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城一戰,宋、遼陣勢改易。-------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原先強盛的遼軍和宋軍變成了勢均力敵。幽州是宋、遼交界的地方,也是兩國征戰的戰略要塞。蕭太後進犯中原受挫心急如焚,唯恐宋軍攻陷幽州,遼軍據點瓦解,緊急下令撤回遼邊,以待合適時機再犯中原!
佘太君也深知幽州是戰略要塞,帶領宋軍直逼幽州境界。宋軍將領無不歡欣鼓舞,沉浸在勝利之後的喜悅中,個個信誓旦旦,決意乘勝追擊一舉消滅遼邦。
然而,羅氏女卻高興不起。她總是不能忘記在金沙灘上,遼軍給楊家寡婦重演的那出楊家男兒陣亡的情景。一想到那具無頭草人,羅氏女就心緒煩亂。往日與四郎的恩愛日子,就像陳年老酒在自己面前飄溢出一股既醇且濃的味道。
羅氏女從內心深處一直不肯承認四郎與自己已經人鬼分離,她總是默默地對自己說,四郎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天高地遠,這種感覺隨著羅氏女來到幽州之後,與日俱增。
羅氏女不想讓自己的哀愁沖淡大家的喜慶,悄然離開軍營,不知不覺之間來到了一座高山腳下。
羅氏女眼望高聳的山峰,想著四郎,心中暗想或許人間天上就在這山峰之巔。羅氏女信步攀上峰頂峭壁,四周風聲如泣,好像是對羅氏女敘說著什麼。羅氏女暗自感傷,一時之間熱淚奪眶,隨即取出一直藏于懷中的錦繡手帕。這個手帕是四郎離去時贈給羅氏女的,自從與四郎分離,手帕就一直沒有離開過羅氏女的心懷。
“四郎,你在哪里啊!為什麼一直沒有你的音訊?”羅氏女拿著手帕仰望蒼天。
一陣勁風吹來,把羅氏女手中的錦帕吹起,錦帕隨著勁風像一只蝴蝶在山間飄游……羅氏女一時慌張,奮不顧身撲向錦帕,要拾回飄然落下山崖的手帕,誰知腳下一滑,踩松一塊已經風化的岩石。羅氏女急中生智,伸手拽住生長在山崖上的一株藤蔓,不想藤蔓根系著土不多,不勝羅氏女的重負,根系慢慢拔除岩石縫隙,眼見險象橫生……危急時刻,一個看似身材柔弱,但是功夫不薄的姑娘縱身一躍,腳蹬樹干如鯉魚翻越龍門,一把接住了搖搖欲墜的羅氏女穩落崖下。
這個姑娘就是大遼國蕭太後的二公主———銀鏡公主。
羅氏女有驚無險,來不及對銀鏡公主道聲謝字,連忙拾起落在草叢中的手帕。
“大姐就為撿一個手帕而不懼如此危險?”銀鏡公主詫異羅氏女竟為一張手帕連生命都不顧。
羅氏女這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對銀鏡公主道謝。隨後告知手帕是亡夫遺物。
“哦?原來是這樣。這麼說姐姐與相公在世的時候一定是恩恩愛愛,真叫妹妹羨慕。”銀鏡公主感慨道,從內心深處敬佩起羅氏女是情深意重之人。
“姑娘慈悲為懷,一定也有一個恩愛的夫君。”羅氏女說道。
“姐姐說妹妹慈悲為懷實不敢當,大難當頭理當如此,我想如果換了姐姐,也一定會這麼做的。只是姐姐說得沒錯,妹妹確實有一個與我恩愛的相公。他是你們中原人,在定情的時候送給我一只香囊,我也一直把它留在身邊。”銀鏡公主謙遜地對羅氏女言道。
她說不清楚是因為什麼,自己對這個陌生的女子突然產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簡直想把什麼都告訴給她。
“是這樣,依我們漢人的習俗,這個香囊可是他送給你的信物,一定不要丟失了!”羅氏女看著一臉幸福的銀鏡公主心中酸酸的。
“望姐姐節哀,姐姐擁有夫君生前的恩愛,就算和夫君人鬼分離又算得了什麼?”銀鏡看出了羅氏女的隱痛安慰道。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車 轆聲。
銀鏡本想和羅氏女再說什麼,此刻听到馬車 轆聲立刻興奮起來,對羅氏女道︰“妹妹的相公來接妹妹了,妹妹這就與姐姐告辭了!”說著沖著馬車的方向奔跑過去。
羅氏女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銀鏡上了馬車,又想起了當初與四郎恩愛的日子,自己不也像眼前的這個女子,每逢听到四郎歸來的聲音,就像一只雀躍的燕子飛到四郎的身邊。
如今人去物在,四郎你到底在哪兒?羅氏女暗問蒼天。
不想這時,馬車上傳出一個男人教兒童歌謠的聲音,羅氏女驚異了。
“我是小兵,我是小兵……”
這個歌謠在中原流傳最廣,而這個男子的聲音是多麼令羅氏女熟悉,刻骨銘心啊!
這不是別人的聲音,這個男子就是楊四郎!羅氏女仿如晴天霹靂,愣在當場,目送著馬車遠去,一時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羅氏女回到軍營,八妹和眾媳婦見羅氏女神色怪異,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羅氏女呆愣了半天開口對眾人說自己听到了四郎的聲音,大家面面相覷。
這時佘太君進來,知道了羅氏女的事情,沉吟道︰“你這是思念四郎過于強烈,大仗當前千萬不要情緒低落。現在蕭太後野心勃勃,我們萬不能功虧一簣。”
羅氏女點頭答應太君,自己振作起來,不再想著無頭草人的事情。
佘太君這才放心離去。
……蕭太後果然如佘太君所料,率遼軍大隊人馬先行在幽州安營扎寨之後,為振軍心馬上傳令下去。一方面大犒將士,激勵眾將堅守幽州,另一方面加強了對楊家將的防範和監視。
黃昏時分,馬涂溫探陣回來進入蕭太後的後殿。
蕭太後此刻正與韓昌、耶律吶、姜彬等重臣商議如何與楊家將對壘,見馬涂溫回來關切地問道︰“馬將軍,前線的戰況如何?”
“回太後,楊家軍已經扎營于幽州城外三十里。”
“他們是有備而來啊!”蕭太後沉思著。
“啟稟太後,我們大可不必如此緊張。”姜彬這時站了出來。
韓昌看眼姜彬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咽了下去。近期蕭太後非常賞識姜彬,什麼事情都要征求姜彬的意見,弄得左右大臣有些心懷不滿。
“姜公子,你不是又有什麼良策妙計了吧?”蕭太後問道。
“回太後,楊門女將可以連戰皆勝來到幽州城下,我們絕不能輕視!可……”
“太後,過去確是卑職等輕敵。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們遼軍將士一定雪洗前恥,好好地教訓一下這些楊家女人。”耶律吶不等姜彬把話說完就搶先說道。
“讓姜公子把話說完。”蕭太後喝住了耶律吶。
姜彬對著耶律吶謙遜一笑,然後對蕭太後道︰“將軍說得不錯,我們既不能如前日般輕敵,也不必自己嚇唬自己。俗話說得好,哀兵必勝。我們應該充分利用將士們急于雪恥的心情,加上蕭太後駕臨前方,一定能打敗楊家軍。”
蕭太後听了姜彬的一番話大喜,言道︰“姜公子說的一點不錯,哀家此行,也是想看到遼軍大勝。如果大家同心,打敗楊門女將,自是功高北斗,哀家必定重重有賞!”
幾位大臣見蕭太後高興個個摩拳擦掌,立下誓言攻破宋營。
蕭太後見手下如此信心百倍,自己也為之振奮,當即傳令端上御膳與重臣同賀,並派手下人去喊駙馬木易也來同賀。
此刻的木易正一個人站在月光之下,感覺那清冷的月光像冬天的冰雪要把自己凝固住了。
木易不是別人,羅氏女沒有听錯他的聲音,他就是楊家的四郎。
當他得知佘太君帶領著楊門女將親臨幽州,要與大遼決一雌雄的消息,真是目瞪口呆,如坐針氈。
他的反常連銀鏡也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幾次詢問他發生了什麼事情,四郎總是左右搪塞。好在銀鏡公主賢惠,見他不說也就不深問。
幽州不比中原的氣候,深秋的子夜寒意襲人。
銀鏡見四郎這個時刻不歸,心中有些怨艾,呆坐在銅鏡前琢磨著木易近日的反常情緒,一時間也理不清個頭緒。
兒子宗源見媽媽不高興不理睬自己覺得沒趣,獨自一人玩著游戲。
“殺,殺!我是大遼將軍,我要把你們漢人統統殺死!”宗源拿著兩個布袋木偶,把它們當成宋、遼雙方的兵士交戰。
“宗源!”四郎這個時候進來,听見兒子說這樣的話,過來搶去宗源手中的木偶責備道︰“怎麼能隨便殺漢人呢?”
宗源沒有見過爹爹發這麼大的脾氣,驚嚇地看著媽媽。
銀鏡過來將宗源抱在懷里,對四郎道︰“你怎麼了?”
四郎也感覺自己有些沖動,連忙抑制著焦躁的情緒抱過宗源,耐著性子地對兒子說︰“宗源,不管是遼人還是漢人,他們都是生命。怎麼可以互相殘殺呢?”
“但是太後說,我們遼人才可以入主中原,他們漢人是豬,是狗!”宗源辯解道。
“你爹就是個漢人,而且你也流著漢人的血。宗源,你要記住,不管別人怎麼說,你絕不能欺負漢人,知道嗎?”
“知道了。”宗源似懂非懂地答道。
四郎點點頭,嘆了口氣。
銀鏡見四郎憂心忡忡的樣子,攬過兒子溫和地說︰“宗源,不要再玩了,快回房去睡覺!”
“好吧。”宗源答應著抱著自己的木偶離開大堂,回到自己睡房。
四郎見兒子離去,坐了下來。
銀鏡過來問︰“木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啊?”
四郎一怔立刻支吾著︰“我哪有什麼心事?你不要多心,只是我最近有些心煩。”
“煩什麼呢?你是不是因為母後親臨幽州沒有派你重任?”銀鏡問。
四郎不答銀鏡,沉吟片刻神情嚴肅地對銀鏡說︰“宗源的年紀太小了,還不知道是非,你是他的娘親,看來要多花一點時間對他多加教導。”
銀鏡有些不以為然,說︰“宗源是大遼的王子,太後灌輸他這樣的想法,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這里是遼人的地方嘛!你何必這樣耿耿于懷。”
“這怎麼叫我耿耿于懷?他的爹爹就是漢人,難道要讓他把爹爹也殺死嗎?”
“你?……”銀鏡沒想丈夫突然惱怒,察覺有些不太對勁,想追問下去,但轉念一想還是把問話咽了下去,只是告訴四郎晚上太後傳旨讓他進宮的事情。
四郎一驚,問︰“你沒听說找我是什麼事情嗎?”
銀鏡道︰“我剛听到消息,宋兵由楊家的佘太君掛帥,帶著楊家所有的媳婦出征,已經沖出金沙灘,駐兵在幽州城外,大戰之期,相信不遠。我倒真想見識見識她們的廬山真面目,看她們有多了不起!”
“有什麼好見的!”四郎大聲起來。
“相公,你怎麼了?”銀鏡看著木易覺著奇怪。
“沒……沒有,我沒事!”四郎遮掩著。
“可你怎麼听到佘太君掛帥女將出征,面色就變得這麼難看,是不是有什麼事?”
“不,我只是從沒听過有老婦人掛帥,而且還帶著眾寡婦出征。”四郎支吾道。
“那是因為中原沒有男子漢!”銀鏡一笑。“不過,那些楊家媳婦真的很叫人佩服,她們的丈夫戰死了,就由她們背負出戰的重任。還有那個佘太君,一把年紀了不但要接受喪夫喪子的至痛,還要肩負對抗外敵的重責,真是巾幗不讓須眉,一點也沒錯。有機會我倒想親眼目睹她們的風采!”
四郎听銀鏡這樣一番充滿敬佩的話語,懸空的心稍稍放了下來。可是轉念一想到母親真的就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見,感覺內心陣陣隱痛。
……盡管秋日的塞北天晴日朗,可是宋、遼雙方的天空卻陰雲密布,兩方都在緊鑼密鼓地籌備應戰。
剛剛吃過早餐,佘太君就召集六郎和眾媳婦及排風、楊安到帥帳前,商議對付蕭太後的辦法。
佘太君看著六郎繪畫的幽州地圖對大家說︰“幽州是要塞的據點,是遼軍要進入中原的必經之路,我們現在在這里安營,一來可以擋住遼軍的去路,二來可以利用這里的形勢跟遼軍周旋。”
“六哥,你看幽州這一仗該怎麼打?”八妹問。
六郎已經胸有成竹,說道︰“幽州城三面都有山坡作屏障,過了幽州城更是遼人地方,要攻入城內唯一的方法,只有從正面攻擊,這會是一場硬仗。我軍奪下了土城更連場獲勝,氣勢正高呢!
要攻下幽州城絕對沒問題的。”
佘太君听了六郎的話搖搖頭︰“沒這麼簡單的,蕭太後已親臨幽州,激勵軍心。我相信遼兵士氣必定大振,這一仗沒這麼容易打!”
“區區一個蕭太後,又不是邊關大將,有什麼好怕的?”八妹言道。
“八妹,你又輕敵了。”楊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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