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一直脾氣很好,今天突然跟她頂嘴,讓她心里很不爽。舒默說要封住她的嘴,她便火大了,抓緊了匕首,準備跟他打一架。誰知道舒默這家伙,居然用這種羞人的方法來封她的嘴,她一下子傻住了。她腦袋里面嗡嗡作響,老半天才想道︰“老娘的初吻啊……”
過了會兒,嘴唇上傳來濕濕、軟軟的觸感。花江月的臉,一點紅色從皮膚深處泛上來,一點點擴散。不一會兒,她的臉就紅得像塊紅布。
舒默第一次吻她,不敢做得太過分,沒有把舌頭伸出去。輕輕吸了下她的雙唇,就分開了。舒默心里也有些緊張,怕花江月翻臉發飆。他放開花江月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挖洞。
花江月感覺身子飄乎乎的,仿佛在雲端一樣,沉浸在剛才那突然的一吻之中,沒反應過來。舒默平靜道︰“快挖洞吧。”
花江月這才突然驚醒,她火冒三丈道︰“小默,你這臭小子,我、我……”發生了這種事,怎麼報復他呢?花江月又羞又怒,不知該怎麼辦。
舒默平靜地回過頭來,抿了抿嘴唇,說道︰“別鬧了,快挖洞吧。”
花江月看到他抿嘴唇的動作,腦子立刻短路了,一腔彪悍的火氣消失得無影無蹤。她像個小媳婦般,臉上通紅,輕聲細語道︰“是。”拿著匕首,和舒默一起挖洞。
兩人一言不發地挖了會兒,花江月漸漸從迷糊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她越想越生氣,心里面流淚道︰“有沒有搞錯,老娘居然對這小子低頭了!居然那麼惡心地、溫柔地跟他說話?老娘一定是中邪了,都怪小默這臭小子!”
她大叫一聲,雙手舉起匕首,大叫道︰“小默,我……”
舒默回頭笑道︰“怎麼了?”花江月看到他的笑臉,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的嘴唇上。看到他的嘴唇,不由自主想起剛才的初吻。想起初吻,她的腦袋又迷糊起來,暈乎乎、亂糟糟的。她像突然變了個人,柔聲笑道︰“我會努力的。”
至于要“努力”什麼東西,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舒默對她的溫柔很喜歡,笑道︰“好,我們一起加油。”“恩!”花江月用十分小女人的嬌弱的聲音回答。這一生嬌滴滴的“恩”,說完不久,她自己回想起來,不禁惡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完了,老娘毀在這小子手上了!一看到他的嘴唇,我就變得好奇怪!”花江月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連忙不去看他,惡狠狠地從山洞中掏著石塊。
舒默看到花江月沒有發飆,只是那石頭撒氣,悄悄地擦了把手心的冷汗。幾個小時後,一個大約七八米深的山洞挖好了。舒默道︰“姐姐,不用再挖了。”
“哦。”花江月也不看他,收了魂器,逃跑似地掠出山洞,跳進眾人藏身的裂縫中。過了片刻,猛虎阿義和石阿龍、石阿虎倆兄弟,都被趕了過來。
舒默又在兩個山洞之間,挖了一條狹窄的通道。這樣一來,六人一虎分居兩處,在地底暫時居住了下來。每隔幾天,舒默就會去湖泊抓一條火炎白鼠,給眾人充饑。他們現在也只有吃飯的時候,才會聚到一起。吃完後,男人們回到自己的洞府,打坐修煉。女人們呆在一起,聊些沒營養的話。
花江月被舒默奪走初吻後,沒心情修煉,每天無聊地長吁短嘆。趙夫人是過來人,看在眼里猜出了**分。那天花江月又在發呆,趙夫人笑道︰“小姑娘,是不是想情郎了?”
她這話一說,花江月和小翠同時嚇了一跳。小翠臉紅得像隻果,囁嚅道︰“哪有,你、你別瞎說。”花江月正慶幸逃過一劫,趙夫人笑道︰“是不是瞎說,你們兩個心里都清楚。”
花江月心虛道︰“你們兩個聊天,別扯上我。”小翠驚訝地看著花江月,說道︰“花姐姐,你也有心上人嗎?”花江月的臉立刻火辣辣的,嘴硬道︰“哪、哪有!”
趙夫人笑道︰“我也是過來人,你們要是有什麼苦惱,不妨跟我聊聊,說不定會對你們有所幫助。”小翠有些猶豫,花江月直接拒絕道︰“沒有的事,哈、哈、哈,你想的太多了。”
她那干巴巴的假笑,連小翠這麼心思單純的女孩子,都听出來了。
趙夫人也沒有追問,只是善意地笑了笑。花江月出了身冷汗,內衣都濕了。
此刻,舒默正盤膝坐在山洞之中,全身真元鼓蕩,進入沖關的緊要關頭。猛虎阿義吃了幾條火炎白鼠的魚囊,越來越嗜睡,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有二十三個小時在睡覺。剩下的一個小時,在眯著眼楮打哈欠。
石阿龍和石阿虎在舒默的帶領下,刻苦修煉。加上魚血的作用,修為大進。已經突破到了練氣四級,正在蓄積沖擊五級的真氣。
舒默**的真元,像膠質一樣在他經脈之中緩緩流動,越來越慢。一些細小的顆粒,若有若無地從膠質的真元中,浮現出來。
練氣期,**真氣是氣態的能量;闢谷期,氣態真氣液化,變成真液;築基期,真液進一步濃縮,變成真元;築基期五級,就是真元初步固化,形成顆粒的階段。到金丹期,這些顆粒就會凝聚成為金丹,通達金丹大道。
舒默此刻,正在築基期四級和五級之間徘徊,真元中的小顆粒十分不穩定。一會兒凝結出現,一會兒又重新液化。他在這兩種狀態中游離多時,只差一點明悟,都可以成功突破,進行築基期五級。
要知道,築基期五級是一個重要的分水嶺。跨過了,就相當于一只腳已經踏入了金丹期。跨不過,理解不透真元固化的奧妙,便一輩子與金丹大道無緣。很多人就是被困在築基期四級的瓶頸,無法再邁進一步,郁郁終老。
舒默跟隨楊天奇多年,掌握了豐富的理論知識。在理論上,他知道真元固化,是一件什麼樣的事情,應該怎麼凝神、突破。但是實踐起來,卻往往不是那麼一回事,其中的玄妙之處,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全憑個人的悟性,不論是多麼高明的老師,都無法指點。
築基期五級,就可以凝練魂器,御器飛行。只有達到這個階段,才算是真正地踏入了修真界,才能和一般普通修士區別開來。也只有到了這時候,才能驕傲地對別人說︰“我是個修士!”可以說飛行能力,是大明王朝用來區別精英修士和普通修士的,默認的標準。
一個能夠飛行的修士,其中戰斗、尋寶的好處自不必說。單單是世俗中對他們的尊重,就足以讓他們自豪了。
舒默嘗試了一陣,依然無法保持黑色顆粒凝聚不散。他心里清楚,這是悟性沒有到的緣故,跟**真元的總量無關。他緩緩收功,身上氣息收斂,心中一片清淨。他依然盤膝坐在地上,低頭打坐參悟。
“到底是哪里沒有領悟通透?”舒默進入玄之又玄的禪意之中,若有若無地思索著。心神之中萬念俱消,只有這一點疑惑,在虛空、清淨的靈台之中,飄飄蕩蕩。
參悟多時,收效甚微。舒默退出了禪意之境,開啟靈魂電腦,隨機地翻閱一些相應的文件資料。其中有各派的築基期功法口訣,有築基期五級修士的隨筆感想,也有楊天奇的心得總結……還有一些沒有達到築基期五級修士,對真元固化的奇思妙想。
舒默放松心情,無所事事地瀏覽著。他心里清楚,此刻他的知識積累和真元積累,都已經到了飽和階段。現在差的就是將這些積累,轉化為能力的靈感。
忽然,他看到一段自敘。這是一個練氣期的修士,對修真各個階段的憧憬和幻想。對于真元固化,他有個很奇妙的比喻,說真元是母親,固態顆粒是孩子。真元固化,不是將真元擠壓成一團,而是在真元之中,像大浪淘沙一般,自然而然地淘出來的。
這段淘取固態顆粒的論述,讓舒默十分感興趣。他腦海中忽然靈光一閃,想道︰“元嬰期,就是金丹成熟,結為嬰兒。嬰兒是具備靈性和神識的,這些靈性和神識,並非憑空而來,而是在鞏固金丹的過程中,逐漸形成的……不對,這些神識,從修真開始,就一直在積累。只有到達築基期五級的時候,才真正表現出強大的能力,魂器,飛行……”
“大浪淘沙,就是將真元之中,凝聚神識最多的一些粒子,挑選出來。我**的固態顆粒之所以不穩定,可能就是因為我的方法不對。我想用擠壓粒子,獲得固態能量。而實際上這種擠壓,反而將它們沖散了。”
“原來如此——”宛如黑暗中劃過一道閃電,舒默心頭雪亮,豁然開朗。
他重新運轉**膠狀的真元,驅使它們,一遍又一遍地從丹田之中通過。每次踫到固態顆粒,舒默就有意識地,將它們保留在丹田之中,不讓它們加入真元的循環。剛開始,這些留在丹田中的固態顆粒,還會逐漸分解融化,變為液態。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丹田中的固態顆粒越來越多,最後終于凝聚成一團青黑色的物質。這團物質在空曠的丹田之中懸浮著,仿佛宇宙中的碎星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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