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怎麼了我的大人!您怎麼這麼狼狽啊?您的冷酷呢?您的力量呢?您的驕傲呢?!”斐托斯調侃著幾萬年的仇恨豈是一棍打死便能解決的貓在抓到老鼠後往往也要戲耍一般才會將它吃掉更何況是面對數萬年的仇敵!
轟!
一記勢沉力猛的橫掃帶起呼嘯的海風連維持銀月存在的月神力都已不足的林黔冥只能用雙手擋住那掃向胸口的重棍!若不是他此刻早已不是普通凡人的身體只這一下便讓他死上十次有余!
即便如此那沉重的力道卻也不是神力漸消的林黔冥所能沉受得起的淺灘上拖出的長長軌跡深過兩膝飛退著的林黔冥甚至還來不及去看他雙臂的傷勢那凌厲森冷的勁風卻緊隨而至!而就在此時黑暗中卻陡地傳來一聲低呼的警告——“小心!”
來不及去分辨那有些耳熟的聲音屬于誰眼中余光已看見身後那一塊正直指著他背心的尖銳稜岩!而他的身前斐托斯的冷笑卻已在他的身前響起!“怎麼了我的大人!您害怕了嗎?”
“滾!”銀芒驟閃三枚月刃隨手甩出身形轉換卻已不及只來得及將背上女孩抓過擁入懷中銀白光芒驟亮卻已重重地撞在那巨岩之上出轟然巨響!
“為什麼要用月之女神的力量你的力量呢?用你自己的力量來戰斗啊!拔出你的劍和我打啊!”滿天的煙塵外隨手捏斷掌中那脆弱的月刃斐托斯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冷笑那個殘酷無比的哈迪斯竟然會為了一個貝瑟芬妮之外的女人而這般狼狽?面前的這個男人為了保護懷中那個孱弱的累贅而不惜用自己的重傷去換這樣子的這個男人還是當年那個冷酷如山淵一般讓我等只能仰視的存在嗎?
大口地吐著血背部傷口的劇痛讓他無法集中精力便連擁抱的雙手仿佛也漸漸失去力氣。安琪兒脫出了他的懷抱她的手顫抖著撫著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仿佛想要從那份熟悉中看出另一份熟悉又或者陌生即便有面前夙敵的指認她卻不敢相信現在這拼死保護她而身受重傷的少年竟是記憶中那高高在上的驕傲男子。
“冥、冥你、你”你沒事了吧?這般一句簡單的話語安琪兒顫抖著卻始終無法說完又或者她不願說那鮮血淋灕的可怖樣子又怎麼可能稱得上“沒事”?!更何況她早已猜到他又怎會讓她擔心而說出有事這種話語!
微微一笑林黔冥看不見自己此刻的笑容是多麼牽強額上流下的血披散下來混雜著他雜亂的讓他的笑容看起來更像是哭大量的失血讓他的視野開始模糊便連眼前女孩的哭泣也看不清楚。在和斐托斯的戰斗中月神力的大量消耗僅是一個方面體內月神力的莫名流失更是讓他此刻幾乎回復到剛擁有神力那般時的水準就這點力量不要說繼續戰斗了便連勉強維持住他的傷勢不再惡化都不夠!
林黔冥一邊暗自苦笑卻強撐著想要站起身體他可不認為對方會好心的放過自己而在下一刻——“踏!”
“噗!”沉重的腳力落在他的胸口剛剛坐起的林黔冥便被這一腳給踹回地上那隨之踏下的腳部更是讓他以為自己的肋骨都被踏斷!安琪兒大驚她急忙去攔那孱弱的雙手卻連一點都推不動那看似瘦弱的右腳!
“哈迪斯大人您是不是很奇怪呢?為什麼我這個被您判決永訣的囚犯還能出現在您面前呢?”斐托斯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冷的雙瞳中滿是譏誚他輕笑一聲晃了晃右腳上的鐵環調侃道“冥王大人您看這是您曾經唯一心愛的女人賜予我的恩典呢?您還記得大賢者普羅米修斯吧?這塊小石頭是貝瑟芬妮大人親自從真理平原上挑選的呢意示著我這個冥域的囚徒永遠也被鎖在真理平原之上呢”
“尊貴的冥王陛下!哼!現在這樣子狼狽的你真是讓我吃驚呢!那個曾經威震三界的哈迪斯大人去哪里了!那個不把天下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冷酷男子去了哪里?”斐托斯冷笑一聲雙瞳中露出不屑。
“噗!”大口地吐著血林黔冥劇烈地咳嗽著模糊的視野里只有那陌生男子的微笑漸漸冷卻。“就是你嗎?就是你嗎!就是你嗎”斐托斯重重地踩著泄著數萬年來的怨恨還有心中那一絲失落“不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啊!我要找的不是你啊!我要找的是當年天下無敵縱橫三界的哈迪斯大人不是你現在這個廢物啊!!不是啊!!”
安琪兒哭泣著如果可以她會跪下來乞求斐托斯放過她的愛人但是她知道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這樣做的只要是他不願的便是她必須遵守的!她緊咬著牙握著那沉重的腳用力地往上托著想要以此來減輕林黔冥身上的負擔即便明知那是無用功。
“哦?”邪眼瞥了她一眼斐托斯臉上陡地閃過一絲邪笑︰“哈迪斯的女人啊乞求我吧謙卑的跪在地上乞求我的寬恕吧!我可是很大方的呢!說不定你求得好的話我就放過你的男人呢!”
“我”安琪兒咬了咬牙卻是堅定的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不大人不會允許我這麼做的冥、冥也不會答應。我是他的女人他所不願的便是我必須遵守的所有!”
“就算他會因此而死?”斐托斯冷笑一聲追問道。
黯淡的緋紅雙瞳仿佛都透出亮光安琪兒淡淡一笑平靜地答道︰“就算是如此我也會追隨他而去此生此世無論生死我都會永遠陪伴在他的身邊。”
“哼!”對于看透生死的人任何的誘惑和威脅都不會起到作用只是為什麼一個兩個這麼出色的女人都被那個該死的男人鎖在身邊貝瑟芬妮也是面前這個女人也是!安琪兒那絕美的容顏落在斐托斯的眼中卻更激起他的怒氣!猛地抬起一腳重重地踢在安琪兒的胸口猝不及防也無力保護自己的安琪兒一下子被踢飛了出去撞上了身後的岩石昏厥過去。
“呸!”
“這就是哈迪斯的轉世?要不是那個小海神還在你的身邊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就是曾經那高高在上的冷酷男子”一口唾沫吐在林黔冥的臉上斐托斯不屑地擦了擦嘴臉上滿是不屑。
“算了找你這種廢物報仇一點意思都沒有雖然並沒有想過送你禮物但是就讓我送你一程吧”緩緩舉起手中的鐵棍雙瞳中露出一絲落寞斐托斯淡淡一笑調侃道“希望在這片東方的土地上你還能找到前往三涂河的路到時我會很高興載你一程的當然你要記得支付足夠的過河費永別了哈迪斯的轉世”
轟!!!
“咦?”斐托斯難以置信地看著那抓住棍子的手那本該還在淌血的傷口此刻卻被一層詭異的黑影所包裹而那個男子的眼不知何時已褪去那屬于月神的銀色代之而起的是那一片被鐫刻在靈魂深處所不曾或忘的深邃漆黑!
“哼!”那一聲驟然響起的輕哼卻讓斐托斯連靈魂都戰栗起來那自棍下傳來的巨大力量卻讓他興奮起來即便被彈開斐托斯的嘴角卻露出微笑“是了就是這樣來啊!”
緩緩站起的身影籠罩在黑暗當中林黔冥的雙眼一片平靜那一片深沉的黑暗安靜得仿佛連光都無法反射出來。籠罩在黑影中的林黔冥只露出他的臉他轉過頭去無視面前那強橫的敵人看向那暈倒在地的安琪兒緩緩走了過去。
“喂來打啊!你!”斐托斯看著那徑自走過的男人那種高傲的無視猛地翻起記憶中深藏的一幕那潛藏的憤怒一下子突然全部爆出來斐托斯怒吼道“你這算是無視我嗎!來戰斗啊!你這廢物!!”
“閉嘴!在那邊等一刻我要你知道人間地獄的滋味。”淡淡的話語中卻是不容置疑的宣言沒有附加任何力量平淡的話語卻讓斐托斯感覺壓力倍增。將安琪兒扶起抱在懷里林黔冥的臉上仍是一片平靜雙眼中卻已露出溫柔。林黔冥伸出右手輕輕地擦去女孩嘴邊的血漬驟然閃現的銀芒轉瞬間已覆蓋在女孩全身右手輕揮那瞬間出現的結界卻已將安琪兒整個兒包裹進去。
林黔冥卻已經站起身來轉身不見怎麼動作一抬腳林黔冥卻已經出現在斐托斯的面前。斐托斯暗自一驚相比剛才雖然是同一個人但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面前這人雖然一點氣息都感覺不到但是斐托斯卻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危險下意識的戒備就現對方全身上下竟全是破綻。只是此時此刻斐托斯卻不敢出手連他自己都沒有覺他的掌心早已滲出冷汗。
林黔冥突然抬起眼雙瞳中陡地閃過神光那憤怒竟讓斐托斯下意識地退開了幾步手中棍棒更是擺出戒備之姿!林黔冥卻仿佛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只是這麼平靜地看著斐托斯那平淡的目光卻仿佛嘲弄似的讓斐托斯忍不住惱羞成怒。
“你這家伙!!咦?!”斐托斯的憤怒轉眼化為驚愕沉重的鐵棍下那一柄乍然出現的長劍赫然正是腦海記憶中那揮之不去數萬年的恐怖夢魘!只是為什麼是銀色???
腦海中的疑問注定了得不到解答那一柄閃爍著銀芒的光劍卻已經出怒吼將斐托斯重重擊飛!
蹬蹬蹬連退自戰斗開始以來斐托斯第一次被擊退他的余光驟然瞥見那浸泡了三涂河水數萬年早已成為三界內幾乎最堅固的棍棒上竟在一次的交鋒中被磕出缺口!
“這、怎麼可能?!”斐托斯大驚旋即大駭那如影隨形的少年卻早已突至面前那陌生的容顏嘴角卻掛著那幾萬年來從不曾忘記的冷酷微笑那兩張完全不同的臉容卻在他的眼瞳中驟然重合!
驚恐下一股戰勝恐懼的怒火卻驟然涌起直竄心間!手中一緊棍棒卻早已揮出斐托斯高高躍起向著那數萬年的夙敵怒吼道︰“來吧!哈迪斯!!來啊!!”
抬起頭林黔冥淡淡一笑指尖輕彈銀劍上光輝驟閃那散在周圍的黑影卻陡然往他的身上沖去猛地騰空而起只一秒林黔冥卻已過斐托斯的高度在那錯愕的表情下升向天空。
斐托斯愕然抬頭在那虛空的銀月之下林黔冥居高臨下的望著而在他的身後那一雙漆黑的雙翼舒展著映照他仿佛天神!
不他原本便是這世間最尊貴的神氐啊!
腦海中的遐想未完林黔冥卻已舉起了劍銀色的光華突然主宰了夜空在那銀色的光柱中那橫劈而出的光影竟連虛空都一並撕裂!斐托斯猛地睜大了眼他清楚地看見在那片耀光一切的銀白當中林黔冥掌中的劍卻是漆黑!
果然最後還是死在他的手下了呢斐托斯苦笑著迎向那奪命的銀芒他早已感覺到那凌厲的殺機早已牢牢地鎖定住自己無論自己逃向哪里都躲不過這一劍!除非奇跡出現
在和神的交戰中祈求出現奇跡嗎?雙眼中陡然露出一絲不敢置信的神色奇跡當然沒有出現出現的卻是一個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人那熟悉的背影那熟悉的武器都說明這個人正是他昔日的好友那隨著赫拉克勒斯逃離了冥域的另一個囚徒——忒修斯!
對著這突然出現的對手林黔冥微微一怔而就在這一怔之時忒修斯更不遲疑一把拽過尚未反應過來的斐托斯返身躍入海中。
林黔冥微微遲疑了下那兩人卻已自海浪中消失無蹤暗自苦笑了下隨手撒開銀劍任它化成光點消失在虛空之間回身走到安琪兒的身旁林黔冥剛剛坐下體內那不知從何處冒出的神力卻突然消失無蹤再也壓不住體內傷勢一口血噴了出來倒在安琪兒身上昏死過去。
適才的一場大戰被海浪一卷卻什麼也再看不見只留下那隨風拍打的海潮一陣陣的轟鳴著。
而在林黔冥、安琪兒昏倒的身後那一雙小巧美麗的潔白雙足緩緩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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