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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改造前的雜事
唯一存活的混血實驗體，被雷德命名為薩菲羅斯的個體誕生了。
他的身上不但凝聚著寶條博士這一年來所有的心血，同樣也凝聚著雷德的期待和神羅公司當年所有的利潤。作為若是能夠順利成長，在未來必將會和某位面的超人氣反派角色有九成相似的嬰兒，背負著整個神羅公司上上下下的矚目，背負著天生的罪孽，在秋日的最後一天呱呱墜地，降臨于人世之間。
生命的誕生代表著無上的喜悅，但等待著這個嬰兒的，卻只有沉重的罪孽和悲哀……
那扭曲的，人為的悲劇……
說不清此刻眾人的心情，若硬是要描述一番的話，恐怕大多數人應該是松了口氣吧。
無論是負責研究的寶條，負責提供資金的能源部門，或是其他由于曾經的黑綢軍那糟糕的名聲而變得人心不穩的公司職員，全都因為這個嬰兒的誕生，得以松了口氣。
唯獨只有雷德是一個例外。
對于他而言，薩菲羅斯的誕生，代表著對于他的改造即將開始。
有一個問題始終困惑著雷德，令他寢食不安。
所謂的思維，究竟是從什麼地方產生的？
科學派的話，理所當然的認為那事從大腦中產生的東西，但龍珠的世界中，確實存在著靈魂一說，而在劇情中，神龍也確實擺弄過他人的靈魂，如此一來，問題就變得復雜了。
更換肉體是一件好事，但更換的方式究竟要如何進行，是通過手術移植大腦，或是運用更為虛無縹緲的方法來移動在身體里壓根找不到蹤影的靈魂？
帶著這個困惑，雷德遲遲無法下定決心展開實驗的最後一步。
雖然說，把這些麻煩的東西統統丟給專家，自己只要打上麻醉劑之後往試驗台上一躺就是了，就算真的死掉，也還有龍珠這個大殺器作為最後的保險存在。但雷德就是喜歡萬事瞎操心。
說的好听點是細心，但反過來也可以說是多事。
這是天生的，頑固的存在于他的每一個細胞之中的老毛病了。（這個毛病同樣存在于某渣子的體內，明明只想要兩章搞定改造的，結果因為總是想要敘述一些有的沒的，最終拖了那麼久都沒完，感覺很失敗……）
但撥開一切掩飾，歸根結底，實際上雷德還是在迷茫吧，對于是否真的要走出最後一步的迷惑……
薩菲羅斯似乎無病無災，健康的成長起來了。
照顧著這個小嬰兒的當然不是寶條博士，若是任由這個瘋子科學家來帶孩子的話，不出三天，即使是混雜著賽亞人血脈，恐怕雷德也要開始準備為那個可憐的小東西收尸了吧。
到最後，照顧著小家伙的是偶爾出現在神羅公司總部的紫羅蘭小姐。
遠遠地躲在暗處，看著紫羅蘭用溫柔而寂寥，外帶一絲憤恨，一絲淒涼的神情長久的凝望著那個小家伙，對于這種情景，雷德無言以對，只有默默離開。
自從決裂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紫羅蘭面前了。
是的，在一次刻意的表演之後，雷德徹底的快刀斬亂麻，了結了和紫羅蘭隱隱糾結的因緣。
說起來一切都是他自找的，自從孫悟空事件之後不久，雷德就開始漸漸疏遠了紫羅蘭。
最初的親近是為了利用。
在人生地不熟的黑綢軍里，還有誰能夠比一個蜷縮在冰冷冷的外殼之中，不諧世事的小姑娘更加值得利用呢？
但利用過後，那份虛偽的親近不但傷害了對方，也同樣深深的扎到了自己的心頭，這是雷德沒有預料到的。
紫羅蘭的利用價值已經終結，雖然表面上雷德依舊倚重于紫羅蘭，將一系列重要的工作壓在了她的身上，但除了工作之外，私下的接觸卻漸漸減少了許多。
紫羅蘭小姐即使遲鈍，也似乎感覺到了雷德的疏遠，于是漸漸的不再出現在雷德面前，偶爾遇見，也只是淡淡的打個招呼，似乎回歸了最初的，純粹的上下級的相處模式。
但每次雷德和九在一起的時候，驀然回首，都仿佛都能夠感受到在遠處，一雙幽怨的眼楮在注視著這里。
雷德沒有想要改變這一切的心情，虛假始終無法替代真實，不願意就是不願意，硬是要他違背本心來刻意討好對方的行為，雷德不屑為之。
面具不可能永遠戴下去，騙子之所以存在，是因為他沒有足夠的實力去做一個開門見山的強盜。一旦積攢到足夠的實力，相信除了性格扭曲的變態之外，沒有人喜歡喜歡生活在虛偽之中。
對于雷德而言，只不過是淡淡的疏遠，但對于少女而言，卻是一種殘酷的刑罰吧。
紫羅蘭在那段時間充分嘗遍了初戀的苦澀，如果先前雷德納刻意的接近算是初戀的話。少女那戀愛的心情剛剛萌芽，便被雷德殘酷的掐斷了。
一段時間之內，紫羅蘭小姐始終保持著郁卒的心情，並用大量的工作來麻痹自己。
這種扭曲的心情，直到薩菲羅斯誕生之後，才突然得到了緩解。
作為公司僅有的幾個核心人員之一，紫羅蘭當然有資格了解所謂的聖子降臨計劃的全貌，當她得知，名為薩菲羅斯的嬰兒是利用雷德的血肉制造之後，那位小姐突然莫名的爆發了。
拼盡全力，紫羅蘭在雷德面前全力爭取著對于那個嬰兒的監護權利。
“你應該明白吧，那個小家伙的特殊性。”面對紫羅蘭的強勢，雷德不得不開口說道。
“盡管如此，我認為以此刻我所擁有的地位，應該有資格撫養這個孩子，或是說，我也被排除在【真正的】核心之外？”
“……”雷德凝視了少女半響，然後說道︰“沒有那種【真正的】核心，那是你的錯覺。”
“要知道，你是我倚重的部下，是神羅公司不可缺少的一員啊……”
“既然如此，將這個孩子交給我。我會用心的撫養他。”紫羅蘭說道。
“即便他是一個有缺陷的個體，甚至會比你更加早死也無所謂麼？”雷德反問道。
“不是還有龍珠麼？！”紫羅蘭小姐毫不退讓的說道。
“龍珠麼？在公司所擁有的力量全面超越孫悟空一伙人之前，那東西只不過是一次性的道具而已。一旦那些家伙察覺到龍珠在我這里，一定會有所行動。”
“即使如此，我也……”紫羅蘭堅持的說道。
“我明白了……”雷德笑著站了起來，雖然他的身高令他即使站起來也剛剛達到少女的胸部而已。
“你就那麼眷戀著我麼？知道我重視這個小家伙，就企圖以此來吸引我麼？”
“雖然這小子使用了我的血肉，但他終究只是個實驗體而已，想要母憑子貴麼？真可笑，我可不會對連床都沒有和我上過的野丫頭負責。”
“！！”紫羅蘭臉色突然變得青里透白。
仿佛遭受了無盡的侮辱和委屈一般，少女的眼中漸漸潮濕起來，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房間中回蕩著。
“混蛋！”
怒極的少女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房間。
在空中，似乎飄舞著星點的水花。
那宛若寶石一般璀璨的明珠，是少女苦澀而悲傷的結晶……
“我是否應該改名叫誠呢？”雷德垂下眼簾，捂著自己的臉，苦笑了起來。“復姓人渣……”
當紫羅蘭離開後，九才從暗處走了出來。
那位銀發的少女從一開始便存在于此，隱藏在房間的暗處，時刻保護著雷德的安全。
當然，僅僅只是安全而已，諸如某人渣被受到了傷害的少女摑耳光之類的事情，可不在她的管轄範圍之內。
“真痛啊，我說九，我剛才被打了耶，你為什麼不出來保護我？？”
“……”
少女居高臨下，默默的注視著雷德，雖然依舊面無表情，但那樣的表情在雷德看來，卻仿佛訴說著【自作自受】一般。
“她恨你……”片刻之後，少女開口說道︰“這種恨意很有可能傳達給實驗體……”
“即使如此，你也要將實驗體交給她照顧麼？”
“哦，真是難得，我家的三無九竟然說了那麼多話，是在為我著想麼？”
“主人我啊，真的是很欣慰哦……”
“啪……”雷德的腦袋再一次遭受了少女的手刀攻擊……
九的臉上帶著一絲細微的，幾乎無法察覺的薄怒，張開著如同湖水一般毫無蕩漾的雙眼，靜靜的注視著雷德。
被那樣的眼神長久注視著，即使是雷德也無法免疫，最終只得妥協︰“恨就恨吧，我無所謂的。”
“九，你難道不認為，在那一成不變的未來之中，親手種下種種變數，然後再看著昔日埋下的種子漸漸發芽成長，是一件很有樂趣的事情麼？”
“即使成長出來的，是名為仇恨的果實……”
“我啊，就是為了這個，才會存在于世的啊……”
話畢，雷德舒展雙臂，在房間中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好了，這樣一來，麻煩的事情全都搞定了，我已經沒有後顧之憂啦……”
“那麼……開始吧，計劃的最後一步,希望我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吧……”
“……”
“……”
等待了半響，雷德突然向身後默不作聲的少女說道︰“不祝福我麼？我等著呢……”
“請加油……”于是，少女輕聲說道。
“需要加油的是那個瘋子科學家，我所需要的僅僅只是幸運而已。”雷德笑笑說道︰“拼命祈禱吧，希望我能夠有個好運氣。”
銀發的少女一如既往，垂目，肅立，不語……
此刻，沒有人能夠看透她在想些什麼，連作為主人的雷德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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