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子說︰“希,我真的愛你。-------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希說︰“別說你愛,我問你,你有錢娶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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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看到希的脖子上掛上項鏈的是與希同一個院的馬大爺的孫子。
希的家在十二馬路一個叫五里牌坊的地方,她家在此住的歷史幾乎與共和國同齡。希的爸爸劉天正在這個院里人緣真是好極了,原因是自從他住進這個大雜院,這里的男人就沒再到理發店里理過發。
這天下午,馬大爺四歲的孫子正坐在院里叫劉天正理發,小家伙的頭在劉天正的手里東歪西晃地不安分,一會兒要這個玩,一會兒要那個玩。馬大爺就站在一邊,沖著小孫子擠鼻子弄眼地叫他老實一點兒。可孫子還是不老實,不多會兒竟從座位上站起來想跑。馬大爺急了,上前捉回來沖著孫子的屁股就是一巴掌。爺爺打孫子是正打,可現在爺爺能舍得打孫子的並不多。其實,馬大爺的巴掌輕得不能再輕,但孫子還是哇哇地哭了。
劉天正喜歡孩子,就對馬大爺的孫子說︰“好孩子,給劉爺爺說要什麼?”
這時候,希剛好下班回來,就在邊上看著馬大爺的孫子如何表演。馬大爺的孫子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項鏈。這叫他想起了家里的那條玩具狗,他記得,玩具狗的脖子上也掛著這麼個東西。
馬大爺的孫子抹把淚,指著希的脖子,說︰“我要那個,狗脖子上的那個。”
結果可想而知,馬大爺這回真的在孫子的屁股上打了實實在在的一巴掌。
在這個院里的年輕人當中,希是第二個戴上項鏈的。住在這個院里的人都不算富裕,老一代生兒育女地忙了大半輩子,到了這個年代又都退休了;小的因為自己的父母屬于沒權沒勢的市民階層,都成了打工族,收入是可想而知的。金飾品與他們無緣。去年的這個時候,趙大媽的女兒竟戴了一條項鏈回來,叫同院的女人們饞掉了眼珠子。趙大媽的女兒在街道上辦的一家小旅館當服務員,先前人們在水城火車站的出站口常看到她。她穿著一件軍大衣,手里總是拿著一個小本本,小本本里有旅館房間的照片,她一邊向出站的人們說她們旅館多麼好多麼好,一邊扯人家的衣服袖子。有一回同院的大李出差晚上十二點回到水城時,還叫她扯了一回衣服袖子。趙大媽的女兒戴上項鏈不久就趕上水城市整頓社會治安,不曾想把她給整頓進去了,說是犯了賣淫罪。于是,人們想到她那條項鏈是用肉換來的,甚至有人都能說出是怎麼用肉換來的。這給項鏈帶來了恥辱。愛屋及烏是正常的,恨屋及烏也是正常的。現在,趙大媽一家人出門的時候都是溜著牆根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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