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嘯風向市委書記程萬里請了假,又跟常務副市長打了招呼,就下定決心要回家看看母親。-------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再不能拖了,再拖就羞愧無加了。北安市也沒什麼好禮物可買,就打電話給祁潔,讓她準備一些禮物。為了節省時間,鄭嘯風讓妻子和石頭明天早晨從省城啟程,他直接從北安市啟程,直接趕回老家。兩隊人馬像新四軍會師一樣,老家就成為他們的大本營。
可祁潔並不贊同他的安排。祁潔說︰“你一個人從北安走,扔下我們娘兒倆怎麼辦?”
鄭嘯風說︰“你和兒子從省城打個車不就行了嗎?”
祁潔說︰“不行!還有行李。你得先到省城來,我們全家一道回去。就用你的車。”
鄭嘯風一臉哭相,說︰“那不是耽誤時間嗎?再說,公車用多了也不好。如果讓我的司機送,司機就得來回三天。你讓你單位的車送你一下不就行了嘛!”
祁潔說︰“我就不信,你一個市長連用車還小心翼翼的!怕人說你公車私用?這離腐敗有多遠?”
鄭嘯風听出祁潔口氣不對,有點硝煙的味道了。鄭嘯風說︰“你如果想我了就直說,用不著發火嘛!”
祁潔說︰“我能想你?你是公家的人,咱沒有福氣。”
鄭嘯風連忙在電話里賠笑了︰“好了好了。天黑前趕到你那里。”
祁潔口氣一下子變軟了︰“你可讓吳江開慢點。”
鄭嘯風放下電話就對吳江打了招呼,說今天要出去,讓他做好準備,檢查車況。吳江又馬上給簾子打電話,告訴她要隨市長出去,看樣子得幾天時間。簾子听說吳江要走,就連忙給吳江烙了一些油餅子。吳江特別喜歡吃她做的油餅子,她經常多做一些,偷偷摸摸地讓吳江帶著當干糧。鄭嘯風處理了手頭的公務,然後又給簾子打電話,說︰“今天我要走,你一個人在家,好好看著家。我可能要五六天才能回來。”
此時簾子正在烙餅子,打開手機時差點掉進鍋里了。簾子邊勞動邊說︰“叔叔,我好像能感覺到你要出門,就給你烙了一些餅子帶在路上,餓了好吃。”
鄭嘯風說︰“你考慮得真周到,帶著吧,吳江明天下午要趕回來的,他可以在路上吃。你可多做點飯,我把吳江也叫到家里吃,吃了我們好趕路。”
听說吳江要來家里吃飯,簾子像通了電的機器。連忙烙好餅子,又七腳八手燒菜,把冰箱里儲備的最好的菜弄上來,獻給她心愛的人。鄭嘯風和吳江進屋的時候,簾子正在炒菜。鄭嘯風到廚房看了看說,不要做太多的菜,吃不完都剩著,你就只有吃剩飯了。簾子抿嘴一笑,說,叔叔,你們出遠門嘛,就要豐盛一點,算是餞行啊!鄭嘯風看看廚房就轉身出來了,到客廳里看電視,好久沒時間看電視了。
吳江見鄭嘯風在看電視,就到廚房給簾子幫忙,趁機把簾子耳朵咬了一口,簾子覺得耳朵發癢,把脖子往那邊歪了歪,然後白他一眼,說,當心叔叔進來了。吳江還不過癮,從後面把簾子抱了抱,之後對著廚房門口,虛張聲勢地大聲說︰“這個菜要少放點辣椒!”簾子也大聲說,“你會炒菜,你來炒一個。”簾子轉身過來,做了個調皮的鬼臉。兩人閃電般地在門背後親了一口,吳江豪邁地說︰“來就來,別以為我只會吃不會做。我經常給我媽打下手的。”兩人在激情的踫撞中,完成了一段快活的理廚過程。
鄭嘯風到達省城已經是晚上十點,中途不斷接到祁潔電話,問他走到什麼地方了,還有多久能到。顯然,祁潔在家已經等不及了。吳江把鄭嘯風送到祁潔住房的樓下,就獨自去賓館去了,約好明天上午十點左右來接他,然後送他們全家到母親家去。
此間祁潔一直趴在窗口上望著鄭嘯風的車。等到鄭嘯風進門的時候,就一把緊緊地抱住了,嚇得鄭嘯風措手不及。鄭嘯風背對著門,來不及關門就被老婆擒住了,只听見樓下傳來咚咚的腳步聲,他趕快用腳反踢把門關上。祁潔摟著他的腰,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胖乎乎的臉蛋在他胸前拱來拱去,弄得他胸口癢癢的。鄭嘯風說︰“你也真是的,不怕人看見。”
祁潔說︰“看見怎麼啦?抱自家的老公,受法律保護的。”
鄭嘯風說︰“那也不好呀。畢竟,畢竟我還是市長嘛!”
“你以為市長就是好人,十個市長九個騷!”祁潔說︰“再說,這里誰知道你是市長?小區門前有個老頭,喜歡在門口轉悠。長得那個端正啊,那個帥氣啊,我當初以為他是一個什麼頭兒,誰知他就是看門的。”
鄭嘯風呵呵直笑,說︰“人是看不出來的,你看那科學家霍金,怎麼看都像敬老院的偏癱老人。”
鄭嘯風鞋也沒換,雙手安慰性地摟著祁潔的腰肢。一心想進門喝水,可祁潔就是抱住不放。鄭嘯風想,都四十多歲的女人了,怎麼越來越黏他了,越來越離不開他了,也許就是遠香近臭吧。鄭嘯風撫摸著她的頭發,用一只腳去勾掉另一只腳上的鞋子。祁潔感覺他腳下在動,便彎腰下去給他脫鞋,套上拖鞋。然後把他的包取下放好,然後一件一件地給他脫衣服。眼看就要剝光了,鄭嘯風急了,說︰“你干什麼?”
祁潔笑嘻嘻地說︰“洗澡呀!你緊張什麼?”
“我自己來吧。”
祁潔說︰“不行。今天我給你洗。”
鄭嘯風看著她的縴縴細手在他身上動來動去,極不自在,臉都紅了。鄭嘯風說︰“那多不好意思啊!還要處長你親自動手。”
“領導就是服務嘛!”
“領導都像這樣服務不就亂套了嘛。”
被老婆拖進洗澡間時才發現,里面居然還有個浴池。鄭嘯風想,稅務部門的福利真好啊,老婆也只不過是個中層干部,房子是180平方的四室兩廳,洗澡間寬得可以放架單人床。浴缸是從德國進口的。鄭嘯風浸泡在熱氣騰騰的水里面,撫摸著光滑如鏡的浴缸邊緣,感慨萬端地說︰“國家干部住的就是不錯,可是我們大多數老百姓呢?他們不少人還住在低矮潮濕的平房里。平方對于他們來說,想都不敢想的。”
祁潔像清洗瓷器似的給他清洗著身子,而鄭嘯風又不十分配合,祁潔打了他一下,說︰“你就專心洗澡吧,來這里發什麼感慨呀!”
“憂國憂民嘛。”
這時候,電話突然響起來,是讀大學的兒子的。石頭听說明天全家人要去看奶奶,很興奮。又听說爸爸來了,就說要過來睡覺。以前他也經常在周末跑來睡覺,到媽媽這里混吃的,順便也死皮賴臉弄點零花錢。可今天情況特殊,祁潔接到電話就遲疑了,像遇到敵情一樣,捂住話筒,小聲問鄭嘯風︰“兒子要來,怎麼辦?”
鄭嘯風頂著濕腦袋,打了個拒絕的手勢。
祁潔說︰“你爸爸剛到家,不舒服,他要休息。”
石頭哼了一聲︰“我又不影響你們談情說愛!”
祁潔撲哧一笑︰“不影響也不行!”
石頭無奈地說︰“好吧,明天早晨來個車接我吧。”
祁潔說︰“這個條件是可以滿足你的。”
祁潔把手機關了,把電話掛掉了,門也反鎖好了。構築了一個純粹的二人世界。她用半干的毛巾把鄭嘯風擦拭了一下,鄭嘯風離開浴缸就直奔臥室,橫臥在床上。祁潔摸摸他身上,還是潮乎乎的,用力把他從床上拽起來,往外一推︰“看你這身子濕得。晾干再來!”
鄭嘯風站到了窗台邊,點了一支煙。祁潔先給鄭嘯風泡了茶,把自己要用的飲料也拿來放到床頭櫃上,然後點燃紅燭,噴灑香水,再放上妙曼的薩克斯,輕輕淡淡地在房間縈繞著。鄭嘯風很驚訝老婆的仔細,那一絲不苟的神態讓他想到了她的職業,難怪讓她當人事處長。祁潔把雜務打理完畢,鄭嘯風的煙也抽完了,也該喝水了,身上也晾干了。祁潔換了薄紗睡衣,緩緩走過來,摟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輕地說︰“愛你一輩子。”
鄭嘯風說︰“已經愛了半輩子了,也只剩下後半輩子了。”
“那我就加緊愛你!把半輩子當成一輩子來愛。”
于是就加緊愛了。
于是溫馨的臥室里彌漫著節日般的愛的狂歡。
第二天早晨九點,兒子石頭在敲門了,他們還沒起床。石頭手上有鑰匙的,干脆把門打開了。祁潔披著衣服起來,說︰“你不是讓我早晨派車來接你嗎?怎麼自己回來了?”
“還不是想早點見到爸爸嘛。”
石頭知道爸爸還在睡覺,也不打擾他,自己在冰箱里找了點吃的充饑。祁潔洗漱好了,就給司機吳江打電話,讓他把車開過來。
這天下午一點左右,鄭嘯風就率領全家回到老家了。幾個月沒見到母親了,感覺母親蒼老了許多,頭發白了許多。其實母親年齡並不大,才六十六七歲,她是在二十出頭時生下的鄭嘯風。見鄭嘯風全家都回來看望她,臉上的笑容就扎堆了。以前的一些雜活喜歡指使保姆做,可是兒子孫子媳婦回來了,她就要親手做了。鄭嘯風說︰“媽,你好好歇歇,這事他們做。他們一年難得孝敬你一回。就讓他們做吧!”然後,鄭嘯風把頭轉向祁潔和兒子,鄭重其事地說︰“告訴你們,這幾天,買菜,洗衣服,打掃衛生,都是你們的!”
石頭指了指奶奶的保姆,說︰“那我們都做了,她干什麼?”
鄭嘯風說︰“她配合你們做!跟你們一起做。”
石頭眨眨眼,說了聲知道了。
祁潔極為不滿地哼了一聲,說︰“我們都有活干了,那你干什麼?”
鄭嘯風指了指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說︰“我要工作。”
祁潔說︰“憑什麼你工作,讓我們勞動?”
鄭嘯風說︰“因為我是市長。告訴你們,全家就一個市長,希望你們珍惜、愛護。如果哪位覺得這樣不公平,那麼你也當市長好了。”
老人說︰“是啊,當市長的,就是比你們忙一些。”
“工作是偷懶的最好借口!”祁潔對婆婆說︰“媽,你這個兒子只會給別人安排工作。只會偷懶!不是個孝順兒子。”
老人知道他們在開玩笑,她很喜歡這樣的場景。笑眯眯地說︰“你們都孝順,都孝順!這幾天你們什麼都別做,本來在機關就累,趁機好好休息一下。家務勞動不多,有保姆,我也能做的。”
老人最後還是進行了分工。讓鄭嘯風工作,祁潔負責洗衣服,保姆負責買菜做飯,孫子石頭負責教她發手機短信——這是一個在老人看來很重要的學習任務,她在家里經常接到短信,但就是不會發短信。這使她覺得自己有點跟不上形勢了。能為奶奶服務,石頭非常高興,手舞足蹈地說他現在也要為人師表了。奶奶文化不高,但退休前也是處級干部,懂漢語拼音的,用了不到半天時間,就學會了發短信。奶奶覺得一下子體面起來,自己就能跟上了時代潮流了,能跟年輕人一樣時尚了。奶奶一高興,就從臥室取出一沓錢來,獎勵石頭一千塊。石頭揮舞著錢在屋子亂跳,拍打著鄭嘯風的肩膀說︰“老爸,知道什麼叫知識就是財富了吧?我這就是!”
鄭嘯風從筆記本電腦上揚起頭,說︰“告訴你,這些都是奶奶平時省吃儉用節省下來的。你可不能拿這麼多。你拿五百就行了,其余退給奶奶。”
“奶奶的錢我不用,她會不高興的。”
奶奶說︰“說得對。”
奶奶讓石頭站在她面前,她試圖抱他一下。可是,她抱不動,怎麼都抱不動。也許永遠也抱不動了。老人氣喘吁吁地坐下去,並沒氣餒,而是微笑著欣賞著石頭青春年少的體魄。這個孫子是她抱大的,祁潔生下小孩半年後,就把他扔給了奶奶照看,一直帶到三歲。老人很有資格地說︰“你們爺兒倆,都是我抱大的!你們身上哪個部位長成什麼樣,我都一清二楚!”
石頭說︰“那你說爸爸身上有什麼記號?”
奶奶說︰“男人身上具備的他都具備。你爸爸可從小就是個男子漢,誰要欺負他的同學,他馬上就挺身而出。當然,他自己也打過架。”
“我問你,爸爸身上有什麼記號。”
奶奶說︰“背上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石頭就笑,覺得奶奶腦子很清晰。
晚上鄭嘯風洗澡之後,光著膀子出來找睡衣,母親把他叫住了︰“風兒,過來,讓媽媽看看背後!”
鄭嘯風此時不再是市長了,而是成了母親的“風兒”。風兒是他的小名,母親私下里一直這麼叫他。鄭嘯風乖乖地站到母親對面去,給她看。母親撫摸著他的背心,說︰“就這里,還是那麼大,那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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