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卓和一個外商在談價,店里無別人。---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現在程卓已經可能獨立操作店里的生意了,盡管常常令祁紅不滿意。
外商要求程卓讓利,然後給程卓回扣。
程卓淺淺地一笑,用流利的俄語說︰“謝謝你,我還是堅持給你便宜一塊錢,我不要回扣。”
外商終于面帶慍色地說︰“我不得不遺憾地告訴你,你缺乏經商資質。”
祁紅進來,正好看到外商不悅的表情,她立即用銳利的目光射向程卓。
外商見祁紅進來,便用蹩腳的漢語說︰“你的翻譯好像不會做生意,你會賠錢的。”
外商說完再無興趣談下去,徑直走了。祁紅追上去,說︰“我們可以談談呀。”
程卓見祁紅一臉怒氣地進來,為了化解祁紅的憤怒,程卓解釋說︰“他一定要我便宜三塊,說給我一塊錢的回扣;我說給他便宜一塊,我不要回扣;可他又說給他便宜兩塊,給我一塊錢的回扣,我……”
祁紅說︰“你是真傻呀,你要是把這個店當作你自己的店,便宜兩塊再給你回扣一塊,跟你給他便宜一塊有什麼區別?”
程卓恍然大悟說︰“呀,我怎麼沒轉過這個彎?真蠢。”
祁紅余怒未消地︰“看來你是缺乏做生意的頭腦,我一再地告訴你要靈活掌握,可你還是給我在丟客戶。以後再有此類的事發生,就得讓你賠償損失。”
程卓深感不安。
這時孟子進來,興沖沖地對祁紅說︰“姐,陸希家的門口掛了牌子,大家都在看呢。”
祁紅︰“什麼牌子?”
陸希店的門口有七八個商戶正圍著觀看議論。
“這也是個辦法,總得保護一下自己吧。”
“這呀,我看就跟鎖一樣,鎖得了君子,鎖不了小人,尋求個個人安慰吧。”
祁紅走過來一看,一個小牌子端端正正地掛在門口,上面用漢字寫著“非買莫入!”同時還有俄文。
祁紅喊道︰“陸希,你出來一下。”
陸旭出來了,說︰“祁紅姐,什麼事?”
祁紅問︰“我有點搞不懂,多麻煩呀,還得讓人站在門口請老外?”
有人笑了。
陸旭說︰“不,‘非買莫入’是寫給中國人看的,俄文是‘謝謝光臨!’”
祁紅說︰“哦,你是要告誡偷版的人,不要隨便進出人家的房間。陸旭,給我也寫一個,我也掛在門口。”
這時他們背後又有人說︰“給我也寫一個!”
他們轉身一看是李蘭草。
陸旭得意地說︰“二位姐姐請進,我給你們也寫了牌子。”
陸旭告訴祁紅和李蘭草說,陸希和別人出游了,祁紅和李蘭草驚訝地注視著陸旭。
李蘭草說︰“什麼?走了都兩天了?哎呀這個陸希,盡搞爆炸性的行動,保密也保得太好了,說走就跑得無影無蹤。”
祁紅多少有些酸溜溜地︰“咱們別大驚小怪了,陪著客戶出去玩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陸旭說︰“不是客戶,是我姐的大學同學。”
祁紅說︰“不過,國外回來的和去國外的華人,都有些靠不住,是不是?”
李蘭草慶幸地說︰“管他什麼靠不住,只要能讓陸希玩得開心就好,這些年她一個姑娘家,把青春都給了雅寶路了,現在又得了這倒霉的病,還不知道……”
祁紅責備地說︰“陸旭,你姐跟一個這麼久沒見面的人出去,你們也真能放心。”
陸旭得意地說︰“有什麼不放心的,人家是戀人。”
祁紅和李蘭草又是一驚︰“啊?”
陸旭神秘地說︰“我姐為什麼這麼多年都不談對象,就是等他呢。”
兩個女人又忍不住一聲︰“啊?”
一夜之間,吉利大廈各商鋪門口都掛起了“非買莫入”“謝絕參觀”“禁止華人入內”等形形色色的牌子。
陸旭回到家興高采烈地對母親吹噓說︰“真是沒想到,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吉利大廈各商鋪門口都掛起了牌子。甚至還有人寫上了‘禁止華人入內’。”
“這讓我想起‘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這是歧視我們自己。”陸父生氣地說。
陸旭說︰“不是那個意思,這只是商家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不得已而為之。”
“你姐不在的時候,你可別鬧出什麼亂子。”陸母擔心地說。
陸旭說︰“哎呀,不會的,非常順利。”
陸父說︰“順利就好,我和你媽準備明天回大連去。”
陸旭驚詫地對父母說︰“什麼?你們明天回去?我姐馬上就要回來了,我怎麼交代?”
陸母說︰“不用你交代,她會明白我們的心思的。只有現在,是我們走的最好時機,一是你姐回來也有人照顧,二是你姐也需要一個兩人空間。我們去抓緊時間干我們的事去,你呢也該回廠里了吧?”
陸旭說︰“我就那麼不重要嗎?你們怎麼都是決定後,就只是通知我一聲。”
陸父說︰“不是你不重要,而是你要做的事情太重要了。”
陸希和彭晨曦來到大連後,就住在了緊靠海邊的賓館,在辦理住宿登記的時候,彭晨曦征求陸希的意見︰“登記一間還是兩間?”
陸希不加思考地說︰“當然是兩間了。”
等彭晨曦辦完登記回來,說︰“辦了一套,你住里間,我住外間,有什麼事我也好隨時出現在你面前。”
陸希無言,但心里流過一絲緊張和暖意。這次出來,媽媽幾次想對陸希表示什麼,陸希明白,父母早希望自己在情感上有個歸宿,盼女婿都盼了幾年了,可現在自己得了這種病,一切都變得遙不可及。彭晨曦的出現雖說不是偶然,但父母的心又活了。可陸希明白,彭晨曦對自己雖是真心,但這與婚姻和愛情還不是一回事,他曾經滄海,什麼都看得很淡了,所以不要抱有幻想。不管他對自己是友善也好,同情也罷,自己都還是持重一些的好,這樣既不會自己受傷害,也不會讓彭晨曦陷進來。
到大連後,陸希對彭晨曦一直保持著不即不離,不遠不近的姿態。
彭晨曦了解陸希的心思,他順應著陸希的意願,沒有絲毫的違背,但又在她不設防的時候來一次侵襲。一切又不是他想象,不是他設計,事情偏偏就是這樣來的。
兩人住在賓館的第二天晚上,陸希入浴後突然頭暈,倉促間她將浴巾裹在身上,搖搖晃晃地往臥室走,可惜,還沒走到自己床上,就跌倒了。彭晨曦正在客廳看書,听到一點異樣的聲音,他遲疑了一下,站起來走到陸希的門前,喚道︰“陸希,你還好吧?”
里面無聲,彭晨曦推開了門,大吃一驚。
陸希 身躺在地上,浴巾飄落在一邊,她臉色蒼白,呼吸微弱。
彭晨曦沖過去抱起她,輕輕放在床上,然後給急救中心打了電話。
等急救中心來人時,陸希已清醒,也已穿上了睡衣。
陸希醒來時,蓋著被子,身邊沒有別人,只有彭晨曦,他焦慮的雙眼望著她,說︰“你可要把我嚇死了。”
陸希說︰“可能是水太熱了。”
彭晨曦說︰“我掐了你的人中,疼嗎?”
陸希才感到鼻台有些疼,說︰“我昏迷的時間長嗎?”
彭晨曦說︰“有一分鐘,我叫了急救。”
“啊?我……”陸希才想起自己 著的身體,“我的衣服……”
彭晨曦說︰“我給你穿上了。”
陸希更驚訝地︰“你?”
彭晨曦︰“哦,我什麼都沒看見。”
說完,兩人都笑了。
陸希虛弱地看著彭晨曦,她純美的樣子,讓彭晨曦忍不住伏下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說︰“你真美!”
陸希輕輕一顫,她本能地閉住了眼楮。說︰“晨曦,謝謝你!”
彭晨曦不解地問︰“謝我什麼?”
陸希紅著臉,難為情地說︰“幫我穿衣服啊!”
一說穿衣服,彭晨曦眼前又顯現出陸希潔白無瑕的皮膚和美妙的身段,除了美的贊嘆,他生不起來一點雜念。
這天晚上,彭晨曦沒有回自己的房間,和陸希相擁而眠,他們彼此靜靜地感受著對方給自己的溫暖,別無他念,這樣的夜晚也只能發生在他們身上。
自從知道欒曉巒是假孕後,呂力強便又過上了醉生夢死的日子,他也不責問欒曉巒為什麼騙自己,只是整天一味地喝酒,他自己在家自斟自飲,醉得已經睜不開眼了,還有一句沒一句地唱著樣板戲,欒曉巒的相片在桌角上朝他微笑著。
呂力強把酒杯送到她嘴前,說︰“你也喝點吧,酒……是個好玩意兒,喝多了可以……給你別樣感受。你……笑什麼?你這個狐狸……精,裝可憐,還要給我生個兒子,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你真是讓我……丟大人了,讓我堂堂呂力強活活栽死在……雅寶路了。欒曉巒——你听見了沒有?”
欒曉巒拿呂力強也沒有辦法,只好自己去店里忙活,以不招惹呂力強為最高原則。沒懷孕又怎麼了?又不是不會懷孕,但那是以後的事,至少現在我欒曉巒還沒那麼傻,連家都沒有,我生個孩子怎麼辦?
目前欒曉巒正想把一個年輕的高加索商人套牢,在店里又說又笑,同時在推銷自己的產品。
高加索人長著一頭烏黑的頭發,眼楮色迷迷地說︰“小喀秋莎,今晚你接受我的邀請嗎?”
欒曉巒微笑著問︰“你有什麼打算?”
高加索人盯著她的眼楮說︰“我想請你去游泳,只要你去,我明天一定來訂貨。”
欒曉巒高興地說︰“可以呀,可惜我不會游,只能做你一個觀眾。”
高加索人不同意地說︰“哎,我可是個很棒的教練啊!”
欒曉巒格格地笑起來了。
當晚,他們去游泳了,欒曉巒身著游泳衣在水里一驚一咋的,高加索人故意制造驚險,兩人引來一大群人的蔑視。
呂力強從沙發上一覺醒來,一看都夜里1點了,欒曉巒還沒有回來,便有些擔心了。他晃晃悠悠地下樓去了,準備給曉巒打個電話,然後去接她。
呂力強剛走到樓下,就見高加索人打車將欒曉巒送到回來。
欒曉巒頭發亂蓬蓬跳下車,頭又伸進去跟高加索人吻了一下,高加索人大笑著坐車離去。
欒曉巒剛要上樓,卻發現呂力強就站在樓梯口的陰影里,她嚇了一大跳。
“呀,你想嚇死我呀?坐這兒想干嘛?”欒曉巒小聲說。
呂力強說︰“想看電影。”話音未落就听“啪啪”兩記耳光飛過。
欒曉巒先是一愣,接著︰“啊——”尖聲大哭起來,將手里的東西甩向呂力強,罵道︰“姓呂的,你憑什麼打我?我辛辛苦苦地干了一天活,回來還要受你的虐待,憑什麼?你是帶回來錢了,還是帶回來生意了?你給我滾出去,這里是我的家。”
鄰人有開個門縫覬覦的。
欒曉巒向家里沖去,並從里面頂上了門。
呂力強看著門被關上,並沒有上去求她,只呆呆地站立著,然後仰天大笑著離去,從未有人見他如此地瀟灑過。
欒曉巒悄悄地打開了門,見呂力強已經離去,不禁愣在了那里。
祁紅對孟子和程卓說︰“我去一趟銀行,孟子,你也去地下室的庫房看看,把甩貨都收拾出來。”
這時進來一個年輕高大,顯得風流倜儻的俄羅斯外商,孟子看了他一眼,有意沒理。
祁紅看到他卻高興地迎上去︰“哇!好久不見,西蒙,你好嗎?”
西蒙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說︰“你好!索妮婭,我想我應該來看看你,但是,我的貨已經訂完了。”
祁紅說︰“沒關系,你能來看我,就說明你還記得我,謝謝你。怎麼樣,和欒曉巒合作得愉快嗎?”
西蒙說︰“嗯,她有兩次不守約,把我不要的貨打包給我,我已經不和她做了。”
孟子在旁邊來了一句︰“誰讓你當時想佔便宜跟她走,這是早晚的事。”
祁紅瞪孟子一眼,對西蒙柔和地說︰“西蒙,我這里的貨你可以看看,不訂不要緊。”
“索妮婭,你永遠都那麼漂亮溫柔,我真愛你。”西蒙說。
西蒙說著話,卻用他那富有挑逗性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程卓,程卓走到一邊去整理服裝了。
西蒙拿了一張店鋪的名片。
李蘭草突然竄進來,興致很好地︰“哎,祁紅,哦,有客戶啊?”
祁紅站起來︰“沒事,蘭姐,什麼事,這麼高興?”
李蘭草︰“你出來一下我告訴你。”
李蘭草拉著祁紅走到窗口,說︰“哎,我听說昨晚呂力強又打了欒曉巒,被欒曉巒給趕出來了,昨晚人家就直接走了,一宿都沒回家,成喪家狗了。”
祁紅怔怔地問︰“他能去哪兒?”
李蘭草說︰“不知道,我看八成他們倆要散了。”
祁紅漠然地道︰“她欒曉巒沒想到呂力強離婚時什麼都沒要,所以越來越忍不了了,原形畢露了。他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了。幸虧我和他離婚手續早辦了,要不,這死對頭說不一定又回頭來找我呢。跟我離婚的時候,我還想給他分點錢,誰知他自己非要淨身出戶,好吧,現在又來了一個淨身出戶,連個小板凳都沒拎。他這輩子啊,整個都白混了,你說這人還有沒有頭腦啊?”
李蘭草看見祁紅的眼楮里浸出淚,她一時無言以對。這人,心里怎麼還裝著呂力強啊?
陸希和彭晨曦用了6天時間旅行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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