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靈法師Ⅱ魔院風雲

第三章 影魔迷蹤 11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讀書之人 本章︰第三章 影魔迷蹤 11

    阿雷雅獨自上前,帶著踉蹌的腳步和微笑走向一個身材高大,滿臉絡腮胡子的男人。-------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嘿,阿約,發生什麼了?”

    “阿約?”那個看守滿臉疑惑地看了看阿雷雅。“你是說我嗎?你認錯人了。”

    “不是嗎?該死的,我忘記你的名字是什麼了,我那天喝了不少酒……別說你忘記了我,我們可是並排一起喝過酒的,就在三天前?還是十天前?就是那個酒館……那個什麼名字來著……”

    “快樂酒館?”那個看守熱心地交代了真相。他從阿雷雅的步伐中看出這個人喝醉了,起碼是半醉了。他確實不記得和阿雷雅喝過酒,但一個人酒後總是容易忘記許多事情的。

    “是的,是的。”阿雷雅走上前,親熱地用手搭在看守的肩膀上。“我的好伙計,發生什麼了?有人越獄了?”

    “是的。”看守回答。這個沒有隱瞞的必要,事實上這一點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兩個了不起的家伙,居然能在這里找到逃走的辦法。”

    “是哪兩個?我听說今天有兩個新犯人……”

    “就是他們,一男一女,听說女的是什麼神的牧師,也許她用了什麼法術……”看守誠實地交代了阿雷雅最想知道的問題。“這下麻煩大了,特別是監獄長。”

    “好了,伙計,我得再去喝一杯……慢慢處理你的麻煩吧。下次在酒館見到的話我請你喝一杯……”阿雷雅保持著踉蹌的酒鬼步伐離開,卻幾乎掩飾不住心中的笑意。

    他轉過街道,立刻恢復為正常穩健的步伐。白炎、雷烈以及微拉和千若都在那里。

    “怎麼啦?”微拉急切地問,她從阿雷雅的微笑中得到了最好的答案。“他們……”

    “他們越獄了。”阿雷雅回答。他的眼楮瞟了一下白炎。“你剛才說過,進攻那個基地需要一支軍隊……”

    “沒錯,那里的強盜裝備精良,而且人數上百……”

    “听著!”一個巨大的喊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是拐角另外一邊,也就是從監獄門口傳出來。“全城搜捕,一旦發現,死活都可以!只要帶他們回來就有獎金!”

    “糟糕,他們居然……”微拉緊張地扭著手。他們下了格殺令?那麼羅絲德的命運真的……怎麼辦呢?該死的!為什麼在這種時候一點辦法都想不出來?羅絲德會逃到哪里呢?她對這個城市甚至還不是很熟悉……要是被哪個利欲燻心的人發現了……一只手臂搭在她肩頭,輕輕地拍了一下。微拉抬起頭,看見阿雷雅的笑容。

    “我不是說過,一切都交給我嗎?”他輕聲說。

    “你想要做什麼?”微拉疑惑地問,看到這笑容,她突然感到一陣安心。“你想弄一支軍隊?”

    “是呀。”阿雷雅微微一笑。“因為我很想得到報酬。”他的話中的意味讓微拉感到臉上一陣發紅。

    “你怎麼能做到呢?”

    “這個……也許我可以動用一些關系。”阿雷雅回頭,不去看微拉。應該沒事的,他告訴自己,只要做得足夠隱秘,不會有什麼不良後果。

    “如果騎馬急速行軍,那麼到那個強盜的巢穴需要多長時間?”他問白炎。

    “一天半。”白炎猶豫了一下,回答道。“也許只用一天。可是你哪里來的軍隊呢?你是個貴族?”不過就算是貴族,也不一定有軍隊。只有那些真正的大貴族才養得起私兵。

    阿雷雅微笑了一下,沒有回答。

    這是一座樸素的城堡。它鈍鋸齒形的外牆有三人高,每一角都有塔樓,而每一座上都豎立著固定的小型投石車,投石車頂端的鐵制接口上的油光證明這些武器受到非常好的保養維護,隨時準備打擊來犯之敵。當然,這只是一個象征。如果真有敵人可以用武力翻越馬爾提林的城牆,那麼攻佔這座小城堡的難度不會大過剝橘子皮。

    能夠在馬爾提林城內擁有這樣的建築,充分說明城堡主人擁有的實力。事實上也正是如此。威博家族在這個國家里的實力眾所周知,知道真相的人就會明白,國王都不敢對他們怎麼樣。這個家族在經濟上擁有大片肥沃的領土和好幾座雄偉要塞,外加幾個繁華的港口。在政治上,則代代都是朝廷重臣,樹大根深,勢力盤根錯節。可以理解,國王會讓威博家族當代家長,凡爾德大人住在首都(而不是像其他軍事貴族一樣分駐邊疆)里是很有意義的。

    在城堡主門拱頂下,一排褪色的旗幟在凝滯的空氣中垂落,這些旗幟一定掛了很久,因為上面的圖案已經難以分辨。雷烈花了不少時間才看出那似乎是一把劍,紅色的劍,就好像赤火劍一樣。

    兩個戴著盔甲,持著長矛的人擋住了他們。“站住。”他們就著朝陽的光輝打量著這個不同尋常的隊伍,注意力集中到雷烈和他的大斧頭上。

    “我要見凡爾德大人。”阿雷雅說道。

    “大人正在用早餐,不見客。”衛兵生硬地拒絕了這個要求。

    “任何情況都不見客。”另外一個士兵補充。“國王的特使也一樣。”

    “我們不是國王的特使。”阿雷雅回答,他注意到那兩個衛兵之間互相瞟了一眼。

    “那更不行了。”

    “那麼能否轉交一樣東西?我的意思是能否把我的劍交給凡爾德大人,然後讓他決定是否接見我們。”

    兩個衛兵彼此對視了一眼。也許是阿雷雅的態度讓他們覺得這是一個相當有來頭的人,他們同意了。

    “但是在大人的命令到來前你們必須站在門口。”

    “當然了。”

    一個衛兵捧著連鞘的赤火劍走到里面去,另外一個則繼續打量這個奇怪的隊伍。

    這段時間不長,五六分鐘後,那個衛兵跌跌撞撞地跑出來,臉上表情充滿了說不出的奇怪。

    “這位大人。”他面向阿雷雅,語氣中的尊重程度甚至讓他的同伴感到驚訝。“凡爾德大人讓您立刻去見他……但是……”他看了看雷烈的斧頭,有些猶豫。“您的同伴……”

    “你們等一下,我自己進去。”阿雷雅立刻走進了門。

    城堡內部構造並不復雜,一小會兒工夫,阿雷雅已經來到凡爾德大人前面。這個老人正仔細地端詳著赤火劍,仔細地觀察著這件至寶上每一個細微之處,臉上胡子都在顫抖。

    凡爾德大人年紀看起來已經接近六十歲,實際年紀也許更大一點。在年輕的時候他定然是一個高大強壯而又英俊的人,時間已在他身上刻下了痕跡,但他依然是一個骨架很大、肩膀寬闊、胸膛厚實的人,形貌強壯敏捷猶如一只鷹隼。他的頭發已經全白,胡子卻還處于灰白狀態。在他抬頭看見阿雷雅的時候,眼楮都在發光。

    “王子殿下!”凡爾德喊出了個稱呼,讓阿雷雅只能露出一絲苦笑。

    “我知道的,噢,我就知道的。您一定會回來。我早該知道的,我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我一直在等您回來。”老人站起來,走來走去,似乎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我就說您該回來了,你確實回來了……”

    阿雷雅剛想開口,凡爾德用一個手勢阻止了他。

    “天啊,我真的太激動了。王子殿下,您就和您父親一模一樣。當年把您送走的時候,我就知道您一定會回來。塔文爵士是一個可靠的人,勇敢忠誠、武藝高超,有他保護,您一定可以平安地成長然後歸來……”

    “我……”阿雷雅再次想開口,然後再次被打斷。

    “啊,請原諒我的愚蠢,我居然讓您就這麼站著。請坐下來,喂,快拿酒過來,別拿劣質的酒,拿那瓶紅色的……”

    “不必了。”阿雷雅終于找到說話的空。

    “啊啊,當然了,現在喝酒還太早,酒應該在勝利之後喝,您的父親總是這麼說的。王子殿下,您已經讓那個僭王待在不屬于他的位置太久了,現在您終于回來要把他趕下不屬于他的御座了,太好了,太好了。”老人高興地搓著手。“很慶幸諸神沒有把我提前帶走,讓我可以見證您榮耀的時刻……”

    “我不是因為那個目的而來的。”阿雷雅打斷了這個老人的話。他說話的語氣像盆冷水一樣澆滅了凡爾德大人的熱情。

    “您不是來收復您的王位的?”凡爾德愣了幾秒鐘,那表情仿佛被人猛打了一拳。

    “我對那種東西毫無興趣。”阿雷雅回答。那老人的表情讓他不禁感到一陣愧疚,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不要擔心,我有您要的東西——威博家族的全部資源都可以任您支配。只要豎起您的王旗,所有真正忠實于王室的貴族都會來……”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阿雷雅臉上的冷漠說明了一切。

    “那您是……”老人依然抱著最後一絲希望。

    “因為我听說您和我父親是好朋友,我想,作為故人之子的身份,也許您可以幫助我。我需要一支軍隊,去奪回被盜走的黃金,以洗脫我朋友的罪名。”

    凡爾德的臉沉了下來,他頹然坐下,仿佛瞬間老了十歲。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他低聲地問。“你應該知道你的血統,也知道現在高居王位上的人並不配那個王座。”

    “我在北方長大……我已經看見了太多的戰爭,也看到了太多的悲傷。我不想因我而讓無數的人痛苦。”

    “但是這是不同的,你的行為是正義的,你有完全正當合法的理由……”

    “戰爭無所謂正義,只有痛苦和破壞。”阿雷雅本能地撥動了一下他隨身攜帶的琴,“這就是我成長過程中學到的。我現在只是一個吟游詩人,也僅僅是一個吟游詩人。等到這件事情結束後,我就會離開,也許永遠不會再回來。他已經用戰爭來證明了自己的力量,那就讓他得到那個王座吧!”

    “就讓那個殺了你父親的人在巍巍高位上得享天年?塔文爵士怎麼教導你的?!”

    “他沒有教導我多久……塔文卷入了蠻族人的戰爭,他在戰爭中成了部落的首領,然後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就被殺死了。現在我所做的是我自己的選擇。”阿雷雅回答道。“已經有太多人喜歡用別人的痛苦來裝點自己的榮耀了,所以我希望成為一個帶給別人歡樂而不是痛苦的人,所以我成為一個用音樂和故事娛樂大家的吟游詩人。”

    沉默了幾秒鐘後,凡爾德再次開口。“塔文有沒有把你父親的事情告訴你?”

    “很多人向我講述了這個故事,包括教導我音樂的老師。兩個王子為了爭奪王位而發生一場內戰,我的父親戰敗被殺……同樣的故事已經上演過無數次了,只是版本不同而已。”

    “戰敗?我們怎麼可能戰敗……”老人的胡子抽動了一下。“流傳在人們口中的並非真實。一場戰爭是件可怕的事,但是我忘不了那種心碎的美……太陽在草原上落下的時候……成千上萬的人倒在了血泊中,空氣中滿是呻吟和哀哭。夕陽的殘輝照耀著我們頭頂的天空,見證了這場壯闊的血戰……金色的光輝、紅色的鮮血、碧綠的草原,如此美麗,美得令我落淚……那一天你的父親如同戰神親臨,他馳騁沖鋒,所向披靡。你不知道他的身姿是多麼勇猛,所有的敵人在看到他的王旗時就尖叫著開始逃跑。那些最有名、最勇敢的戰士緊隨他後,如同雄鷹撲向雛雞一樣。我們瞬間就粉碎了敵人左翼的前鋒。那一天本來是屬于他的,僭王的軍隊節節敗退,勝利距離我們是如此的接近,宛如低垂在樹枝上的隻果,觸手可及。

    “我們打垮了敵人的左翼,就在士兵查點傷員,準備在右翼的牽制下再次進攻僭王的時候,那個偵察員趴在馬上跑向他。你的父親看到了那個傷員,以為他要向他報告敵人的軍勢,或者向他要求援助。他關心每一個士兵,那就是他犯下的最大錯誤。我和另外一名騎士跟隨在他身後,但卻沒有及時提醒他防範危險。如果他手中拿著赤火劍,那麼那個刺客躍出馬背時就會被砍成兩段。但是他的劍已經在鞘里,沒有來得及拔出。刺客將他撞落馬下,在我能夠幫忙前,刺客的劍已經刺穿了你父親的胸膛。我忘不了那個刺客……他的右手無名指比普通人短一半!!“後來還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我親自見證了大部分……僭王的攻擊,施法者部隊的逃離,雇佣兵的叛亂……我們扭轉頹勢的反攻……但一切都不重要了。在你父親被刺殺的一刻戰爭已經結束。

    “你當時尚在襁褓,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送走,送到僭王之手無法觸及的遠方。最後我率領剩下的人和僭王定下一個約定,以臣服為條件換來我們的人身安全。他們譴責我怯懦膽小,但我並非如此。我只是在等待,等待你成長後歸來。我們失敗了一次,但這一次我們不會再失敗!”凡爾德聲音高亢起來。“僭王根本不配……”

    “他也是王子。”阿雷雅提醒道。“而且他是兄長,比起我父親,他擁有優先的繼承權。”

    “兄長?那為何他無法拿起赤火劍?王子殿下,這劍只承認王族血脈,而僭王根本沒有繼承高貴的王族之血,他是那個賤人私情的孽種!他血統卑賤,根本不配成為國王!如若他能拿起赤火劍,那麼你的父親根本就不會起兵,也不會有什麼戰爭……”

    “馬爾提林已經更換過近十個王朝,這些王朝之間並沒有血脈聯系。血統和王位之間並無必然的聯系。”

    這一句話仿佛是塊砸向城堡的巨石,讓凡爾德整個人都在動搖。他的目光黯淡,胡子抽動不止。

    “你根本辜負你身上高貴的血!你不配當他的兒子,你是個懦夫!”他的憤怒消失得就像出現得那麼快。阿雷雅看到那種因為絕望而帶來的抽搐,那種比鋼鐵割裂血肉所造成的痛苦更可怕的精神上的創傷。這個老人一直為希望而活,如今這希望卻徹底破滅。

    “他們稱我們為叛徒,但我們對你父親是那樣的忠誠。”老人身體發抖,聲音也同樣顫抖。“整個國家卷入戰爭,一半擁護你父親,一半擁護僭王。如果那天那些魔法師貢獻出他們全部的力量,而非見風使舵,總留著一分逃跑的力氣;如果那天那些雇佣兵真的忠于合約,而非局勢不妙就背信棄義;如果那天你父親沒有被刺殺……這麼多如果,只要有一個沒有實現,那麼那天的勝利將屬于你父親,那麼就輪到我們來稱呼他們為叛徒。所有那些起兵擁戴你父親登上王位的人都如同露珠一樣消失了,只留下我這身發痛的老骨頭苟延殘喘。”

    “但他畢竟遵從了約定……”

    “約定?”老人發出一聲冷笑。“僭王表面上遵照約定,沒有奪去我的生命和財產,但卻奪走了我的驕傲、夢想和榮譽。我被軟禁在這里,看著僭王作威作福,享受著他根本不配的榮耀和財富。而其他人,則被他用各種光明正大的理由趕走或者殺害。我本該戰死在那一天,或者像個有尊嚴的貴族一樣失敗後選擇流亡,那樣我就不會見到你,可以一直抱著希望。即使有生之年看不見僭王的倒台,起碼也可以將一切歸于命運的不公和諸神的捉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在絕望中慢慢腐爛。”

    阿雷雅沒有回答,默默地看著老人說完話。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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