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興看著妻子,她心里究竟是妹妹重要,還是丈夫重要?木蟬洋洋得意地瞪視著他︰怎麼樣又輸了吧?
“听話,你且回房去。明晚我陪你!”
柴興憤憤地掃過木蟬,厲聲吼道︰“既然在你心里妹妹比我重要,以後你就跟她過好了。”人都嫁給他了,時不時還與妹妹同臥一榻,有什麼事也和木蟬講,他是她的丈夫,難道在她心里,永遠都不及那個義妹重要。
木蟬雙手叉腰、扮著鬼臉︰“大混蛋,想和我爭,被罵走了吧!”
每次,妻子都讓他遷就木蟬。他從未看懂過雪音的心,他渴望得到她的情,不是這樣的,希望夜夜擁她入眠,可她的心中似乎更看重木蟬。他是王爺,從小都被人捧著,可她卻不當他一回事。
雪音溫柔地凝視著柴興,所有話語都蓄藏著眼中。
每次都這樣,看到她的眼楮,他總會听她的話。可心里還是不舒服,這個木蟬越來越過份了。
次日醒來,不再像往常那樣,總能听到柴興歡喜的聲音︰“蕊兒,起來了麼?”听到她回應的聲音,他總是習慣性地縱身一閃進入門來,為她梳頭、打扮。
木蟬頗為擔憂︰“姐姐,他好像真的生氣了?”
一個大男人就這點度量?
雪音不以為然,梳洗完畢,姐妹二人來到樓下大廳。
童朋恭恭敬敬地道︰“夫人、木姑娘!”
未見到柴興與王游,雪音道︰“他呢?”
一路過來,她在背後都喚他“公子”,而今天卻用了“他”。
“回夫人,公子一早就出門了。讓小的待夫人起來後,陪姑娘在揚州城里四處走走。”
他出去了,竟未與她說一聲就走了。心中有道不出的酸楚,未流露于神情之中,“收拾一下,我們去郊外走走!”
雪音轉身回到房中,木蟬打開長木盒,驚喚一聲︰“姐姐——”
清影的瓷像靈位不見了,是被柴興帶走了麼?如果是他帶走了,他只能去一個地方,揚州城外的柳家。
“他們去柳家了?”木蟬像問又像是肯定。
她還以為柴興是在生氣避而不見,卻先一步去了柳家。以現在的身份,自己著實不便出現在甦妍的面前,他去了也好,再去尋讓柴興抄寫的《往生經》和《法華經》,一並沒了蹤影。
用過早點,帶著木蟬在揚州城里轉了一圈,心下覺得無聊得很。
近中午才回到客棧,遠遠便看到客棧門外站了一列官兵,客棧門口放著一頂官轎。
童朋看到木蟬,快步迎了上來︰“夫人——二管家與馬康、樊洪已在客棧等候多時。王爺和王游已到揚州府。”
柴興剛到柳家不久,官府的人就到了,說是奉了皇上之命在此相候,他只在柳家飲了幾口茶,將清影的衣冠瓷像交到甦妍手里就告辭了。
木蟬回房收拾行李,姐妹二人攜手坐入官轎。
深冬的揚州城,沒了春日的繁華,籠罩著淡淡的雲霧,山依青,山依綠,人卻漸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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