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憑沒據麼?呵呵……小姐會當日會被劉溫tiao戲,不是因為你非要給她相親造成的麼!再說相親的事,可是小姐允了的?那不全由著你這個奶娘一手cao辦著,那白少爺本是小姐千般不願意,卻是你一再的說人家與小姐有多配,後來才知道他根本是為了小姐的桃山而來,又對小姐更深的一次傷害,這都與奶娘tuo不了關系吧!”
奶娘身形一敗,灰灰的跌在床腳下,自語道︰“不是,我那都為小姐好,怕她有危險才留了拾哥守護著她,全都是拾哥沒盡職所為,都是拾哥的錯……”
“呵呵……你也在說是你留下拾哥的,可還記得是誰要救人回來了,是你,都是你當日非要叫我背傷重的拾哥回府,你說一切是拾哥招來,何不說是你一人促成的,沒有你哪來拾哥不是!”
“不是,不是……”其實她心里早就自責不已,當是把一切的事都攬在自己的身上,可是她卻受不了人這般明白的指責,心里驚痛的想,莫不是小姐也是這般認為了。
何伯進房來就看到奶娘臉色灰白,神情激動不已。他對金寶道︰“這時候是找誰是誰非的嗎,盡在這里添亂。”何伯扶起奶娘,招來女兒何香扶到一邊坐著,他則檢查起秋知的額頭。
“嗯,痛……”秋知慢慢張開眼楮。
何伯喜道︰“小姐醒了……”奶娘一听推開何香的手,就朝床榻而來,“小姐,你好點了麼?”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就流點血,是我自己不小心,亂火還傷了自己,又讓奶娘你擔心了。”秋知低著眼這般講道,奶娘一張嘴,被何伯一個眼神阻了下來,他開始為秋知清理傷口,上藥重新包扎。
奶娘吶吶的直起身看到金寶,金寶還是厲著臉直直無畏的看著她,何香拉了拉金寶,對奶娘道︰“奶娘你不要與金寶一般見識,誰不知道他與拾哥交好,定是因為你趕了人走,才這樣跟你胡鬧的,奶娘就不要生他氣了好不?”
金寶一動就要再爭,何香斥著他道︰“好了,你就少說兩句,這還在小姐的屋子里了,你快出去吧。”金寶瞪著奶娘沒有好氣,直著眼就出了房門,出門就拔了步,他要去把拾哥找回來,小姐不能沒有他。
奶娘慘慘一笑,已不在意他是否頂撞了自己,只是在一邊盡心的服侍著秋知,等何伯弄完了一切,奶娘才輕聲向秋知認道︰“小姐,以前都是奶娘的錯,若你不願意拾哥……”
“奶娘……”秋知插一句,拉著被子蓋上了眼,悶聲道︰“走就走吧,以後不要再提起他……”奶娘心中一硬,生生的閉上嘴,小姐這般說的確是如她的意,可是為何這一次她卻沒原來那般欣喜,其實小姐心里是傷的,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定都還在流血……
奶娘硬著脖子吩咐了何香照顧好人,便敗敗的慢慢出了房門,她已記不得小姐類似這種的回答向她說了多少,好似每次都是如了她的意的,難道她真的管過了小姐,被遷就的那個人其實是她麼?
“奶娘……”何伯急步就跟了出門。
二人一起坐進秋知院中的亭子里,奶娘問他道︰“你也這般認為的我嗎?”何伯溫和笑了笑,“金寶的話你何必全當真呢,小孩子嘛,口沒遮攔就不要與他計較。”
奶娘無奈的笑,道︰“全當真?是真的吧!”整個人都哀傷起來。何伯眼中不忍,安慰道︰“你對小姐怎麼樣,別人不知道,我可是清清楚楚,就算是親生母親做到你這份上也是少有的。”
“可我畢竟不是她母親……”奶娘一把抹了淚,接道︰“其實我知道這些都怪我的,秋知雙十年華早應該定了親事才好,可是前幾年被小姐一再拒絕我就沒當回事,可到了年紀才知道找個合適的人家有多難,所以急了心反而弄出這麼多事來,也忽略了她的感受。”奶娘傷傷的哭起來,真的害了人才知道後悔呀。
何伯一陣嘆氣,遞了手巾給她,道︰“你的心思是為她好,只是方法有些錯誤,你也說是著了急,才逼著她相親……白公子的事,你也是不想的,畢竟那時我也看好他,只是咱們都忽略了人心叵測啊!”
“可終究都是因為我啊……嗚……金寶問來我還不承認硬是要推給拾哥……”
何伯一听這話到也有些生氣,道︰“你還說,經厲了這麼多事,難道你還看不明白拾哥對小姐的心麼?還非要把人趕走啊你!”奶娘一張口,何伯抬手阻道︰“我知道你是擔憂著拾哥的身份,但是小姐是你從小奶大的,她心里怎麼想,你還不明白,之所以看到拾哥會狂,你當真沒明白是為了什麼嗎?”
奶娘一滯,道︰“你說……”
何伯認真的看著她道︰“咱們都年青過,動心了就是動心了,又不是東西,說收回來就能收得回來?”
“可是現在不定是個好時機,我想著借由著這事讓秋知對他死了心,老爺在城里為她尋個身逝清白的良人,重新過日子不就好了呀。”
何伯臉上嚴肅,正視著她,道︰“夢青,你還記得一個人心動的感覺麼?”奶娘臉上一呆,從未看過他這般認真的說話,他眼里那突然集聚的傷痛,驀得竟撞疼了她的心,奶娘一慌便垂了頭。
“唉……若是你有過,感受得到心動,就不會這般認為了……小姐和拾哥是經厲過事的,他們的感情並不是你所看到的那般淺薄,互相傾心就已太難,卻不能在一起豈不是難苦了兩人,若你想小姐走出那夜的魔帳,去尋回拾哥吧,讓他的愛安撫著小姐的痛慢慢愈合,和心愛的人廝守在一起,才是每個女人最幸福的事,你說對麼?”
何伯眼中涌過情,極快的看了奶娘一眼,僵著身子離了去。
奶娘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模糊的心思漸漸明朗起來,他……一直都未變過麼?那遙遠記憶慢慢襲進腦海。
兩個秀麗的女子與兩個四處謀生的年青男子一起進穆府的日子,似還是昨天的事,她對他動了心,卻被不知道的夫人指給了另一個,當時她鼓起勇氣去找他,卻見到最好的姐妹在向他告白,她沒听明白便心痛的離了開,直到成婚當日,他酒後失言,才知他也愛著她,可是她已經為別的男人披上了嫁衣,是別人的妻,一切都太晚了。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