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林才不管柳是的反應，將她推到一個角落里，邊上是花圃的護欄，成林雙手禁錮柳是的身體，道︰“姐，我們可得好好談談！”
“換個時間……”
“就現在！”成林道，“姐，說實話，你現在還是把柳才放在第一位？”說著就指指柳是的胸口。
柳是有些愣了，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正是時候！姐，醫生說了，柳才只是營養不良，只要好好修養就可以了，你在慌什麼？”成林的眼楮在黑暗里閃閃發光，柳是只覺得被他盯得無所遁形，扭開眼楮不敢看他。
“他是我的弟弟！”柳是感覺自己仿佛就要融在這個小小的黑暗角落里，不遠處病房微微的燈光離自己那麼的遠，遠到觸摸不到。“他出事了，我當然擔心！”
“作為親人，你當然該擔心，但是你不覺得你已經失去冷靜了麼？”成林的手按在柳是的胸口，柔軟的胸脯下面是激烈起伏的心髒，“你看看你自己，裝著沒事，但是手腳冰涼的，全身還抖著，連娟子都沒你這麼慌張的！明明知道沒事了還是不放心，眼楮就一直盯著柳才，你知道我是怎麼想的？”
柳是吞了口口水，道︰“我這樣不正常麼，我覺得很正常的！你多想了！”
成林感覺無力，柳是在他面前也一直這樣掩飾的，從來不敞開自己的真心給他看。
柳是靜默了半晌，道︰“成林，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是我沒法控制！我以前給你說過。只要你破壞我弟弟的生活，我會和你拼命的，我說地是真話！”
成林的手從柳是的嘴角摸到臉蛋。最後是眼角，有些微濕潤地樣子。
“你知道那種生活麼？每天都趴著重復最單調的工作。不曉得以後地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又不願意委屈自己隨便嫁人的，柳才支持我這樣活了十年。大家說起來好像是我在經濟上支持了柳才，但是柳才才是真正支持我的那個人。我把所有自己的夢想都寄托給他，打電話的時候都一古腦地拋給他。他嘴巴里不說，心里都記掛著的！”柳是頭靠在成林的肩膀上，“我說哪個大學好像很好的樣子，他就考那個大學；我說研究生的收入很高，他就立即讀研究生；我說他該談戀愛了，他就立即說有女朋友了；最後，他結婚也是我叫他同意的！”
成林有片刻的震驚，然後緊緊的抱住柳是。br>
“我都一直不敢問他，是不是他做所有的事情要以我地要求為標準！我更害怕的是。他出差走的時候我讓王娟勸他要多多掙錢養家地，我怕他這麼拼命都是因為听了我的話！”柳是地聲音嗚咽起來，那聲音在黑夜里傳得特別遠。柳是忙伸手捂住嘴巴，不想讓別人听見。成林可不要讓她自己傷害自己。忙拉開她地手。柳是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不松口。
成林听得柳是一半地心里話。心情愉悅，完全忽略了肉體上的痛苦。
柳是發泄夠了，順手抓起成林的衣服就擦眼楮，狠狠吸吸鼻子，然後道︰“這麼丟臉的樣子也讓你看到了好多次，你該滿足了？”
“我可沒滿足的一天！”成林笑道，然後嘴巴就湊上去，道︰“讓我親親，今天你可讓我傷心死了！”說著手就不規矩起來，他思量的，更多的問題還是等柳是的心情平復了再問，今天能擠出這一點來已經是很好了。
柳是被成林禁在這個小空間里，面對他溫暖的懷抱，心跳漸漸正常，也感覺很有安全感，甚至主動把嘴巴湊過去，狠狠地咬著成林的嘴唇，安撫她慌亂的成林只覺得自己是一頭不知道餓了多久的饕餮，饑渴地吞噬著柳是送過來的一切東西，嚼碎了，拌勻了，細細品味了吞下肚子去也還不覺得飽。他越親越是激動，緊緊抱住柳是恨不得揉到自己身體里，柳是也完全沒有往日的平靜，只跟著成林的節奏舞動。
半晌，成林放開柳是，額頭抵住柳是的額頭，道︰“姐，附近有賓館沒？”
柳是頭乖乖趴在成林肩膀上，道︰“你腦袋里還有什麼？”
成林深深呼吸了半晌，這才道︰“算了，今天時機不對，你先上去看他們，我去買點夜宵過來！今天晚上你要守夜麼？”
柳是剛給成林剖析了自己，听成林這樣問覺得頗不好意思，道︰“我想守啊！”
成林笑道︰“你現今還把柳才放在第一位，我也不生氣吃醋了；但是若是以後你還像今天這樣兒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那個時候他可就要光明正大的使用卑鄙手段了，柳是的心是個堅硬的殼子，進去不容易，若是主人不主動放行，他就要強行使用暴力了就奔醫院來，進病房的時候成林正端著一碗粥給老媽吃。成教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柳才，再看看滿臉憔悴的柳是和王娟，嘆一口氣，然後走到吳阿姨床邊，半日也不說話。吳阿姨還是有些心虛的，乖乖喝完粥，然後借口上廁所就出去了。
成教授同成林努努嘴，道︰“昨天鬧起來了？”
成林聳聳肩膀，道︰“還好，媽媽和阿姨都激動了些，正巧柳才身體不好暈了過去，不然還要鬧得更厲害的！”
成教授點點頭，看看柳是，道︰“你今天還要在這里？”
“不必了，柳才今天就會醒的，我守在這里也沒大用，還要回去處理事情的！”成林在床邊趴了一夜，全身酸痛，扭了扭脖子，道︰“我先回去睡一覺再說！爸，你先把老媽接回去，等我睡好了再回去詳談！”
成教授點點頭，等了吳阿姨回來，然後拉著她出院了。
王娟打電話給公司請了幾天的假，然後等老媽端了一保溫桶的湯來醫院的時候她就先回家去補一個覺。柳是看著老媽的腰似乎更彎了，頭發仿佛也更白了，臉上的褶子更多，道︰“媽，柳才沒事！”
老媽小眼楮中閃出恨恨的光來，“要有事我就要那個女人陪命！”說完又看看走到走廊上去的成林，惡狠狠道︰“媽不同意你和那個男的來往，再有錢也不能！”
柳是笑了一笑，不搭話。
老媽道︰“那女人得瑟的，就以為自己多了不起的樣子！我偏就要壓壓她的兒子，叫她還瞧不起人！”
柳是知道這是老媽平日里在那些人面前不自在的心結，想著日後時間長了就好，也沒多理，道︰“媽，醫生交代了的，柳才的胃這回是傷了的，必要好好將養。這大魚大肉的湯先不要給他吃，先用粥溫溫的補著，好了再大補！”
一說起柳才的身體來，老媽又有怨言了，想說王娟幾句，柳是忙道︰“媽，王娟這一回可是真嚇著的，畢竟柳才是她老公，她心里肯定也不好過的，你可別找她的不是！”
老媽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下去了，嘆氣道︰“這老人都說得好，婚姻要門當戶對的，也是有道理。要是柳才有個媳婦能陪著他出差的，給他做做吃食的，就沒有這些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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