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濤笑道︰“南門的弟兄多了去了,你是赤蠍幫的大堂主,那會留意我們這些小人物?”胡堂主還有些疑慮,梁濤道,“里面的客商等候多時了,我們馬上打開護罩,送各位進去。”
說罷拉起胡堂主的胳膊,將他扯進涼棚。那九名士兵,立刻從兩側的 望台跑下來,將胡堂主圍在核心。那胡堂主掃了一眼,不見半個客商,不禁變了臉色,冷笑道︰“原來如此,你們是蛇組的人?”
赤蠍幫和蛇組,都是西域數一數二的黑幫門派。
舒默在屋內可以看到外邊涼棚,只見那胡堂主身穿一領黑色袍子。袍子後面,用血紅的朱砂畫著一只猙獰的巨大蠍子。這蠍子高高翹起毒針,栩栩如生。那胡堂主雙手袖在袍內,雙眼精光閃動,顯然修為不淺。
梁濤笑道︰“胡堂主,我敬你是一條好漢,今天的事也不想做絕。你把紅珊果留下,我們便放你走。”
胡堂主冷笑道︰“憑你們幾個練氣士,就想留住我?”
梁濤笑道︰“我們單對單的確不是你的對手,但是別忘了,我們蛇組的靈蛇縛仙陣!”說罷雙手一擺,那九人立刻走動起來,組成一個聯手封印的陣法。
舒默見了,差點笑出聲來。這些練氣期的家伙口氣大得很,噴個迷煙就叫“神仙煙”,擺個簡單的封印陣法就敢叫“縛仙陣”。
舒默心中好笑,卻不知道不是這些人水平太差,而是他眼光太高。他經歷過蜀山大考,遇見的都是金丹期以上的修士,破解的都是些極為高端的陣法。練氣期的聯手封印之術,自然入不了他的眼楮。
但是那個胡堂主並沒有舒默這般高明見識,听見“靈蛇縛仙陣”,當即就變了臉色。他陰沉著臉道︰“你們敢搶我們赤蠍幫的東西,就不怕我們赤蠍幫跟你們血拼?”
梁濤笑道︰“我們組長已經下令,不惜一切代價搶奪紅珊果。紅珊果的價值,想必你也知道。既然如此,又何必廢話?識相的話,早早放下紅珊果,自己滾蛋!”梁濤對這個胡堂主似乎頗為忌憚,想要不戰而勝。
胡堂主大笑道︰“好,就讓老子來領教你們蛇組的高招!”
說罷長袍一擺,亮出兩把銀鉤。雙手一分,勾向梁濤。這銀鉤表面藍汪汪的,淬有劇毒。揮舞間,一股淡淡的臭味彌漫開來。
梁濤大驚,連忙掏出一把彎彎曲曲的魚腸劍,往前刺了一劍。旁邊兩人幫手,逼退胡堂主。梁濤戴上面巾喝道︰“小心毒氣,困住他!”
其他九人立刻從懷中掏出面巾戴上,圍著胡堂主急速走動。胡堂主表情凝重,左沖右突,想要突圍而出。那九人配合極為默契,一人遭受攻擊,其他八人立刻接應。胡堂主左支右絀,被困在核心。
那九人聯手一擊,胡堂主被壓制。這九人突然分散四周,佔據九個方位。他們同時蹲下來,雙手手掌按地,齊聲大喝。
只見十八條毒蛇,從他們雙臂鑽出來,貼在地上快速游動。片刻之間,這些毒蛇相互交接,構成一個色彩斑斕的陣法,將胡堂主困在核心,動彈不得。
梁濤手拿魚腸劍走進陣中,笑道︰“胡堂主,別怪我心狠手辣。今天我不殺你,明天你一定殺我。”
胡堂主冷笑不止。
梁濤笑道︰“怎麼,你還有話說?”
胡堂主道︰“難道你沒有察覺,剛才拉我進涼棚的時候,手上有些火辣辣的?”
梁濤變了臉色,喝道︰“你的衣服上有毒?”
胡堂主冷笑道︰“不必擔心,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只不過有些許痛苦罷了。”
梁濤大怒,舉劍就刺向胡堂主心髒。他心里很清楚,只有殺了胡堂主,從他身上搜出解藥,他才有一線生機。然而就在這時候,他突然大叫一聲,丟了魚腸劍,捧著手掌跪倒在地上。
只見他右手手掌,已經發黑。毒氣沿著他手臂上的經絡,快速上竄。他疼得滿頭大汗,咬牙催動真氣逼住毒氣,哼都不哼一聲。
胡堂主道︰“中了我的赤蠍粉,能夠不呼疼,你也算條漢子。只要你放了我,我便給你解藥,今天的事情就此揭過,當做沒發生,如何?”
梁濤忍痛笑道︰“你以為這九人維持大陣,我又中毒,便拿你沒辦法了嗎?我蛇組梁濤的算計,從來不曾落空過!”說罷喝道,“屋里的人出來吧!”
屋里靜悄悄的,梁濤感到不妙,喝道︰“屋里的,快出來!”
只听屋內傳來一聲輕笑,走出一個人來。
胡堂主和梁濤見了,都是大驚失色。胡堂主萬萬沒想到,梁濤果然留有後手;梁濤沒料到的是,走出來的並不是他的人,而是那個穿著斗篷的怪客。
出來的正是舒默,他左手露在外面,滴著鮮血。斗篷遮住臉,只露出右眼,顯得極為神秘。舒默輕笑道︰“你們真是找死,敢在我的眼皮底下爭強斗狠。”
涼棚內的人,都大吃一驚。
原來舒默躺在地上,等待機會。外面的打斗一開始,屋內的三人便被吸引了注意。看管應聲蟲的強人拔出短劍,和那抽煙的西域一起扒在門邊,看外面的打斗。
負責監視舒默眾人的強人,這時轉過身,背對著舒默,伸長脖子觀看外面的動靜。
舒默趁這個機會,無聲無息地從地上站起來。他站在負責監視的強人身後,果斷出手。舒默右手捂住他的嘴巴,左手青光閃閃,像捏豆腐一樣,捏碎了他的脖子。
那強人哼都沒哼一聲,軟綿綿地倒下去。舒默連忙抱住他,把他的尸體輕輕放在地上,然後向門邊的兩人靠近。涼棚內的大陣已經啟動,毒蛇涌出,這兩人看得入神,沒有注意身後。
舒默左手妖龍臂上的青光,凝聚在食指指尖,流轉不息。舒默通過精細操作,連續兩次發射,射出兩道細小的光芒。這兩道光芒被舒默控制在三厘米的長度,只消耗了他**兩成真氣。
兩道光芒宛如兩道鋒利的飛針,無聲無息地從兩人的後腦刺進去,從眉心穿出來。兩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變成了冤死鬼。他們的尸體軟在門邊,血流滿地。
舒默見了,心里竟涌出絲絲的快意。這一招自創的法術,被舒默稱為“指槍”。
他無心觀看屋外的打斗,轉身來到小屋後門。出了後門便是一片巨大的光幕,橫在眼前,正是荒城護罩的一部分。光幕的下面,繪制著一個流光溢彩的陣法,上面聳立著一根石柱。
舒默走到石柱前,用靈魂電腦分析片刻,找到了開啟光罩的方法。
看守這里的都是練氣期修士,開啟光罩的方法經過簡化,並不復雜。以舒默陣法方面的造詣,不消半刻便找出了門道。正當他想要破開光罩的時候,外面傳來梁濤的叫聲。
舒默不知為何沒有離去,而是反身走了出來。
看著舒默左手上的鮮血,梁濤知道屋內情況不妙。舒默那只布滿鱗片的左手,給他帶來極為怪異的感覺。梁濤忙道︰“這位兄弟,請你快殺了這胡子!我們的陣法一旦耗盡真氣,讓他脫困而出,他一定會殺我們滅口的!”
胡堂主醒悟過來,原來舒默和梁濤不是一伙的,他連忙道︰“兄弟,你快殺了梁濤,破了他們的陣法。我赤蠍幫一定會重重地報答你!”
梁濤還要說話,舒默走過去,一腳踹在他的臉上,把他踢得滿臉是血。梁濤滾在地上,哀嚎不已。布陣的九人見了,立刻放棄陣法,救起梁濤,和舒默對峙起來。
胡堂主脫困,大喜過望,和舒默並肩而立。
舒默對梁濤冷冷道︰“還不快滾?”
梁濤大陣已破,自己也中了毒,絕非胡堂主對手。胡堂主現在要殺他,易如反掌。梁濤拱手道︰“多謝不殺之恩,朋友留下姓名,梁某日後定當厚報!”也不知他說的是真心話,還是威脅的言語。
舒默揮揮手,不願多說。他用斗篷遮了臉,過幾天就用山莊的力量離開西域,倒不怕梁濤報復。梁濤無法,恨恨地望了胡堂主一眼,在手下的攙扶中騎上駱駝,奔進大漠。他要急著回幫,找人療毒。
看到梁濤已經離去,胡堂主松了口氣,對舒默拱手笑道︰“在下胡德才,不知兄弟怎麼稱呼?”
舒默轉身離去,對他不理不睬。
胡德才目光閃動,暗想︰“我和梁濤的對話被此人听到了,大大的不妙。赤蠍幫得到紅珊果的消息若是走漏出去,必然要承受各方勢力的壓力。現在只有一個蛇組得到消息,他們為了奪取此果,不會到處亂說。此人古里古怪,不知是哪方勢力的。看他樣子不過練氣期的修為,不如除掉他,以絕後患。”
胡德才不過闢谷三級修為,還看不透舒默的深淺。只有修為差距極大,高級的才能看透低級的修為等級階位。他暗想以他的修為殺掉舒默,那是綽綽有余。
舒默走在前面,妖龍之眼突然出來異動。青黑色的瞳孔在眼眶中亂撞,似乎想沖出來一般。舒默心里升起不妙的感覺,回身看向胡德才。
胡德才亮出銀鉤,勾向舒默的脖子。舒默吃了一驚,往後退開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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