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欣旭猛喝了幾口熱茶後,盯著梅杰群道︰“我要提醒你梅所長的是,姬淑媛同志一天不回雲霧縣去,雲霧縣的那些家伙就提心吊膽著。-------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這是為什麼呢,因為封得木調換過姬淑媛同志的證據,擔心她繼續上訪,終有一天會引起上級領導的重視,到時案情大白天下,他就會被革職查辦。因此,我分析封得木、抑或田百成在邱俊香的授意下,很有可能指使雲霧縣的黑惡勢力,再來省城陷害姬淑媛同志。希望你梅所長要多留些神。”
梅杰群點點頭道︰“童主任放心,我會小心提防的。小姬住在我家里不會有事的。”
童欣旭又叮囑道︰“我還要提醒你梅所長的是,穆桑俞的妻子邱俊香,這個可惡的女人,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這個我是領教過的,你要提防她像狗那樣咬人。”
“這個女人我已經領教過了。那次她要我放沈長復,我沒有同意放人,她就跑到武局長那里使壞。但武局長沒听她的擺布,也許武局長早就知道她的為人。”
“梅所長,姬淑媛同志,我從雲霧縣回省城的路上,就認真地思考過,為不讓邱俊香察覺,我暫不能將雲霧縣的黑惡勢力猖獗的情況向領導匯報,不然他們就會狗急跳牆。為把這股黑惡勢力打掉,盡管我已作好殉職的準備,但就擔心會連累到妻兒。”
梅杰群說︰“童主任放心,我安排警察暗中保護。”
“我在路上想好這個方案後,回到省城就打探米副書記的日常工作安排。後天,姬淑媛同志在米副書記現場辦公的地方喊冤這個機會,梅所長你一定要幫姬淑媛同志把握好。把控告邱俊輝的材料先準備好,把我的錄音磁帶也一塊兒交給米副書記。請你們相信我,米副書記重視的案子,就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童欣旭吩咐完畢,與梅杰群握手之後,一聲不響地走了。
梅杰群送走童欣旭後,便與姬淑媛商量後天到環衛局告狀的事情。
“梅所長,我……我不想再告狀了。”
姬淑媛回想起自己告狀以來,所遭到的打擊和屈辱,越想越後悔。如今,不僅有家不能歸,而且還連累了這麼多的好人。蒲相權局長無怨無故被撤職,邰休衛莫明其妙的死亡,省紀委信訪辦公室的副主任童欣旭遭到陷害,梅杰群差點被撤職。
事實證明,當初丈夫的父親極力反對告狀,是千正萬確的。只怪自己當時信口雌黃,不然怎麼會落個如此下場。
“小姬,你要相信正義必將戰勝邪惡這個至理我言。後天是惟一一次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你一定要向米副書記去控訴邱俊輝強暴你的罪行!”
“梅所長,感謝你的好意。我……我真的不想再告狀了。”
姬淑媛心想,自己住在梅杰群的家里,要是再告狀,邱縣長的姐姐必然要懷疑是梅杰群慫恿的,因此就會指使雲霧縣的那幫家伙來省城陷害梅杰群,自己怎能再連累他呢?
剛才,她從童欣旭與梅杰群的談話中已听出端倪︰只要她姬淑媛活在世上,就威協著雲霧縣的那幫家伙。就因為她控告邱縣長強奸,才滋生出那麼多的事情,讓邰休衛還喪失了性命。
她想自己不死,只會給梅杰群母子倆帶來災難。與其死在那些家伙的手中,倒不如自己了斷輕松。
這時候,姬淑媛便想起母親來。要是母親健在的話,自己就可向母親傾訴,把心里頭的事情說出來後,母親就會給女兒拿主意。可是母親又不在人世了。盡管父親很痛愛自己,但男女之間的事情又難以交流,何況父親又一頭扎在工作之中,很少過問自己生活上的瑣事。自己的謊言又不敢在父親的面前說,而今連個說心里話的人都沒有。
“小姬,你要堅強些,天底下的好人還是多些,壞人畢竟只有少數人。听童主任的話,到米副書記的面前喊冤去。”
梅杰群覺察到姬淑媛的神情有些不對頭,心想童欣旭帶來的這個壞消息,無論誰都經不起這個殘酷的打擊。
“梅所長,我再告狀也是枉然,誰把穆副省長扳得倒啊。”
姬淑媛一副暮氣沉沉的樣子,對告狀不抱任何指望了。想用搖頭的方式來回答梅杰群的話,于心又不忍。
“小姬,你想過沒有,如果你不再告狀,那邰休衛不是白送命了?讓那些殺人凶手消遙法外,難道你心里就不痛苦嗎?童主任不是為調查你的案子會遭到陷害嗎?蒲局長不是要把你的案子查個水落石出會被撤職嗎?你怎麼就不為他們著想呢?”
“梅所長,不是我不想告狀,我從童主任的眼神中早看出來了,沒哪個領導會為我伸冤昭雪,因為都怕得罪穆副省長。我再告狀也是瞎子點燈,所以我不想再做自欺欺人的事情了。”
“小姬,你遭到這麼一點兒挫折就一蹶不振,可是你也要替別人想想啊!你不告狀去,那些因你而受到牽連的領導,他們就永無出頭之日!那些消遙法外的歹徒,就會更加為惡作端!”
“梅所長,我在你家里住了這麼多的日子,連累了你和你母親。你們的這些恩情,只怕我這輩子沒法報答了。要是人真的有來世的話,我在來世一定會報答你們。”
“小姬,請你相信我,你一定要到米副書記的面前喊冤去。要是你這次告狀還沒引起省領導的高度重視,我就陪你到京城告狀去,直到把強暴你的犯罪嫌疑人繩之以法為止!”
坐著一直沒吭聲的梅杰群母親,這時候插話道︰“淑媛啊,听你杰群哥的話,你要繼續告狀去。你爸和你杰群哥的爸,干了一輩子的法律工作,你可不要為你爸的臉上抹黑啊!”
姬淑媛對梅杰群的母親瞟了一眼,沒有吱聲。
“淑媛啊,听伯母的話,後天伯母陪你告狀去。伯母知道你的心思是擔心雲霧縣的那幫家伙會來陷害,伯母這把老骨頭死是順頭路,不怕那幫家伙來陷害。伯母就代替你來喊冤。”
姬淑媛望著縱紋滿面的老人,心里像打破了五味瓶。她想伯母像自己的親生母親那樣,對自己噓寒問暖。母子倆與自己既不沾親,而又不沾鄰,只是自己的父親與他的父親,在同一條戰線上工作,母子倆對自己,卻體貼入微,關愛有加。
伯母像慈母一般地關懷和苛護自己,並且還說陪著自己告狀去,自己又怎麼能傷伯母的心呢?梅所長的話已經說到了盡頭,自己不繼續告狀,跟著自己受牽連的領導,就會沉冤海底。因此,自己現在喊冤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那些無辜被冤的領導。
“好吧,我到米副書記的面前喊冤去。”
姬淑媛總算點了個頭。
這天,姬淑媛和梅杰群的母親一塊兒到環衛局來了。環衛局的大院里,人頭攢動。空曠的院子里,擺著許多的辦公桌椅。院子里站滿了怒氣難平的人們。
今天,米副書記現場辦公,是解決省城的垃圾問題。在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垃圾堆積如山,像一座座的山丘聳立在城市的各個街角,卻沒有人運出去,威脅著人們的健康。
人們的責罵和領導的批評,搞得環衛局的領導焦頭亂額,手足無措。垃圾沒有及時運出去,是因為工人下崗所引起的。
姬淑媛和梅杰群的母親來到環衛局大院的時候,人們吵吵嚷嚷,十分激烈。她們是來告狀的,沒有心情听人們吵嚷著。
姬淑媛的目光在那些辦公桌之間搜尋。頓然,她看到有張桌子上的小牌上寫著米盛慶的名字。盡管米副書記常在電視熒屏里出現,但在電視上閃亮登場的省領導又多,就像看電影那樣過目就忘了。要不是今天桌子上的那牌上寫著米盛慶的名字,姬淑媛一時也認不出哪位領導是米盛慶。
米盛慶正襟危坐,屏氣凝神地聆听一個人說話。可能是環衛局的領導,正在向他匯報情況。米盛慶的身後站著幾個虎視眈眈的便衣,也許是他的秘書抑或警衛員。今天,梅杰群有任務,沒有陪她們一塊兒來,她仿佛失去了主梁骨,心里不安起來。
她在縣政府打字室曾听打字員們議論過,說在省領導面前不能喊冤,不然就會被警察給抓起來。那不是危言聳听,而是事實,因為省領導下基層常常都是警車鳴著警笛開道。只說那撕心裂肺的警笛聲,把人們往往都嚇得半天醒不過神來。
姬淑媛想到這里,便移目四顧。猛然,她看到院子里站著不少的警察,身子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了。
院子里警察肅立,戒備森嚴。在這種場合喊冤,任何人都沒有這個勇氣。姬淑媛膽虛,不敢再往前挪步了。
她想今天失去了這個機會,也許就再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正如梅所長說的那樣,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
梅杰群的母親見姬淑媛停步不前,便鼓勵道︰“淑媛啊,拿出勇氣來,你不要害怕,伯母來替你喊冤。”
已到隆冬,天寒地凍。米盛慶沒因天氣太冷,坐在那里只裝個樣子,走個過場而繁衍一下人們就走,仍聚精會神地听著爭先恐後的人們反映情況。大家見米盛慶一會兒嚴肅,一會兒深沉的神色,便知城市的垃圾問題,已經引起米盛慶的高度重視。
突然,只听“撲 ”一聲,一老一少兩個女人,跪到了米盛慶的辦公桌前的地上。人們被她們猝然的舉動搞傻眼了。
那個年輕女子的雙手,高舉著一份厚厚的材料。那個年邁的女人大聲嚷道︰“米書記,我閨女的冤情似海呀,我們特地趕來反映情況,希望您米書記要為我閨女作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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