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排風雖然是天波府的燒火丫頭,但是人小鬼大,天波府中發生的什麼事情都逃不開她的眼楮。-------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她早就看出來外表冷峻的楊安心中暗暗喜歡著八妹,其實她也是蠻喜歡楊安的。但是因為她和八妹情如姐妹,排風還是想幫助楊安得到八妹的回應。不想她對八妹說了楊安的許多好話,八妹根本不當回事。
排風有些失望也有些暗喜,正在想入非非的時候,八妹已經將豐碑清洗干淨,從碑上跳了下來。
“怎麼樣?”楊八妹拍了一下排風。
“哦?”排風驚醒過來,覺得臉上一陣發燒,幸好八妹的目光還停留在豐碑上面,沒有注意排風的神態,排風輕輕出了口氣。
“讓開,讓開!”遠處傳來一陣叫喊聲,緊接著一陣塵土卷來,把剛打掃干淨的無佞樓弄得滿是塵土。
八妹、排風驚疑,無佞樓前文官下轎,武官下馬,這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怎麼會翻起塵土?二人正覺得蹊蹺的時候,只見謝金吾帶大隊人馬前來,氣焰囂張,八妹和排風一看便知謝金吾存心挑釁而來。
“站住!無佞樓前,文官下轎,武官下馬!”楊八妹跳到謝金吾的面前。
“楊八妹,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原來是武狀元,昨天讓我楊八妹打得不過癮,今天又來讓我打?”
“本狀元奉旨游街三日,麻煩姑娘讓路!”
“你知不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八妹問道。
“你們的無佞樓,誰不知道啊?”謝金吾拖著長腔,故意想挑起八妹的火氣。
“文官下轎,武官下馬,這幾個字都看不懂嗎?”
“本狀元今天腿痛,不便下馬!”
“那只有請你繞道而行。”
“我是奉旨游街,你不讓我過就是不讓皇上過!”謝金吾抬出皇帝來嚇唬八妹,八妹怎麼會吃這一套?
“無佞樓乃皇上賜建,就是皇上到此,也要下轎步行七步追思英魂,你是誰呀?竟敢如此囂張!”八妹上來攔住謝金吾的去路。
此刻八妹一定沒有想到真宗皇帝跟在謝金吾的後面。
昨天王貴妃將王欽和謝金吾送走之後,就落寞寡歡地回到寢宮。皇上興致勃勃地等著與王貴妃雲雨一番,可王貴妃心不在焉的模樣讓皇上頓時失去了興趣,皇上站起來整理衣裝對貼身太監吩咐︰“小德子,跟朕回宮!”
“皇上,您怎麼要走啊?是臣妾得罪了皇上嗎?”王貴妃趕緊跪下。
皇上低下頭看眼貴妃娘娘,見她淚眼婆娑又有些不忍,趕緊拉起王貴妃︰“你是不是怪朕沒有給你爹爹做主啊?”
“不是,臣妾還不至于這麼不懂事理……”
“這就好,你不是不懂朕,朕最煩那些勾心斗角亂七八糟的事情,大家在一起和和睦睦的有多好!”皇上扳著王貴妃的肩膀親昵地說道。
“臣妾記住了,不過今天听了爹爹的話,臣妾有些為皇上擔心。
您平日一直呆在宮中,對外面發生的事情毫無了解,大臣們是不是真正效忠皇上,百姓都怎麼評說皇上,您一概不知。這樣下去,難免有人借助皇上的信任,做出一些有損皇上信譽的事情……”
皇上沒有想到王貴妃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心中一陣感動,一把將王貴妃抱進懷里夸贊道︰“真是朕的愛妃,朕沒有白疼你!”
王貴妃見皇上情緒好轉,趕緊來替皇上寬衣解帶︰“時辰不早了,皇上休息吧。”
“好,好,好!”皇上趕緊揮手讓周圍的人下去,抱起王貴妃走進寢帳。
王貴妃趁機提出了讓皇上微服私訪的建議,皇上想都沒想當即答應下來。王貴妃連夜派人出宮給王欽送信。
坐在風轎中的真宗皇帝發現隊伍停了下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有些心急。天氣太熱,盡管王貴妃不時地為他扇著團扇,但是一點也不解決問題。他現在巴不得立刻回宮,想盡快結束這次微服私訪。
王貴妃心知肚明,故意問外面的衛士︰“這轎子怎麼停了?”
“啟稟貴妃娘娘,好像武狀元被天波府的人攔住,現在雙方正在爭吵呢!”衛士稟報道。
“他們怎麼又吵架了呢?朕下轎看看!”真宗說著就要下轎。
“皇上,最近京城的治安不好,這次微服出巡帶兵不多,您這樣下轎恐有意外!”王貴妃的一席話,說得真宗心里暖洋洋的。
“那朕不下了。”
謝金吾和八妹唇槍舌劍,拖延時間等候皇上的隊伍。
八妹不解其中的奧秘,非認死理讓謝金吾下馬,謝金吾就是不下。
這個時候,站在茶樓上的王欽出來向謝金吾發出暗示,謝金吾見時機已到,故意激怒八妹︰“四海之內皆為皇土,你們竟然有膽要皇上在此下轎?”為了進一步把事態弄大,謝金吾干脆對八妹出言不遜︰“其實我想皇上是可憐你們幾個孤兒寡女,才下旨建樓安撫你們。讓你們就算沒有男人哄,也有石頭抱的。”
“閉嘴!”八妹氣得說不出話,只是看著謝金吾那張丑惡的嘴臉,恨不能上去給他一記耳光。一直站在一邊強壓怒火的排風終于憋不住勁,上來指著謝金吾罵道︰“你不要狗仗人勢!”
“哦呵!又冒出來一個?”謝金吾譏諷著,心中暗暗高興。
“你下馬還是不下?”八妹怒視謝金吾。
謝金吾拿出一副無恥的嘴臉,揮著馬鞭指向八妹︰“你們常說什麼保家衛國,其實是因為知道皇上宅心仁厚,藉此壓榨皇上,恃弱凌強,抓蜂吃蜜,恬不知恥!”
“你放屁!誰會願意用七條性命換一個豐碑?如果皇上可以還我七條性命,我們反過來給他建十個百個豐碑又何妨?!”
“是嗎?”
“廢話少說,你不下馬休想從我八妹的面前經過!”
“大膽丫頭,皇上在轎內,竟敢對皇上出言不遜?來人啊!把她拿下!”
“誰敢?打不過我們便抬皇上出來,就是皇上在這里我也不饒你!”
八妹的一番話字字傳進轎中的真宗皇帝的耳朵里,王貴妃冷眼察看真宗皇帝,見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暗自高興。
“皇上,楊家居然連這種話也說得出來?他們眼中真是沒有皇上您了!楊家那些人明知道您在這里,都不給您留面子,您在她們心中有多少分量可想而知了。”王貴妃挑撥道。
“回宮!”真宗皇帝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了。
趕車的衛士听到皇上的命令,想掉轉馬車,可是四周圍滿了聚集看熱鬧的百姓,車子寸步難行。
“怎麼回事?”真宗皇上問外面的衛士。
“皇上,那個楊八妹和武狀元吵架,路上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我們動彈不得啊。”
“什麼?難道非要把朕堵在這街道上不成?”真宗來了脾氣。
“皇上,您都看到了吧?千萬不能小看了這楊家的大小姐,多有本事啊!”王貴妃趁機煽風點火。
“傳旨,朕要他們閃開!”
“是!”衛士答應下來,跑到前面對謝金吾耳語︰“皇上生氣了,讓你們閃開!”
謝金吾微微一笑,對手下命令︰“你們還發什麼呆?還不把這個刁女抓起來!”
眾官兵都是王欽手下的人,自然對謝金吾的命令言听計從,听了謝金吾的命令立刻將八妹包圍起來。
“干什麼?你們要以眾欺人?本姑娘可不吃這套!”八妹說著擺好架勢。
“好,楊八妹,只要你躲閃一邊,給本人一個方便,我就不為難你。”謝金吾說著勒馬要走,故意挑逗八妹動手。
“你敢?”八妹飛起一腳,一個金鉤倒掛將謝金吾踢下馬背。
謝金吾沒有料到八妹手腳如此迅速,一點防備沒有蒙頭蒙腦地從馬上滾了下來,重重砸在皇上的大風轎上。大風轎子一偏,已經怒氣沖天的真宗皇帝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突然連滾帶翻,就和貴妃被重重摔出轎外,趴在一堆爛泥上。
眾人見狀大吃一驚!
八妹和排風雖然不認識皇上,但是從皇上的衣著已經猜出了皇上的身份,八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謝金吾這時從地上爬起來,縱身一躍如餓虎撲食沖向牌坊,直奔“楊門忠烈”牌匾。呆愣的排風突然發現了謝金吾的企圖,驚叫撲向豐碑,但是為時已晚,無佞樓上“楊門忠烈”牌匾被重重震下,落在了地上……一時間塵土飛揚……站在遠處的王欽暗暗高興。
無風起浪,禍起蕭牆。
“楊門忠烈”的牌匾被人砸落下來,令佘太君震怒,她讓楊安叫來八妹和排風詢問究竟。
“楊大哥,你替八妹向太君說說好話吧!”排風悄悄懇求楊安。
“有用嗎?”楊安看眼八妹對排風說。
“怕什麼?錯又不在我們身上!走!”八妹扯著排風大步去見太君。
排風心驚膽戰地跟著八妹走進佘太君的房間,沒等站穩就听到佘太君的呵斥︰“跪下!”
“為什麼?”八妹有些不服,梗著脖子看著母親不想跪下。
幾個圍著佘太君的媳婦們不由得替八妹捏了把汗,嫂嫂們趕緊給八妹使著眼色,讓她不要任性,但是八妹把眼楮轉到別處故意不看嫂嫂。
佘太君見八妹這樣張狂氣得發抖,排風見狀伸手拽著八妹,八妹這才不甘心地隨著排風跪在了太君的面前。
佘太君凝視二人,半天沒有說話。排風從來沒有見過太君生這麼大的氣,心中暗暗發抖。她轉過頭看看八妹,八妹竟然還是那麼不屑一顧的神態。
“連御賜匾額都敢砸下來,你們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佘太君一字一句責問她們。
“太君,是那個新科武狀元謝金吾帶人挑釁在先,所以牌匾砸了下來,我們……”排風支吾著。
“娘,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我而起,是我得罪了謝金吾在大街上打了他,讓他當眾出丑,所以他才會來鬧事。都是我的錯,不怪排風。”八妹擺出一副好漢做事好漢當的模樣。
“我沒有問你!”佘太君呵斥八妹,轉身問排風︰“還有呢?
你要把事情的全部過程都給我講出來。”
排風是一個老實的姑娘,知道今天闖的禍是不小,只好實話實說,原原本本將整個的事情講述出來。眾人一听不由得暗吸一口 氣,猜測著真宗皇上將如何處置這件事情。
佘太君听著大家的議論什麼也沒說,只是命令八妹到神閣面壁思過。憑借著自己的人生閱歷,佘太君料定今天發生的事情不是偶然,天波府即將迎來一場意想不到的遭遇。
王欽目睹著楊八妹闖下大禍,心情非常舒暢,得意洋洋地回到太師府,吩咐下人讓廚房給自己燒幾個小菜想要一醉方休。
“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們楊家的風光到頭了!老夫抬頭的日子不遠了!”王欽心中暗想。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王欽一路哼著小曲向書房走去。這個書房可不同于一般的書房,里面藏有密室,王欽大部分的時光都隱匿在這間書房,外人誰也進入不得。
“回來了?王大人!”王欽打開門剛剛踏入屋中,就听里面有人對自己講話,把王欽嚇了一跳。
王欽揉揉眼楮,方才看清在案台邊上太師椅上,坐著遼國蕭太後的寵臣韓昌。
“是韓昌大人!”王欽趕緊退出去左右查看。
韓昌站立起來冷眼看著王欽毫不介意地說道︰“放心吧,王大人,在下進來的時候沒有任何人看見。”
王欽穩了下情緒關上房門來到韓昌的面前,壓低著嗓子問︰“蕭太後有什麼吩咐?”
“王大人,你忠心效忠我們遼國,太後是不會虧待你的!”韓昌毫無表情地對王欽說。
“王欽知道,王欽誓為太後鞠躬盡瘁!不知韓大人遠道前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宋、遼苦戰多年,就是因為大宋有一支楊家軍,他們讓太後廢寢忘食,想不出如何攻破他們的辦法。”韓昌說著,拿起了案台上的一只毛筆擺弄著。
“蕭太後大可放心。楊家只剩下楊六郎鎮守邊關,至于楊宗保還是乳臭未干的小子,剩下的一班娘們兒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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