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八橫空出世王莽見台上劍光閃閃,電光爍爍,大樂道︰“誰說我朝廷無人,這些豪杰俱是朝廷的砥柱。[
群臣自然要開口大頌阿諛之詞,恭維一番。
陰麗華問劉秀,“文叔叔叔,你去幫幫那個郭姑娘好不好?”
劉秀道︰“好啊,你喜歡,我自然要出手。”擠出人群,來到一僻靜角落,把老虎面具戴在臉上,心中想著若用龍藏劍與魔仙鼎,恐怕會露出破綻,就將馬顏的那只判官筆抽出,在掌中一橫,大喊一聲,“青城派的,師祖爺爺來了!”
這一聲,聲如巨雷,震得擂台都簌簌顫。
一條人影嬌如天龍般飛上擂新台,伸手一晃元寂真的眼神,“元寂真,你還認得我麼?”
元寂真一見這虎面人突然現身,而且手上戴著三個黝黑的鐵環,正是本門掌門指環,臉色大變。
劉秀道︰“我乃是一絕親傳,青城掌門,你見到本掌門怎不下跪?”
元寂真正在猶豫,紀雷飛身來搶,“大膽小賊,偷盜我派信物,快快還我。”
劉秀一掌推出,這一掌無聲無息,但是內力十足,若水神功將紀雷圍住,好似無邊無際。
紀雷一來怕師傅責怪他丟了掌門指環,二來也自負一身功夫了得,就硬接了劉秀一掌,劉秀無意傷他,但是他硬撞上來,劉秀將若水神功一震,紀雷只覺前胸後心有無數力量,如同大海涌來,承受不住,大叫一聲,口中噴血栽于台下,被五行莊內的人搶了回去。
虎面人一招之下就傷了愛徒,元寂真心中驚震可想而知,把青城劍鎖一抖,百道劍光向劉秀分心便刺。
劉秀運起若水神功,在面前凝成一道劍屏,青色的劍光瞬間被劍屏檔住,他縱身飛進劍光之內,用判官筆左撥右點,只听一陣叮咚悅耳之聲,青城劍鎖被他擊得節節潰敗,望風而飛。
連那個小老頭都忍不住道︰“好本領,想不到我十年不履風塵,世間還有這般俊杰,好徒弟你看見沒有,只有這般人物,才配做你的夫婿。”
郭聖通說︰“師傅,你不要取笑我啦。”
元寂真指動青城劍鎖,想用一百零八只飛劍圍攻劉秀,但見虎面人身手如電,好似對他的劍法了如指掌,心中好生奇怪,驀地想起一人,頃刻汗水滿頭,顫聲道︰“原來是你!”
劉秀知道元寂真老奸巨猾,恐怕瞞不了他,此刻哈哈大笑道︰“不錯,是我。”
元寂真恨恨地道︰“怪我當年一念之仁,沒有將你斃于掌下。”
劉秀道︰“當年是你貪念那本玄清宮密宗寶鑒,並非什麼仁義之輩,你還欺我年幼麼。”運動若水神功在青城劍鎖一蕩,數把小劍被震開一絲縫隙,借著縫隙他身如滑魚般溜到元寂真面前,用判官筆急點他七十處大**。
近身相搏,青城劍鎖來不及收回,元寂真靠著內功深厚,雙掌如快刀切向劉秀的手腕,兩人全是以快打快,看地得眾人眼花繚亂。
劉秀圍著元寂真用判官筆一頓亂點,元寂真只覺劍氣如潮無處不在,身形筆直地向上拔起,但是劉秀並不放過他,圍著元寂真就如一片旋風,他使出的是白如風的身法。
小老頭咦了一聲,“風煞身法,你是白如風的什麼人?”
劉秀無暇回答,以判官筆當劍刺出,一時七靈劍法,一時風煞劍法,一時青城劍法,迫得元寂真手忙腳亂,難以應接。
兩人在空中數十丈,臨空而立,奇招百出,劍光閃耀。
元寂真把一百零八只小劍舞得如同疾風落葉,與劉秀的判官筆點點踫撞,卻捕捉不到劉秀的身影。
擂台之上,所有人已經停止斗劍,目不轉楮地看著他們,連呼吸都有些沉重。
劉秀驀地出一聲獅吼,將真氣噴出,元寂真只覺四周的空氣有些滯重,他的身形一緩,好似一口真氣提不起來,正要換氣提縱,劉秀一掌劈下,這一掌用盡若水神功,勢無可擋!
元寂真不敢硬接,雙掌上撩,以真氣試探這一掌的威力,一試之下,感覺劉秀的真氣深不可測,他萬般無耐之下,只好用了個卸氣之法,雙掌雖然上揚,但是渾身真氣回收,借著劉秀這一掌向下飄去,輕輕地落在擂台上。
劉秀就在空中扭轉身形,掌力回收,已如流星般落在人群中,只是他的聲音還在擂台上飄蕩,“元寂真多多承讓了。”
元寂真站在擂台上,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普通百姓以為元寂真勝了,但是很多仙劍卻看見,元寂真的青袍上被戳出無數的小洞,被風一吹,青袍竟然片片碎裂,化成一縷縷飛灰。
嘩!
全場驚爆。
馬武與陰麗華等都在驚懼中,劉秀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他的虎頭面具早就藏在懷中,拉著陰麗華說︰“我們快走,此地不可久留。”
幾個人匆匆擠出人群,回歸郭家村。
元寂真還在驚魂未定中,王莽霍然起身道︰“這虎面人果真是當世絕頂高手,今日朕已看得厭了,傳旨,今日停擂,明日再戰。”
聖旨一下,看擂之人如潮水般退去。
郭明柳瓊與小老頭郭聖通忽然不見了,只留下元寂真一人站在擂台上若有所思,夕陽斜照,好一幅梟雄陌路的雄姿。
劉秀一行,打馬回奔郭家村,才到村口忽然見姐姐家里白幡飄揚,盡是白衣素裹之人。
劉秀心里就是一緊,不知家中生了什麼大事,打馬飛到近前,只見一人正立在門前,乃是一個穿白的女尼並一個白衣老者。
劉秀急忙滾鞍落馬,“文叔見過玉萍姐,曇花上人。”
這女尼正是陰玉萍,白衣素巾,美麗的容顏依稀浮現出蒼老的模樣。
“娘!”陰麗華從馬上飛身扎到陰玉萍的懷中,母女多年不見,彼此掛念,目光中閃動淚痕。
劉秀見玉萍姐與曇花上人全都穿白,身旁十幾個白衣弟子,心里有些忐忑,問︰“玉萍姐,神母呢?”
陰玉萍眼中含淚道︰“她老人家已經仙逝了。”
陰麗華嗚地一聲哭出聲來,她自幼被呂鳳兒撫養情同祖孫,初聞噩耗悲傷不能自禁,劉秀也是悲從中來,就在姐夫家設擺靈堂祭奠神母,與陰麗華俱都換上素白孝衣,給呂鳳兒守靈,但是此事不宜聲張,全是悄然而就。
三日之後,曇花上人獨自來找劉秀,說道︰“神母自被單于廢去一身功夫,乃是郁郁而終,陰玉萍看破紅塵出家為尼,而我也該回無花谷看看我那些花花草草,數年不曾照料它們,想必已經枯萎了,人亦有心,草木豈能無情。”
劉秀要叫眾人與曇花送行。
曇花道︰“不必了,人老念舊,不忍分離,還是這樣走了好,無牽無掛。”
劉秀將他送出郭家村,依依不舍道︰“曇花爺爺,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
曇花道︰“相見之日自會相見。”從懷中取出一塊花巾,遞在劉秀手中,“此是八極寶坤旗的一角,昔年從金光和尚手中奪得,近日在子夜常常雲氣叢生,我不能窺透其中奧妙,現在送于你,或許還有大用。”
劉秀也不推辭,將寶巾收起,眼望曇花上人乘著一道劍光,鑽入雲中不見,這才回村。
陰玉萍得知走了曇花上人,嘆息一番也飄然而去,竟然無人知其蹤跡,走時留下一封書簡,讓劉秀好好照顧麗華,毋相掛念,即刻撤去為神母設立的靈堂,以免被王莽的大內高手探查,最近郭家村附近常有大內高手的行蹤,多加留意。
劉秀一一照辦,只是與陰麗華在衣衫內仍然穿孝,表面與鄧禹等人天天推杯換盞飲酒作樂,暗中觀測擂台與郭家村外的動靜。
馬武與卓茂每日外出打探消息,五行莊主紀雷被震成重傷,目前已離開長安,而郭聖通一行也神秘地消失了,近幾日擂台上不過是平常高手比武,都敗在岑彭與杜茂的手下。而大司空府內也再無妖氣騰空。
長安似乎平靜了許多。
劉秀道︰“風雨欲來,卻先要樹靜風止,擂台之上或許還有更大的波瀾。”
十天過去,卓茂忽然來訪,帶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今日擂台上來了兩個絕頂高手,並稱靈幽雙魔,岑彭與杜茂在這二人手上走不過十招,就被打成重傷,跌下擂台,已被他抬到堂外。
劉秀不禁悚然動容,吩咐把岑彭與杜茂抬進內堂,仔細探看二人的傷勢,兩個人昏迷不醒,撕開衣裳,現肩頭有一塊紫紅色的傷痕,似毒非毒,似傷非傷,正在向心口擴散。
劉秀立刻出手封了這二人的神藏,天池,石關三處大**,鎮護他們的心脈。
馬武道︰“文叔兄弟,他們二人的傷勢如何?”
劉秀道︰“我從未見過這種掌法,但是我斷定出手之人只用了三層功力,否則這二人早已性命不保。”
陰麗華道︰“文叔叔叔,你快救救他們吧。”
劉秀道︰“那是自然,我敬重他們也是兩名好漢,我要即刻運功給他們兩個人療傷,四窗打開,麗華去端一盆清水來,還要無數白布,見我的頭上滲出汗珠,就用白巾擦去,用過的白巾投入盆中。”
眾人退出房間,劉秀取出兩粒九轉還魂丹,將彈丸喂進岑彭與杜茂口中,將他們的上衣退下,以雙手分別抵在他們二人的後心,盤膝坐在二人之間,運起茅山療毒**,頭上騰起絲絲青霧。
陰麗華緊張地看著劉秀的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她用白巾擦去汗水投進水盆,一盆清水立刻變成青色,劉秀不停地出汗,而擦下的汗水似乎顏色越來越濃,整座房中雲霧彌漫。
劉秀施展的茅山療毒**並不能解毒,而是一種轉移**,就是將二人所受的奇掌轉移到自身,依仗深厚的若水神功承受這種掌力,游走奇經八脈之後從頭上迫出來,然後再用九轉還魂丹的藥力,讓二人迅恢復功力。
半個時辰之後,岑彭與杜茂才呀了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紅的淤血,緩緩甦醒過來。
劉秀長出了一口氣,臉色蒼白,仿佛大病一場,而一盆清水完全變成烏黑色。
陰麗華道︰“文叔叔叔,你累了嗎?”
劉秀收掌,將二人平放在床上道︰“我沒有事,只是他二人內傷初愈,需要好好靜養。”
二人睜開眼楮,看見劉秀與陰麗華不禁大吃一驚,“是你們?”
馬武在劉秀身後道︰“劉文叔以怨報德,救了你們性命,二位算是遇到了貴人。”
劉秀道︰“哪里,是馬武大哥將你們救回,你們真正該謝的人是馬武哥。”
岑彭一拉杜茂,二人就要下床見禮,劉秀忙按住他們道︰“二位內傷在身不宜多動,有什麼話等二位傷好再說。”
岑彭臉上一紅,“大恩不言謝,從前是我不對,當初鹵莽,請文叔多多海涵。”
劉秀呵呵一笑,“我怎麼會記恨你們,我們是不打不相識。”(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