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君樓內,花魁房中,靜悄悄,沒有一個人。---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突然花燈剪影伴著一片銀鈴的笑聲推門而入。
盼君樓的花魁,琳瑯姑娘,帶著滿臉歡快的笑意以及略微的醉意在香兒的攙扶下坐到了梳妝台前。
香兒見琳瑯已經坐穩,回頭便對那些跟來的小侍女道︰“行了,姑娘這兒沒你們的事情了,下去吧。”
“是。”
小侍女們輕輕答應了一句,關上房門之後下了樓。香兒嘆了一口氣,轉過身來為琳瑯拆卸滿頭珠玉,一如往常一般。只是她的臉上少了些平日里的歡笑,多了幾分憂愁與嚴肅。
即便剛才的歡宴早已散去多時,琳瑯顯然還未從歡樂的氣氛中解脫出來。雲髻斜倚,臉上緋紅,配上那如彎月一般的眉眼,貝齒在櫻唇之間若隱若現,真是姿態撩人。
香兒看著小姐這一副渾然天成的美人模樣,心中更是抑郁。眉頭皺的更深。深到那模糊的銅鏡之中,都深深烙下了她眉間的溝壑,想不注意都難。
“香兒,這是怎麼了?”
琳瑯問道,雖然沒有笑得那麼放肆了,卻還沒有抹去唇角的弧度。她一邊解下那一對珍珠耳環,一邊微微側著頭向著香兒。
“香兒沒事。”
琳瑯淺笑搖頭,正是香兒將其雲髻解開的時候,長發如銀河落凡間一般散開,隨著她低眉輕搖,卻為這看似妖嬈的女子平添了幾分雅致的氣質。
“我還不清楚你?”
每每露出這樣的表情,琳瑯心里就會怕,因為那不僅僅是香兒心事重重的標志,更是她在思量著什麼她所不願意知道的計謀的時候。只是,這些話琳瑯一直藏在心里,沒有說出來。
因為她知道,香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只是為了她而已。
“小姐。”
香兒沉默片刻,從琳瑯身後走到她身旁,蹲下了身子,抬頭與琳瑯對視。
“你不該如此。”
“我不該如此?這是什麼個意思?我不懂。”
琳瑯輕嘆。
“現下不是放松的時刻,您也看到了,沈凝心有意阻了您的前程。咱們可不能坐以待斃。”
琳瑯一愣,撲哧笑開了。
“怎麼阻前程了?香兒,你說的我越來越不懂了。”
說著,她拿起月牙白的象牙梳細細開始梳起長發,小心翼翼,動作輕柔,眼神總會有意無意地被那一手可握的小巧梳子所吸引。每看一下,嘴角便忍不住要向上揚起。
只是,這些香兒並沒有注意,她現下萬分著急。著急于為何琳瑯還如此悠閑。
“小姐!”
香兒一把抓住琳瑯在弄發的手,連帶她手里的齒梳都被她握得死緊。
“您難道……一點也無所謂麼?我說的是她推掉九爺要你的事情!”
“她也不是推掉吧?只是說要栽培新人,現下還得由我這個舊人撐上一段時間,等過了這時日,自然就會放人了。”
琳瑯微笑,用空余的那只手輕拍了幾下香兒的臉頰。
“所以,你大可不必擔心。”
“小姐,您真是想得簡單了。”
按照九爺的性子,他又怎麼會對一個女人關注那麼久,現在是得不到,才有濃烈的興趣。可是過了一個月,兩個月呢?如果沈凝心一直選擇拖延,拖延再拖延。那麼到最後,輸了這場拉鋸戰的一定是她與小姐。
九爺必定會在漫長的等待中失去興趣,甚至于根本就不消到約定的日子到,他便可以轉眼就忘記他歡喜的女人的名字,身段乃至長相。
就像他對梵音那樣。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琳瑯見香兒不依不撓,知道自己不看起來著急一些,她肯定會顯得更加冷酷無情。琳瑯不願意見到那樣的香兒。
香兒,還是像以前那樣,開心得如同長不大的孩子一樣。琳瑯突然抬手,用指肚輕輕撫摸著香兒的雙眸周圍,似乎是想將她眼中與她的年齡不相符的老成都抹殺掉。
可是,香兒的雙眼炯炯有神,潛藏在她眼下的寂寥與算計又是千絲萬縷又怎麼真正輕易抹得掉?
“小姐,香兒現下還沒想到個很好的法子。也只好請小姐隱忍一段日子,不出一個月,必然會讓您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
琳瑯無奈,嘴中玩味著四個字。
香兒拼命點頭,見琳瑯不說話,以為是心中還未消解憂慮,便起身出去為琳瑯備些喜歡的菜肴去了,多少也可以讓琳瑯開心一些。
“心想事成?”
琳瑯再念。
我的香兒,你又知道,你的小姐要怎麼樣才算是心想事成了麼?
咱們所想,南轅北轍。
你做的事情,果真是會讓我心想事成麼?
這些話,琳瑯幾次想說,幾次又生生咽下。望著香兒的眼楮,她說不出來。想起香兒那日因為她而受辱,她無言以對。
琳瑯坐于清冷的花魁房間,這房間布置精巧,要比勿返閣里的羽閣富麗堂皇多了。可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突然又很想回到那個地方。
越是回不去,越是想回去。
琳瑯低頭,慢慢展開緊握著象牙梳的那只玉手。
因為握得太久,那上頭的鏤空花紋竟然就這麼按在了她的手上,像是印記一般。琳瑯用另一只手輕輕撫摸著手上的紋路,一股溫暖從心底油然而生。
“子庭……”
這把象牙梳,正是子庭所送。
而今它的花紋到了琳瑯的手上,讓琳瑯覺得,自己原來與張子庭是這麼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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