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邱俊香剛進辦公室，樊超國就來了。-------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樊超國安排邱俊香和解家軒下午到河西派出所，調查警察與三陪女相互勾結，共同敲詐嫖客的案子。
邱俊香知道這是中午老頭子的電話起了作用。費友財把材料送來後，她接著把材料就給樊超國送去了。省紀委的巫書記在北京開會回來還沒上班，省紀委的日常工作仍由樊超國主持著。
倆人來到河西派出所，所長接待了他們。
所長說︰“緝捕雲霧縣那兩個犯罪嫌疑人是梅杰群經辦的，詳細情況只有他才清楚。梅杰群請了長假，已不在所里。”
邱俊香搶在解家軒的前面道︰“所長，我們要找那兩個嫖娼的男人了解情況，希望警方配合省紀委作調查。”
所長說︰“梅杰群把案子報局里了，不再屬派出所管。你們找武局長去吧。”
倆人來到武中陽的辦公室，恰好遇到武中陽提著公文包走到了門口，看他那樣子是要到哪里去。武中陽見到邱俊香，想回避已來不及了。當即，解家軒就說明了來意。
武中陽想把他倆及早打發走，便搪塞道︰“梅杰群把這個案子報局里後，由于局里這段時間很忙，這件案子還沒有作處理。局里領導在近幾天內，一定會把這件案子處理好。”
邱俊香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武中陽同志，你們局里怎麼處理這件案子，那不關我們省紀委的事。人們舉報河西派出所的警察與三陪女相互勾結，敲詐嫖客，而且還搞刑訊逼供，這件案子已經引起省領導的高度重視。省領導指示省紀委要盡快調查此案，並作出嚴肅處理。我們要找那兩個嫖娼的男人了解情況。”
武中陽心想︰他們來調查那兩個犯罪嫌疑人的情況，也不知是哪個領導指示的。要說省紀委插手管這件案子，也不符合有關法定程序。這肯定是邱俊香使的手腳，說不定就是穆副省長指示省紀委來調查的。
武中陽知道沒有辦法再搪塞下去，便給他們簽發了一張提審犯罪嫌疑人的“提票”後，說︰“你們到看守所去吧。”
在看守所的辦公室里，邱俊香和解家軒見到了面容憔悴的苗志操。天氣寒冷，也許苗志操剛從囚室里出來，被凍著了的緣故，身子像篩糠地顫抖。邱俊香叫苗志操坐在烤火爐旁取暖。
苗志操對邱俊香投去感激的目光，然後惴惴不安地坐下來。
解家軒神態嚴肅道︰“苗志操，你為什麼要殺害鄔婷紅？我們是來調查你這起案子的，希你把警察拘捕你的過程，以及你殺人的經過，如實地交代出來！”
邱俊香擔心苗志操說走嘴，便搶先道︰“我們是省紀委的，是專門來為你伸張正義的。你被河西派出所的警察抓捕後，有人控告是警察事先設下的陷阱，就是說警察唆使三陪女勾引你們上鉤，然後再敲詐你們的錢財。警察把你抓住後，搜你的身上又沒多少錢，便以殺人未遂嫌疑對你搞刑訊逼供。希你要老實交代，是不是這樣的情況？”
苗志操雖不認識邱俊香，但知道邱縣長的姐夫是常務副省長。心想這兩個來調查的干部，十有八九是穆副省長派來的。便點點頭道︰“是的，是這樣的。”
“你把情況詳細地說一遍吧。”
解家軒拿出了材料紙，準備作記錄。
“我與憨狗兒在省城的汽車站遇到了鄔婷紅。我與鄔婷紅是老熟人，我原來與她干過那事兒，說話也很隨便。當時她問我們干不干那事兒，我說願意干，她就邀我和憨狗兒到她的住房去。如果她不邀我和憨狗兒去，我們怎麼知道她住在那里。”
解家軒督促道︰“其他情況少說，把鄔婷紅喝農藥的情況詳細地說一遍。”
邱俊香馬上提醒道︰“苗志操，是不是那個女人自己喝農藥的啊？”
苗志操見邱俊香這樣提醒，高興不已。心想自己果然沒有猜錯，他們是穆副省長派來的。既然是這樣的，還擔心什麼啊？忙答道︰“是的，是她自己喝農藥的。”
解家軒問道︰“鄔婷紅為什麼要喝農藥？你把這個情況要交代清楚。”
“這個……”苗志操一時不知如何回答，盯著邱俊香沒有眨眼。
邱俊香啟發道︰“你仔細想想，農藥是她自己買的嗎？”
“是的，農藥是她自己買的，是用百事可樂瓶子裝著的。我們走進她的住房，她張口要我們每人交五百塊錢後再干那事兒。我說價格太高，今天不干那事兒。她就說我們耽誤了她大半天的生意，不給錢就莫想走人。我對憨狗兒遞了個眼神就想出去，她就威脅我們，說不交錢就叫警察抓我們，接著她就喝農藥。我以為她喝的是百事可樂，後見她口吐白沫，又聞到有股農藥氣味兒，才知道她喝的是農藥。當時我們也嚇傻了。我們回過神來想走時，警察好像事先就埋伏在附近，跑進來把我們給銬起來了。”
解家軒追問道︰“既然是這樣的，那你為什麼要承認自己殺了鄔婷紅呢？”
邱俊香盯著苗志操提醒道︰“警察審訊你時，搞過刑訊逼供嗎？就是打你沒有？要是打了你，說出來也不要緊，我們是來為你伸張正義的，你不要有什麼顧慮。”
“是的，警察是打過我。警察打我，我才瞎說的，免得受皮肉之苦嘛。”
解家軒說︰“今天就問到這里。你看看材料，然後在材料上簽個字。”
苗志操在材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他想穆副省長派人來救自己出去哪需要看材料。
警察押著苗志操走了。接著又押憨狗兒去了。
這時候，邱俊香的心里著急起來。田百成告訴她，最讓人擔心的是憨狗兒。憨狗兒又憨得很，說話一定會露出馬腳。
一會兒，憨狗兒被警察押來了。他的臉上沒有血色，一副暮氣沉沉的樣子。也許他在囚室里被凍成了這個樣子，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個經不住風雨的人。
解家軒冷冷道︰“潘小兵，把殺害鄔婷紅的經過交代一遍！”
憨狗兒偷偷打量解家軒，耷拉著腦袋道︰“我……我……不……不知道哇。”
邱俊香輕言細語道︰“潘小兵，你不用害怕，我們是來為你伸冤昭雪的。”
憨狗兒听到女人的聲音，這才抬起頭來，對邱俊香瞟了一眼。那次他跟著田百成和費友財來省城，邱俊香來賓館會見田百成和費友財，雖然田百成支使憨狗兒和沈長復到走廊里去，但邱俊香進出房間，憨狗兒和沈長復還是親眼看到過。
憨狗兒對邱俊香不陌生，便對邱俊香又 了一眼，見邱俊香對他使眼色，就曉得邱俊香是來救他出去的。盡管他有些憨，可遇到這樣的情況，再憨的人，也會變得聰明起來。
憨狗兒搖頭晃腦道︰“我沒殺人，我先前是胡說八道的，是他們逼著我說的。”
解家軒提醒道︰“潘小兵，說話嚴肅些。是誰逼你那麼說的？”
“是警察呀，是警察要我那麼說的啊！”
憨狗兒心想有穆副省長的夫人在面前，老子還怕個卵！穆副省長的夫人不停地使眼色，不就是叫老子說瞎話嗎！
解家軒說︰“我再重申一遍，說話嚴肅些，把事情的經過說具體些。”
憨狗兒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反正我沒殺人，警察要我怎麼說，我就怎麼說！”
邱俊香擔心憨狗兒說走嘴，提醒道︰“是警察搞刑訊逼供嗎？也就是說，警察打過你沒有？”
憨狗兒的腦袋左右搖晃道︰“警察打過我呀，把我打得氣都喘不過來。”
解家軒再次提醒道︰“潘小兵，說話嚴肅些，把情況說詳細些。”
“警察踢過我的胯襠，把我的那東西也踢痛了。警察還用鞋踢我的腿根，把我的腿根也踢腫了。警察還抓過我的頭發，把我的頭發毛，也拔掉了一大撮，好生痛喲……”
憨狗兒越說越離譜，越說越不著邊際，這是邱俊香所希望的。她的心里頓然踏實下來。
解家軒心想︰再問也是白搭。便對警察使了個眼色。
警察把憨狗兒押走了。
憨狗兒被押走時，邊走邊喊道︰“我真的沒搞那個婊子呀！我也沒殺人啊！是那個婊子自己喝的農藥，穆副省長要為我伸冤哪，穆副省長要救我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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