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岳峰閉上眼楮,平靜地呼吸著,呼吸的的頻率與沉穩的脈搏跳動幾乎達到了一致,心靈空明,感受著天地間細微的籟音和草木生發時散發的勃勃生機。
忽然,他耳朵捕捉到微不可聞的腳步聲,雜亂的腳步聲似乎朝這里走來,他為自己的心緒被擾亂有些郁悶,有些不甘地坐了起來。想起先前不舒服的警覺,他愣怔了一下,跳起來朝兩個女孩子跑去。兩個女孩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黃冰梅喝道︰“你想干什麼?”
“有許多人正朝這邊過來了,你們兩個到那邊去。”鐘岳峰指了指不遠處那個觀景亭,建在一個高台上,有一道台階通到上面去。
黃冰梅四下看了一下,不滿道︰“你別在那兒故弄玄虛了,哪有什麼人?”樂雅韻也有些不解地看著鐘岳峰。話音剛落她們就發現果真有七八個人從林子里鑽了出來,等到她們發現那些人來意不善的時候想要躲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些人已經把他們圍著了。
“你們是誰?想干什麼?”鐘岳峰冷靜地問道,他不經意地從口袋里摸出了幾個一元的硬幣,自從那次中槍之後,他研究練習暗器功夫,雖沒有大成,但是無論飛刀鋼珠甚至硬幣都可以當作飛鏢發射出去,像這麼近的距離絕對能夠傷敵。
“哈哈,小子還記不記得你爺爺。”一個光頭罵咧咧地越眾而出。
鐘岳峰一看依稀記得那人正是數月前在二手電腦店里教訓過的那個洪門的光頭,自己真是大意了,看來人家早盯上了自己,一直跟蹤到這里的,真衰呀,這次又有麻煩了。他又用上了自己的招牌表情笑嘻嘻道︰“大哥,你興師動眾地追到這里來不會是想討要醫藥費吧,你要知道,上次我可是被動打人的,怎麼也不能怪我吧。”
光頭怒極反笑︰“哈哈,你他媽的敢消遣老子,今天把老子把話擺這兒︰一是拿十萬塊錢出來,再趴下給老子磕三個響頭這帳就一筆勾銷;一是留下你的兩只爪子來,老子帶回去鹵了下酒。”
樂雅韻終究是出身豪門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雖然初時有些害怕,但也覺得刺激好玩,站在一旁饒有興趣地看著。黃冰梅早已經嚇得臉色煞白,抖抖索索掏出手機想要打電話報警。一位瘦公雞一樣的家伙沖上去劈手奪過手機摔在地上,然後淫嘻嘻道︰“老子再加一個條件,不管你選哪一樣解決方式,這兩個美女就搭上陪哥幾個爽爽。”說著伸手就要去摸黃冰梅的臉蛋兒。
鐘岳峰身子一動早沖上去一把抓住他的手一扭反背到後面,那人就發出了殺豬似的慘叫,鐘岳峰也不撒手,只是冷冷道︰“如果你再叫得這麼難听,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鹵了下酒。”
樂雅韻在一旁听得有趣,人家要砍你的手下酒,你就要割人家的舌頭下酒,真是有創意,想著撲哧一下樂了。
光頭幾個人見自己的同伙落在了鐘岳峰手里,都聒噪著一窩蜂沖上來圍攻。鐘岳峰抬起膝蓋猛地一磕,重重地磕在瘦公雞的鼻梁上,那人一下子就暈了過去。鐘岳峰以單搏眾,又要護著兩位女孩,所以出手就重,只想一擊就使對方失去抵抗力。當先沖上的當然最先倒霉,鐘岳峰飛起一腳將先沖上的那人踢飛又撞在了後面一人身上,兩個人頓時成了滾地葫蘆。他踢到的部位當然不是襠部,在女孩面前鐘岳峰沒好意思用那些涉嫌下流的招式。
剩下的四人都掏出了刀子,其中一個向兩個女孩撲去,似乎想抓個人質來威脅鐘岳峰。鐘岳峰一拳將正面一人擊倒,只听見一聲骨折的聲音,一股鮮血從那人口里噴出,人已經跌倒在數尺開外暈了過去,他轉身又迎向了企圖去抓兩個女孩的家伙。
“我最恨有人持刀行凶,我更狠有人拿刀去傷害女人。再不把刀放下,那位就是你們的下場。”鐘岳峰大聲喝道,只見他威風凜凜氣勢逼人。
剩下的光頭和另一個家伙看情形不對,鐘岳峰懾人的目光如利刃一般,看著地上同伙的慘狀霎時間膽氣盡喪,忙听話地扔了手中的刀。鐘岳峰恨這光頭屢次生事端,絕非良善之輩,就想讓他吃些苦頭,走過去打了他一記耳光,力道用得恰到好處,他就像陀螺似的在一連轉了幾圈,才搖搖晃晃站穩身子,鐘岳峰抬手又是一記耳光,光頭像陀螺一樣向反方向旋轉,一時間天旋地轉撲通一聲摔在地上,張嘴吐出一口血,嘴里的牙齒不知道還能剩下幾顆。另一個人嚇得渾身發抖,向後退了好幾步,轉身就跑。鐘岳峰存心想試試自己的暗器功夫,兩指一彈,一枚硬幣射了出去,那人才跑了一步就哎喲一聲停了下來,蹲下一摸腳裸處血呼呼的不知被什麼所傷。
“你給你們洪門老大捎句話,不,你馬上給他打電話。”鐘岳峰指著那人道。
那人听鐘岳峰的口氣似乎不再找自己的麻煩了,暗自松了一口氣,他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東哥,是我,這次又栽了,哥幾個都掛了。”
鐘岳峰上去一把奪過手機,一腳將那人踢到了一邊,對著電話說道︰“東哥嗎?,哈哈?我是誰?老子就是你們要對付的人。你的人先惹了我,還再來找我的麻煩,天下沒這個理吧,什麼?你說的話就是理?好吧,明天上午十點,濱江路浪漫情人吧。”對方已經掛了電話,鐘岳峰靈機一動心里卻另有計較,仍舊拿著電話裝模作樣道︰“這麼說你也不管你手下的死活了,一群廢物?好吧,那我就替你處置了,每人留下一只耳朵。”說完這些話才掛了電話。鐘岳峰如此做只不過是又耍起了挑撥離間的老把戲,他斷定這些人絕不敢去找他們東哥理論的,鐘岳峰算準了這點才信口開河的。
果然,那幾個人已經听到鐘岳峰和東哥的對話,听到東哥說他們是一群廢物,心里都滿不是滋味,媽的,老子們為你鞍前馬後的,出了事就不管了,還讓對方處置,有這樣當大哥的嗎?嘴里雖然沒有罵出來,臉上卻都露出了怨恨不滿的神情。鐘岳峰見狀心里暗樂,看來這些蠢貨已經上當了,我是天生搞陰謀詭計的高手還是具有演戲的潛能?或許人的本質就有陰暗的一面。
這些人充其量都是些跟商戶收收保護費欺負欺負老百姓的混混兒,算不上真正意義上刀頭上舔血的黑社會,等到听說要留下一只耳朵,看見鐘岳峰撿起一把刀在手上把玩著,頓時都被嚇得魂不附體。
樂雅韻見鐘岳峰大展神威,三拳兩腳就把那些人打趴下了,他又顯出一付凶神惡煞的樣子,心里有些崇拜還隱隱有些害怕,听到他要割人家耳朵,心中終究有些不忍,就急忙跑過來阻止︰“你割耳朵想下酒吃嗎?別割了,回頭我跟你買些五香豬耳朵下酒好嗎?”
鐘岳峰見樂雅韻軟語嬌聲地懇求,俏臉上帶著惶急,覺得好笑,心里一軟就想換回一副溫和的面孔,忽見那幾人賊眉鼠眼的樣子心里已有了主意,故意冷哼了一聲把刀子放在一個家伙的耳朵邊比劃著。那人尖叫了一聲突然長出了一口氣,空氣里頓時彌漫著一股尿臊味兒,原來他竟然被嚇得尿褲襠了。鐘岳峰厭惡地扔了刀子︰“這麼慫也出來混江湖嗎?回去老老實實做人吧,一個人的命只有一條,要懂得珍惜。都個我滾吧,耳朵先留著,再發現為非作歹,決不輕饒。”
那些人如獲大赦,鑽進林子里溜走了。鐘岳峰絕對沒想到經他這麼一威嚇挑撥,這幾個人不但被嚇破了膽,而且對那個東哥心生怨隙,最終先後脫離了黑道,當然這是後話不提。
樂雅韻見那些人走遠了,這才高興地說︰“鐘大哥真是好功夫,一個人就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的,簡直比成龍還厲害。”
黃冰梅也是一臉的煞白,心有余悸地看了鐘岳峰一眼,這人平常謹言慎行的,想不到竟然深藏不露,自己平時根本沒看起他,這一路上又盡和他慪氣,他會不會記仇呢?想到這里有些忐忑不安地接口道︰“真是沒有想到,小鐘會這麼厲害。”
“二位小姐,這些人都是沖我來的,對不起,讓你們跟著受驚了。”鐘岳峰不好意思地說道。他看著兩個女孩仍舊是臉色煞白沒有恢復過來,就想說些輕松的話題讓她們放松,搜腸刮肚地卻想不到什麼有趣的話題,只好故意去打趣樂雅韻︰“樂小姐,你別忘了還欠著我東西呢。”
“什麼東西?”樂雅韻疑惑道。
鐘岳峰還沒來及開口,黃冰梅搶著答道︰“當然是豬耳朵了。”
樂雅韻這才恍然大悟,頓時就和黃冰梅笑作了一團。樂雅韻笑夠了才問鐘岳峰︰“你剛才真要割人家耳朵嗎,看把那人都嚇得小便失禁了。”
“我割一堆耳朵干什麼?難道真下酒吃呀,我出手狠辣就是想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棄惡從善立地成佛,惡人自需惡法治,這些人不用非常手段不行。”
兩個女孩這時才真心地佩服起鐘岳峰來,制服壞人雖然了不起,但是能改變壞人更了不起。
鐘岳峰又千叮嚀萬囑托,讓二人莫要張揚今天的事,但他知道讓女孩子保密只怕比什麼都難。
經過了這一檔子事,三人都沒了游興,那些名勝古跡也沒去看,就回酒店去了,只不過回程時的氣氛比來時融洽多了。
六九中文首發(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