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又見

第十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依稀又見 本章︰第十章

    藍天翔從球場的那件事之後,變得很憂郁,話也很少了。---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高一十三班本沉寂的氣氛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恢復往常的面貌,卻少了藍天翔高大的身影,還有他幽默的話語。

    這件事,他沒再給任何人說。同樣,知情的人也沒再給誰說起,包括陳棟梁。李和易依舊念著他的書,默默無聞的。整件暴力事情,猶如石沉大海,完全消失掉了。

    然而,藍天翔心里還有一個結,沒人去解。

    張宇海這些日子同樣很安靜,或者說他本來就很安靜的,但現在的他在學校里都幾乎沒開過口了。上課,和藍天翔都是各忙各的活,有點“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味道。藍天翔一下課就離開教室,直到上課鈴響才回來。

    他沒覺得奇怪。他知道藍天翔肯東對自己存在很深的偏見了。兩個人共用一張桌子必定十分尷尬,能逃避就盡量逃避吧。

    如果還回到那會,自己應該也不會出手吧。

    藍天翔這會不在教室,張宇海一個坐在位子上,幾天下來倒是有點習慣了。方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些天都沒再找他們聊天,張宇海心里納悶著,眼角不自覺地往後一瞄,卻看她趴在桌上小憩。

    他有意無意地朝趙夢霏那看了眼,她此刻正在看報紙。很恬靜,她身旁流淌著的空氣,仿似也停止了呼吸,細細觀望著她。張宇海看著她,趙夢霏似乎也有點感覺,更是側過臉,依然還是那麼美。

    張宇海在心里嘆了聲,想到教室外走走,不然快在教室悶死了。很巧的是,些許時間沒和他聯系的鄭修民也發來短信,叫他一起去操場上走一圈。張宇海答應著回了信息,慢慢地向操場走去。

    操場上,人影稀稀落落的。草地上的雜草都有些枯黃了。鄭修民和謝燦輝在操場上悠閑地抽著煙,不時發出笑聲。張宇海遠遠就看到他們倆,鄭修民兩人也朝著他走過來。

    “我們都有段時間沒見面了。”鄭修民扔掉煙頭,踩滅。謝燦輝站在他旁邊沒能說得上話。鄭修民沒給他說過張宇海的事情,但他心里很清楚,張宇海一定有著連鄭修民都難以匹敵的背景。

    張宇海點點頭,問道︰“最近你都在忙什麼,在仁夕都難得听到你的消息了。”鄭修民伸伸懶腰,在草地上坐下,說︰“除了上課,還能干嘛呢?”

    “你這家伙還會听課?這我可不大敢相信了。”張宇海面無表情地說,雖然他心里沒帶任何諷刺的意思,但言者無意,听者有心,即使被這麼說過好多次,鄭修民听著仍有點刺耳,又撞著他一臉冷漠,心里很是不高興,但還是陪笑道︰“當然了。”

    張宇海也坐下,謝燦輝突然掏出煙,遞到宇海面前,被他給拒絕了。鄭修民接過煙,點上,說︰“前幾天,你們班有個男生被安華打了,有這件事?”

    “嗯,沒錯。”張宇海冷漠地說,“你認識他?”

    “沒,只是听說點,因為他的姐姐叫安琳。”鄭修民吐了口煙說,“安琳是仁夕公認的校花,很多男生都願意為她賣力,就為了得到她一個笑容而已。”

    “校花,公認?”張宇海突然笑起,冷冷的一句話如幽深洞穴里吹出的涼氣,“至少我還沒承認吧!”

    鄭修民和謝燦輝都是一愣,但是沒有反駁。鄭修民也不是真正了解他,怎知道這冷若冰霜的男人身後到底有什麼背景?

    鄭修民繞回剛才那個話題,問道︰“你有沒出手幫他?”

    “你知道我是不會去插手這種事情的。你說我會不會出手?”張宇海看著他的眼楮,讓鄭修民突然感到莫名的緊張,他顫顫地說︰“不會。”

    作為仁夕的大哥,在他的眼前還會如此舉足無措…謝燦輝暗暗猜想著,他的實力真的不是鄭修民可以相提並論的。他的眼楮突然發出狡黠的光亮。

    “你問這事干嘛?”張宇海又問,鄭修民緩了下,說︰“仁夕是仁東會的,我是這里的頭!”他的話很霸氣,但是,在他嘴里,變得很卑微。

    他自己也不清楚,在別人面前自己可以橫行霸道,但在張宇海面前,卻什麼都失去了。他並非害怕,卻怕直視他的眼楮。

    謝燦輝心里更堅定了那個想法。

    張宇海臉上突然出現一抹微笑,像晚霞一般迅速消失。他自言自語道︰“不錯。小浩沒看錯人。這才是王者該有的霸氣。”

    這是諷刺,還是夸獎呢?

    鄭修民看下時間,快上課了,就直接說明目的了︰“我希望那個被安華揍的大個男生能跟著我們混,你沒意見吧?”

    “這事有必要問我?”張宇海听到這消息,心里頓了下,他很不希望藍天翔走上這條路,即使學校和社會上是不一樣的,但只不過中間隔了一道圍牆而已。

    鄭修民說︰“我知道,他是你同桌。听說你們鬧僵了,我也只是听說。”張宇海抬頭看著湛藍的天,說︰“我說過,我不會插手你們的事情。至于其他,是我的私事。”

    鄭修民點點頭,說︰“馬上要上課了,我們就先走了。”說完就離開。張宇海看著他們倆的腳步,腦袋一陣混亂。

    回到教室時,已經上課一小會了。張宇海從教室後門進來,很多人都回頭看了眼,但是藍天翔沒有,埋著頭忙著玩手機。這讓張宇海突然有不想回到那個位置的沖動。但沒辦法的說,還是尷尬地快步回到座位上。

    他們倆依舊是默不作聲,誰都沒去推開那道隔開兩人的高牆。張宇海想把剛才的事情給他說,卻是無從說起,也不願意主動去打破沉靜,這不是他的風格。他動了下唇,還是繼續發呆了。

    月涼如水。夜幕是黑色的大衣,輕輕蓋在安然入睡的人世上。a市的秋夜很涼,透人心骨的涼意。天空黑壓壓的一片,也不知幾時會下起雨。

    猶如噩夢驚醒的人的一聲淒慘的尖叫,劃破深夜的寧靜。夾雜著急促碎亂的腳步聲,而後又傳來男人的臭罵。

    牧逸怎麼也想不到,仁東會能夠找得到自己的住所。但此刻也沒得多余的時間讓他去思考。仁東會的一群人提刀猛追著。

    杜曉冥每每都是沖在最前頭,此刻他也有想法,自己怎麼就忘了在樓下多部署幾個手下。竟是讓牧逸從三樓跳下來逃了。雖然他們馬上追去,但是卻有段不短的距離。

    夜風很涼。深巷冷清著,牧逸感覺自己的心跳在這幽深的夜里,很是刺耳。他一直奔跑著,不敢停下腳步。嘴里不時小聲臭罵著︰“媽的,遲早老子砍了你們全家。”

    這不是在a市市區里,已經是靠近郊區了。民房稀稀落落的。杜曉冥率著一幫人追著,眼前是一條仿似沒有盡頭的深巷,偶爾響起一兩聲狗吠,而後又恢復神秘的安靜。杜曉冥和許星浩對望一眼,沒有猶豫,“追!”

    死一般的安靜。牧逸只有自己一個人。連手機都掉在宿舍,剛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跳得太匆忙,什麼東西都忘了拿。他固然是不敢躲藏在巷子里的某個地方的,一旦被發現就連逃跑的機會都沒了。他在尋找車子,幻想著逃回市區,領著一幫小弟殺回來。

    像風的潛行,只听得到粗重的呼吸聲和瑣碎的腳步聲了。仁東會這群人也沒叫罵了,不是不想罵,而是失去了牧逸的蹤跡。杜曉冥沒有放棄,他慢慢跑著,一邊細細觀察巷子的一些角落。

    夜愈深,也沒有月光。杜曉冥打了電話叫另外幾個把小車開過來。小車在人群後面,和壓陣一樣了。車燈強烈地照在前方,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仁東會的人也更有斗志了,慢慢地往巷子深處前進。

    黑暗里,有一個男人的聲音,碎碎的,“該死的!”

    巷子深處。兩邊是民居,都是兩三層的普通房子。杜曉冥等追到這,停下了腳步。許星浩就站在他旁邊,小聲問道︰“曉冥,你發現什麼?”

    “我覺得他會藏在這里。叫大家準備好家伙,發現牧逸就砍,往死里砍。”杜曉冥冷冷地說。他的眼楮此時閃著一種光亮,讓人不寒而栗的。許星浩把話往後面的小弟傳下去。

    杜曉冥拖著長刀,緩慢地走著,眼角的余光不時掃著每個角落。仁東會的混混緊緊跟著。

    將近深巷的盡頭了吧。前面沒有路了。兩旁密密麻麻的都是民房了。

    一棵高大的荔枝樹。樹下是一片凌亂的雜草叢,沒人清理。車燈遠遠照在荔枝樹上,杜曉冥沒有發現牧逸的身影。他給許星浩等人一個眼神,眾人會意,提刀,一步一步,慢慢向那片雜草從圍攏。

    車燈強烈的光線掃射著草叢。

    一個黑影!

    在草叢里蹲著。杜曉冥當先舉著刀沖上,隨後是仁東會的從外圍進來。一陣陣叫罵開始此起彼伏。那個黑影很害怕地把頭埋到了腿里面。杜曉冥一腳踹飛他,“媽的!”後面的人見那黑影輕飄飄地飛出墜落,剛要沖上去亂砍,杜曉冥一聲沉悶的大吼︰“別砍了!換方向追。我們被耍了,媽的!!”

    杜曉冥繃直了臉,沒有半絲表情。牧逸還真是狡猾,竟把西服放在草叢里來迷惑他們。仁東會馬上換個方向追。他們已經在這片地方摸索了近二十分鐘了。一些人對于逮到牧逸也沒多大的信心。

    但是杜曉冥狠下心來一定要殺掉牧逸。很簡單的一個原因,是他,讓許星浩差點就死在醫院里。

    他的怒氣在燃燒著,在黑乎乎的夜里,像團團鬼火,青幽的光芒忽隱忽現。這次他們走得很快,分成好幾組,往巷子的各個角落搜索。

    杜曉冥等人的聲音很快把一些酣睡中的人吵醒了,窗戶亮了起來。他們睜開朦朧的睡眼,去直視那閃著光亮的刀,而後帶著一陣恐懼,彷惶地關上燈,繼續之前的美夢,然而眼前卻不停地晃著那銀光。

    興許天一亮,在和鄰居的攀談中,又有很好的談資了。

    許星浩跟著杜曉冥,其他人各自找尋去了。他沒和杜曉冥說上一句話,杜曉冥此時的殺氣很盛,讓人畏懼的殺氣。走了一會,許星浩說了︰“曉冥,看來牧逸已經逃出去了。”

    “不可能。周圍都是房子,只有這麼一條路。他只能躲在某個地方。”杜曉冥繼續走著,他拖著的刀在地上劃出道道火光。

    許星浩不經意的一眼。兩個民房中的過道,有一黑影在移動。他拍了下杜曉冥,眼光直直地盯著他。杜曉冥更不遲疑,甩起刀沖上去。許星浩後面跟上。那黑影本是沒注意到杜曉冥和許星浩倆人的,一听到漸近的腳步聲,拔腿就跑。杜曉冥怎會放棄,這次真的緊緊跟住他了。

    他在心里很肯定了,那個黑影絕對是牧逸。

    三個人在民房區里玩起賽跑,相距有大概十幾米。牧逸沒有回頭看過,就那麼一直跑。杜曉冥和許星浩也是窮追不舍。許星浩大叫著仁東會的同伙們︰“發現牧逸了,前面堵上…”

    但是仁東會的人大多是散布在杜曉冥周圍不遠的地方。許星浩這麼一喊,其他人也不過是匆忙跟上他們,沒能圍堵上牧逸前面的的路。整個巷子漫空響起臭罵,但也沒能讓牧逸停下腳步。

    停下腳步,他只有死路一條。

    杜曉冥也追得汗流浹背了,他大吼道︰“牧逸,有種停下來和我單挑。”牧逸听出杜曉冥的聲音,稍微放慢腳步,回過頭來,厲聲說道︰“杜曉冥,老子記住你了!”

    他們之間的距離縮短了,也不過七八米。許星浩提著刀,站出來。“牧逸,你個狗日的,還知道老子誰吧?”

    “嘿嘿,不就是舞神迪吧的看門狗許星浩嗎?”牧逸冷笑著。

    許星浩往前跨了一步,杜曉冥更不回話,直接沖上,許星浩提刀跟著。牧逸前面已是沒多長的路就到盡頭了。他的後背也已是冷汗直流。

    五米。刀鋒在牧逸眼球里閃過冷光,他猛地轉身,杜曉冥知道他又要逃跑,加快腳步,一刀躍起更是朝他的頭顱劈下。

    竟是打空。牧逸也是奮身一躍,攀住旁邊一民房的通水管道,順著就往上爬。杜曉冥刀往其甩出,牧逸一閃躲,刀硬生生地把管道劈裂。“圍住…”許星浩吼道。

    牧逸一躍,跳上天台。房子的燈亮起來,卻是沒人探出頭觀望。樓下吵吵囔囔的,但牧逸竟又是從他們視線中消失了。杜曉冥“呸”的一聲,抬頭看了下,一黑影從另一頭縱身跳下,仁東會的人听到聲音,往那方向追去,卻是被樓下菜園的籬笆擋住去路。

    許星浩看到那黑影,追趕不上,直接把刀奮力朝他甩去。刀旋轉著落下,听得到牧逸悶悶的慘叫一聲,然後踉蹌地消失在民房後茫茫的菜地里。

    仁東會的人砍掉籬笆,追到刀落下的地方。許星浩撿起刀,看到地上有一攤血,對杜曉冥說道︰“他被砍中了。應該是腳後跟。”

    “他也真是衰!”杜曉冥冷冷說道,然後帶著些許的遺憾,“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卻還是被他跑了。”

    茫茫菜地里只剩下歡樂的蟲叫。

    許星浩也是嘆了口氣︰“咱們有的還是機會。”如果杜曉冥因為沒能幫自己報仇而內疚,他更會感覺到難受。

    很快,一陣警笛在幽深的民居內響起。杜曉冥冷笑著說,“來得還真是時候!”然後大喊一聲︰“撤!”眾人忙退回,匆匆上了車馬上消失了。

    “有一天,老子一定會回來的。”

    他的眼楮像熔岩一般,隨著腳上的流血涌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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