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上回窘到了極致的雪凝就這麼華麗麗地暈了過去……才怪。(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6(16)
听到小櫻“咚咚咚”的跑出去的聲音,四周轉眼又安靜下來,閉著眼楮的雪凝只感到身體一輕,隨既感覺到了肌膚溫熱的觸感,還有身體騰空而起的一瞬間的失重感。
被抱起來了……雪凝的耳根有些發熱,只是閉著眼楮任由自己被送入自己房間里,輕輕的放在床上。
佐助微微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
“你還要裝暈到什麼時候?”
這回連脖頸都熱了起來,雪凝愈發困窘地皺起了臉。
就知道她又被他看穿了……唉,佐助這家伙,真是越來越難忽悠了。
“唉……果然瞞不了你。”她最終還是放棄地睜開眼。
佐助就側坐在雪凝的床邊,以一種夾雜著一絲痛苦的復雜眼神凝視著她。雪凝感到很不解,于是也死盯著他清瘦的臉發呆,腦子里拼命想著他這種眼神的緣由……
然後不知不覺的將視線停駐在了他那張緊抿著的薄唇上,還未完全褪下的溫度再次遍布了滿臉,趕緊側過身,縮在被子里,掩蓋住自己的尷尬。
“……你隱瞞我,已經有很多次了……”佐助沉默了半晌,皺起了眉頭,神色復雜地凝視著雪凝的眼楮,欲言又止。
他眼楮里的痛苦神色愈發的濃重,垂在身側的手也緊緊地攥了起來。
听到佐助那樣說,蜷縮在被子里的雪凝,不由自主地僵直了身體,張開了嘴想反駁,但最終只是囁嚅出了一個“我!”字。
她並沒有做錯什麼……雪凝這樣告訴自己。
但是她卻總覺得自己心里有種莫名的負罪感,盡管想不出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虧欠了佐助一般的感覺,遲疑半晌,雪凝還是訥訥地接了下去︰
“……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佐助安靜了一瞬,然後唇角勾了起來。
——冷笑出現在他的臉上。
“……為你對我們隱瞞的所有事道歉?反正你也已經很擅長自作主張的安排好所有事,然後不管別人是怎麼想,自己沖去危險里找死就是了。然後把別人的想法毫不在意的揮之既去,不需要時便隨時可以一腳踢開。”這也許是許多年來他第一次說這麼長的話。他仿佛是想要把憋在心里的話都一吐為快似的,說的很快,也很尖銳。
被這樣誣蔑的雪凝剎時感到憤怒起來,不由激動的坐起來反駁道︰
“我沒有!!”
“你有,在你的劇本里,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這算什麼?把一切危險的因素都排除掉以後,你忽略了別人對你的擔心,然後自以為很有情義的犧牲自己,其實你是最無情的那個。”佐助的聲調提高了幾分,他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雪凝,以一種審判的姿態,一字一句地說著。
“甚至于……忽略到,把我對你說的話無視到轉背就忘記的程度。我是個男人,不需要身為女人的你總是擋在我的前面,我說過,你的位置,從那天起就是我的背後,我有能力保護你。我現在,只想對你說的是,你不需要像個救世主一樣的到處奔波安排,也不用管這個村子里的人能不能重新接納你,這沒有任何實在的意義,對于我來說,只要能夠變強,能夠保護到自己想要保護的,呆在哪里都無所謂,我遵守了當年的的不背棄承諾,可是你呢?”自以為是的直白的揭開他的傷口,逼他許下不背叛木葉的誓言,自作主張的摻入他的生活,然後,把她自己的影子一點一點的融入他的心里以後,為了讓他和那個另一個性格的人回木葉,就這麼陰霾的瞞了他三年……
而為了那個理由,居然帶著未痊愈的身體,就去和曉的人戰斗……
佐助講到這里,突兀地頓住了。然後,他帶著氣惱的神色別扭地撇過了頭去,可是仍舊讓雪凝捕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紅暈。
佐助……
雪凝自然不會是遲鈍到已經這麼明顯的表白都听不出來的地步,被他那一番話刺激到,她反而平靜下來,靜靜的,認真的听他說完,陷入自己的沉思里。
是啊,佐助說的沒錯呢……
而她自己,到底對于佐助是什麼樣的感情呢……
雪凝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回想著過去發生的一幕幕場景……
也許剛開始只是不想讓這個世界的悲劇在眼前發生,也許剛開始對于佐助只是如同救白和再不斬一樣的理由,但卻發現仇恨這個東西是不可能憑著三言兩語之中就能夠泯滅的,
畢竟——
“滅族”那兩個字太過于沉重,也許那種痛苦也只有親身經歷過的當事人才能體會……孤獨,就是那種身邊沒有一個人能夠理解自己,接近自己的感受,就像是別人或者是自己,把自己的仇恨,悲哀,痛苦,任何的情緒都孤立了在一座象牙塔里,什麼都只有自己承受,什麼都只能自己面對。
那樣的感覺,她理解,所以,那個時候想法就是︰佐助,那麼就讓她來接近他吧。
也是在那個時候,以為自己很有多管閑事的天分,其實,也不過是自己在誤導自己罷了。
然後,多管閑事的和他調換身體,被大蛇丸下咒印,多管閑事的變成他的樣子去應付四人眾,多管閑事的以自由換取他和小櫻的自由,卻又在送他走的時候,心里揪得生疼。
歷經一番波折終于回到了木葉的時候,他,沒有一絲的猶豫,堅定地擋在了她的面前,望著那個已經長高成熟了很多的背影,雪凝第一次覺得,心靈上有了依靠,那一刻的佐助,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所以……當她夢到佐助被挖了雙眼的時候,只是一個夢而已,卻讓她是那麼的在意,以至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說出了是為了佐助的話……
想到這里,不由輕笑,她啊,原來不是對感情遲鈍,只是她一直在下意識的逃避而已。
有什麼東西,在這一瞬間,豁然開朗。帶著歉然的笑容,雪凝抬起頭來,直視著佐助的眼︰
“抱歉啊……佐助。”雪凝頓了頓,微微側過頭,避開佐助那雙深邃的黑眸,有些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繼續了下去,
“吶。雖然對你的大男人主義有那麼一點非議,不過……那麼,以後,就由你來保護好了。”
看著佐助一瞬間怔愣的表情,雪凝微笑起來,張開雙臂,偏過身,抱住已經僵住的佐助的腰部,將臉埋在了他的胸前。
“就這麼說定了喲?”
佐助的手臂堅定而溫柔地環住了雪凝的脊背,雪凝感覺到他胸膛微微的震動,頭頂傳來了他輕聲的應諾,帶著輕松釋然的笑意——
“……嗯。”(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