朱小蘭苦笑,她要的不是錢不是首飾嫁妝。
天氣漸漸轉暖,柳是打了幾次電話讓朱小蘭去拍外景婚紗照,朱小蘭這一次卻沒有了興趣,拒絕了。她卻不過柳是的熱情,偷空去耍了幾次,依然是那麼忙,到處都堆滿了布料,生意及其興隆地樣子。成林也約了林勝杰喝茶打牌,還介紹了好些生意上的朋友,也曾經談起過投資的事情,林勝杰算了算自己地流動資產,投了一點錢進去。
周玉偶然听朱小蘭說起林勝杰投資,就多問了一句什麼投資,朱小蘭道︰“不知道,不過勝杰說那個人很厲害,好像叫做成林的!”
周玉張著嘴巴想了一下,笑道︰“這個世界真小啊!”
朱小蘭听不明白了。
周玉道,“去年我相親地對象,長挺好看地,看起來就是一個花花公子的樣子!”
“對,不過他現在和柳姐在一起!”
“我就知道!”周玉一臉了然地樣子,“不過他媽居然沒反對?”
“反對了啊!”朱小蘭歪頭道,“上次我去玩的時候那個阿姨還去她店里,臉色超級不好看,拖了成林就走。你沒見成林那表情,多好看!我在一邊挺尷尬的,不過柳姐卻一臉沒什麼的樣子,我真是佩服她!”
周玉抿嘴嘻嘻笑,“小蘭,你有錢就跟著我買股票吧,成林給我好些信息,我買了都掙錢了的!”
朱小蘭揣摩著手里放那些現金自己心里也沒底,前幾日和林勝杰去看了房子,看中一個小小的套二,付了首付還剩幾萬,她合計了一下,拿出兩萬塊來跟著周玉玩。
林勝杰听朱小蘭說了自己的理論,笑著捏她的臉道,“你要這樣投資是發不了財的,最多是保本而已!”
朱小蘭無所謂道,“掙零花錢而已!”
林勝杰手里有了些錢就覺得再開這輛面包車出去談生意有點拿不出手,琢磨著換輛車,朱小蘭無意間問道,“你那項目怎麼樣?”
“還好,開工一切順利!”林勝杰笑道,“監理對我這邊還挺好的,沒有為難過,我連紅包都省了!”
“不會是人家知道你和老板娘有關系,故意放水的吧?”朱小蘭取笑道。
林勝杰皺眉,狠狠捏一下朱小蘭的頭,“你想哪里去了?”捏完,又想一下,道︰“也有可能,現場管理的人總想從我這里套點什麼出來,都被我太極敷衍過去了!”
“我說,你和老板娘關系那麼好,這個項目不好克扣材料吧!”朱小蘭認真問道。
林勝杰雙手搭在方向盤上,“具體的工程問題都是項目經理在管,我哪里有時間過問啊!”
朱小蘭皺眉,覺得這樣的態度不行,道︰“好不容易拿了個大項目,就得做成名牌啊!”
林勝杰取笑道,“這還沒嫁給我就操心了,以後可有得你操心的!”
朱小蘭看林勝杰敷衍著,怕他心里對小妹的事情還有疙瘩就沒有再問得更詳細。
林勝杰想著,如果朱小蘭不是那麼固執也許就是一個完美的愛人,顧家,認真,體面,可是有時候又想,如果她不是那麼固執那麼自己會更了解她麼?答案是不會。有時候一個人的優點其實是最大的缺點,但缺點卻也是最大的優點。他一邊欣賞著朱小蘭的固執,一邊卻又害怕著朱小蘭將她的固執用在他的身上。他面對她,就像冬天里面對一團火焰,又想接近了取暖,卻又害怕靠太近了被火焰灼傷。
朱小蘭是不明白林勝杰的心思,她一味的認為自己和林勝杰在思想上已經有了某種程度的默契。她認為這種默契就是林勝杰理解了她的想法並以之為行動的標準,不過到後來她才發現一切都不過是她太自信一相情願的想法,而已。
林勝杰听了朱小蘭說的關于監理的話,也暗中覺得這個項目的監理方對自己公司寬容太過,進場資料看都不看就簽字,進場材料也不驗收,說起來是信任,但是隱約地卻放任了工地上的項目經理,讓他有更大的膽子去換用稍微劣質的材料。林勝杰抽空去工地走了一趟,看著凌亂的庫房,吊二郎當的工人,心中的隱憂日盛;他又悄悄去了另外一家公司的另一棟大樓看了,監理對那一家公司尤其嚴格,所有材料都經過了嚴格的驗收,雖然乙方很惱火,但是做出來的活兒卻能經過檢驗。林勝杰在樓頂吹了半日的風,想了又想,這個三個可能︰第一、小妹給監理真的打了招呼,監理看在老板娘的面子上放任了自己的公司,但是卻不知道秦總那方面的意思,這是隱憂一。第二、秦總存心打壓與副總有關的公司,可以刁難那家公司;第三、這是那一家公司的計策而已,買通監理先放任自己公司,公司粗心大意不重視工程質量,然後那一家公司再聯合監理突然發難,這樣一來自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林勝杰將自己的項目經理叫過來,說了半日工程質量的問題,那項目經理滿口答應著,卻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只說監理工程師已然成為他的哥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