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過了這一劫後,小山和阿福在城里租了個房,躲在里面休息了幾天,近段時間因販賣頭發而賺的錢,足夠他和阿福花銷半年了。有了錢,小山更想家,想母親,無奈的是,他現在有家不能回。
他決定到同學守銀家去。探探口風。
這天,吃過晚飯,小山便往守銀家走去。在縣城里,小山白天是不敢出門的,因為大街上到處都是穿制服的公安人員,他心里總以為自已是有命案在身的人,所以格外害怕,怕有人會把一副銀鐲子戴在他手腕上,怕有一天會被關進監獄的樓,更怕有一個黑黑圓圓的洞對著他的後腦勺送他上路!。
為了遮擋面容,小山頭戴大沿帽,還買了一副大大的墨鏡遮在眼上,這樣一打扮,身邊又跟著條名犬,樣子看起來很酷。到了守銀家,已經是晚九點多鐘了。守銀家住在城郊一個極深的巷子里,小山認準門號,舉手敲了敲門。
“哥們,你找誰呀?”听到門響,守銀走到大門後,從門洞望了一眼李小谷。小山這樣打扮,守銀根本認不出他來。
“請問有個叫守銀的住在這里嗎?”小山想嚇唬嚇唬他,故意壓低了聲音,yin沉地說。
“你找他有什麼事嗎?”守銀怯怯地問了一句。
“這小子不干正事,我今天要廢了他。”小山裝出狠樣來。
“這里沒有叫守銀的!”守銀說著,慌張地將眼楮從門洞移開。“
“哈哈……哈哈……是我……小山!”小山大笑起來。
守銀听到是小山的聲音,把門打開一條縫,又盯著小山瞧了半天,說︰“臭小子,真的是你?!”
“不是我又是誰?”小山取下帽子,摘下眼鏡。
守銀這時才確定是小山,上來沖他胸上就是一拳,咬牙說︰“你小子,剛才嚇死我了!”
“怎麼那麼害怕,是不是做虧心事了?”
“前兩天和人打架了,結果把人家打殘了……人家現在正到處找我呢!”
“那你和我情況差不多了!”小山說︰“只不過我是有家不能回,而你是出不了家門。”
“進來再說!”jing惕地朝門左右掃了一眼,守銀將小山拉進家門,又將門反鎖上了。
來到守銀屋里,小山再次見到了那只野雞,在守銀的jing心喂養下,這只野雞比以前又大了一些,見到小谷,那雞竟咕咕叫了數聲。像是認出了小谷。
“怎麼樣?哥們,我把你這雞養得好吧!”守銀有些得意地說。
“嗯!多謝你了!小山說︰“走,我請你喝酒去!”小山現在手里有了些錢,說話也大方起來了。人家說,財大氣粗,正是這個道理!
守銀一听說喝酒,興奮不已,不由得咽了口吐沫,但隨之臉上又現出無奈的表情,說︰“不行,不行,我現在不能出門,被仇家發現了,非廢了我不可?!”
“怕什麼?只要有阿福在,誰也不敢動咱們兄弟一根汗毛!”小谷拍了拍阿福的頭,一臉自信地說。
守銀將目光轉向阿福,一臉覬覦的表情,不由得問︰“對了,上次你來我家,因為走的急,我忘了問你了,這狗你是從哪里弄來的?”
小山猶豫了一下,說︰“我也不瞞你,這狗是我救來的……”說著,將他和阿福的相遇到現在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听小山說完,守銀臉上現出驚疑,又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將阿福打量半天,臉上現出恐慌來,吸了一口氣,說道︰“小山,不是我嚇你,你可能惹大禍了!”
“怎麼了?”
“你不知道,最近道上有位厲害的大哥丟失了狗,正四處尋找呢!”
“他找他的狗,和我有什麼關系?”
“你知道他找的是什麼狗嗎?”
“不知道?難道和阿福有關……?”
守銀的目光還是粘在阿福身上,那樣子像是古董商人在鑒別一件jing美絕倫的玉器,一臉驚服的表情,說︰“人家要找的狗是‘黃麒麟’!”
“什麼是黃麒麟?我怎麼沒听說過?”小山有些懵懂地問。
“黃麒麟是狗中極品!犬界之王!連我也是才剛剛听說,你自然不知道。”
“那阿福……”小山將目光盯向阿福。
阿福這時正在用鼻子嗅那只野雞,似在挑逗它,那野雞不但不害怕它,對它似乎還不陌生,沖它咕咕直叫。
守銀說︰“以我看,這只狗,也許……大概……似乎……就是那位大哥要找的黃麒麟!”
“你別神神叨叨的,瞎猜什麼呀?天下狗多的去了……哪有這麼巧的?!”
“這件事已鬧得滿城風雨,是人皆知,人家在整個縣城都貼‘尋狗啟事’了!上面有黃麒麟的照片。那照片我是見過的,和你這條狗,基本相似!”
“就算是又怎麼樣,我救了他的狗,難道他還要給我為難?”小山極不服氣。
“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沒有什麼人之常理可講,人家在啟事上說得清清楚楚︰有得此狗者,三天之內送還,定當重謝,三天之後不還者,後果自負!”
“沒什麼可怕的,我小山本來就有命案在身,難道還怕他來找我報復?!”小谷有些決絕地說。
“你殺人了?”守銀臉上有震懾。
“我不故意殺人的,我是防衛過當……”接著,小山將同豬胖發生爭斗的前因後果向守銀講述了一遍。
守銀听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說︰“你真是荒唐!你真是法盲!你要是真的殺了他,你現在還能站在這里同我說話嗎?”
“你是說,豬胖不可能死?”小山問。
“不是不可能,而是確定沒有死!”守銀說︰“你想想,殺人那是小事嘛!你要是殺人潛逃,公安局早就四處通輯你了,難道還會像現在這樣風平浪靜!?而你,能逍遙法外到今天嗎?”
小山一拍腦門,說︰“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
“這也不能怪你笨,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動手傷了人,不知對方死活,心里害怕,思路便不十分清晰!”守銀分析說。
“對,是這個理兒!”小山又興奮又激動,問守銀說︰“這樣,你家有沒有電話?我得往村里打個電話問問!”
守銀說︰“有電話。”
小山借守銀家電話往村里打了,村子窮,家家都沒裝電話,小山家自然也不例外,平時接打電話都是去村代銷點老王頭那里。小谷便將電話打到了老王頭的代銷點里。
電話接通,一個蒼老的公鴨腔問︰“喂,你找哪個?”小山听出是老王頭特有的聲音。
“我、我找豬胖!”小山靈機一動,說。
“找豬胖?請問你是豬胖的什麼人呀?”老王頭問。
“噢!我是他表舅!”小谷趁機過了一下嘴癮。在電話里當了一回豬胖的表舅。
“好吧!你等會再打來,我去他家叫他去。”
小山啪地一下掛斷電話,興奮地在心里說︰他沒死……他沒死……他沒死我就沒事了,他沒死我就可以回家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