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被一條狗壞了我的好事,可我真的不甘心,瞧了瞧,又攀上了一輛拖拉機,這個條件稍微差點,車廂髒兮兮的,前車箱煙囪冒著一股股黑煙,發動機噪聲也是震耳欲聾。---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差就差了點吧,將就著,能到目的地就好,再說,司機是個50歲左右的老頭,他該不是新婚,也就不會開小差釀車禍。
我全身酸疼的從拖拉機上跳下來,一路小跑著去找表哥楊,我姨娘問,怎麼了,放學這麼早?我氣喘吁吁的說,還沒放學呢,我有事找表哥。姨娘頭也不抬地說,他去市里做活去了,還沒回來呢!
我知道做活的意思就是收人錢財替人出頭,這是表哥楊的一份工作,可我是他表弟,他也應該替我做活。我心想,真不湊巧,廢了老大一番功夫,表哥楊卻不在家。正在沮喪時,表哥楊提著一把大刀跟一幫人站在拖拉機上風光滿面的殺了回來,我心里一喜,正好就手去做我的活。
我把事情跟表哥楊簡單一說,他沒下車就大刀一揮,喊道︰“掉方向,到三中去!”
我跳到車上,對表哥楊說︰“表哥,你也該到三中去震一震了,那里都是痞子,根本沒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動不動就砍呀殺的,在你面前,他們都是小屁精。”
表哥楊手上的大刀在夕陽的照射下閃著陰森森的光,他拍了拍我肩膀說︰“管他屁精還是屁神,去把對你動手的人胳膊下掉,我們就走。”
表哥楊說得怪嚇人的,我試探著問︰“雖然我也想給他們點顏色看看,但是一下子就把他們的胳膊下掉不太好吧?”
表哥楊說︰“怕什麼,我們在外面混的,早就和派出所的人搞好關系了,最多賠點錢,一點事沒有。”
我又說︰“太殘忍了吧,下他們一條胳膊真的不太好。”
表哥楊有些不高興了︰“那你要怎麼樣?”
我不好意思的說︰“至少再下他一條腿……”
表哥楊一听提起腳就要踹我。
表哥楊提著刀打頭陣,後面幾個人哼哼哈哈的簇擁在他身邊,我跟在最後,以防背後有人偷襲。大概快到放學時間,學校里的人不是很多,有三兩個人站在走廊上抽煙,我上去問道︰“你們學校有個光頭,壯壯的,在哪個班?”
一個年輕的站出來說︰“你們是干什麼的?”
表哥楊一听,氣不打一處來,他把刀架在那人脖子上,惡狠狠的說︰“你怕是沒吃過虧吧,敢問我們是干什麼的,我們是來砍你們這幫兔崽子的!”
我以為那年輕人會乖乖的告訴我們光頭在哪,哪曉得他並不是一個軟柿子,只見他翻著白眼,寧死不屈的喊︰“有種就砍我,不要廢話!”
表哥楊這下忍不住了,揮刀就要砍,這時旁邊那個年輕大一點的站出來說︰“不要誤會,你們說的光頭沒放學就走了,這位是我們學校的教導主任,千萬不要對他動手哦!”
原來是老師,這可不能亂搞,搞不好是要捅大婁子的,我拉了拉表哥,小聲說︰“……不在就算了!”
表哥楊也深知其利弊,拿刀的手緩緩松開,口中喃喃道︰“那算了,我們找的不是你。”
年齡大的就把年紀輕的往辦公室拉,走到門口听年輕的對年紀大的說︰“怕什麼,王校長,搞起來就那回事,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身上不知道有多少刀疤……”
乖乖,不得了,堂堂一個教導處主任,就跟黑社會老大一樣,怪不得這兒是痞子窩呢!又沒找到他們,又是掃興而歸,表哥楊在路上說︰“看來是天意,兩次都沒逮到,我看就算了吧,想必他們也知道怕了。”
我喪氣的點點頭,說︰“好吧,就饒了他們。”
這事就算到此為止了,哪曉得去學校時,陳大壯主動與我搭話,並說有幾個朋友要請我吃飯,我說,少來這一套,我不感興趣。可李秀軍也在旁邊說,其實是個誤會,大家都認識,給他一個面子,去吃個飯了解這個事。既然他這麼說,我也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這頓飯吃的有價值,還認得了一個美女。
吃飯中,他們說整個事情是個誤會。李秀軍從中做和事佬,陳大壯作陪,但他少言,很明顯不是心甘情願的樣子,好象整個在場的人都欠他兩百塊錢似的,不見笑色。他們也沒承認是誰干的事,就在那一個勁兒的賠不是,那個光頭不無崇敬的問我︰“楊黑毛是你老表?”
我詫異道︰“你認識他?連他外號都知道?”
他嘿嘿一笑︰“認得,認得,問問十里橋的人,哪個不曉得楊黑毛的事情,他辦的幾個案子是我們的範本,好多人崇拜得很呢!”
怪不得這伙人突然對我唯命是從了,原來他們也知道我表哥楊是黑道上混的,這下成了,白道有表哥胡,黑道有表哥楊,看來我的任務就是統一黑白兩道,讓他們成為有機的一體,我就是教主,那多蓋呀,一定會引無數美女競折腰。
還別說,坐在我身旁的年輕女子絕對是個美女,略施粉黛,美目巧兮,盯著我眼楮都不眨一下。李秀軍剛開始就把我介紹給了她,她靠我很近,說︰“無計,你表哥真厲害,你也是個英雄,你是從省城來的對吧!”
我仔細打量了她一會,肯定也是個學生,只不過長相成熟了一些,而且是在外面很能吃得開的那種,我就說︰“你對我蠻了解的嘛!”
她說︰“那當然,以後就跟著無計了,誰欺負我,你可得為我作主。”
她的話越說越惡心,整個象風月女子一般,即便她長得很好看,我也並不感冒,到我家李雪差遠了,我心里想。
她的手很白,指甲還涂了淡淡的油,顯然是經過了精心的修飾,胳膊很細,皮膚很嫩,掐一掐準能出水。我並不好色,我是迫不得已,因為她老把手放在我的膝蓋上,身體還在蹭著我,漸漸的,我就有了反應,好象褲子突然變緊了,有種被束縛的感覺,我就告訴她︰“你把手拿開,這樣不好!”
我說的聲音不大,也許她沒听清楚,便反問我︰“什麼呀? ”
我略微湊進她耳朵,一字一句說︰“你-把-手-拿-開!”
她又問︰“為什麼呀?”
我壞壞的說︰“……位置不對。”
她說︰“那該放哪?”
我拿起她的手放到我的胸膛,說︰“放在這兒,感覺一下我的心跳是不是很快?”
她嫵媚的說︰“是哦!”
我又好奇的問︰“你是哪個學校的?”
她說︰“六中。”
我操,原來是六中,浪費我感情,我把手拿到她的胸部,我觸到一團很柔軟的東西,她說,干什麼?我告訴她,你听听自己的心跳,它一定很不害臊,啥都能說得出來。
我把六中女子打發了,沒敢接受她的仰慕,然後就跟著李秀軍離開飯館。後來,我也就一直平安無事了,跟陳大壯依然話不投機不羅嗦,其他什麼小混混小流氓對我都敬而遠之,上學期從受盡欺負到平安無事就這樣結束了,一轉眼,寒假來臨,我準備回家過年了,然而,母親說,回家的時候把小花帶回去一起過年。
我媽在房里下了諭旨,務必要把小花帶回去過年。我搞不清小花到底哪里有那麼大魅力,把我媽給迷住,非要讓她進我家的門。我把這事跟小花提了,結果可想而知,她樂得差點閃了腰,還不忘惡心我一句︰“三哥,我又能和你在一起了!”
離放寒假沒多少天,老天爺抓緊時間給我們來了一場大暴雪,那個冬天奇冷無比,屋檐的冰餾兒結了好幾寸長,小花只要一在家就過來找我打冰餾兒,陳大壯只要一有時間,就過來找小花堆雪人。小花把打下來的冰餾兒用水洗干淨,往我嘴上放,說,好吃著呢!陳大壯找小花不到,就知道她跟我在一起,他的目光非常傷感,沒有伴兒就獨自一個堆雪人玩。那次我就看到他很無聊地用手壘起一個雪人,上面寫了“章無計”三個字,然後用棍子打雪人的頭,打得千瘡百孔,雪淋淋的,很可怕。我有種不祥預感,這小丫心里有點問題,遲早有一天他會在我這個真人身上戳來戳去,越想我越怕,越怕我就越反感與小花的親密,為此,我總刻意地不去近身接觸小花,所以小花拿雪塞我後背,我也不能反抗 ,任她折磨;她說我手涼,要給我焐手,我就說,你手比我還涼,不要讓我涼上加涼;她給我塞冰餾兒,我就說,肚子疼,只喝熱茶;她泡了茶端給我,我說太燙,擱涼了再喝……反正,我就覺得跟小花親熱不起來,跟她在一起,我的感情是麻木的,大概是我心里有障礙吧,總認為對不起陳大壯,象他那樣的,連小花都追不到,將來豈不是打一輩子光棍?可是,小花又是如此地不喜歡他,思來想去,我的存在也是一個因素,真心希望陳大壯想開點,不要怪我,不要為了一個女孩而想不開。
這個周日,小花讓我陪她上街,說過年了,要購置一些衣物,我說,我在家烤山芋,你自個兒去。小花說,我買衣服是穿給你看的,你不去我買不好。我說,到底是你買衣服重要,還是我烤山芋重要?小花偎著我,死皮白賴地說,當然是買衣服重要!我說,答對了,不過與我無關,烤山芋才是我要做的,你讓陳大壯陪你去,他眼光也不錯。小花拽著我胳膊,搖來晃去地說,三哥,你陪我去嘛,我才不要那個大傻子去呢,他眼神散光,看不準東西。
我準備說,除了美女我也啥都看不清的,這時,舅舅抱著一盆山芋過來,說,今年山芋不甜,我都喂豬了,然後他就徑直走向豬圈。我想去奪下幾個,又轉念一想,不好,跟誰爭也不能跟那些東西爭啊。
這就是為什麼一樣東西在不同地方會有不同的遭遇,很簡單的道理,物以稀為貴。在省城,農副產品稀奇,山芋啊玉米啊什麼的,都是城里人想一飽口福的東西,換在了鄉下,卻用來喂豬,喂雞,就跟人的命一樣,各有不同。
山芋沒搞到吃,瞧我郁悶的,就對小花說,想來想去還是跟你上街重要。小花高興地說,還是三哥好。我暖昧地笑道,“當然了,三哥可不是那號人,我早就決定陪你上街,山芋什麼時候不能吃啊?剛才逗你玩呢!”
小花捏了我一把,又惡心了我一句︰“三哥,你真壞!”
我想,作為人渣我還不夠壞。我覺得自己還是個良民,上車也會主動買票。小花一邊掏錢,一邊說,三哥,你還在上學,我已經掙錢了,我來買票!我說,那怎麼行呢,好歹我也是你三哥,哥也不能白當啊,還是讓我來吧!小花說,你坐著,我來。看著小花決然的樣子,我覺得應該滿足她這小小的心願,就說,好吧,你買,到汾路口。小花問,不是到城里嗎?我說,是啊,但買票只到汾路口。小花狐疑不解,問,那下車走好多站呢!我提高聲調說,會不會過日子啊你,能走路的咱就不要坐車,掙錢不容易,該省就省。小花還想說什麼,看到我皺著眉,只得說,好吧,听你的。
坐車到汾路口站牌,只有三站路,小花掏一塊錢給售票員,找回兩毛,我盯著那破爛的二角錢對小花說,看,還找回兩毛錢,不听我的,你還要再掏八毛錢,這一來一回就是一塊錢,抵得上你一天的飯錢了!小花掂量著兩角錢,嘴巴咕噥道,那還得走好幾站的路呀。我沒好氣地說,長腿干什麼的,就是用來走路的!
車上人蠻多的,我和小花在前三排佔了兩個位置。到了汾路口,我拉起小花往後頭走去,很多人在這站下,最後一排空出兩個位置來,我拉著她的手說,坐吧。小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主動向她解釋說,你不但不會過日子,腦袋還不好使,能坐幾站是幾站。小花低聲說,這是逃票呀!我拉了拉她衣服,說,你小聲點,這不叫逃票,反正空著也空著,多我倆也不多,少我倆司機還開著沒勁呢!
乘客上上下下的,售票員根本想不起我們是從哪站上來又從哪站下去,就這樣安安穩穩坐到底站,司機和售票員都在叫,到底了,到底了,全部下車。我咕噥了句,這麼快就到底啦!便拉著小花下車。
車門剛打開,擠上來四個年輕小伙子,頭發剃得跟勞改犯一樣,身上一件件黑油油的皮夾克,他們挨著座位向乘客掏著什麼,我看他們在忙,就不想打擾他們,便對小花說,咱走。其中一個瘦高個攔住我們,說,把東西掏出來。我想,這下壞了,底站還有查票的,這次要栽了。看到他們那凶樣,我對小花說,把票掏出來給他們看。小花伸手掏出兩張車票,遞給瘦高個,我以為他會接過票從中間撕開,哪曉得他竟然從褲腰口袋掏出一把匕首,指著我,惡狠狠的說,小子,不要裝蒜,把身上的錢都掏出來。
搶劫啊!光天化日之下,他們竟然搜錢,無法無天了,我想叫喊,可小花已經嚇得渾身哆嗦,周圍的乘客也沒有一個人出聲,再一看外面走動的人,個個都象是他們的同伙,這下我想是凶多吉少了。瘦高個又拿刀指了指小花說,再不掏錢,我讓她破相……小花篩糠一樣哆嗦著,聲音顫顫巍巍地說,三哥,給他們吧!我心里想,他們破小花的相怎麼能嚇倒我,搞不好破過相後比現在還好看也未嘗可知。可我嘴巴不能這麼說,否則太傷小花的自尊心了。我壯了壯膽,對瘦高個說,有種你廢了我!瘦高個沒動靜,但他旁邊的矮個子壯漢發話了,他對瘦高個說,二條,別和他廢話,用刀劃他!被稱為二條的瘦高個揮著刀向我捅來,我趕緊退後一步說,哥們,手下留情,我們把錢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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