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城市︰拉斯維加斯的中國女人

第二十二章 瘋狂的百家樂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安隻 本章︰第二十二章 瘋狂的百家樂

    望著鈴月和夏輝手牽著手遠去的背影,凱的腿一直在發抖,幾乎不能支撐身體的重量。---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他甚至無力再喊出聲來,只得呆呆地望著鈴月終于消失不見。

    他從未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幕出現。他從來都是那麼自信,從來都覺得鈴月是屬于他的。她不應該,也不可能屬于別人。

    凱的心痛得緊縮起來。上次鈴月失蹤的時候,他煩惱過,焦慮過,但從未感到過如此心痛難忍。

    他突然打了個冷顫。一種感覺彌漫著上升,漸漸充滿了他的意識。他不可遏止這種不祥的預感,那就是他已經失去了鈴月。她將從他的生活里消失,而他卻無法阻擋她離去的腳步。

    這可能嗎? 想到他們在一起親密無間的時候,難以想象鈴月會以那同樣親密的態度對待別人。他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絕不!

    他頭一次發現,原來自己對鈴月的愛是那麼深,或許,那已經不是一種愛了,而是強烈的佔有欲。是這樣嗎?凱的腦子昏昏沉沉的,游客從他左右兩側擦身而過,有的還好奇地瞥一眼呆立不動的凱。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終于挪動腳步,開始機械地往前走。

    周圍的人群匆匆掠過,沒有人會為他而停頓片刻。

    他覺得好冷,那是從內心深處涌出的寒冷。溫暖已被鈴月遠去的身影帶走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是那麼孤獨。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原本就是孤獨的。是鈴月充實了他的整個世界,在他心里撒下了溫暖的陽光。那其實才是他唯一擁有的東西。

    而現在,鈴月跟著別人走了。而他又被拋回到無邊的孤獨之中。他又能去到哪里?他忽然想到,那串鑽石項鏈一定是那個陌生男人買給她的。凱苦笑了一下,金錢是那麼可惡。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一千多塊錢此刻正躺在他的口袋里。他產生一種欲望,想把這些錢都他媽的扔出去。

    凱在酒店里漫無目的地走了半天,最後停在一張賭桌後,愣愣地看著桌上的賭客們玩牌。賭場里的喧鬧聲他充耳不聞,他只在想著自己是個失敗者,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他把身上的錢都掏了出來,扔到桌子上,擠進椅子里坐下。

    發牌員給他換了籌碼。他開始下注。這時才看清這是三張撲克賭戲。

    他押了五十塊,拿起發給他的三張牌,什麼也沒有,沒有同花沒有順,連對子也沒有,最大的是一張j, 他把牌扔了,發牌員收走了五十塊籌碼。

    接連七八手,凱的牌都是亂七八糟的,跟他此刻的心情一模一樣。他便不停地扔牌,籌碼不斷地被收走,他居然感到一陣快意。

    一千多塊很快要輸沒了。最後剩下孤零零的一百塊,凱苦笑一下,把籌碼扔到賭注圈里,一邊輕松釋然地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他甚至連牌都不想看了。

    他想,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命運吧,該走的終究會走,留也是沒用。

    發牌員慢慢翻開凱的牌,桌上的賭客都禁不住“哦!”了一聲,有一個賭客趕忙叫凱︰“別走,回來!你拿到了三條!”

    凱不敢置信地回頭朝桌面看去。他最後這手牌,居然拿到三張j。發牌員賠給了他三十倍的籌碼,三千塊錢籌碼被推到凱的面前。

    這實在是出乎意外。他覺得輸個徹底才符合他現在的心情,沒想到竟然贏了。凱咧嘴,嘲諷般地笑了一下。

    在眾人羨慕的注目中,他略顯狼狽地收起籌碼,很快離開了這張賭桌,轉到一張21點賭桌,開始玩一百塊錢一手的21點。

    凱一門心思只想把錢輸掉。他覺得,只有輸光了,他才會覺得痛快。

    但無論凱怎麼玩,他就是不輸,可真奇了。有一次他手上只有八點都棄權不要牌,可發牌員竟然爆牌,還是讓他贏。短短十幾分鐘,他居然又贏了三千。

    凱想,不能再呆下去了。他抓起籌碼裝進衣袋,轉到溫迪先前的賭桌上,決定玩他從來沒賭過的百家樂。他一把抓出五百塊籌碼,押在閑家。

    都說百家樂賭戲,莊家永遠佔有先機,因為給牌的方式是對莊家有利的,這就是為什麼,押莊家贏了的,賭場要抽成5%了。

    凱只押閑家。閑家的注圈離自己最近,他連移動籌碼都覺得懶洋洋的了。

    凱的五百塊一押上去,沒輸掉,反倒贏了,凱只好把賠來的籌碼一起摞上去。

    還是沒輸。見鬼。凱再摞上去,閉上眼楮等著輸錢。

    奇事再次發生。發牌員居然連開了九次閑。到第九次的時候,凱的籌碼已經多得堆不下了,發牌員也不得不停頓下來,計算了半天凱的籌碼,然後告訴凱說是已經超過賭注的最高限額十萬塊,不能再往上加了。

    凱沒說話,不置可否。發牌員將凱多出來的2萬8千塊籌碼撿出來,留了十萬在賭注圈里,看了看凱,見凱沒有什麼舉動,便開始發牌,又是閑家贏。

    這時賭桌旁已經有不少人圍觀,見到凱這樣的年輕人竟賭得這麼“藝高人膽大” ,都忍不住嘖嘖稱奇。

    凱覺得實在沒意思。怎麼就是輸不掉呢?發牌員花了很長時間來賠籌碼,凱的籌碼已經堆積如山了。

    望著發牌員推過來的高高的籌碼,那些以前他從未敢幻想擁有過的萬元籌碼,凱忽然清醒了,意識到自己的瘋狂舉動。他的手開始出汗,他的呼吸也有些粗重起來。

    他伸手將口袋里剩余的籌碼全部掏了出來,對發牌員說了第一句話︰“color, i ”( 換籌碼,我不玩了。)在離開百家樂賭桌的路上,理智已經完全回到了凱的身上。他回頭望了望顯示牌,新的一輪牌已經開了出來。莊贏。凱不禁激出一身冷汗。心中暗呼萬幸。

    頭一次玩百家樂的凱,便驚心動魄地體驗到了百家樂的魅力。想到喜歡玩百家樂的鈴月和溫迪,他忽然明白了,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為百家樂痴迷,為它瘋狂!

    凱用最後的一百塊錢,贏了二十三萬三千五百塊。這在他的賭博史上,絕無僅有。

    在揣著賭場開出的巨額支票往停車場走的時候,凱不能無動于衷。他想大笑,他想奔跑,他想大聲痛快地猛吼它幾聲。這樣的結果顯然是他始料未及的。僅僅幾個小時里,他就將六年時間里輸掉的所有的錢,全部贏了回來。

    凱懷著極其復雜又有些茫然的心情,上了車,系好安全帶,發動了汽車。

    他忽然想到,上次鈴月和南茜在他的賭桌上瘋狂贏錢的那一次,是不是也懷著與他同樣的心情呢?莫非,是上天在昭示他,一切都還沒有結束?凱感到迷惑,他忽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緊張情緒,前途似乎充滿著玄機,有什麼事情必然會發生,但是好還是壞,現在還未見分曉。

    鈴月心驚地轉回頭,不敢再看夏輝。他臉上那種深深的憂傷,使她震驚。

    鈴月一直是個多愁善感的女人,最害怕的就是見到別人傷心難過的樣子。想到雷和庫滿質問夏輝的那些話,更感到夏輝的神秘與不可思議。

    夏輝究竟為什麼會放棄哈佛的學業,放棄華爾街的大好前程,而跑到拉斯維加斯來呢?這里究竟有什麼東西那麼吸引他? 是賭博嗎?鈴月否定了這點。夏輝根本就不像那種沉湎于賭桌的病態賭徒。鈴月太了解那種類型的人了。

    新的一首歌開始了,仍是披頭士的歌,一首老歌:昨天,似乎我的所有煩惱都如此遙遠現在又像停留在這里噢,我相信昨天突然,我已經不再是曾經的我陰影籠罩著我噢,昨天突然回來……鈴月忍不住扭頭望向夏輝剛在的地方,發現他已經不在原處。巡視四周,只見夏輝的身影剛好消失在街邊的一家咖啡館里。

    原來夏輝不喜歡音樂。鈴月想。

    露天音樂會很短,幾個年輕的搖滾歌手唱了五六首歌,便鳴鼓收兵了,不知是暫時休息還是就此結束。

    大家意猶未盡地從草地上站起身來。

    “夏呢? 剛才我還見他在這里。” 雷四處張望。

    “他進去咖啡館了。” 鈴月答道。

    “哦? 披頭士可是他的最愛,真奇怪他怎麼不听完就走了。” 雷搖頭道。

    “一定是這幫年輕人水準不高的緣故吧,披頭士的歌可不是誰都能唱的。” 庫滿說。

    三個人走進咖啡館,只見夏輝正獨坐在靠窗的角落,面前擺著一杯咖啡,手中翻閱著一本金融雜志。見他們進來,夏輝放下雜志,站起身走過來。

    “你們要不要去逛逛藝術品展銷會?這里經常舉行的,有時還真能發現些獨特的東西。” 夏輝面帶微笑地說。

    鈴月望著夏輝,只見他從容的臉上,那一瞬間的憂郁表情已不留絲毫痕跡,心中暗暗驚訝。

    “好吧,去轉轉。”大家一致同意。

    幾個人便一起去逛那些散落的小帆布屋,欣賞湖景和沿岸的風光。

    拉斯維加斯湖的湖面寬闊,看起來也很深,在太陽底下波光閃爍。它其實是一個人工湖。在干旱的拉斯維加斯,能建造這麼大的一個人工湖,實在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現在的拉斯維加斯,水源缺乏,水變得日益珍貴,已經不再允許修建這麼奢侈的工程了。

    岸邊靜靜地停泊著一些私人擁有的快艇。還有兩艘顏色鮮艷的大船,是為購買小區別墅的客人游覽湖上風光準備的。一眼望去,那一幢幢漂亮的別墅都圍繞著建築在湖的周邊,價值起碼都在百萬美金之上。

    毫無疑問,這是個富人居住的地區。

    但夏輝的公寓卻不大,大約只有九百平方英尺,兩間臥室面積很小,客廳卻很寬敞。公寓內色彩柔和,給人一種舒適感。

    游逛了一陣,大家都覺得有些疲倦,幾個人就來到夏輝的公寓。

    在客廳里一落座,雷就嚷嚷著要酒喝。

    “夏,快給我來杯cognac (法國干邑白蘭地) 。快要渴死了!”

    鈴月覺得很好笑。雷怎麼那麼肯定夏輝會在家里存有這種酒?緊接著又听庫滿說︰“是啊,我也覺得口干舌燥,就給我來杯杜松子酒加冰吧。”

    鈴月心想,這兩個人不會是開玩笑吧,听起來夏輝好像個開酒吧的似的。

    “對了,鈴,你想喝點兒什麼? ” 庫滿問鈴月。

    “呃,我,我不知道。” 鈴月嚅嚅地回答。

    “夏,那給她來杯朗姆酒吧。” 說完還抿嘴笑了笑。

    鈴月不知道朗姆酒是什麼滋味,不知道會不會太烈。她轉頭看看夏輝。他正微笑著走進客廳的一個弧形的轉台前。鈴月這才注意到,那里居然是個小酒吧台。

    夏輝打開後面的櫃子,里面滿滿地裝著形狀各異的幾十瓶酒,他駕輕就熟地挑出幾瓶酒,從吧台下拎出四只高腳杯,開始調酒。

    接過夏輝遞過來的酒,鈴月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味道,帶點兒甘蔗的甜蜜,酒汁流淌之間,一路燃燒著火樣的感覺。好烈!但只一瞬間,她便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原來夏輝對酒這麼在行。難怪雷和庫滿剛才點起酒來那麼胸有成竹。

    喝了一會兒酒,夏輝又開始煮茶了。

    夏輝開啟茶葉罐的時候,房間里頓時彌漫著茶香,與早先的酒香混合在一起,整個空間都顯得生動了。

    “什麼茶呀? 這麼好聞。” 鈴月好奇地走近夏輝。

    “這一壺叫太姥龍珠。”夏輝答道。鈴月看見那些卷成小圓團的茶葉正在滾水中輕盈地舒展著葉子。

    “不過,我想你可能更喜歡喝碧潭飄雪。” 夏輝又說。

    沒過一會兒,夏輝就端著一杯“碧潭飄雪”,輕輕放在鈴月的面前。一股馥郁的茉莉花香隨著熱氣裊裊上升。

    “啊!好香的茶!”鈴月驚嘆道。

    只見杯中層層疊疊的綠色茶葉上,漂浮著星星點點雪白的茉莉花瓣,十分美麗。“碧潭飄雪” ,這茶可真算是名副其實了。

    “這些都是前年回中國時,從我最喜歡的苗記茶圃里買的。可惜放置太久,香氣已經散去了許多,這是最後剩下的一點茶葉了。” 夏輝說。

    鈴月小口小口地品著這看來如此珍貴的茶,時不時交替抿一口烈性的朗姆酒。熱烈與溫和同時燃燒並滋潤著她的周身,感覺無比奇特,無比放松。

    午後的陽光由金黃漸漸變成了朱紅,幻化成了漂浮在天際的一抹抹晚霞。

    夏輝和雷他們幾個一直在陽台上談話。他們的談話聲越來越小,直至弱到听不見了。

    不知不覺,鈴月倒在沙發上酣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隱約傳來嘩嘩的沖水聲。鈴月睜開眼楮,愣愣地想了半天,才記起她是在夏輝的公寓里。

    雷和庫滿已經不見人影,應該是去bally酒店看show(表演)去了,還是鈴月替他們安排的。

    她想從沙發上坐起來,但感覺手腳發軟,頭有些暈乎乎的,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喝醉了。

    她有一種輕飄的感覺,夾雜著無名的喜悅,這種滋味是她從未體驗過的,好像已經變成了一只精靈,在空間里自由地飛舞穿越。

    鈴月舒舒服服地閉上了眼楮。

    不知什麼時候,她感覺有一只濕潤的手,在輕撫她的頭發,感覺非常愜意。 “早知道你不勝酒力,我真不該給你調配朗姆酒。” 耳邊傳來夏輝遙遠的聲音。

    “唔。” 鈴月發出含糊不清的音節。

    “這種古巴酒又稱火酒,比較烈性。哦,對了,英國詩人威廉?詹姆斯曾說︰朗姆酒可以使一個女孩子從冷若冰霜變得柔情似水。我說呢!當時庫滿說給你這種酒的時候,那麼奇怪地笑。” 夏輝似乎在微笑,他的手從鈴月的頭發上移到她的臉龐,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蛋,他的動作如此之輕,若即若離。

    鈴月的眼楮是閉著的,但是她可以感覺到夏輝的輕觸。她沒有細想夏輝究竟在低語些什麼,但是她的意識是猶如精靈在飛舞著。她沉醉于這種狀態之中。

    “為什麼很多人喝了酒以後,就跟個嬰孩似的? 跟你現在一樣,”

    “可愛,無助。”

    “或許人本質上都是無助的。” 夏輝喃喃自語。

    他舉起鈴月的酒杯,將剩余的酒一飲而盡。又起身找到酒瓶,往酒杯里斟了些酒。

    酒杯與玻璃茶幾踫撞的聲音將鈴月的朦朧狀態敲碎。

    她悄然睜開雙眼,看見夏輝正坐在沙發的另一端的凹陷處,端著酒杯。

    夏輝穿著一件質地柔軟的白色浴袍,帶子卻沒有系上,隱約可見他赤裸的胸膛,那塊碧綠的玉墜,隨著他身體的移動而悠悠晃動。

    屋角的落地燈柔柔地散發著光芒,映著夏輝英俊的臉龐。他濕潤的頭發自然地搭在前額,看樣子剛從浴室出來。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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