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亮子!”馬勇忍著傷痛道︰“謝-----謝謝你。---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更新---你能說出那樣的話,我-----佩服你。”听他的語氣,他好像很難說出口似的。就沖剛才趙洪亮來到這里,給馬成說出的那些話,他馬勇就從心里暗暗的佩服他,趙洪亮以前在學校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孩子,能說出這樣的話,當然也很正常。可是,要是馬勇的話,他就是再怎樣,也說不出這樣令人佩服的說詞。
“不用謝。”趙洪亮的口氣並不緩和,馬勇打了他姑姑的兒子,再怎麼說,他還是心里有氣的,剛才能說出那樣的話,是針對馬成那高傲的樣子,才故意說給他听的,他不想讓馬村的人,對羊角縣的人看不起。不過,他說出來時,還真被自己的話,所感動了。看來,一切為了大局,才是最能令人佩服的。看著馬勇佩服自己的眼神,心里不免也生出一點感動,只是口上並沒有放軟下來︰“我只是來幫胡勇的,也是為縣里爭這口氣的,跟你沒關系。”
“看你們!”胡勇忙勸道︰“這就是別人說我們縣里人的短處。不團結不說,還動不動就互相治氣,還大打出手,這還能團結起來,你們就不怕別人笑話我們?你們就不能長點志氣,團結起來,一致對外呀?其實別人愛說我們是烏合之眾,我看別人說得一點都不錯,我看你們真的要向馬村學習學習了。”說完,看他們兩個站在雨里那個直溜樣,就知道誰也不服誰,然後又道︰“我們的縣,現在需要的正是團結。你們又是咱們縣的兩個佼佼者,你們都要開內戰,誰還能團結起來?我真服你們了!”
“勇哥!別-----別說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被馬行扶著的馬勇道。
趙洪亮突然覺得自己的臉上有些發燒,“胡勇,你說的是,我會讓羊角縣的年輕人,以後團結起來的。”接著看向馬勇,有些難為情的道︰“勇------勇子,咱們的事-------以後就一筆勾銷了吧,其實------我也一直挺佩服你是條漢子的。”
馬勇看著他,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也是。”
“那還不------握握手,以後大家就和解了,為了咱們的縣,你們可要起帶頭作用啊?就是以後你們跟著我,我也會幫你們彼此看著對方的。呵呵!”胡勇看著他們慢慢的走到一起,立刻就高興起來,然後就感動了。
馬勇和趙洪亮看著對方,沒有再多說什麼,握了一下手,就抱在了一起。抱得緊緊的,宛如在黑暗雨中的一對戀人,久久沒有分開。此時,或許已經不再需要言語的渲染,心與心的感動,可以將如何的仇恨化解成友誼。
兩個人抱的緊緊的,緊得令馬勇都感覺到痛苦,雖然沒人能在黑暗中看清他的臉,可他的臉,已經扭曲在了一起。他“偶”的一聲輕呼,就松開了趙洪亮,接著‘啊’的一聲就想向後撤。
趙洪亮忙松開了他,感覺到不悅。他抱得那樣的緊,一個是很感動馬勇和自己可以化敵為友,一個就是像讓沒有知道自己對他很在乎。可馬勇倒好,竟然抱住自己後,就慢慢的不再使力了,好像很不想和自己和解似的,現在又掙開自己,還氣急的叫喚。于是,就在他松開馬勇的那一刻,氣鼓鼓的說了一句︰“馬勇,你這是什麼意思。”大家都不明就里的向他兩個看過來。
馬勇倒吸著涼氣道︰“對不起了,你抱得太緊,時間也太長------”
“我知道你不想和解,那好-------”
“你說什麼呀亮子?”馬勇口里還在不停的吸著涼氣︰“我胳膊上有傷啊,你抱那麼緊,時間也長,我------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才-----”
“哈哈哈”大家听完他的話,就都笑了起來。
趙洪亮的臉上就又燒了起來︰“我以為-------我以為------呵呵!”說完,也笑了。
大家笑完後,立刻就感覺像一家人了,也不再互相敵視,互相安慰了一下傷情後,說說笑笑的彼此攙扶著,向山下慢慢的走去。
晚上,雨後的s市,顯得異常的潔淨,就像水洗過的一副玻璃畫,連七彩的霓虹燈,都顯得比往常要絢麗的多。街面上的行人還沒有散,自由自在的來回穿梭著,像在享受著雨後難得的涼爽。
市刑警隊的一間辦公室內
門還沒有關,燈光從里面射出來,照在一個剛要進門人的臉上。
這時,從門里急急的走出一個人來︰“隊長,你可來了,我這里都快頭疼死了,你來就好了,我看還是把這個年輕人交給你的好,我是頂不住了。”
“他還是不說話嗎?”來人正是刑警隊大隊長,李曉杰。
“嗨!不但不說話,連我給他打的晚飯,他都沒吃,整個人就像掉了魂一樣,方正我是沒辦法。”
“好,那你先回去休息吧,也難為你了。”
“李隊!沒事,那我走了!”
“走吧!”看著同事走後,李曉杰才走進了辦公室。
陳兵坐在辦公室的桌位旁,精神渙散的低垂著雙手,頭耷拉著,雙眼無神的望著桌面的一角,一副失魂後痴呆呆的模樣。黑色的休閑衣服上,黑色的泥塊已經結成了干痂,稍長的板寸頭型,也變得像疾風吹散的鳥窩。連李曉杰進來,他都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怎麼,現在都過了問詢時間了,你這個當事人還不說話啊?”李曉杰,點上了一支煙,將打火機又裝進了褲袋里。看陳兵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與是又道︰“啊!我忘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里刑警隊的大隊長,我姓李,叫李曉杰。你呢?可不可以做個自我介紹,以便我們交流暢通?恩?”看陳兵沒有搭茬,只好直切主題道︰“這件事,總的來說,驚動不小。死者是余嘉企業房地產老總,余偉業。連s市市長都驚動不已啊!這個死者身前可是個納稅大戶啊!所以,上面對這件案子追得很緊,我已經詳細的勘查了現場,驗尸報告也出來了。余偉業的死,屬于一槍致命的。致命傷就在後腦上,從驗尸報告和槍械專家的分析,是一把新式來福槍所致。來福槍是從車後窗打進去的,穿碎玻璃,打爛後座椅的靠背,然後才打到死者後腦的。要不是當時座椅的後背擋一擋的話,恐怕死者的頭部,都要被來福槍轟成一灘-----嗨!不說了。從死者的表情來看,顯得特別的恐懼,可見當時,他是面對著凶手的,在看到凶手的槍指向他時,他才轉過身去的,或者說是想躲吧,只是沒來得及而已。”說到這里,他抽了一口煙,伸手將煙灰在桌上的煙灰缸里彈了彈,看著痴呆呆的陳兵道︰“據幾個目擊證人的證詞,你是死者的司機,曾經和拿來福槍的凶手交過手,現在也只有你能說清那凶手的具體樣貌,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把此事件的經過再詳細的和我們說一遍,支持我們的工作。啊!對了,關于出事車輛後備箱里的那只五四式手槍的事情,我們已經弄清楚了,是死者女兒的一個朋友,叫李什麼婷的說,是有黑道的人襲擊你們時,丟下的。和你和死者無關。所以,那件事暫且不用管它,我現在就是只想你極力的配和我們的工作,盡快讓案情有一個突破。”
“你是叫陳兵吧?”李曉杰看著他︰“我也是听那個死者女兒說的。她還說你是一個剛剛退伍的兵,所以,我希望你能拿出一個當兵的素質,配合我們的偵破工作。”
說完,李曉杰看著他還是沒有反應,只好苦笑了一下,將手里的半支煙在煙灰缸里按滅了,無奈的看著他道︰“陳兵,你總不能老不說話吧?你難道願意看著死者被槍殺,你就一點感觸都沒有。你不會讓死者含冤莫白的死去吧?你不會就那麼冷血心腸吧?”
陳兵依然痴呆呆的望著桌角。
李曉杰還是很有耐心的看著他“據我們初步分析,死者的死,應該和他以往欠工人工資有關,所以,我們初步斷定,這是一起預謀已久的仇殺事件------”
“他不是被仇殺。”當李曉杰說到這里時,陳兵卻打斷他,目無表情的低聲說出了一句。
“偶!”看陳兵說話了,李曉杰忙將椅子搬到了側面,離他更近一點才道︰“你說他不是被仇殺,那是什麼意思?可我們的專家可是這樣分析的。他以前有過不給工人工資的先例,恐怕也惹了不少人,我們正在調查他生前的一些與案件有關聯的人和事情-------”
“他是因為我,因為我才被殺的。”陳兵低聲的說道,臉上的表情,很是內疚,然後,不停的在小聲的低著頭,埋怨著自己︰“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因為你?”李曉杰警覺的看著他,“陳兵,你是說------因為你?你說因為你是怎麼回事?”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陳兵低聲的埋怨著著自己,然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捂住自己的臉,吃力的哽咽起來︰“我對不起他,對不起他啊。”
“陳兵!陳兵!”李曉杰有些急︰“你不要激動!你說清楚,怎麼回事?”
“是我害了他。是我,是我。”陳兵還是哽咽。
“陳兵!”李曉杰湊過去,抓住他輕輕的搖晃了幾下︰“你能不能打起精神來,把事情說清楚了?我們現在需要你的配合,你知道嗎?”
陳兵使勁的哽咽了幾下,然後擦了一下臉上的眼淚,才看向李曉杰。
陳兵的心里不是不想說話,而是這次的事件,對他打擊太過沉重。一向對自己太過自信的他,從沒有想到過會出這樣的事情。從退伍回來,到現在,他沒有過懦弱,身為一個兵人的職責,他做到了自己無悔的去幫助別人,才贏得了別人的信任。
李聘婷信任他,所以為他付出了真愛。余娟信任他,所以才為了他躲避別人的追殺,將他介紹給了自己的父親。可是現在,余娟的父親為了自己的一個閃失,就葬送在了別人的槍口下。他現在真的不知道,他還有什麼臉面,再去見這兩個最信任他的人。這是他第一天上班,而且他還沒有見到公司是什麼樣子,半路上就出了這樣的事情。當時,如果不是自己引來殺手,不是判斷錯誤,又怎麼會令余娟失去自己的父親,余娟讓自己在她父親的身邊,本意就是要起到保護作用的,現在卻殘酷的正好相反。
這件事情,他不敢相信,也不敢面對。他恨陰陽臉,恨得他咬牙切齒。他現在就想見到他,問他為什麼這樣逼自己?問他為什麼要折磨自己?問他為什麼不殺自己,而是去殺他身邊的人?令他現在陷入了羞于見人的尷尬境地。這比殺了他更加的殘酷,他是寧可被殺,也不願背上博仁為自己而死的枷鎖,他真想將陰陽臉碎尸萬段,那樣或許可以讓他出一口惡氣。
有些人,就是怕逼,尤其像陳兵這樣附有正義,而又內心老實巴交的青年。你不動他,他就永遠不會和你計較,你若動他,他也可以一樣忍受。關鍵是你不要一再相逼,把他逼入絕路,他是不會呆在絕路上,令你望著他開心快活的。什麼人都有一個忍耐的極限,物極必反的道理,正適應了此時陳兵的報復心理。他身懷功夫,他有能力去還擊。當時,余偉業中槍的一幕,令他絕望到死,他當時真的希望殺手再補自己一槍。可是現在,他既失去了工作,又不想再見到余娟和李聘婷埋怨的目光。他只想報復,只想狠狠的報復。
陳兵慢慢的抬起頭,望著面前李曉杰的眼楮,痛苦著道“他是為我而死,是逼我的人,買凶殺死的。”
“真的?”李曉杰看著他。
“真的。”陳兵道。
“誰在逼你?”
“陰陽------馬天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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