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c城歷史來看,千百年來風調雨順,旱澇保守,從未發生過重大災害。-------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人們以微醺的姿態倚在城市母親的懷抱里,幸福得無以復加,卻不料這天死神與他們擦肩而過。
無數的汽車爭先恐後地擠上街道,也不知想駛向何種目的地,把四車道硬行變成了六車道和八車道,就像大批屎克螂滾著糞球搬家,沒幾個能有所動彈,交通陷于北京式的“便秘”。
慕雲的父親終于見到了女兒的遺體,痛不欲生。
柳星和韓月花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時間才連滾帶爬地趕回電台,兩人都是汗如潑水。
鄭剛、謝亭都已返台,徐遲尚未歸來。
上頭有命令,媒體工作者不得輕易離崗,所以《新聞夜話》照常播出!
時間太緊,不可能再充分地備稿,大著膽子進棚播音吧。這期節目自然也應該以地震為主題,只是要求能與主旋律的節目有所區分。鄭主任親自出馬,擔任主播。
“事情如此突如其來,讓廣大市民都毫無準備。這次地震的震級之高,烈度之大,前所未有。不過地震局的專家告訴我們,雖然c城離震中的直線距離不到100公里,但由于c城地質結構特殊,所受影響不大,至少主城區不遭到破壞。下面我們的記者說說在城區內的所見、所聞、所感。”鄭主任的聲音沉厚有力。
“據我們的記者謝亭報道,當時他正參加某著名歌星的專輯特賣會,地點在c城購書大廈,突然間感覺天搖地動,人群出現極大的騷動,好在簽售地點不過是在該大廈的三樓,因此,人們爭先恐後沖下樓去,其中有人被擠倒、踩傷,擦傷,但還沒有出現重大傷亡事故。”韓月接下了話頭。
頓了一頓,她繼續說道︰“就我所到之處,交通出現了大面積的堵塞,以前半小時可到的地方,現在至少需要花一小時以上才能到達,而且在此過程中,說不定會以兩種以上的交通工具代步。就拿我們來說吧,我和柳星下午五點左右從白馬區回來,6點20才返回本台,對吧,柳星?”
“是的,我們先乘公交車,然後再打的,堵了半天,交警已在盡最大努力疏導交通,但還是無能為力。最後不得已,我倆冒險從路中下車步行,我突然發現,那些平時屬于整治對象的機動三輪車、人力三輪車在這一時刻特別搶手,就跟滿街的蝗蟲似的。”
鄭剛也笑了︰“呵,那是,他們在這種條件下顯得格外靈活。對了,在地震發生時,也就是北京時間15時48分,你們所處的位置是哪兒?那里發生了一件什麼事?請跟听眾朋友們說說。”
“那是在白馬區靠河的一座小高層,我當時晚了一步,沒能夠目睹那十多分鐘現場發生的一切,只是听圍觀的群眾說,有一位女孩想要跳樓輕生,結果讓一個電台的男孩和民警救了上來,後來我才知道,那個男孩就是柳星。”韓月在看他。
“那好,柳星,你既是這起新聞的采訪者,又是事件的參與者,請你簡要地敘述一下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恰好是我的一個網友,在網上公布了她的自殺時間,然而自殺的地點並未確定,通過公安干警的調查,鎖定了她所在的區域。我提前到達那一片兒,事情也提前發生了。”
“晚上7點多鐘的時候,多家電視台也已播出了你當時勸服女孩以及出手相救的鏡頭,我在這里就不再贅述了。我只是想問,你跟這個叫慕雲的女孩只是網友,素昧平生,為什麼當時要想到去救她?”
“其實我覺得上網也是現實生活的一部分。我們是通過網絡認識的沒錯,但我也依然把她當作現實生活中的朋友,畢竟有兩年時間了。也許她說的是真的,也許只是跟我開了個玩笑,但我覺得不能夠輕易地放棄每一線希望。”柳星略有些激動。
“我們在前一天的節目中也號召所有網友對此進行‘人肉搜索’,希望能早日找到這個女孩。”韓月插了一句。
“是的,目前我們的交際圈子越來越小,所以網絡就成了我們不可或缺的交流工具,對于所謂的網事,我們大概只能奉行一句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柳星,我注意到一個小細節,你的話已打動了她,已經向她伸出手去,可她還是突然掉了下去,這是怎麼回事?”鄭剛步步緊逼。
“可能有不少人都以為她執意尋死,其實是這麼一回事︰正要拉她上來,腳下的樓房就開始顫動,慕雲腳踩的那一塊半平方米大小的平台突然斷裂,所以她人掉了下去。我離她最近,一伸手,想抓住她身體的任何一部分。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是怎麼回事呢?”
“我只抓住了她的三根手指,她還是掉了下去,一切的發生有如電光石火。我沒有救下她,功虧一簣。”柳星痛苦地回憶。
“其實我覺得柳星已經做到了他該做的一切,雖然那女孩很不幸。”韓月幽幽地說。
“听眾朋友們,蒼天無情,大自然的力量不是人力能抗拒的,對于慕雲的死,我們也感到萬分惋惜,我們的記者盡力了,我們的警察盡力了,但依舊沒能挽救她的生命。我們只能說,珍惜生命,熱愛生活,比什麼都重要,本台還將對此作追蹤報道,請听眾朋友們繼續關注,再見!”鄭主任的結束語說得非常有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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