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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的目地是盡快找到小芳,並不想跟阿洪為難,見他妥協,便松開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放開了他。
阿洪揉著被掐得一片紅紫的脖子,重重咳了兩下,身子軟在坐椅上,粗重地喘息著,此時,他滿臉通紅,一副黯敗之色,緩了一口氣,他緩聲問道︰“小兄弟,你真不是道上混的!”
小山道︰“我沒必要騙你,你看我這一身打扮就知道了!”
阿洪抬眼又將小山打量一番,點了點頭,向小山豎起大拇指,嘆道︰“小兄弟,好身手,你要是想混,肯定能混出些名堂來!”
小山道︰“你扯這些干什麼?我來找你,可不是想听你說這個的!”
阿洪道︰“放心吧,我既然已經答應幫你找人,就不會食言,你只需把要找的人的大概情況告訴我,我保證,在一夜之間,就能把她找出來!”
“那最好不過!”小山冷笑道︰“不過,今晚就委屈二位在此陪我坐一晚,等找到我的朋友,你們就自由了!”
“你……”阿洪氣得臉色翻白,從來還沒有人向他提出過這麼苛刻的要求,他伸出手來,指著小山,憤然道︰“你別得寸見尺!”
小山不以為然,哈哈笑道︰“別沖動,阿洪,這樣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這時候,阿洪瞪著小山,殺機頓現,他握緊背後藏著的刀,霍地站起身來。
但他沒有暗算的小山,因為傳出去會有損他江湖大哥的名聲,那把狗腿彎刀,唰地從背後亮了出來,光芒閃閃,寒意襲人。
小山是修道之人,于武無涉,心知憑外架功夫,他斗不過阿洪,還是得憑道法修為取勝,于是他暗提真氣,貫與頭頂,用手指點了點阿洪道︰“我勸你還是冷靜一點,不然會像你手下的弟兄一樣,狗一般地被扔出門去。
阿洪氣不可遏,沖小山舉刀便砍,刀刀狠厲,砍向小山的頭頂,小山躲也不躲,任他一陣猛砍。
這一通砍,換作常人,早頭破身亡,但小山還是安然無恙,阿洪的每一刀砍上去,就像是砍在堅石之上,發出鏗鏘之聲,小山毫發未損,阿宏的刀刃上,赫然出現四五個大的缺口,刀刃翻卷,阿宏停下手來,撫刀察看,直驚得目瞪口呆,手一軟, 啷一聲,砍刀掉落在地,阿洪呆在那里,失魂落魄的樣子,倒有幾分可憐。
小山見他這樣,倒沒有還擊,盯著阿宏道︰“你服氣了吧!”
阿洪點了點頭,吩咐馬嬌︰“給弟兄們打電話,讓他們都過來一起找人吧!”
小山挾著這兩人在迪吧坐了一夜,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阿宏的手下打電話來,說人找到了。在一個廢棄的水泥廠里。
阿宏帶小山驅車到了水泥廠,就見雙方的人在對峙,里面的人緊緊守著大門,外面的人想要翻過去,極不容易。
小山下了車,見狀走過去,暗自提一口真氣,拔開眾弟兄,一腳就踹開了沉重的大鐵門。
里面五六個守門的家伙,見一個毛頭小山闖了進去,舉著砍刀,鋼管,便朝小山頭上招呼,小山急于見到小芳,不想跟這群人玩,氣貫右臂,大力一揮,就像是仙俠小說中描寫的那樣,一股勁氣,掃向敵眾,十來個打手在這一瞬間實現了人類千百年來自由飛翔的夢想,紛紛向後倒飛出去。
跟在阿洪後面的弟兄都看呆了,猶似夢中一般,半天,才反應過來,借著東方的微明的晨曦,就見那一眾飛起數丈之高的人,都摔在地上,身子連抽搐一下都無,口鼻中蜿蜒流出血來,不知道還有沒有氣。
小山解決了阻隔,定了定神,抬頭察看里面的地形,破爛的廠區,只有一個大大的廠房,保存尚好,其余都露了天,一目了然,小山提一口氣,朝著那個大大的廢棄的廠房,快步奔去,破門入內,游目四望,里面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影,在最里面位置,有一間小屋子,小山走到屋門口,打了打門,里面有個暴怒的聲音狂吼道︰“外面的人听著,再打門我就開槍了!”
小山大聲喊道︰“狗日的,你開吧!”說著,一腳踹開了小門。
屋里倒像是一間居室,生活用具一應俱全,不過卻空空的沒有人,小山在屋子里轉了一圈,就發現牆壁上一副大大的畫,足有一扇門大小,貼得很低,幾乎觸到了地面,而且,這畫飄飄蕩蕩的,像沒貼好的樣子。
小山走到畫前,一把揭開,就見畫後面是一個小門。
不及多想,小山彎腰出了小門,遠遠地,就望見五個青年男子,手里都操著家伙,押著十來個少年男女,急著往廠區後面的圍牆跑去。
小山目力很好,飛步過去,還沒到近前,就見到這十來個被押挾的青少年,有男有女,瞧模樣,都是外來打工者,而他苦苦尋找的小芳,正在其中。
小芳也望見了小山,大聲呼喊︰“山子……山子……”
那幾個非法份子,見後面有人追來,知道情況不妙,狗急跳牆,就放開那十來個人,向圍牆跑去,意欲翻牆而逃。
小山一見到小芳,又是高興又是憤恨,高興的是,小芳終于找到了,憤恨的是,這些詐騙份子,尚不如阿洪那些古惑仔,雖然都是犯罪,但人家拿自已的身體和性命去賭,完全是憑自已的能力吃飯,而這些人,要靠著被欺騙者苟且偷安,想到這里,小山只覺得心底的那一股憤恨,直沖腦門,無以抑制︰“這些人實在可惡,一個也別想活!”放開雙腿,飛奔過去。
小山奔到圍牆邊時,就見那五個人都惶惶如喪家之犬,在努力往牆上爬,不過圍牆很高,足有兩米多高,這五個家伙一時還沒翻過去,雙手攀住牆頭,腳蹬手爬,像是在打滴嘍一般。
這時候,小山還保持著一點理智,心道︰不能讓小芳看到自己殺人,不然會給她帶來無法泯滅的精神刺激。但,這幾個家伙實在太可惡了,留在世上,只會為害社會,傷天害理。
小山腦子一轉,便有了主意,暗運真氣,貫于雙臂,然後推向牆面,牆頭顫抖了幾下,反塌了下來,小山跳開身子,轟地一下,那五個翻牆的家伙,都被壓在了牆下。
碎磚下面,血流一片,小山等了半晌,沒見有一個人從牆下爬出來。心中的那股憤恨,方才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快意,他轉過身來,走到那十個被騙的人當中,這十個人包括小芳,都眺望著倒塌的牆頭,怔怔發呆,臉上都有震懾!
小山輕松地道︰“牆倒了,他們罪有應得!”
然後小山走到小芳跟前。
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現在的情況是愛人見愛人,淚水清長。
小芳臉色慘白,表情有些木納,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狂流不已。
小山把她抱在懷里,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之後,阿洪帶人趕到。見小山已解決了所有的人,大驚之下,對小山更是心服口服,想要收下小山作小弟。
小山說︰“我不習慣叫別人大哥,怎麼辦?”
這一句話,回絕得如此委婉,又如恰當,阿洪一時竟開不了口,最後才道︰“讓你坐第二把交椅,怎樣?”
“改日吧!我的事還沒忙晚呢!”
阿洪道︰“放心吧,你盡管帶你朋友走,這里的事交給我擺平!”
“那多謝你了!”小山沖阿洪笑了笑︰“不管咋說,你幫了我一次,我會記著你的!”說完,帶小芳轉身就走。
“哎,你到底入不入伙?”
“阿洪,我們不是一個道上的人!你還是繼續當你的老大吧!”小山頭也沒回,揮了揮手。
次日,小山帶秀美、小芳回到老家。
小芳與爹媽相見,抱頭痛哭,泣不成聲。
小山見不得這樣的場面,抽身要走,就被小芳爹一把拉住︰“山子呀,這次多虧了你呀,你的這份恩情,我們到死都不會忘呀!”
小芳娘也上來拉住小山︰“山子,這兩天,辛苦你了!吃了飯再走吧!”
小山道︰“叔嬸,你二老別這樣,這樣不就見外了嘛!咱們這是啥關系呀!用不著這樣客氣!”
小芳收住淚,說︰“山子,你就在這吃頓飯吧,不然俺爹和俺娘心里會過意不去的!”
小山道︰“明天吧,我這人都回來半天了,還沒見俺娘呢,總得回家報個平安吧!”
听了這話,小芳爹媽都點了點頭,均道︰“小山就是有心,時刻不忘孝道!”
小芳的事,在村子里引起了轟動,成了爆炸性新聞,雖然小山極力隱瞞此事,但大家還是都知道了,都紛紛夸贊小山勇敢,只身前往廣州,把小芳從困厄中解救出來,這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這是後事。
話說小山回到家里。
母親見兒子安然歸來,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一臉歡喜,又得知小山把小芳也帶回來了,欣慰之下又有些不敢相信!——一事無成的毛頭小子,現在也成大用了!
母子倆面對面說了一會話,小山一直沒見到梅朵,便問︰“梅朵呢?”
母親悄聲說︰“在里屋呢!”
“大白天的,縮在里屋干什麼?”
“照鏡子呢!”母親有些驚喜又有些神秘地說︰“就在你走後的第二天,梅朵臉上的那塊胎記,突然沒了,哎呀,我的娘,當時我一見,就蒙了!也不知道該歡喜還是該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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