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成得沈充接納,留在了他身邊做了參軍,而沈充效命于王敦,如此一來,祝成眾人也順理成章的成了叛軍之眾,祝成為達目的,只得隱忍不發伺機報仇,沈充在他的協助下,宣城得到大治。-------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眼觀一歲匆匆流逝,祝成卻還不曾見過王敦的面,不禁心中焦急起來。沈充卻以為得到臂膀一般,對祝成倍加器重。
這天午後,祝成照例來到府衙公堂之上,就听見有人擊鼓,沈充馬上傳命,隨後就看見兩個人扭打在一起走到堂前跪了下來。
原是一場資產糾紛,兩人本是同胞兄弟,卻因為老父死後遺留下的家產而起了糾紛,雙方各執一詞,讓沈充也煞為費神。
只見那個個頭較高的中年人上前說︰“他本就游手好閑,平日對家父不盡孝心,而今家父病故,卻跑來與我爭奪遺資,大人明鑒!”
旁邊的那個穿著隨意的年輕人說︰“我大哥說謊!家父自動亂南下後就一病不起,一直由我奉養,人子盡孝本是分內之事,但大哥他覬覦家父尚有幾處閑居和數畝薄田,平日里對家父的病情置之不理,而今家父辭世之後就站出來說這家產是他的,試問天下哪有此等道理?!大人明察秋毫,請為小民做主。”
沈充听後不知可否,緩緩的皺起了眉頭。轉身望望師爺,也是一臉茫然,隨後看看祝成,祝成也緊縮深眉。此時就听到身後有人喊了一聲︰“你們的父親安葬了沒有?!”
眾人循聲驚望過去,就看見了沈充的獨子沈勁從堂側走上前來盯著那兩個告狀的人。
那兩人听後相視一望,那個穿著隨意的年青人馬上說︰“在下至不肖也不敢讓家父暴尸荒野,前日已經厚殮請他入土為安了”
那個體格高大的中年男子馬上說︰“啊是!還是我出的錢!”
隨後就听湯外一聲大呼︰“不!兄長怎可妄言,父親還未下葬,你們此刻卻在此爭甚家資?!快些回去將他老人家下葬吧!”再看時就見到一個少年站在堂前,衣衫襤褸,但面目凝重,年紀尚輕但看上去好像已經飽嘗了滄桑。面有饑色卻能直面公堂,一臉焦急的神色對兩人喊道。
此時那兩個剛才還爭執不下的兄弟馬上異口同聲的說說︰“不!大人他說謊,家父已經將他逐出家門,他已與我們曲家無關了!”
祝成听後緩緩的說︰“哦?!沈大人,不如就差人前去查看,看這少年所說的是真是假。”
沈充听後會意的說︰“好,來人啊,馬上隨這位少年前去查驗,回來如實稟告,若有人敢欺瞞本官,拿下問罪!!”
那兩人听後馬上臉色大變,雙腿一軟就跪了下來︰“啊!大人,我等一時糊涂我們馬上厚葬家父,大人恕罪啊!”
此刻就听到旁邊的沈勁氣憤填膺的說︰“不行!父親,如此等惡徒,當發配充軍!”
沈充听後淡淡的望著他點點頭,而此刻祝成也站了起來說︰“人子盡孝古今至理,你們竟不顧令尊陳尸在外而只記爭奪家資,如此說來,你們是罪有應得啊!”
沈充听後也默然一會,隨即重拍了一下驚堂木,準備宣判。
“大人!請大人法外開恩!”剛才那個衣衫襤褸的少年突然跪下來求情道。
堂上眾人不禁疑惑,隨後就听到“而今我就只有這兩個哥哥是親人了,只望大人開恩,莫要發配他們去充軍啊!”
沈充望著那少年眼神一閃,隨後突然正色道︰“你既知國有律法,何故替他們求情。他們所作之事令人發指,罪有應得,你孝心可嘉,本官自有定奪。”
那少年一听馬上說︰“其實在下當年也因為荒蕩不羈而被家父趕出家門,之後終于明白家父當年的苦心,只是人已故去,只恨當年未知其良苦,而今即使想彌補也已無用現在兩位哥哥都與在下有手足之情,在下如何能置之不理?還望大人開恩啊!”
祝成听後輕嘆一聲,也躬身對沈充說︰“沈大人,國法本無情,然施法者總是有情之人,念及有情可宥如何不能額外開恩?且剛才這位少年一席話也讓在下感懷,此事也非無可挽回,只望大人念其弟孝義之心,對其兄稍加懲處,讓其自省吧!”
沈勁此刻也站出來說︰“祝公子所言甚是,只望父親開恩。”
如此一來,沈充閉目冥思,良久突然點點頭睜開眼來拍木宣判︰“曲家兩兄弟為奪家資不顧父子之情,本該發配充軍。念及其弟年幼尚有忠孝之禮,故法外開恩,擊杖40,責令其即刻厚殮其父尸骨,回家自省!而其父家資,由府衙派人均分給三人。”真是︰父死子悲本皆然,為利忘恩惹人嫌。律法生在孝義外,手足顯于危難間。
此刻那兩字那兩兄弟不禁跪倒磕起頭來。那少年也跪下拜謝。
差人馬上上前來講那兩兄弟拖出堂外實施杖刑,一陣號叫聲傳來,不到20杖就已打的皮開肉綻。沈充眾人不顧其號角直走到那位少年面前,沈勁見他長跪未起,馬上上前扶起他來。
“好!不想我宣城也有人子若此,家務事本就繁瑣,繁瑣之事又不得不斷,今日聞此子一番話語又听祝公子一言,足慰眾心啊!”
那少年馬上上前行禮說︰“大人法外開恩已是慈悲難報,方才大人過獎了,實不敢當。”
沈充望著他馬上笑了起來,祝成也暗自點點頭。沈勁此刻卻已是按捺不住,馬上上前說︰“父親,您何不留他在軍中效力?!”
“哦呵呵,其實為父不是沒想到,只恐埋沒了這位少年啊!”沈充微笑著對沈勁說。
那少年听後馬上說︰“大人言重了,只恐在下才識淺薄,誤了公事”
祝成听後馬上說︰“你言重了,沈大人乃胸懷廣博之人,豈會不容于忠孝之人。”
沈充听後也笑了起來︰“好,既如此,那你就來軍中吧,隨我左右助朝廷一臂之力。”
那少年听後馬上跪下拜謝︰“大人知遇之恩當銘記于心如此,在下願將分得的家產捐做公用。”
眾人听後不禁大驚,沈勁馬上問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此一來,那你日後?”
那少年正色道︰“家父已故,生前對在下的教誨不曾明白,而今頓悟方悔當初不听其言。現在兩位兄長已經成家立室,我也無什麼牽掛,只求不負家父期望,忠義為先,報效于朝廷,也好讓他老人家瞑目。”少年說著雙眼不覺已經模糊。
眾人听後感嘆不已,沈充回頭望望沈勁,之後便轉頭問那位少年︰“不知你叫什麼名字?”
“曲靖。”那少年望著他說。
沈充隨即一笑,轉身入內室。祝成盯著曲靖,也說不出話來。
曲靖進府衙的那晚便有消息傳來︰王敦舉兵攻入石頭,除劉大連之外,戴淵等人均被處死!
祝成听到這個消息時愣在那里,恍若失神一般,阿福叫了幾聲之後,方才緩過神來。夜已經深了,阿福勸他歇息,祝成點點頭,讓他退下,自己一個人卻站在那里沒了動靜。
很久之後有差人前來說沈充有要事與他商議,才感覺到夜涼如水。于是緊緊衣帶,尾隨而去。
直到內室,差人退了下去,沈充才走上前來對祝成說︰“祝公子,今天有位重要的人要與你引見。”
祝成听後正驚愕間就看見內間走出一個人來︰高7尺有余,寬目大耳,髭須墨染一般,燭光幽明,看不見面容,但此人緩緩走了過來便覺得深藏著一股殺氣,只有那種經常手沾鮮血的人才有的氣息。迎著窗口吹入的一陣涼風,祝成不禁大哥寒戰,那人緩緩開口︰“你就是祝成?”
“啊是,不知您是?”祝成望著這個手握佩劍肅穆凝神的人說。
“我是王處仲!”此人一語驚的祝成愣在那里,不想此人就是自己夢寐一遇的王敦,隨後馬上反應過來,緊盯著他緩緩的說︰“在下參見大都督!”
那人見後對沈充哂笑一聲︰“沈兄言過其實了吧,以今日所見,只恐是徒有虛名耳!”
祝成並不說話,沈充听後馬上說︰“祝公子早年行商各處,此事非他莫屬。況且他雖在下已近2年,胸有大才,在下不敢對大都督妄言。”
此刻王敦望見祝成的眼神,也不禁渾身一顫,很久沒有見過如此剛毅的目光了罷,于是才移目他處,低咳了幾聲,馬上說︰“恩現在看來他倒有幾分如你所言”
祝成盯著王敦說︰“不知大都督找在下有何事吩咐?”
“哦是這樣的,劉大連逃往石趙你知道麼?”王敦望著他問。
“略有耳聞。”祝成說。
“恩如此我就告訴你,他此去看似因我所逼,不過前日我截獲一份皇書,上面有一道密令讓我隱隱不安依皇批所言,皇上早已有意讓他前往石趙,恐是想借石勒之手對付老夫啊!”王敦說,
“啊!”沈充听後不禁大驚︰“大都督,此事當真麼?”
“千真萬確。”王敦緩口氣說︰“此刻我就想派人前去石趙探听消息,若有機會,替我殺了劉大連最好不過。切記一定不能讓他說動石勒來對付我!”
祝成心中冷笑一聲,想想祖公當年的判斷不禁暗自誠服,于是不動神色的說︰“在下明白了,大都督放心!”
王敦听後點點頭︰“好,明日你便啟程吧,隨行之人任你挑選好了,你退下吧!”
祝成听後行禮告退。一出門口,長嘆一聲,抬頭望望月色皎潔,一道銀光入眼,彷佛已經看見了當日王敦密謀害死劉公的景象。眼中頓時升起一團烈火,想到時機漸漸成熟,不禁心中暗自慶幸。想必石趙一行後,王敦就該信任自己了,到時候他便可以趁機復仇,以全孝義。此時,就听見身後有了動靜,驚轉過身去,就見到了曲靖。
“祝公子深夜在此卻是為何?”曲靖上前問他。
祝成心中起疑,馬上反問道︰“你如何會來此處?”
曲靖听後馬上說︰“我起身如廁,卻不巧踫見了你,你?”
祝成不待他說完就說︰“我剛才與沈大人議事方歇。”
曲靖听後馬上會意不再多問,正要轉身離去便被祝成一把拉住︰“明日,隨我去石趙!”
曲靖听後不禁大驚,正想問就听到祝成低喝一聲︰“這是沈大人的命令!”
注︰公元322年王敦起兵反叛,劉隗逃亡石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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