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麼?還要從法院那兒走流程呢。”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不知是笑我太心急還是法律知識太匱乏。
我有些窘迫地盯了他大半晌,然後道︰“明天的萬聖節,你——”這里是富人區,所以外國人也很多。
“嗯?”他挑眉,“你扮成鬼去要糖果?”
為什麼我覺得這個游戲被他說得這麼不堪?我沒有他說得這麼幼稚啊喂!
我︰“不,沒有……”
于是這場對話就以這愉快的交流,自然而然地結尾了。——來自二妖的小旁白。
——爛尾篇
……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整個房子已經被簡單布置過了。
按沐懺徹的話來說,反正我們現在也沒有小孩啊什麼的,所以不必過得太認真。
我想想今後,我和沐懺徹的孩子遍地纏著我要喝奶然後紙尿布亂飛的各種場景,就不由得一陣惡寒。
再說了,原本他能簡單地過一下節日,我就已經很驚喜了。糖果自己也不是買不起。不是非得扮成鬼去要糖。很尷尬的那樣。
于是當我扯弄著剛剛被保姆掛上去的白布時,門鈴很巧地響了。
我看著門口監控器顯示的葉麻麻,莫名地就有點頭皮發麻。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給她打開了門。
“Surprise!”葉麻麻激動地給我來了個見面擁抱。
她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因為葉叔叔的原因,所以才搬來B市。西方節日我們一直都在慶祝,不是因為跟風,這純屬是受到了這位熱情的小阿姨的影響。
我牽著葉阿姨走進去的時候,沐懺徹一本正經地和我們打招呼。嗯,他穿著略顯正經的襯衫,看著我們。
“葉阿姨,你這里是?”我意有所指地示意了下她手中的袋子,心中隱隱有種小小的雀躍以及詭異的感覺。
葉阿姨調皮地動動眉毛︰“萬聖節萬聖節,當然是變裝的衣服啦!”
我︰“……”
沐懺徹︰“……”
“對了,我就知道你們不會過得有認真,所以還特地給你們準備了衣服!當當當當!”葉阿姨把袋子舉高,驚喜一般地示意我們。
“咳咳,”我為了不使氣氛冷場,只好故作開心地說,“啊,太棒了!好厲害的樣子……”然後心里卻是,啊……變裝啊……這簡直了……
沐懺徹保持淡定冷靜地說︰“所以這個意思就是,我們今天要穿這個?”
“當然啦!”葉阿姨點點頭,興致十分高昂的樣子,“過會兒葉羽溪他們也要過來,你們就可以換上衣服給我看一看了。哦,順便臨時通知你們一下,今天這房子就被我們集體征用了啊。”
“不知道我能不能了解一下,集體征用是什麼意思?”沐懺徹眉心跳了跳,淡定的面具幾乎就要崩壞。
“就是我們一起在這里過節一起玩呀!”葉阿姨把東西放在一邊,然後邊拿出手機來邊說,“今年你們剛結婚,就臨時決定在這里過節了。下一年以後咱們就輪流來,一家一次,你們看可以吧?”
對于葉阿姨的自作主張,我和沐懺徹對此表示無奈及無語。
看到葉阿姨進廚房里去自顧自地忙活著的時候,我終于有些晃過神來,然後好像才反應過來一樣,扯了扯沐懺徹的袖子,指一指葉阿姨帶過來的大包大包的袋子,以及不經意間露出一角的詭異的白骨黑底的布料。“你說,我們不會真要穿那些吧?”我壓低嗓音對沐懺徹咬耳朵道。
“你覺得呢?”沐懺徹瞅瞅我,又瞅瞅那些衣服,只淡淡拋給我了個問句。
我捂臉︰“怎麼辦,我現在有點小怕怕也有點興奮,啊啊啊啊!”
沐懺徹涼涼地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然後轉身就要走上去。
我不管他,自顧自地把袋子拆開,把那個露出邊角的衣服抽出來,然後捂嘴︰“我的天吶!”
這件衣服的設計真是,簡直帥氣得不行了!
沐懺徹的腳步頓住。
然後他有些別扭以及怨念地準備走上樓。
“你去哪?”我連忙喊住他,然後把衣服對著自己身上比劃比劃,“你看看,這件怎麼樣?”
沐懺徹瞥了我一眼,秀口輕吐︰“丑。”
我默然。
然後我再接再厲︰“那要是你穿呢?”這件對于我來說,有點大了,對于沐懺徹來說嘛。我在心里無辜望天想道,可能會短手短腳的吧?可是光是這樣隨便想想,就覺得好好玩好興奮,好想讓沐懺徹穿上……
他冷艷的面具徹底崩壞,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再說一遍?”
我很是沒骨氣地連忙搖搖頭,表面上裝得乖得不行,然後就在心里很小人地罵道,不就穿件衣服嘛!我還不想給你呢!好氣好氣,簡直氣到變形。
他這才有些滿意地收回凶殘的目光,然後剛準備走上樓,我就輕輕伸出手,“biu”的一下,把旁邊的一個衣服隨手抽出來,然後砸在他身上。
他涼涼地回頭看我,而我則是有恃無恐,甚至在看到他有些好笑的樣子後,差點就要笑出聲。
那是個南瓜怪的連體套裝,顏色很正,看起來超Q的。
我眼楮一亮,原本心中的一點小心虛也沒了,很是歡脫地跟他揮揮手︰“哇塞,你看我多有品味,你趕快上去試一試,自己欣賞一下吧!”
他盯了我半晌,緩緩挑眉,危險的氣氛一觸即發——
說時遲那時快,沐懺徹還沒來得及說話,只听葉阿姨在廚房里喊道︰“妖夭啊!快點打個電話給葉羽溪,讓他過來的時候帶點糖!”
我連忙擺手︰“沒事沒事這不是有沐懺徹嗎?我讓他開車買去!”
沐懺徹︰“?”
于是我眼珠一轉,然後硬是把還在滿頭冒著問號的沐懺徹給推出了門去。
“你干嘛?”他不解看我。
“那個,”我摸摸頭發,“反正你也沒什麼事,葉阿姨既然要糖,那你就去幫她買一點嘛!”
“可是——”他似乎還有什麼話要說。
“可是什麼可是?”我沒等他把話說完,就很是難得硬氣地直接關上了門。
有種光明正大地做了壞事以後,一種奇異的感覺。
我還沒來得及平復一下這一大早就受到的驚嚇,門鈴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