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幾滴眼淚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嗎?”熟悉而又冰冷的語氣。---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她似乎受到了強烈的驚嚇,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睜開雙眼,那個女子美麗的身影在陽光照耀下,在安然依舊模糊的視野中,如冰雪般發射出耀眼的光芒。
她用手背拭去臉上的淚水,凝望著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妖艷卻又那麼冰冷,親切卻又那般陌生。
這真的就是曾與自己相處了三年友誼時光的那個好朋友嗎?
是的,沒錯,她就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吳可馨。
可是這份友誼早已在她回到這座城市後而煙消雲散了。
正如她最後明白的那樣,剛才她對自己態度的突然轉變只不過是在別人眼前的一種敷衍,她終究還是原來的自己,根本不曾放棄給與她心靈的陣痛。
“你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在騙我,對嗎?”沙啞的聲音從她干裂的嘴唇間發出,“陸大哥的傷勢並沒有得到好轉是嗎?”
“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為什麼還要問我?”
“可馨,難道我們真的要一直這樣下去嗎?讓我們回到從前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失去你這個好朋友。”
“好朋友?”吳可馨輕笑一聲,側過臉凝視著窗外,“難道要讓我對這發生的一切置之不理嗎?”
她收回目光瞪著她,雙眼閃過無數道銳利的鋒芒,哀怨而又帶著憎恨。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讓你如此地對我?”眼淚終究還是忍不住滾落下來。
片刻的沉默,兩人相互對視,被陽光映射的灰塵如無數個落魄的精靈在兩人之間輕輕飄蕩。
四周寂靜的令人喘不過氣來,而唯獨那受挫的心仍舊在體內瘋狂地跳動著,許多時間里,感覺全身的血液已奔涌倒流起來,匯聚到最初的地方,瞬間崩裂開來。
吳可馨突然轉身走到窗前,凝視著外面的一切,背對著安然,緩緩地說道,“你真的想知道嗎?”
“恩。”她望著她的背影輕輕點頭。
吳可馨默然片刻,抬起頭看著天空,似乎沒有任何波瀾地說道,“你知道我曾經深愛過誰嗎?”
“誰?”她急忙追問道。
吳可馨忽然轉過臉冷笑道,“你猜。”
安然的臉色幾乎是在瞬間變得蒼白,胸口一陣隱痛,但她還是冷靜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吳可馨輕嘆一聲,“你又怎麼會知道呢?”
說完,她又將臉側回到面對窗戶的位置,“其實你應該猜得到?”
安然的胸口愈加疼痛起來,她想她已經猜到了答案,但在吳可馨沒有說出那個人是誰之前,她還是追問道,“他是誰?”
“怎麼?你已經猜到了?”吳可馨故意挑釁道。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正如吳可馨預料的那樣,她果然因此緊張了起來。
于是她不屑一顧地繼續欣賞著外面的風景,似乎享受一般地站在那里等待著安然最後的爆發。
這一刻很快便要來臨,如事先安排好的劇情即將上演一樣。
她終于再也承受不住她不懷好意的捉弄與挑釁,于是痛苦地大叫道,“你給我出去!”
她順手抓起後面的靠枕向她狠狠地砸去,靠枕無力地打在吳可馨的後背上,便直接順著她的身體滑落到了地板上。
吳可馨無動于衷地輕聲笑著,彎下腰拾起了它,用手輕輕拍打了兩下便直接丟到了床上,“原來這就是你的爆發力嗎?”
“出去!你給我出去!”
她左手指著門口的方向,淚流滿面地嘶吼著,牙齒緊緊咬著微薄干裂的嘴唇,滲出殷紅的鮮血。
“你真的不想知道那個人是誰嗎?還是你已經猜到……”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你給我滾出去!”歇斯底里的痛吼。
只見她指著門口方向懸在半空中的左手開始劇烈地顫抖,身體也在不停地微微抽搐。
她突然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那麼的飄忽不定,眼前那個美麗的身影也在她徹底模糊的視野中搖搖欲墜起來。
她就這般無力地嘶吼著,幾度陷入最原始的黑暗,再也尋求不到一絲的光明。
她突然重重地倒了下去,頭傾斜著撞擊在了雪白而又堅硬的牆壁上,閉上雙眼的那一刻,她仿佛又听到了那遙遠而又深邃的呼喚,“傻丫頭,你在哪里?”
一切又恢復了最初的平靜,幾乎是在同時,吳可馨面部得意的表情立即僵硬了起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更無法忘卻那年夏天因為鐘子童,她曾親眼看到她從瘋狂中暈厥過去的情景。
她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接下來的時間里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門口響起腳步聲,她才從驚恐中緩過神來,事到如今,逃跑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于是她不加猶豫地向門口的那個人奔去,聲音顫抖地呼喊道,“護士小姐,她,她……你快來看看她這是怎麼了?”
護士小姐敏感地掙開她的雙手向安然所在的位置快步地走去,“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們不要讓她受到刺激嗎?”
“我,我”吳可馨緊張地說不出話。
“好了,什麼也不要說了,你在這看著,我去叫下主治醫生。”
護士小姐說完便快步地離開了那里。
吳可馨臉色蒼白地站在背對著安然的位置處一動也不敢再動。
一切應該都結束了吧,難道這不是自己希望看到的結果嗎?
可是自己卻為何如此的驚慌與無助呢?
她拼命地搖著頭,試著拋棄所有的惶恐與不安。
而剎那間,她又突然停下來用眼角的余光斜視著那個癱倒在那里不省人事的女子,嘴角閃過一絲冰冷的笑,“我沒有錯,對,我沒有錯,是你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才會這樣的,這一切都怪不得我。”
她決定趕快離開這里,于是透過窗戶傾灑進來的陽光將她的影子快速地移動到病房門口處。
她向外探出頭打量著走廊里的情景,確定沒有什麼異常動向後,便心驚膽戰地走出門外。
離開之前,她回過頭又看了一眼安然,心中默念道,“其實我何嘗不希望我們不要一直這樣下去呢。”
不再做任何的停留,她快速地穿過走廊向電梯處奔跑過去,緊張中,她仿佛听到身後護士小姐與醫生對話的聲音。
顧不了那麼多了,三十六計,跑為上策。
她很快來到電梯門口處,用顫抖的右手食指狠狠按向電梯的按鈕。
隨著叮的一聲輕響,如戰火硝煙後勝利的號角,讓她終于看到了希望。
不假思索,她一頭鑽進電梯中,面對著冰冷的牆壁躲開別人投射而來的驚異目光,懸在半空中的心仍舊狂跳不止。
回想起剛才在病房中發生的那一幕,的確讓她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自始至終,她都以為安然不會有太大的反應,就算有也只不過是簡單幾句並不能稱得上是驚天動地的話。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竟再一次親眼目睹了她的瘋狂與脆弱。
難道真的是自己做的太過激了嗎?還是安然終究遺忘不了那個死去的男子?
她這般想著,隨著電梯門的打開,之前發生的一切只能這樣被無情地拋在身後了。
快步走到醫院大樓的門外,靠近停放在那里的車子,隨手打開車門。
她沒有立即鑽進車子里,而是仰望著面前的醫院大樓。
不久前她們在這里不期而遇,而今天,也許她們真的就要在此永別了。
是該毫無牽掛地離去,還是在離去之前做一次真誠的祈福?
算了,一切都已無法回頭了,我又何必在這里自欺欺人呢?
走進車里,啟動車子,就這樣消失在無法醒來的噩夢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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