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慢慢走到韓月身旁,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遞上了面紙︰“你如果覺得他是可以托付終生的人,現在追趕還來得及。-------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整整兩分鐘,韓月都保持那個姿勢,一動不動,沒有接過面紙,只是松開了捂著嘴的手,從側面看去,被眼淚清洗過的眼楮更加透亮,也更動人心魄。
柳星努力抽動有點僵硬的面部,擠出一絲笑容︰“其實他倒是挺實誠的,有什麼說什麼……”
韓月突然轉過身來,撲入柳星的懷里,雙手勾住他的脖子,很用力。
柳星根本來不及抵擋,也不怎麼想反抗,他只是試著用手臂將她的身軀環繞,然後輕輕地拍著她的肩頭,就像安慰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突然心念一動,嘴里輕聲地哼唱著︰“你撲進我懷里,突然哭出來……”
“又是歌詞兒!你這人好沒正經!”雖然臉上還掛著淚珠,但已經開始破涕為笑了。
柳星也笑了,他很欣賞韓月那種良好的心理素質,如此重大的變故尚不能將她擊倒。其實,一切都對他相當有利, 一直欣賞的美女黯然神傷,主動投懷送抱,為何自己卻要故作輕松讓這種曖昧的氛圍瓦解冰消?是完美主義還是自卑情緒主宰了他的言行?說不清道不明,他只是固執地認為,乘人之危是不道德也不明智的,更何況他隱隱地覺得,韓月是一件易碎的藝術品,不是誰都可以收藏和掌控的。
“我特別愛看你的笑容,所以不希望你傷心流淚。”柳星由衷地說。
韓月抹淨了淚水和鼻涕,很認真地看著柳星︰“如果沒有你,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有了你,我就更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了。”這句話曾在地震那天對他說過。
“是否需要我離開,讓你安靜地待一會兒?”
“不,你不要走,我決定把一切都告訴你。我只想听你的意見。”
一個小時後……
柳星思考了片刻,告訴韓月他的想法︰“超越時空的愛戀少有成功的,五六年時間幾乎可以改變一切,也許在遠飛心里只有你一個人,但是你心里不見得與他一樣,而且他沒有權利要求你為他不改初衷。”
“可能是吧,我也不知為什麼,當他突然來到我的面前時,我的一切防護便在瞬間失去了效用。”
“到底是舊情難舍,他是你第一個男人,有句話說得好,男人當女人是開始,女人當男人是歸宿。”
“有道理,但你覺得我有這麼傳統嗎?”
“我看像,這麼幾年你都沒有另覓新歡,不就是在努力守住那個無法兌現的承諾嗎?我想說的是,作為一個男人,他無權強迫女人滿足他的要求,他想娶,你就得嫁?遠飛可能先入為主地認為你就是他的唯一,而你也同樣這麼想,自以為能將你完全掌控,不給你留下一分一寸思考的余地,這是非常失敗的一點……而且當著你的面侮辱另一個帥哥,這更是不可取。”
韓月忍不住笑了︰“是的,千錯萬錯都錯不過他找你的麻煩。如果你們倆再斗會兒嘴,我敢說他會輸得很慘,根本佔不到優勢。”
“嗯,跟我相比,他還是有一個巨大的優勢——生命力極其頑強,而且運氣特別好,去日本接管了貨運公司,而不是到索馬里當了海盜。”
“太逗了,我覺得你說話的口氣特像我的一個網友,一個藍顏知己。我今天一直在等他,卻踫上了遠飛。”
柳星心中一動,不動聲色地接住話碴兒往下說︰“難怪啊,你心里居然裝下了三四個男人,典型的博愛。”
“誰叫你們男人那麼多呢?外面裝不下,還得硬塞進心里。”
“好啊,這樣擠兌咱們。你不怕把我氣出個好歹來?”
“別介,如果把你都氣壞了,又怎麼幫我療傷呢?”
“療傷……”柳星喃喃自語,很顯然,他受的傷更重,表面看去無事,內腑卻已被震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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