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突然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她頓時從那些並未走遠的回憶中逃離了出來。---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她急忙起身穿好衣服向洗手間里跑去,他懸在破碎玻璃前的右手正流著鮮血,一滴接著一滴地墜落在洗刷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她被嚇壞了,呆呆地佇立在那里,不知所措地強扶著洗手間的門才勉強挺了下來。
她平生最害怕的便是看到血,曾好多,她會因為看到這種東西而暈倒在地。
這一次她竟堅強地挺了過去,她慢慢地走到他的身邊,而雙眼卻不敢正視他滿含鮮血的手。
她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臂將它放在自己的面前,當她抬起頭去看他的臉時,她發現他正以冷漠的眼神瞪著她。
她趕緊收回視線移向他的手上,她咬了咬嘴唇,用手將他手背上的玻璃碎片一片一片地拔掉丟進垃圾桶里。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究竟得罪了你什麼?”他最終還是堅持不住,將手臂從她的手中掙脫開。
她沒有回答,低著頭再次抓起他的手臂,繼續為他拔掉那些碎片。
直到最後一片被拔出時,她才轉身準備離開那里。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他的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來。
她停了一下側過臉去看著牆壁上破碎的玻璃,“別在這里浪費時間了,你還是趕緊去看看你的父親吧,遲的話,恐怕你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他了。”
她說完後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條放在洗刷台上,“這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昨晚黃昏時拜托我交給你的。”
“我現在問你的是我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繼續追問她,完全不在乎他的父親現在的情況。
“你還是去看看他吧,省得留下遺憾。”
她說著便快步離開了那里,去臥室拿起自己的包路過客廳向房門走去。
“你不能就這樣沒有回答地離去”他突然站在她的身後用手按住門閂說道。
“請不要逼我好不好?”她轉過頭去難耐地看著他一臉凶狠的樣子而發出苦苦的哀求。
“這件事對我非常重要,你今天非說不可!”
“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開始淚流滿面起來。
“你只要告訴我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為什麼會裸露著和你睡在一起就可以了。”他依舊不想放棄。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她終于忍不住哭了起來。
他的手背依舊在流著血,滑落在門閂上面,“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如果昨晚真的是我不小心做錯了什麼,我會負責的,請你不要再哭了好嗎?”
“不,你沒有做錯什麼,做錯事的人是我,我不該讓你陪我喝那麼多的酒,不該將那個女人拜托我的事推到現在,更不該”她哽咽地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突然明白過來,原來酒精真的可以讓一個人迷失心志。
“你還是快去看看你的父親吧。”她用手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對他說道。
“他的生死已經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我現在最想知道的便是我到底有沒有侵犯你。”
“真的有必要說嗎?”
“當然。”他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那好吧。”
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于是她便鼓足勇氣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他。
她感覺自己的心正如他的手背一樣在慢慢地滴血,那種疼痛被隔絕在無法用眼洞悉的地方,滲入細胞中被發酵成為一種感傷。
“你是說我當時”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下你滿意了吧?可以放我走了吧?”她不知不覺又流起了眼淚,她將包掛在肩膀上看了一眼楚寒問道。
他楞了一下急忙把手從門閂上拿開放到了身後。
她隨手打開了房門,一只腳邁出房門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勸你最好還是去看看你的父親吧,至于昨晚發生的事情就當是我們做的一個相同的夢吧。”
她說完便快步地向樓下走去。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高跟鞋敲擊樓梯的聲音漸漸消匿于他的听覺之外。
他癱軟地依靠在門檐上,竟然來不及對她聲句對不起。
眼淚開始從眼眶中滑落出來,墜在含滿鮮血並早已模糊的手背上竟冰冷無比,此刻回蕩在內心此起彼伏的情緒已變得毫無生氣,一句對不起難道真的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嗎?
“安然,難道我們真的要無緣再聚嗎?”
他走進洗手間拿起那張紙條看了一眼,上面寫著“你父親病危中,想再見你一面。”
後面沒有署名,只有一個手機號碼。
他將它揉搓成一個團丟進了垃圾桶中,“當年你離去的時候,怎麼就不再多看我一眼吶。”
他打開水龍頭用冰冷的水清洗著那些微微蠕動的傷口,竟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夏雪兒,夏雪兒,為什麼會是夏雪兒,下雪,下雪,下雪兒”
回到臥室里,他重重地躺在床上,當臉不經意觸踫到枕巾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陣涼意從皮膚的毛孔中瞬間傳遞到了血液里,讓他微微顫抖了一下。
他急忙起身向那個地方看去,發現那里竟潮濕一片。
他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她之前就已經哭過,在他去洗手間的那些時間里。
他開始痛恨自己竟傷了她的心,起初他還天真地以為她是一個步入紅塵中的人。
事到如今,她真實的眼淚已毫無做作地滲透到了他的枕巾里,她的離去竟沒有任何的怨言。
“不行,我必須去見一見那個男人,不然我會對她感到更加歉疚的。”他內心突然翻涌出這樣的想法。
于是他快步地向洗手間走去,從垃圾桶里撿起那個紙團並急忙將它打開,然後從口袋中摸出手機撥起了紙條上面的那個手機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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