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得木拒不坦白自己的罪行,蒲相權與童欣旭交流了一下意見,便吩咐警察把封得木押走了。-------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封得木被押走時,對蒲相權和童欣旭投去了鄙視的目光。
封得木被送到看守所去了。這座裝配現代化設備的看守所,是省里撥款,縣公安局參考過許多監獄後設計的,連蚊子都難飛出去。這座現代化的看守所,是封得木親自督建的。雲霧縣的老百姓至今還在戲說︰公安局長修建看守所是關自己的。
童欣旭參與審訊封得木後,便與蒲相權研究審訊田百成的方案,因為田百成與封得木是一丘之貉。童欣旭考慮到蒲相權已經工作了幾個日夜,疲憊不堪,便建議蒲相權安排個得力的警察審訊田百成。蒲相權就想到了段光亮。
段光亮從不在白天審訊犯罪嫌疑人,常常是在晚上進行的,可謂獨樹一幟。他接受審訊田百成的任務後,便與搭檔在白天睡覺,養精蓄銳,以便奮戰個通霄。
田百成和費友財他們去省城的第二天,省專案組就到雲霧縣來了。由于憨狗兒被省城的警察抓住後,交代是田百成帶他們到省城暗害鄔婷紅的,首當其沖,田百成是省專案組第一個要詢問的對象。可是田百成又到省城去了。
童欣旭便要荀雲秒打電話,叫田百成趕快回來。並囑咐荀雲秒不要說任何情況,只督促他迅速回來。
田百成從省城回來的當天,省專案組的同志就找他詢問情況。盡管田百成拒不交代自己的犯罪行為,但憨狗兒供認陷害鄔婷紅是他策劃和指使的。田百成對此又不能自圓其說,被檢查機關以涉嫌殺人未遂的嫌疑而批準逮捕,于當天關進了看守所。
田百成被關進看守所後,就沒有提審過。犯罪嫌疑人大都有這樣的心理,如若不見警察來提審,心里就沉不住氣;越沉不住氣,就越容易胡思亂想,揣摩警察究竟掌握到自己多少犯罪事實;越亂揣摩,心里就越著急,越著急精神就越容易崩潰。
田百成被押到審訊室來了。
屋里除了燈光和坐的一把椅子外,空蕩蕩的。田百成剛坐下來,一股強烈的聚光燈的光,就照射到他的臉上,使他睜不開眼瞼。聚光燈距他近在咫尺,熱量灼人,他頓感身上熱得難受。
田百成感覺得出來︰這燈炮一定在五百瓦之上。如果沒那麼大的瓦數,就沒這麼足的熱量。臉上就不會像蚊蟲在叮咬。
天氣本來就熱,田百成被這強大的聚光燈光,照射得悶熱難熬。燈光是向著他的臉部照射的,而且燈光又大,照射得他怎麼也睜不開眼瞼。田百成從沒經過這樣的燈光考驗,隨著熱量聚集而來,空間的溫度越來越高,額頭上的汗珠雨點般淌下來。
那架“ 嚓 嚓”響的電風扇,距田百成約一米多遠。也不知是段光亮他們疏忽了還是其他緣故,風吹不到田百成的身上來。田百成想移動凳子去納諒,抑或前去把電風扇的位置挪動一下,以便對著自己的身體吹。可是他的官架子又放不下來。
“田百成,把你的罪行交代出來,爭取寬大處理!”
段光亮猛地說道。聲音十分刺耳,像是從擴音機里傳出來的,震得周圍的牆壁瑟瑟發抖,在田百成的耳邊回蕩。
“我又沒犯什麼罪,你們叫我交代什麼啊?”
“調換姬淑媛的證據就是你的主意,你還說沒犯什麼罪?”
“那不是我的主意,那是得木同志的主意。”
田百成趕忙申辯道。過後又覺得自己說走嘴。心想封得木不可能主動交代罪行,邰休衛已經死亡,警察哪查得出來?
“田百成,你听著,你如今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你說是封得木的主意,可封得木把一切罪行,都推到了你田百成的頭上。誰叫你不先向專案組交代啊?”
“我沒有說假話,調換姬淑媛的證據,確實是得木同志干的。要是不相信,你們可以問邱縣長。得木同志還指使史進同志抓過茅笙聲嫖娼,和省里童主任奸宿。是警察放鴿子引誘他們上鉤的。是要友財家電城的營業員韓璐珠做鴿子的。”
田百成心想︰這些情況自己不說,警察從韓璐珠的嘴里也會知道,自己不如避重就輕地說些出來瞞天過海。警察又不是神仙,其他的事情到時都推到費友財的頭上去。
段光亮想繼續嚇唬田百成,把田百成的精神摧垮後,再乘勝追擊。他听縣里的領導議論,當初處理茅笙聲,邱俊輝極力為茅笙聲開脫責任,沒想還真有隱情。
“封得木交代抓茅笙聲嫖娼,和童主任奸宿都是你的主意,你反過來卻誣陷他!”
封得木究竟交代了多少情況,田百成的心里沒底,就有些著急。他想封得木當了二十多年的警察,對審訊犯罪嫌疑人的手段明如指掌,說警察審訊犯罪嫌疑人慣用的手段就是訛詐。又說國家而今頒布了“沉默制度”,你不坦白罪行,警察就拿你沒辦法。
田百成想到此,心里就安穩了許多。他想封得木說國家已頒布沉默制度,自己再不能信口開河。封得木哪會輕易交代自己的問題,這一定是段光亮訛詐的。只怪自己剛才沒有沉住氣,說出一些于封得木不利的情況,讓段光亮有隙可乘。
時間流水一樣過去了。田百成一副陽奉陰違的神情,拒不交代自己的罪行。段光亮對手腕上的手表瞟了一眼,到了零點。看田百成的樣子,今晚要頑抗到底。蒲局長常常的口頭禪是,拿出“宜將剩勇追窮寇”的精神,不讓犯罪嫌疑人有喘息的機會!
“田百成,我希望你不要心懷僥幸,更不要抱有蒙混過關的念頭。我們沒掌握到你的犯罪事實,就不會把你送到看守所去。我們給你機會,是希望你立功贖罪,以減輕處罰。我實話告訴你,你只有把你的罪行徹底交代出來,這才是你的唯一出路。”
“光亮同志,我的事情都說了,再沒有事情可說了。你還要我說什麼啊?”
段光亮心想︰對田百成看來要使出剎手 了。便把聚光燈調亮,向田百成的臉上照射過去。田百成那張白淨的臉上,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蒼白了。段光亮盯著田百成的臉上,猛然說道︰“封得木交代,邰休衛的車禍事故是你策劃的!”
田百成疲憊已極,呵欠連天,瞌睡涌襲而來,只想睡覺。那聚光燈的光照射得他睜不開眼瞼,腦袋就像灌了鉛似的,更加暈沉腫脹,哪經得起這樣的折騰?段光亮突然地問話,讓他猝不及防,他脫口而出︰“那不是我的主意,是得木同志的主意。”
“快說!封得木是怎麼陷害邰休衛的?”
田百成在心里罵自己︰天哪!我怎麼又說走嘴了啊?陡然,他的腦子清醒了,馬上申辯道︰“人們都說邰休衛是得木同志害死的,大街小巷都這麼議論著,我是听人們議論的。因為警察得罪的人多,也許人們憎恨得木同志才那樣胡謅的。邰休衛究竟是怎麼死的,具體情況我不清楚。是不是得木同志指使什麼人干的,你們要作調查。”
“田百成,我剛才說過,我們在耐心等你立功贖罪,希望你莫要心懷僥幸。封得木交代邰休衛的車禍事故,就是你出謀劃策的,你卻還在抵賴!”
段光亮的這幾句話,讓田百成傷透了腦筋︰這究竟是段光亮訛詐,還是封得木都交代了呢?如果封得木真坦白了,那他就會把罪行都推到自己的頭上來。可封得木又說國家已經頒布沉默制度,說警察沒有掌握到犯罪嫌疑人的確鑿證據,而又沒有犯罪嫌疑人的口供,法院就不會定罪。殺人是要償命的,料想他封得木不是傻瓜,這一定是段光亮訛詐的!當初封得木告訴自己,說國家頒布沉默制度讓警察辦案困難,犯罪嫌疑人知道這情況後就拒不坦白罪行,警察又不能搞刑審逼供,都對這條法規心懷不滿。
田百成想到此,就不驚慌了。他想暗害邰休衛的事情,封得木坦白了也不要緊,自己畢竟沒有直接參與,是費友財和沈長復干的,這些情況封得木都知道。沈長復不知道自己是暗害邰休衛的主謀,只有費友財清楚。也許費友財還沒有落入警方的手中,如果費友財落入了警方的手中,段光亮就會說出來。要說自己擔心的是憨狗兒的死亡,盡管憨狗兒已死亡數月,要是被專案組察覺到追查起來,開棺驗尸就真相大白了。
田百成想起憨狗兒的死亡,就驚慌不安。這個事兒自己怎麼都不能交代,哪怕刀架在脖子上,也不能坦白。而今沉默制度已經實施,警察又不是神仙,自己不說誰知道?
“邰休衛的車禍事故,你說是我出謀劃策的,就請你拿出證據來。”
“田百成,我告訴你,封得木為什麼要交代邰休衛的車禍事故是你出謀劃策的,是因為沈長復已經坦白了,封得木見大勢已去才交代的。你到現在還不老實坦白!”
沈長復和苗志操,其實還在省城沒有押回來。可是田百成又怎麼知道這個情況呢?
田百成心想︰這是段光亮訛詐無疑!怪不得憨狗兒在省城把什麼都交代了,原來警察審訊犯罪嫌疑人,還真如封得木說的那樣,慣用的手段就是訛詐!要不是封得木從前無意之中,說出警察審訊犯罪嫌疑人的情況,自己今天就鑽進了段光亮的圈套里。
可恨的是那架該死的聚光燈,也像容不下自己,要強迫自己交代問題似的,熱量向自己的臉上直刺而來。看段光亮認真嚴肅的樣子,今晚好像不達目的,就不會收兵,怎麼應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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