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車來到機場,給杰子打了個電話,讓他們今後好好照顧玉秀。---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說完,把手機卡取出來扔到了垃圾箱里。
走進候機廳,最後一次回頭看了眼這城市,看到了丹遠遠地站在玻璃門外的身影,也許是幻覺,我沒再回頭。坐上了登機車,直到飛機沖上雲端,一直沒有回頭。
我知道再也不會回到這個流淚的城市。
“阿彌陀佛!施主,何方而來?又何方而去?有什麼打不開的心結?可對佛祖一敘?”守門的小尼,又在重復著五年不變的話語。 變的只是心情。
我雙手合十,微微點頭。跟隨她向寺院走去,無雨,天色已晚,寺里人很少,接過了一柱大香,走進 華殿,虔誠地叩拜佛祖。
悄悄退了出來,向頌經堂走去,有一襲褐衣山尼面對著我,專注打坐頌經,我默默站了很久,轉身向寺門走去。
感覺到了頌經堂的廊檐下,有一雙眼楮在追隨著我的背影。
那目光還在。
“是的,你對我說過,要讓我從容地走進你的木屋,你說過,那一天,當你長發在我面前飄飛的時候,我將陪你解甲歸田……”
你,听到了我回來的腳步聲吧。我回家了,不會再離開。我把心留在了你身邊。生活欺騙了我,可我不能再騙自己。
回家,真好。今後,有我的心和你在一起,不會再分開。
夜幕悄悄來臨。無雨的竹林,變得更加寂靜,听不到那熟悉的老狗叫聲。
我走近了那間竹林木屋。小屋的老藝術家沒在門外等我。他走了。听老尼說,一個月前老人走了,微笑地升入了天堂,那只老狗,和他一起走的。我無心追問這位愛情守望者心的皈依,也無需了解老人最後走時的淒涼,只知道他是帶著沒有哀怨的微笑走的。這,就足夠了。
我打開房門,房間里的所有家當如故,耳邊清晰地傳來了老藝術家的聲音︰
“她還在?”
“嗯,還在。”
“還沒見你?”
“嗯。”
“心已皈依,順其自然吧”
“嗯。”
“還回來嗎?”
“我回來了。不走了,永遠也不走了……”
“找到心了哦。”
拿出同樣的老酒,同樣的香煙。獨飲,卻沒有再醉。
一年後,馬嘯找到了我,他把那張銀行卡還給了我,他說,黑眼楮依然火爆,丹自己還清了貸款,她在這張卡里,存了一筆錢,她說,那是你的股份;玉秀最終還是知道了你的事情,退了學。一個人來找你,誰也攔不住,在去火車站的路上,出了車禍,在醫院搶救了三天三夜,還是走了;杰子的書也出版了,可是,那是文璇用自己少女的初夜換來的,杰子離開了她,誰也不知道去哪兒,文璇抱著《誰也甭賣乖》在北海自殺了;小順因為吸毒襲警,刺死了警察,上個月,斃了;東子沒有回老家,而是去了深圳,听說,借了高利貸,被追款的人打折了腿……
九月的一個清晨,一個老尼敲響了我的房門。她遞給我一封信。平靜地對我說︰“她走了,死于心髒病。”
從此以後,在那座城市竹林的寺廟後,多了一座新墳,夜里常有一個傻子,在墳頭低聲絮語,嘮嘮叨叨;白天,寺廟前,時常有一位不修邊幅的男人,手里舉著一架破舊的相機,對著游人照來照去,大喊大叫,神經病似地。
“這丫誰啊?”
“听說是北京的一個攝影師,據說以前很有名氣,後來老婆死了,就瘋了。”
“噢!?這年頭還有這樣痴情的人?”
“又一個傻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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