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友滏接听後臉色突變,電話是財政局小何的妻子打來的,說柳妮瑤與她的老公逍遙快活,被她今天逮個正著。-------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你要管好自己的小老婆,莫要讓她再勾引別人的丈夫。
慕友滏掛掉電話後氣得眼冒火星。他想自己的烏紗帽剛被摘掉,即刻一頂綠帽子就戴到頭上來了。以往心里不悅,還能把看不順眼的哪下屬狠狠地批評一頓。而今想發泄,找不到出氣筒。頓覺頭昏目眩,站立不穩。
正當慕友滏快摔倒在走廊的時候,恰逢田百成過來將他扶住,才沒讓他摔倒在地上。
邱俊輝听到田百成的叫聲,頓從辦公室里跑出來,見慕友滏的臉色蒼白,嘴角流血,便知慕友滏病了,馬上撥打了120。
邱俊輝將慕友滏送醫院後,考慮到慕友滏繼續抓種植經濟作物的工作要常下鄉去,想對政府辦主任榮飛其吩咐,暫時不要收回慕友滏的小轎車。便要田百成叫榮飛其去。
一會兒,田百成回來了。說榮飛其被幾個鄉領導,叫到醉人島酒家吃飯去了。
“嗯。小田你忙工作吧,我到縣委書記晏葉放那里去一趟。”
邱俊輝給縣委書記晏葉放打過電話以後就走了。
“邱縣長,你好啊!”晏葉放見邱俊輝進來忙熱情招呼道。
“晏書記,今天我是專門來和你商量剎住干部吃喝風的事情。”
“這很好。為遏制干部的吃喝風,縣委縣政府的領導在大小會議上,也不止一次兩次敲響警鐘。可是下面的干部就是充耳不聞,而今已到了非剎不可的地步了。”
“我想抓個典型在電視上曝光。你看這辦法,能起到懲一儆百的作用嗎?”
“我看行。由此還可把一些腐敗領導給曝出來。”
“我已摸清一些干部經常吃喝的地方。我們今天中午就行動,你認為怎樣?”
“行!我從前就因為沒有你這樣得力的縣領導,辦事往往優柔寡斷。”
“我們馬上通知公安、紀委、電視台,迅速安排人來縣委,中午就行動!”
中午下班後,那些沒被人請去吃喝的公務員,怏怏不樂地回家去了。
那些被人請去吃喝的干部,趾高氣揚地向餐館酒家走去,以炫耀自己尊貴的身份。對那些長得不算漂亮的服務員“歡迎光臨”的溫柔之語,嗤之以鼻,生怕玷污了顯貴的身份。
被單位領導安排來縣委听候命令的這一撥人,都不知道縣里即將發生什麼事情。雖然一個個的肚子在強烈抗議,卻只有強忍著,因為領導反復叮囑過,這是縣委書記和縣長的通知,肯定是重大的事情。說你們去縣委以後,要听縣委書記和縣長的派遣。
“晏書記,”邱俊輝看看手表,對晏葉放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晏葉放對各單位派來的人說道,“到醉人島酒家去!”
今天的行動,邱俊輝和晏葉放沒對其他縣領導說,倆人抱著一個目的,莫讓那些大飽口福的干部成為漏網之魚。要把干部的吃喝風剎下去,就要抓幾個領導干部作反面教材。這些食國家俸祿的蛀蟲不挖出來,魚鱉蝦子就會繼續興風作浪!
醉人島酒家是一幢四個門面七層樓的私房,三方的牆壁上瓖著清一色的水紅色的瓷磚。每個窗口的附近都懸掛著分箱式空調,像巴人的懸棺那樣橫掛在牆壁上。四個門面的上方掛著八只大紅燈籠,在微風中搖晃,喻示這酒家的生意正如日方升。
那幅幾百平方米的醉人島酒家的招牌,像塊巨大的寬幅電影屏幕,遮擋住了二三兩層樓房的窗子的光線。
縣委的車輛驟然而至。電視台的記者率先下車,直奔二三層樓。邱俊輝安排隨車來的紀委干部把守在門口,莫要讓那些驚弓之鳥溜之大吉。安排就緒後,才向樓上走去。
隨車來的警察吩咐服務員不要敲門,逐一打開每一間包廂的房門。當服務員打開二樓盡頭的那間包廂後,電視台的記者一馬當先︰只見一個年輕女子像騎馬那樣,橫跨在一個男人的雙腿之中,抱著那個男人的脖子,身子一上一下,做著不可名狀的動作。
那女子瞥見有人進來趕忙站身走開。即刻,那個男人威力無比的龐然大物,就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走在最前面的電視台女記者,被羞得滿臉鮮紅,尷尬不堪。
“你們要干什麼?你們快給我滾出去!”那個男人處變不驚。
“我們今天不滾出去又怎麼樣?”邱俊輝從後面走過來冷冷道。
那個男人看到邱俊輝和晏葉放,頓時低下了頭,剛才囂張的神態煙消雲散。他雙腿之間的龐然大物,似乎知道大禍臨頭,像個縮頭烏龜頓躲到它原來棲身的地方去了。
“伏局長,既然這桌筵席已經擺好,怎不見其他人來吃啊?”
坐在桌邊的男人名叫伏懷蔭,在土地局當局長,曾參加過縣里的幾次會議,所以邱俊輝認識他。
“邱縣長,”伏懷蔭顫顫抖抖道,“沒有其他人,就我一個人。”
“伏局長,就你一個人,那她是干什麼的呀?這桌筵席只你倆人吃,會撐破肚皮啊!”邱俊輝認識那個女子。她就是邱俊輝第一次在這酒家吃飯,被榮飛其叫來的“陪酒員”。
“她……她……她是這酒家的陪酒員。”伏懷蔭吞吞吐吐道。
“陪酒員,她怎麼陪到你的身上去了啊?世上有這樣陪酒的嗎?”
“她……她……”伏懷蔭被邱俊輝問得說不出話來了。
“我問你,這桌筵席今天究竟有多少人吃?你要如實地回答這個問題!”
“就……就……就我一個人。我真的沒有說假話,我保證以後洗新革面。”
“到總台去把帳薄拿過來。”邱俊輝對隨同來的一個紀委干部吩咐道。
一會兒,紀委干部拿著厚厚一本帳薄來了。
邱俊輝邊翻邊看,翻過許多頁以後,放在伏懷蔭的面前,問道︰“這是你簽單的,都是你一個人吃的嗎?”
“有些是。”伏懷蔭看著帳薄回答道,“有些是招待上級領導的簽單。”
“你每天簽單少則幾百,多則幾千。雲霧縣的老百姓每年交亂攤派的款項,累記起來是每人六百至千多元不等。這樣看來,你每天都能吃下一個老百姓了……”
這次,縣委和縣政府組織的突擊檢查,沒有達到邱俊輝的預期效果,因為那些領導干部已經轉移吃喝陣地,除逮住伏懷蔭這個部門局長以外,再沒有逮住同級別的領導干部。
當晚,電視台就播放了伏懷蔭大搞不正之風的報道。就在這晚,伏懷蔭給自己的連襟市里的刁寶恆副市長打了電話。
刁副市長勸他莫要著急,說馬上給邱俊輝打電話。
“俊輝同志啊,”刁寶恆在電話里對邱俊輝說,“工作要注意影響,莫要搞得地動山搖嘛。剎住領導干部的吃喝風,這固然重要,但我們領導干部的形象,也同樣重要啊……”
刁寶恆給邱俊輝打電話之後,又給伏懷蔭打電話,叫他近些日子要保持冷靜,和組織上不要抱有抵觸情緒。說他的吃喝問題,邱俊輝一定會慎重處理的。
伏懷蔭沒因刁寶恆給邱俊輝打了電話,心里就踏實下來,因為紀委已經開始著手調查他的問題。紀委干部天天跑來土地局調查,大有不把他撤職不罷休的勢頭。他想邱俊輝連慕友滏的副縣長都撤下來了,還會放過自己?自己和慕友滏相比,只是自己和刁副市長是連襟,他慕友滏什麼背景也沒有。邱俊輝會不會買刁副市長的面子呢?
伏懷蔭的妻子埋怨道,“你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土都埋到脖子邊了,還在外面尋花問柳,搞得丟人現眼。要不是看在兒孫們的面子上,我懶得管你。雖然刁副市長已給邱縣長打過電話,我看為穩妥起見,還是請邵師傅來家里消災。”
伏懷蔭經妻子這麼一提醒,陡地想起作家紀甫昕來。紀甫昕算命赫赫有名,倒不如找他去算算,看自己今年究竟走到了什麼倒霉運,三陪之中被邱俊輝逮個正著。如果自己命運中的災難嚴重,就要照妻子說的找邵師傅來家里消災。
伏懷蔭和紀甫昕雖說不上關系密切,但相互還是認識。那年,紀甫昕修建私房需要土地局局長簽字,伏懷蔭二話沒說就簽了,讓紀甫昕非常感動。像紀甫昕在土地局簽字這麼順利,在縣里恐怕還沒有過先例。誰都知道不為伏懷蔭送禮,伏懷蔭就不會那麼快下筆,紀甫昕對這個情況也有所耳聞。可想而知,伏懷蔭給了紀甫昕多大的面子。
其實,伏懷蔭並沒給紀甫昕面子,這只能說讓紀甫昕撿了個便宜。伏懷蔭是擔心不給紀甫昕簽字,會惹怒紀甫昕,紀甫昕是知名度很高的作家,要是紀甫昕調查清楚他伏懷蔭收受賄賂的內幕,就一定會撰文章揭露他的丑惡行徑,使他的烏紗帽失去。
伏懷蔭知道紀甫昕居住的地方,吃過午飯以後,才到紀甫昕的家里去。他望眼欲穿地等到這時候,是因為電視台曾報道過紀甫昕深夜搞創作,上午睡覺的情況。說紀甫昕從中午起床後,直到深更半夜,這十幾個鐘頭,就是他寫作的黃金時間。
伏懷蔭正要按紀甫昕家的門鈴,身後傳來腳步聲。他扭轉身一看,大吃一驚,心里暗叫不好,又遇上昔日的冤家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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