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塘水朝(潮)天際涌,吳興城守(收)美色歸。-------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一夜長夢清早方醒,山伯與臥龍先生起身更衣,洗把臉後便來到了正屋里,就看見了丁然夫婦已經起身忙碌了起來。
山伯見後便上前對丁然說︰“義公,義婆,我與先生叨擾一宿,此刻便將告辭,你們珍重吧!”
燕兒听後馬上一愣,隨後上前對山伯說︰“山伯,昨夜方才相見今日為何就要離開?!”
“義婆,我與先生此次能來到吳興也是因家父收到了英雄帖之故而我去英雄大會上見過各位英雄之後便要前往京師面聖,因此不得不暫且告辭。”山伯望著燕兒說。
丁然听後也微笑著走上前來沖著山伯點點頭說︰“嗯如此也好,男兒當以前途為重,只望你此去能一舉中的,據我所知,當年你父親可是面聖頭名啊”
“嗯,義公放心,我明白了。”山伯沖著丁然鄭重的點了下頭。
丁然見後淡淡一笑便說︰“好!那我便帶你們同去一趟“同福樓”!說起來也好久沒見過趙大俠他們夫婦了”
“啊昨天已打攪一宿,這如何使得?!同福樓卻是要去,不過我們準備先去參加武林大會”山伯遲疑著說。
丁然听後便故作生氣的說︰“你若是再這般客氣義公我就該生氣了!不錯,這武林大會原是定在靈隱寺召開的,但後來听說是考慮到佛門乃清淨之地,恐多有不便故而移至靈隱寺旁的飛來峰上而現在只有主持此次會盟抗秦的“刀尊”已到,其他門派想必都還在趕來途中,而所有掌門來此必然會先去“同福樓”,在那里宋掌門已經給那些掌門們預定了席位。”
山伯一听頓時明了,馬上說︰“哦既如此那倒是省卻了好些麻煩,本來我與先生還想到吳興後再打探武林大會召開的位置所在,不想義公你已然知曉”
丁然听後邊爽朗的笑了一聲,隨後對燕兒交代了幾句,燕兒笑著點頭答應了下來,接著山伯和臥龍先生便向燕兒告辭出門,隨丁然前往同福樓。
山伯和臥龍先生緊隨著丁然入了鬧市,在此不禁為之一嘆,因為江南的繁華︰此時正值紅日垂邊,新生的陽光照進了吳興城里,將大道映的通紅。早市的茶棚酒肆都已經開張,四處的買賣聲此起彼伏。人流漸漸多了起來,四處無風下陽光曬的人通體舒暢,經過茶樓便聞見了香氣傳來,龍井虎跑可謂雙絕,一時間鼻孔都似乎已經為之顫抖了起來,循著香氣一望就見到坐在茶樓里飲茶的人莫不是和顏悅色,謂以香茗,這水又是獨出一處,慕名而來吳興的人們又怎麼會舍得錯過?強步離開不遠便看見了綢緞店前人流不息,這里各色絲綢在陽光下更是將玉潤般的光澤閃耀了出來,看著不禁心動起來,即使在會稽時也不曾見到如此精美的綢緞,山伯不禁驚艷不已。而游逛其中的數妙齡女子最多,身著彩綢絲緞,顏色各異,手執一把紈扇,時而露出一聲清鈴般的嬉笑聲,驚轉過頭望去女子已經是羞澀,忙將手中紈扇遮起,只看的見半張臉來,深眸若水一般不敢多看一眼,只恐多情難收,果真妙不可言。走過幾步後就看見了酒樓,酒香四溢,樓上行酒令之聲此起彼伏,不過此處的酒令聲多已溫和起來,甚至隱隱的可以听見樓上的詩吟曲調,詩詞之間,本為盡興,何顧妙語驚人?而那琴曲之音,卻似一陣天籟一般悠揚傳了開來,讓路過之人難免放緩了腳步。再往前就听到一陣媚語甜言,原是經過了青樓,姑娘們在樓上望著樓下過往的人招著手,或是指指點點,竊笑私語,一目望去,多是花容月貌,此刻樓中傳來一陣悠怨的曲子來,彷佛哭訴著不幸的身世,而再看那些姑娘,又多是妙齡卻面露微笑,嫵媚動人的眸子里卻是難見憂郁之感,只怕是時間這味良藥克制下了她們內心的哀傷,故人或者已經被淡忘,但她們卻是還要生存下去,那一刻,山伯也終于在內心深處明白了︰私痛一時難忍,卻終有淡忘之時;只道亂世無恥,卻不知生者何堅。若是就此處而言,她們似乎又和其他人沒有多大區別,因為都是為了生存。甚至,有些人生存的比她們好千百倍,卻做著比她們禍害更大的事情。卻不知是世道禍害了人,還是人禍害了世道真是︰畫扇遮面為羞怯,曲調哀怨陳心酸。一入青樓身不復,望斷淚眼決歸人。此時山伯終于眼前一亮,他明白自己肩上擔負的責任,于是緊隨兩人向前走去,不再回頭。
大約一刻鐘後,丁然終于停下了腳步,山伯一愣,隨即就和臥龍先生趕了上去,就看見一個金字招牌上書3個大字︰同福樓。還是王右軍的手跡---準確的說,還是當年台州城里的那個招牌。
只見這里客流不盡,穿梭不息。人來人往之間就連近3丈的門檻也似乎容納不下,顯得擁擠了起來,看樣子已經快不堪重負了。清晨飲酒本不是江南人的通俗,但武林大會在此聚集了各路英雄豪杰,不論是被邀前來參加大會的義士,還是小道聞風湊湊熱鬧的賓客,都聚集在此等候各大門派前來赴約。如此盛會下這個酒樓一時要容納這些人們就難免有些吃力了。在看看里面真是座無虛席,很多人都只能在里面站著,彼此好友之間高談闊論,如若無人一般。此刻的情形卻是如此,因為噪雜之下,各處音色難辨,不管你是赫赫有名還是微不足道,到這里大家有的話題就只有2個︰一是是談論吳興錢塘勝景,第二個恐怕就是此次武林大會了。看樣子即便讓他們多站幾個時辰,那些人也不會輕易離開,除非見到他們想見的英雄們。樓下行酒闊論聲不斷,樓上卻有一絲清閑,想必已經有英雄到來了,這個人,就該是本次武林大會會盟的發起者,也是天下武林公推的盟主︰宋傅生。
山伯正看著入神,就感覺身後有人推了他一把,經轉過頭就看見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漢子撞開他徑自前去。
“兄台怎麼能如此橫行無忌?!”山伯馬上喝住了他,那漢子驚轉過身,趕上前望著他說︰“嘿!我一直都是這麼個走法,怎麼了?!你莫不是不認識我麼?”
“不認識。”山伯望著他說。
那大漢听後邊哈哈一笑︰“嘿!豎子果真少見那你總該听過我們“五奇”吧!實話告訴你,我就是五奇中的“力奇””
“原來是高兄!”一陣聲音從搞定身後傳來,听著怎麼那麼耳熟,似曾听聞的好奇讓他驚轉過身去,就看見了丁然在笑著對他說。
“啊!你你莫不是當年的丁”不等他說完丁然就上前把手一揮示意他安靜,然後笑著說︰“正是在下,不巧在此遇見高兄,而今算來,恐有近30年未見過了啊!”
高頂一听馬上眼光閃爍了起來,在他看來,能得到當年“刀尊四杰”唯一幸存下來的丁然的認可是多麼難得的事情,于是顫抖著嗓音說︰“不想丁兄還記得我”
丁然笑著對他點點頭,接著看了山伯一眼,見到他滿臉的疑惑便笑著給他介紹︰“這是你宇文姑母的師兄,高頂,高大俠!”
“哦!在下眼拙,望大俠勿怪。”山伯馬上拱手行禮。
這下高頂就迷糊了,算了半天也沒弄明白,接著便听見丁然給他解釋說︰“他就是起兒的獨子山伯啊!”
高頂一听,馬上驚呼一聲︰“梁起?!”隨之盯著山伯驚望了一眼說︰“不想梁公子的兒子都這般大了卻不知宇文師妹她?”
“此事只恐只有義父他知道了。”山伯輕嘆一聲道。
“你是說宋掌門?”高頂馬上問他。
“是李大俠。”山伯說。
拱頂一听馬上驚悟道︰“天殘劍李申?!”
這一聲只讓剛才噪雜的聲音都靜止了下來,眾人驚望著高頂,甚至剛才擁擠在酒樓門口的人也頓時站在那只看著他們。
這時候眼前的人群就讓來了一條路,接著就看見了趙岳走了上來,一眼望見丁然後馬上上來說︰“丁兄來此,真是稀客啊!哦,這位想必就是高大俠了,兩位,快請進吧!”
丁然笑著抱拳行禮說︰“趙掌櫃客氣了,我此次是陪同他們前來的,卻不想在門口恰逢高大俠,于是就和他聊了幾句。”
趙岳听後一愣,隨之便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山伯驟起了眉頭來,因為眼前這個少年讓他想起了當年的一個人來,隨後便驚望著山伯問丁然說︰“卻不知這位公子是?”
“呵呵,想必趙兄已經猜到他是誰了”丁然笑著對趙岳說。
趙岳听後一怔,隨即眼楮一亮,眼見心中所想的得到了證實,頓時欣喜不已,但臉上卻不動聲色的說︰“想必是熟客吧呵呵,四位,快請!”
山伯正要上前酒杯丁然攔住,驚望下就看見丁然在朝他試著眼色,回頭看看臥龍先生,也默許的點點頭,就只好作罷,隨趙岳一同進了這同福樓。
等進到樓內後就發覺這同福樓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大小,只見上下6層環立了起來,一個正方形的布局,從第一層往上算起,直到第4層為止,每一層樓上莫不是高朋滿座,只有第五層和第六層空著無人,想必是留給那些掌門暫住的地方這時候,就看見一個年近五旬的夫人走上前來望著趙岳說︰“死老頭子,還不快去招待客人,這麼多人就店里的這點人手怎麼招呼的過來?!”這婦人想必就是司馬長青。
女人見趙岳站著不動只沖著她笑便心中怒氣橫生︰“唉?我在和你說話呢,你怎麼?”
司馬長青往前幾步就看見了身後站著的丁然,隨後馬上住口,換上了溫婉的語氣上前說︰“原來是丁大俠來了,剛才多有失禮之處,大俠莫要見怪才好。”
丁然一見便笑了︰“哈哈不想你們到今日說話還像年輕時一般風趣好啊!”
“呵呵,丁兄說笑了”趙岳笑著應了一聲馬上就想到了什麼,于是就對那婦人說︰“老婆子,快去開間5層的上房出來招待貴客!”
“啊?不是你說五層和六層都留著給宋掌門和他的朋友麼怎麼?”司馬長青望著他問。
趙岳不耐煩的說︰“哎呦,你快去開間上房,等會再告訴你!”
司馬長青听後不再多說,馬上上樓去開了間上房,趙岳見後便邀四人一起上去。
眾人進了房間後不久,司馬長青就將茶壺拎了上來,趙岳接過來就笑著對她說︰“你看看他是誰?”說話間手指著山伯。
司馬長青盯著山伯打量了一眼便怔住了,口中喃喃的說︰“他像是起兒,可是怎麼會?”
山伯听後馬上站起來走上前對趙岳夫婦行禮說︰“伯公,伯母,我是山伯,因為家母剛剛去世不久,所以此次家父未能趕來參加武林大會,只好派我前來代他問候你們安好。”
司馬長青听後一愣,接著便上前拉著山伯的手上下仔細看了一遍,終于開口說︰“不錯,太像你父親了!卻不想你母親已經離開唉!”
趙岳不禁用眼神示意了司馬長青一眼,司馬長青馬上會意︰“呃山伯,你也莫要太傷心了,看著你長大成人,想必你母親也可以安息了。”
山伯听後默然的點點頭,此時丁然就站起來給他們介紹︰“這位就是臥龍先生,起兒做官時多仗他相助”
趙岳夫婦听後馬上對臥龍先生拱手說︰“我們剛才失察,未知是臥龍先生,請見諒,先生來此,真是讓我們酒樓蓬蓽生輝啊!”
“呵呵,兩位言重了。老朽不過是陪山伯前來面聖而順道前來參加者武林大會,得見諸位英雄,總算不虛此行了!”臥龍先生笑著對他們說。
“哦,面聖?!”這對夫婦同時驚呼一聲。
臥龍見罷便將山伯面聖的事情告訴給了他們,趙岳听後不禁慰嘆道︰“一代新人換舊人,其父若此,其子可知啊!”
司馬長青點頭稱是,山伯馬上還禮說︰“伯公,伯母,你們言重了,此次我不過是借著父親聲名,謝將軍舉薦方才有機會前去京師面聖的”
司馬長青听後便笑著對趙岳說︰“看,他這一陣謙辭卻是更像他的父親啊”
眾人听罷微笑不已,此刻那高頂終于緩過神來,回想剛才在酒樓門口那一幕馬上上前對山伯賠禮說︰“不行公子乃梁大人的獨子,梁大人當年自與我等華山別過之後便只聞其名,未見其面了剛才多有無禮之處,還請公子看在令尊的面上莫要介懷。”
山伯一見頓時愣在那里,他自己也不曾見過年近五旬的大俠向他賠罪,眼下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得上前說︰“大俠多慮了,方才不過是一場誤會,且大俠豪爽之人,不拘于俗禮,何必計較。”
高頂听後便眉開眼笑︰“不想公子年紀輕輕便有此等胸懷,真不負令堂英名啊!”
趙岳見後便呵呵一笑,隨後讓眾人都坐了下來,倒上茶水開始閑聊了起來。
“趙兄,怎麼未見到宋掌門?”丁然首先問道。
趙岳听後邊笑著說︰“傅生他忙于會盟之事,今日去飛來峰下布置會場去了,想必晚上就該回來了”
山伯听後點點頭說︰“義公他此次提出會盟抗秦一事,真是造福社稷,功在千秋啊!”
丁然听後也點點頭說︰“傅生他卻是英雄在世,也難怪四師弟會將玉飛刀傳給他。”
臥龍先生听後也笑著說︰“如此,我們阻止秦軍南下就有希望了!”
“嗯!而且如果我們晉軍一戰可勝,還可以乘機收復失地了!”趙岳輕嘆一聲說。
此時臥龍先生卻突然想到了什麼便開口問︰“卻不知此次武林大會在何時召開呢?”
“哦听傅生說該是在三日之後了不過這些年來江湖表面上平靜如常其實暗涌不斷,“真武門”徐真人暴斃,讓鐘鳴空接任掌門;峨眉“五月”中產生內亂,上清派自陽教主突然解化後便出現了群龍無首的局面此次武林大會想必這幾個門派將會出現新的一代掌門了!”趙岳緩緩的說。
“嗯不錯,這個鐘鳴空據說還余青城常有來往,而青城郝掌門近年來多有外出,行蹤詭異,卻不知去哪而峨眉鄭卿又被頻傳她弒師篡位的說法只恐此次舉行的武林大會並非一帆風順啊!”司馬長青也說。
丁然听後也沉默了下去,緊鎖了深眉沉思了起來,很久之後便說︰“眼下也只有靠慧遠大師和宋掌門以及李大俠了!”
“哦卻不知慧遠大師他現在何在?”臥龍先生馬上問。
“沒有,听說他不久前去了襄陽,想是求他師傅前來主持會盟抗秦一事了不過李大俠已經趕來了只是此刻他該是和宋掌門在一起。”趙岳緩緩的說。
眾人听後邊沉默了下去,此時正值中午,本是陽光萬丈之時天色卻暗了下來,讓人不禁有些擔憂,這次武林大會,到底會發生何事?
山伯此刻記起了臥龍先生的那卦來,不禁皺起了眉頭,但隨即便奚落了自己一下,因為此番前來,他已經多少明白了,無論什麼時候,要擺脫困境,最終還是要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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