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副局長接受到省廳去鑒定姬淑媛的證據的任務後,喜不自勝。-------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他想姬淑媛控告邱縣長強奸,雖然目前證據確鑿,但這些證據可以改變。要是邱縣長知道姬淑媛在公安局控告的情況後,一定會阻礙辦案,如今乘偽行詐成風,就是自己不從中作梗,這些證據拿到省廳作鑒定,邱縣長給他姐姐打個電話去,他姐夫和姐姐知情後也要作梗。自己不如順水推舟,把這個情況先告訴邱縣長。
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這個樣子,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是天賜良機,為自己提供了一個接觸邱縣長的機會!
封副局長名叫封得木,在公安局分管刑偵工作,這是他分管的案子。他在公安戰線工作了二十多年,快滿五十歲了。以前,他在派出所當副所長,二十多年來,從沒擔任過正職,好像這個副職非他莫屬,一輩子也難轉正了。
封得木的父親是個極迷信的算命先生,說封得木的命中缺木,需取帶木的名字來彌補。如果名字中的木用重了,就犯了木克土的禁忌,也是不吉利的。為得中和之貴,只需少量的木,故取名得木。他父親雖然迷信,但為人正直,常囑咐封得木,即使當個輔佐之職,也要忠心耿耿,鞠躬盡瘁。
父親的那些迷信說法,封得木從不相信。正因為父親的家教甚嚴,封得木在工作之中才從不弄虛作假,因此才深得上級領導的賞識而提拔副局長。
封得木沒當副局長之前,父親就撒手西去了。要說封得木也不想再爭取當正職了,可是下屬們見到他,總要叫他“封副局長”。他听到那個生了根的“副”字兒心里就難受、就厭惡,並發誓要取掉那個該死的副字兒。
邱俊輝來雲霧縣不久,那次他在省廳開會,從省廳里的一個同事的嘴里,知道邱俊輝的背景後,就萌生了要取掉那個該死的副字的念頭,可是一直沒有遇到結識邱俊輝的機會。
封得木的父親在世時,他從不敢趨炎附勢,因為父親常打探他的情況,要是聞到他對領導有阿諛諂媚之舉,便會破口大罵。父親去世後,妨礙他和領導親密的障礙沒有了,便想入非非。心想只要自己和上級領導攀上,美好的前程就難以估量。
今天,當局里安排他到省廳去鑒定姬淑媛的證據後,情不自禁地激動起來,仿佛正職的這頂“烏紗帽”已向他的頭頂上飄來了。他思考就緒,便給縣長辦公室打電話。說有重要事情,要向邱縣長匯報,並說情況非常緊急,耽誤不得。
接電話的是田百成,說邱縣長就在辦公室里。
田百成曾因嫖娼被警察逮住過多次,每每都是封得木幫助抹平的,所以倆人的交情不薄,過從甚密。
電話的那頭沒有了聲音。封得木估計田百成在向邱縣長請示,他只有耐心地等待。雖然只需眨眼的時間,但他清楚這一瞬間的分量,決定他後半輩子的命運,就在這彈指之間。便在心里默默懇求蒼天,無論如何要給他提供這個結識邱縣長的機會。
“封局長,”田百成終于講話了,“你馬上過來吧,邱縣長在辦公室里等著。”
“好,我馬上過來。”封得木激動得只差蹦起來。
邱縣長答應會見他封得木,這是封得木期盼已久的事情,听到這個消息喜不自勝。
公安局除刑警配備警車外,連蒲相權上下班都騎自行車,沒車接送。如果局里安排他封得木下鄉去,抑或去哪單位開會沒車送,他絕對不會去。今天是去見朝思夢想的邱縣長,況且又要保密,所以沒叫局里的警車送,騎著自行車就往縣政府跑。
雲霧縣是個貧困縣,縣里各部門的副職都沒有配備小轎車。有些部門的副職打算貸款購買小轎車,被邱俊輝知道後,馬上就剎住了購買小轎車的這股歪風。那些副職沒有小轎車坐,便自怨命薄福淺,在交通發達的今天,還要騎著自行車上班去。
夏天的晌午,是最熱的時刻。封得木就是在這個時候到縣政府去的。
這時刻,蒼穹中不見雲絮浮動。烈日懸掛在人們的頭頂上,大地被烤得如同煮沸的水,到處是暑流彌漫和炙人的熱。這會兒,風似乎已經死去,不見一絲兒的風吹來。
街上的行人幾乎絕跡,只有偶爾一掠而過的車輛。更听不到鳥的吟聲,仿佛這個世界上的生靈都不存在了似的。在這暑熱難熬的時刻,除了老百姓和個體戶仍在辛苦勞作外,公務員們正坐在電風扇下,抑或躺在裝著空調的屋里,過著神仙般的日子。
按以往的慣例,封得木此時正在哪家餐館里,和朋友們劃拳猜令,喝得暈頭轉向;抑或躺在家里消遙自在地享受著電風扇的厲風。晌午的太陽很猛,曬得他大汗淋淋,全身都濕透了。晌午帶著沉重而窒人的熱風涌來,使地面上蒸騰起一股抖動,遠看又似在移動的氣流,使他悶熱得就更加難受。
縣政府在縣城的西頭,公安局卻在縣城的東頭,相距兩公里多路,步行需要半個多小時,騎自行車也要十多分鐘。
封得木汗流滿面地踩著自行車,並沒因天氣太熱,而影響到他踩自行車的力量,兩只腳轉換的動作快如閃電,仿佛那些雜技演員在演飛車的車技似的。如果有摩托車和他同行的話,摩托車也難超越他騎自行車的速度。
封得木騎自行車的速度快得驚人,是因為他要搶在蒲相權的前面,向邱縣長通風報信。他擔心蒲相權會搶在他的前面,向邱縣長暗示姬淑媛已在公安局控告他強奸的情況。
如果他封得木沒有搶在蒲相權的前面“匯報”,姬淑媛沒把邱縣長扳倒,日後邱縣長怪罪下來,他封得木即使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就像白布掉進染缸里,一河水也洗不清。
封得木主管刑偵工作以來,破獲過多起重大案件,被市公安局授予過“先進警察”的稱號。縣里每次召開政法工作會議,邱縣長都參加了。可是每次蒲相權都捷足先登,沒讓他封得木參加過一次,使他多次失去接觸邱縣長的機會。按說他是公安局分管刑偵工作的領導,這些會議應該由他參加,所以他便認為自己就像貞觀天子李世民的應夢賢臣薛仁貴,一切功勞都被蒲相權這個張士貴拒為己有,便對蒲相權耿耿于懷。
封得木要高攀領導的想法,雖然從未間斷過,但和領導打招呼又必須因人而宜,這他是有深刻教訓的。以前,他當副所長被評為先進個人,在縣里的表彰會議上,他認識了縣里的一個副縣長。當時,是那個副縣長主持表彰會議的,並主動和他握過手。他想沒有背景,沒有靠山,在官場中就很難混下去,自己要想辦法把那個副縣長攀上。
那天,他在街上遇到那個副縣長後,頓主動打招呼,哪知那個副縣長卻裝做不認識,讓他尷尬已極。其實,那個副縣長和老婆吵架剛出來,正在氣頭上,無論同僚下屬遇著都沒有打招呼。封得木又不知道這個情況,竊以為是那個副縣長的官架子大。
封得木在街上和邱縣長遇到過多次,近在咫尺,他不敢和邱縣長打招呼,因為邱縣長還不認識他。要是邱縣長也像那個副縣長對他置之不理,那多難堪啊!
他遭到那次冷遇以後,再不敢貿然和領導高攀,與領導打招呼就更慎重了。但他從沒放棄巴結上級領導的念頭,和領導高攀的欲望仍沒有改變,只是一直沒有遇到巴結的機會。
今天,是他封得木一生中最高興的一天,比當初組織上任命他當副局長還要高興。因為今天可以和邱縣長促膝相談,說不定邱縣長還會向自己討教呢。
憑自己為警二十多年,和犯罪嫌疑人斗智斗勇的經驗,沒哪犯罪嫌疑人犯罪以後不心懷僥幸。盡管邱縣長是領導,可也是凡夫俗子,又不是神仙之軀,料想他和那些犯罪嫌疑人沒有什麼區別,同樣想逃避法律的懲罰。
要是自己幫著邱縣長擺平了姬淑媛控告他強奸的案子,自己頭上的這個副字兒,邱縣長肯定要動動。他邱縣長想必是個聰明絕頂之人,把自己頭上的這個副字兒動過後,不僅回報了自己的恩情,而且還能夠起到一箭雙雕的作用,在我們雲霧縣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他邱縣長的圈子。盡管邱縣長目前還沒有拉幫結派,但他早晚要走這步棋。
封得木想到這里,心里激動,踩自行車的力量就更大了。
雲霧縣政府的鋁合金電動大門四敝八開,沒有任何妨礙人們進出的障礙物。大院的廣場很寬曠,少說也能容納萬多人。
大院的東西兩頭,建有兩個停放自行車的車棚,停著顏色各異的自行車和摩托車。封得木把自行車停好後,他想自己見著邱縣長怎麼開口呢,怎不能說邱縣長你犯了強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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