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美國的第二天,林雨才交待了此行的任務,此次追討的目標有兩個,一個是南方某省銀行的副行長高文岳,在澳門利用公款豪賭,一場下來輸了將近數千萬,事情敗露後,畏罪潛逃美國,司法機關介入調查時,才發現他利用職權數年間挪用侵吞公款幾個億,他幾年前就辦好了美國的綠卡,所以到現在仍然無法將他引渡回國接受法律制裁。
另一個叫賀春橋是詐騙犯,一個江湖小混混,早些年利用一個遠房親戚的關系出了國,成了美利堅合眾國的公民,轉了一圈回到國內搖身一變就成了歸國華僑。改革開放伊始,招商引資成了各級政府工作的重心,海外回來的人員都成了香餑餑,賀春橋如魚得水,打著一個什麼國際投資公司的招牌四處招搖撞騙,最後席卷了幾個億又跑回了美國。因為這兩人現在都在紐約,所以,這兩人都由他們這一追討小組負責。看過了資料哥幾個都看著林雨,等待著她的進一步指示。
“國內警方通過國際刑警組織的調查,那個高文岳已經將貪污的錢全部揮霍一空,現在靠救濟署領取一點救濟金生活,倒是賀春橋利用騙來的資金搞投資,在華人中很有些聲望,還擔任著全美華商會的常務理事,我研究過了,以被騙公司的債務代理人身份也可以在美國起訴他,我留學時的老師和許多同學在美國司法界很有影響力,他們會竭盡全力幫著我的,幸好在國內已經簽好了代理協議書。”林雨說到這里面有得色,似乎很有信心的樣子。
鐘岳峰心里卻頗不以為然,真這麼容易錢只怕早已經追回去了,也不會等到現在,不過他不好拂了她的面子,正在沉吟間,只听程石頭問道︰“林小姐,那需要我們干什麼?”
“接下來需要調查取證整理材料,你們——你們能幫上忙嗎?”她對安排這幾個人來美國追款頗不以為然,連英語都听不懂,能干啥?說給自己當保鏢吧,那些領導又沒有說明,只說讓大家有事多多商量,追款的辦法可以靈活一點。但是,跟他們怎麼商量?幾個保安能懂什麼呢?
哥幾個都從她的話里听出了輕視之意,就有些羞愧,咱生就這粗人能怪誰?
鐘岳峰卻覺得她這辦法未必能夠奏效。賀春橋現在不但是華人中的知名人士,而且他出身江湖**,骨子里仍然是流氓無賴,如果拉開架勢打一場曠世日久的官司來,先不說官司輸贏如何,自己這些人能拖得起嗎?如果姓賀的把財產都轉移了,到時候仍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林雨是學法律的,而且踏入社會的時日尚短,自然不知道江湖道上詭譎,人心險惡難測,他想到這里忍不住道︰“林小姐,這事應該再從長計議,賀春橋在美國苦心經營多年,跟他打官司只怕正中他的下懷,還有那個高文岳為什麼不能將他引渡回去接受法律制裁?美國方面為什麼如此賣力地死保他?這些應該弄明白。”
林雨愣了一下,怫然不悅道︰“以賀春橋現在的身份和地位還能耍什麼江湖無賴手段嗎?我看你純粹是杞人憂天,美國是法制世界,只要證據充分,他就難逃制裁,至于那個高文岳,或許另有隱情,我會請我的朋友幫忙調查的。”
鐘岳峰一听人家根本對自己的意見不屑一顧的,這些家世好、學歷高的女孩自幼養成了自以為是的性格,按照她的辦法這趟只怕要空手而歸了,他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微微笑了笑也不跟她再費唇舌。
哥幾個都是唯他馬首是瞻,見他被駁斥得無話可說,心中雖然有些想法也都不言語了。
林雨打了一通電話,轉身就要走,哥幾個自然跟上,她突然冷著俏臉道︰“我去會一位朋友,不需要保鏢的。”她說完蹬蹬下樓去了,留下哥四個面面相覷。
“呵呵,這妞把咱們當保鏢的了。”陳小虎怪聲怪氣道。
朱常樂人老實,就息事寧人道,“咱們不就是保鏢的嗎?人家女孩子會朋友,誰知道是什麼朋友,咱們四個大老爺們跟著的確不方便。”
陳小虎急忙跑到了窗前,這是臨街的窗子,望下去正好看見旅店的門口,林雨站在那里打電話,沒多久開來了一輛小車,車上下來一個外國男子,二人一見就緊緊擁抱在一起,看樣子果然是她的美國情人,二人上了車,車子一溜煙開走了。
“嘿嘿,怪不得要撇開咱們,真是會老情人啊,她這不是假公濟私嗎?偏她說的還理直氣壯的。”陳小虎氣呼呼道。
“呵呵,擁抱和接吻不是外國人的禮節嗎?憑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呀,即便那真是一對情人,林雨的男友能不盡力為她幫忙嗎?這是好事啊。”
“哎呀,老朱,你呀真是宅心仁厚,美國佬多半靠不住,林雨這丫頭別神魂顛倒地忘了正事,我這不是擔心她做出喪權辱國的事嘛。”陳小虎一回頭看見鐘岳峰在一旁悶聲不語,就拍了他一把道︰“小峰,你怎麼說?”
鐘岳峰雖然年齡最小,但是儼然是哥四個中的主心骨,听陳小虎這麼一問,程石頭和朱常樂也都把目光投向了鐘岳峰。他理清了頭緒才開口道︰“我琢磨林小姐走司法途徑未必管用,她所依仗的不過是留學時的同學和朋友能為她幫上忙,先不說她的那些朋友是否管用,一個江湖混混短時間就有今天這般氣象,自然有些手段的,臨行前陳總的話里透露出可以見機行事,我現在明白了,派咱來可不是讓打官司,說不定就是要咱使出些江湖潑皮手段,所以我想啊,咱們今天要好好商議一番。”
三人一听頓時來了興趣,程石頭點了點頭道︰“派咱來自然不會是讓咱們給林小姐當保鏢,就憑她的身份怎能夠讓南霸天出動四個最出色的特勤?我看小峰推測的對。”
“那他們為什麼不把意圖說明呢?”朱常樂猶有些疑惑。
“那些是什麼人?身份地位不同自然要有所顧忌,說話就是要含含糊糊的讓你意會但是又不落下話柄,總不成跟咱說明,去吧,到美國跟我不擇手段不計後果地弄,萬一咱們觸犯了美國法律,他們不就成了幕後主謀了嗎,這可是大人物慣用的手段,不過為了挽回國家損失,咱們豁出去了。”
“好!“哥幾個異口同聲道。
“親愛的雨,你知道我有多麼想你嗎?每年每月、每天每夜、每時每刻都在思念著你,做夢都會夢到你笑靨如花的臉,你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高貴迷人,為了你我拼命地學習學習中文,這次你會不會留下來?”高鼻子藍眼楮帥氣迷人的弗朗塞斯脈脈含情地注視著坐在對面的林雨,用他所知道的有限的中文詞匯來贊美朝思暮想的心上人。
林雨白皙的臉上因為喝了一點酒的緣故染上了一抹嫣紅,像是三月里最紅的桃花瓣,更顯得美艷不可方物,黑漆漆亮晶晶的眼楮雖然蒙上了淡淡的水霧卻更顯得水汪汪如盈盈秋水。
弗朗塞斯情不自禁地伸手抓住了林雨的一雙柔荑,她沒有掙脫,任由他握住,卻顯得更是羞澀動人。
兩人同是法學教授李爾的得意弟子,雖然國籍額人種不同,一個是西方翩翩美男子,一個是典型的東方美女,兩人互相仰慕。但是,林雨是家里唯一的掌上明珠,父親是廳級干部,自然不會讓女兒永遠留在美國。弗朗塞斯家世其實跟林雨家算得上門當戶對,老弗朗是紐約州的議員,他雖然不反對兒子娶一個東方姑娘,但是絕不同意兒子到那個“貧窮”的國家去“倒插門”。一對情人只好暫時分開,但是又藕斷絲連。
這次到美國來本來輪不到林雨的,是她利用父親的面子和自己曾在美國留過學熟悉這里的情況才掙到手的,她自然是想見到異國的情人。當然,老弗朗的身份和地位應當能幫上忙的,就連弗朗塞斯本人也是檢察官的秘書,而她的恩師李爾教授是律師公會的負責人,所以她才對打贏這場官司信心百倍。
弗朗塞斯輕輕地撫mo著她的手,柔嫩滑膩,讓她心中一蕩,她不露聲色地抽出手端起杯子道︰“塞斯,來讓咱們干一杯,我有話要對你說。”
弗朗塞斯喜出望外,急忙端起杯子道︰“親愛的,祝你青春永駐,祝咱們白頭偕老、百年好合!”
林雨听他說的不倫不類的,嬌嗔他一眼抿嘴笑起來,這一笑如鮮花突然綻放,差一點兒讓弗朗塞斯魂飛魄散,看樣子這美女的殺傷力是不分中外的。
飲罷酒,趁著塞斯沉湎美色,林雨把所求之事細細說了一遍,弗朗塞斯自然滿口應承鼎立幫忙。林雨只道有他幫忙,再加上老弗朗的影響,事情必然會輕而易舉地成功,心里頓時就輕松了下來,這才有心情跟他重敘舊情,一時間巧笑嫣然眉目流盼,說些面紅耳熱的綿綿情話,讓弗朗塞斯酒不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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